第095章 瞎出主意的丈母娘
「映雪你這是在說什麼呢?元泓怎麼會去包個伶官兒?」杜若夕聽了張映雪的話實在是哭笑不得。
「真的,是定元親口跟我說的,說是二世子搶了六王爺府上的伶兒私自帶回家去藏起來,六王爺氣不過這才央了定元去給說合,可是沒想到二世子的態度堅決得很,就是兩個字『不放』。」張映雪道。
杜若夕「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低著頭一邊沏茶一邊搖著頭笑。
「唉,我說若夕,你可別不信,這件事情整個京城都傳開了,都說二世子有斷袖之癖,為了那個伶兒,早先在戲園子里就和六王爺鬧了一場,這一回可是當街甩了五千兩銀子直接就搶了那伶兒去了自己的府上。唉,我聽說啊……」張映雪眨了眨眼睛又把身子往前探了探道「我聽說那個伶兒生得十分貌美,別看是個男人,那樣貌可是比個女子還要妖嬈可人呢。」
杜若夕強忍了笑,皺著眉頭嗔道:「映雪,你還真當他是個斷袖啊?他那人表面看來性子冷淡,骨子裡卻又善良的很,怕是看了那伶兒可憐,這才好心收留他,哪裡就能和斷袖扯得上關係呢?」
張映雪想了一會兒道:「你要這麼說的話,倒是也有道理,可是他也范不著為了個伶兒冒這麼大的險啊……哎,我私下裡問你一句你可不許生氣……」
杜若夕將茶添到張映雪的杯子道:「問吧。」
「二世子他親過你沒有啊?」
「映雪!」若夕紅了臉頰。
張映雪一看她的神色就有了自己的判斷,掩著口一笑:「這便是了,怪不得你一口斷定他不是斷袖。」
「映雪,你真是越來越壞了!」若夕被羞得耳根都紅了,連聲嗔道,「虧我整天還替你做這個做那個的,往後我可不再幫你做綉活兒了。」
「好了我給你開玩笑的。」張映雪趕快賠笑臉「你給我姐姐家的兒子做的那個小肚兜他們可喜歡得不行,說是找遍了京城都找不到這麼好的綉活兒。可惜我姐姐手下那個丫頭笨手笨腳的,強是用艾水給煮得掉了顏色,把那綉飾都給染了,可把我姐給心痛的,都把那個丫頭給罵哭了。」
「好好的肚兜為什麼要用艾水煮啊?」若夕奇道。
「還不是她家裡那個小寶貝金貴,所有挨身子的衣物都要用艾水熏煮完了才能用。你是不知道這大戶里的婦人害人的手段有多少。」張映雪壓低了嗓子道「前陣子京城就有家大戶人家的小妾偷著將大房兒子的衣服上染了毒,把人家孩子給害死的事情呢。」
若夕一聽這話就呆了眼睛,半晌也不敢開口。
張映雪道:「我姐姐是打小聽這些故事聽多了,所以向來一百個小心,所有的衣服小少爺挨身子前都先得熏一下洗一下,免得叫那不幹凈的東西沾上了。」
若夕這才象是剛醒過來一樣,慢聲道:「那個肚兜若是壞了,我這幾日再給他做個新的吧,想來大姐家的孩子這段時日又長高了不少,原來那個肚兜也要小了,也到了該給他做新的的時侯了。」
姐妹兩個又閑聊了一會兒,這才分開。
杜若夕回了家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想起張映雪的話總覺得心裡怪怪的,剛好一個婆子來請安,若夕隨口問道:「媽媽你在這府上有多少年了?」
那婆子應道:「老婆子我在這杜府有快八年了。」
「唔。」杜若夕道「那這內宅里近身服侍的可有什麼老人是在這裡呆了十五年以上的嗎?」
那婆子想了想應道:「有倒是還有幾個,只是這年深月久的,有的是歲數大了不能再服侍了,便直接領了銀子回家,有的是中途辭了不幹的,大概還有那麼一兩個吧,如今歲數大了干不得重活,便到了莊子裡面隨著閑職養老去了。」
若夕道:「那你暗地裡給我打聽一下,這些托閑養老的老人還有幾個?分別都在什麼地方。」
「是。」那婆子領命退下。
若夕又直著眼睛想了好半天,這才去忙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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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的女婿,當街去和別人搶戲子!如今整個京城的人都說我家女兒嫁了個斷袖,我說靖王,你這是怎麼教兒子的?」永定侯黑著的臉上幾乎可以擰得下墨來。
靖王氣得倒噎氣,這麼多年了,朝上朝下只有他吼別人的份,難得有人來吼他,可氣的是,他還不能還嘴,只得悶聲道:「外人傳說而已,哪裡就當得真了。」
「外人傳說?哈!」永定侯站起來冷笑道「這京城裡可是不少人親眼看到的,你家二世子為了那伶兒鬧了已經兩回了,一回是在戲園子里直接就與那六王爺動了手,第二回更過份,卻是當街搶了人還打傷了人家的家僕。這一回硬是把那六王爺都給氣得吐了血,到現在還下不來床呢!」
靖王爺有點狐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輕寒問道:「果有此事嗎?」
輕寒低下頭不敢說話。
永定侯冷哼一聲道:「他是老夫的女婿,老夫定然不會冤枉了他,你自己的兒子合該如何管教,你自己也得想清楚了去!」
說完這句話,永定侯把袖子一甩就出了門。
靖王氣得倒噎氣,若是換了別人哪個敢這麼說他。偏生這個人是他的親家,罵的還是自己的兒子,多說一句就是護短,而且若是他說的這個事情是真的,泓兒做得還真是太過份了。
靖王越想越氣,一聲怒吼道:「輕寒,你現在回去,叫那個小畜牲現在就來見我!」
李春娥還坐在母親的屋子裡哭個不停,永定侯夫人摟著女兒的肩膀左勸右勸:「啊喲,我的寶貝丫頭啊,你就別再委屈了,你爹這不都已經給你出氣去了嗎?靖王那個人多厲害?你爹硬是這一回把他給罵了半天他都沒吭聲,你放心吧,靖王這回回去肯定要好好收拾他的,看他以後還敢和戲子亂纏。」
李春娥哭得抽抽答答的:「娘,前番你還說讓我把他那性子慢慢捂熱了便好,誰成想他是個這樣的人啊。明明都好了龍陽了,我哪裡能把他給捂熱了去。」
「呸呸呸,傻丫頭你說什麼話呢?哪個好龍陽了?不就是為個戲子鬧了一出嗎?這貴族子弟爭搶戲子的事兒多了去了,京城裡又不是獨他這一出?只是事兒出來了,鬧得動靜大了點而已。哪兒從你這嘴裡就蹦出這樣的話來?可不許再說了啊。」永定侯夫人連聲勸道。
「你只說他不好龍陽,那你說說為什麼每日里和我在一起,卻是連碰都不肯碰我一下,我這低三下四的手段都使了他都不帶動心的,他若真是個男人,何故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要不是好龍陽,他倒是好什麼啊!」
李春娥又自張著嘴哭個不停。
永定侯夫人想了半晌,道:「丫頭,他好龍陽,也未必他就不好女人!你還有機會。」
李春娥一聽這話,哭得更傷心了:「娘……」
永定侯夫人道:「丫頭,你聽娘和你說,但凡這男人養戲子的,在這京城裡也不在少數,你不看那六王爺,一個京城裡的人都知道他好男風,可是他這府上妻妾也不少,兒女也不少。由此可見,哪怕是好點男風,那男女之事,他也是能做的。」
李春娥被母親說得直起雞皮疙瘩:「娘,您都說些什麼啊?他若是已經好那個了,還不把人給噁心死?我還能叫他碰我嗎?」
永定侯夫人一把抓了女兒的手腕,道:「傻丫頭,說了這話只能說明你沒想明白,你到底是不知道自己去靖王府上做什麼的。你是與他二世子過日子不假,可是你也得知道這男人向來是要三妻四妾的,他的心意不可能一輩子都綁在你的身上。此一時不過是喜歡了一個男人而已。」
李春娥的內心已經被母親的話徹底擊潰,此時是連哭都沒有力氣了。
永定侯夫人接著說道:「你只抓住你最重要的東西,便是這府中的地位便好了,你先把這正妻的位子給坐穩了,再不管想什麼辦法,只要能得個身子,那便一切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李舂娥低下頭苦笑不已:「娘,他那個身子還能是好得的嗎?」
永定侯夫人繼續勸:「哪個高門大戶里的不生事?哪個就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了?女兒啊,人生在世要活得明白,要徹徹底底地知道自己到底最重要的是什麼,然後再給牢牢地抓住了才行。」
李春娥漸自止了淚,道:「他說了他不會碰我,可是這該給的體面卻會給我。」
「這就對嘛!」永定侯夫人一拍手掌道「如今當夫婿的這體面也給了你了,這當婆婆的又日日嬌著你寵著你,你就更該知足了。他好男風不是嗎?總有辦法給他扳過來。等他知道了這女子的身子比男子更好,他便自然會與你雲雨了,按我說啊,女兒,你不如替他納個嬌美的小妾,叫那個小妾與那小戲子爭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