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解蠱
不過花徹也並非是硬搶之人,說好了給二錢銀子,就一定會給。
花徹一手拎著雞,一手從懷裏的小荷包中掏出了二錢銀子,遞給了王大廚:“王大廚收好,這是給你的買雞錢,下次我再來找你!”
王大廚接過了錢,內牛滿麵,心說我謝謝你這二錢銀子,不過你還是別再來了吧!
麵上卻是歡迎至極:“好嘞大小姐,歡迎下次再來。”
等到花徹滿意地走了之後,王大廚才頗為懊惱地打自己嘴巴。
劈裏啪啦一頓打,歡迎什麽歡迎!
新來的小二剛進廚房,就看見主廚大人在打自己嘴巴,不明就裏,很是好奇:“王大廚,你這是在做什麽呢?”
王大廚這才驚覺來了人,不動聲色地將手放回背後,一臉的高深莫測:“你不懂了吧,先把嘴巴的痛覺打開,等過會兒試菜的時候才能更好的檢查是否完美!”
新來的小二狀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不愧是王大廚!高!”
心裏卻在吐槽,也不知道是什麽爛法子,嘴巴打疼了,一會兒吃著辣的,不得疼死?吃了帶鹽的,不蟄嘴嗎?
花徹出了福來酒樓,玉舒默默地跟了上去。他還從來不知道,原來小媳婦兒這般‘凶殘’,也不知道上次小媳婦兒到底對王大廚做了什麽,竟叫一個‘寧死不屈’的人兒,阿諛奉承到這等地步,可真是…可真是…喪心病狂!
花徹興致好得很,回去了就把雞處理好了燉上了。然後就去了雲禮那邊。
自從東方夜白一行人搬離西小樓之後,這裏就沒剩下幾個人,人手不夠,玉舒對於雲禮的生死毫不在意,無一無二隻聽令於她和玉舒,對於雲禮也是無所謂。
而小鋼鏰兒…
就更不能指望了,這家夥就是個坑,之前打死都不出來,後來出來了之後,就再也不想進去,天天往外邊跑,看什麽東西都稀奇得很,好似什麽都沒見過一樣。
頗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架勢。
本來還有一個陳彬會顧著雲禮,可昨日陳彬說要去追靈天芝,也走了。
雲禮這邊也算是沒人看著了,也就是花徹,還會過來看看。
不過好在花徹對於自己的醫術很是放心,知道雲禮不會有什麽問題。
靈天芝已經提煉好,其他的藥材,也早已經備齊,如今,隻等著花徹準備好之後,便可以著手為雲禮解蠱。
花徹本意是想著,等雲禮的傷養好了,再解蠱,到時候不至於因為蠱蟲在身體內扭動產生的疼痛,雲禮不斷掙紮,導致外傷加劇。
可眼下也等不了那麽久了。
現在也就隻有一個好處,雲禮暈了過去,短時間內都會處於一種昏迷狀態,不用擔心蠱蟲導致的疼痛造成沒必要的後果。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花徹還是把玉舒叫了過來。玉舒修為高,若是雲禮突然醒過來掙紮,以玉舒的修為,輕而易舉便能製止雲禮的掙紮。
玉舒本來不想多管閑事,雲禮是東方古國之人,靈台山向來不會插手某個國家的事。更何況雲禮乃是斐遺王府的世子,關乎的可不僅僅是他個人。
奈何小媳婦兒再三請他幫忙,還以下了鍋的湯作為誘惑。
身為堂堂靈台山的尊主大人,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玉舒他會就此屈服嗎?
是的,玉舒就這麽兩句好聽的,一碗湯就屈服了。本來玉舒不能繳械那麽早,結果呢?小媳婦兒太陰險!居然以湯作為誘餌!
因為上次玉舒作死,小媳婦兒根本就不願意再給他做飯了,玉舒不知道有多後悔,背地裏沒少捶胸頓足,現在有這麽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玉舒怎麽可能不抓住?
那是屁顛屁顛地就同意了!
身為堂堂靈台山尊主大人的臉麵?
不好意思,臉麵能喝上小媳婦兒的湯嗎?
顯然不能。
那要這個沒吊用的臉麵,幹什麽?什麽也比不上喝小媳婦兒的湯!
花徹準備就緒,旁邊隨時準備按住暴動的雲禮的玉舒,也已經準備完畢。
在開始之前,花徹還讓玉舒設下了結界,防止有人進來打擾到他們。
沒辦法,花徹這個人好奇心太重了,很容易分神,隻能從根本上除去一切可分神的因素。
解蠱就這麽開始了。
最開始的時候,花徹就說過,這蠱她能解,但是不好說,也比較麻煩。
須得先確定好蠱蟲所在的位置,這時候需要說明一下。
幸好那個蠱蟲,隻有一個,不然花徹也覺得難搞。畢竟她是以血為引,把蠱蟲一步步引出來的,若是雲禮體內的蠱蟲太多,怕是把血放幹,蠱蟲都不見得能被引出來完。
位置很是危險,蠱蟲所在的位置,距離丹田隻有一指的距離,若是花徹貿然把封印雲禮的壓製解開,蠱蟲暴動,極大可能雲禮會被廢去全身修為,即便是救活過來,也是廢人一個。
花徹臉色凝重,顯然是之前並未發現這點,這就有些難搞了。
其實另外一個法子,花徹不是沒有想過。便是開刀,把蠱蟲取出來之後,再縫合。
這個法子比較簡單粗暴,壓製的封印也不用解開,若是在現代,這便是最好的法子。
可是,難就難在,縫合這裏。
地藏大陸,根本就沒有可以縫合的線,而且以地藏大陸的醫療水平來看,這裏的醫者,根本不知道什麽是縫合之術,這裏的人,也從未聽說過。
而且,因為花徹早前並未想到蠱蟲的位置會離丹田那麽近,若是不然,花徹自己便能做出來。
現在,事情有些棘手了。
花徹麵色凝重:“阿舒,這蠱蟲在離丹田僅一指的位置。”
玉舒皺著眉,顯然也想到了後果,“那你現在準備怎麽做?”
花徹麵色肅然:“阿舒,封印雲禮的丹田,先把他的修為盡數封印。”
玉舒愕然:“你是想…”
花徹點點頭:“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若是不這麽做,雲禮隻能成為一個廢人。但若是把他的修為封印,雖說不能用,可到底,修為還是在的。隻要以後找到一個修為比你更高的人,將封印解開,也不會有什麽大礙。”
玉舒眉頭緊蹙:“可你要想清楚,雲禮是東方夜白的人,他若是不理解,到時候你要如何?”
對於花徹心裏想的什麽,玉舒是摸得清楚,本來玉舒還總是擔心花徹對東方夜白‘餘情未了’,後來發現,花徹根本就對東方夜白沒有絲毫男女之情。玉舒心中一鬆,頗有作為大房的大度。
花徹擺擺手:“到時候再說,他要真追究,撕破臉就是,反正我問心無愧,怕他作甚?”
玉舒揉了揉花徹的腦殼,“怕你以後後悔。”
花徹凝眉:“沒什麽好後悔的。”
玉舒微微頷首,靈力運轉,就將雲禮的丹田封印了起來。
丹田一經封印,此時的雲禮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人,哪怕是初入靈徒的修煉之人,也可輕易置雲禮於死地。
不過,雲禮在花徹這裏,花徹自是不會讓他遭受這般磨難。
再者,花徹有意將雲禮收入麾下,也有打算把雲禮的蠱解完之後,送到蝸居裏麵。
正好裏麵有個沙圖在,兩個人也不至於太無聊。至於沙圖以雲禮的性命做威脅?那自是不用擔心的。
花徹是打算,在準備前往封印之地的時候,把雲禮放進蝸居,路途也會需要很長的時間,花徹並不打算把小鋼蹦兒放在外麵。
也就是說到了那個時候,蝸居裏麵不僅僅是有沙圖跟雲禮,還會有小鋼鏰兒在。
且小鋼蹦兒與花徹是契約關係,是可以在蝸居裏麵動用靈力的。雖說小鋼鏰兒是個愛鬧的性子,但是有他在,不管鬧得再開,怎麽著也不會出了人命。
而且,雲禮的性子太過懶散,有沙圖在一旁‘督促’,想來用不了多長時間,雲禮的反應便會突飛猛進。
花徹把這些安排的明明白白,現在隻剩下了一個問題,蠱毒解完之後,雲禮是否會答應跟著陳彬一起入了她的麾下?
若是雲禮不願,花徹自然不會勉強於他,隻是若是雲禮不跟著她,那麽雲禮被封印的丹田,花徹便無能為力了。
花徹輕歎一口氣,其實雲禮跟著她走才是最好的結果。
畢竟以東方夜白那個狗脾氣,肯定還是會懷疑是不是她動了什麽手腳。花徹呢又是這麽一個性子,指不定這話一出口,當場就得打起來。
撕破臉是必然的了。
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後話,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怎麽解了這個蠱毒。
花徹確定好了蠱蟲所在的位置之後,在皮層表麵開了一個口。緊接著花徹便解開了封印蠱蟲的壓製之力,沒了壓製力量的蠱蟲,瞬間便要開始瘋狂蠕動。
花徹眼疾手快,將蠱蟲的移動方向四周全部鎖死,最後隻剩下花徹在皮層表麵破開的那個位置相對比較薄弱。
蠱蟲不甘心停在原地,自然會竭盡全力破開皮肉,到達皮層表麵。
花徹隨即銀針出手,將蠱蟲挑起放入玉瓶之中,這東西她也是第一次接觸,還是很有興趣接觸一下的。
緊接著,花徹便掏出了那個裝著煉化了的靈天芝靈液的玉瓶,打開之後,把其中靈液盡數倒進了被蠱蟲破開的洞裏。
隻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複。看著傷口恢複得差不多之後,花徹把提前準備好的藥丸,塞進了雲禮的嘴巴裏。
如此便算是大成了。
好在這一整個過程看似很麻煩,實際上過得很快,雲禮並未有過多的掙紮。
實際上也是因為花徹的速度很快,蠱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花徹封死了退路,隻能走上花徹準備好的套路。
說起來疼也唯有蠱蟲破開皮肉的那一刻疼。怎麽可能不疼呢?那是在肚子上硬生生破開了一個洞,而且也不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那麽利索,是被一個軟趴趴的蟲子,以極大的力量慢慢、慢慢的蠕動破開了。那疼痛可是持續的,是一下比一下疼。
也幸虧雲禮是在昏迷狀態,關於痛覺是相對而言降低了許多。若是不然就雲禮那麽嬌氣的性子,掙紮起來或許玉舒都壓不住。
畢竟…將死之人是沒有什麽後顧之憂的…
這些暫且不提,蠱毒到現在是已經處理好了。體內殘留的餘毒,就慢慢的一天三頓藥,不出一個禮拜就妥妥的了。
花徹心滿意足,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看看看雲禮因為疼痛而蒼白的小臉,十分滿意。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這個家夥就是她的二號小弟了。
要給他取一個什麽樣的代號呢?要不要隨了她的姓,花二雲?
花徹點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麽,臉色突變。
“壞了!”
玉舒眉頭緊蹙,“別著急徹兒,你同我說,有事我們一起解決。”
花徹連忙掰開玉舒的手:“哎呀,你別拽著我!我的湯!沒人看著,火要滅了!”
玉舒:“………”這算是多大的事?
玉舒嗤笑一聲,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不過就是一個湯,著急成什麽樣子?…
忽然想到了什麽,玉舒臉色大變,比花徹方才的臉色還要難看,“壞了!我的湯!”
玉舒這會兒才想起來,那湯…可不就是小媳婦兒允諾給他一碗的雞湯?!!
無二那個家夥!怎麽沒去看著火!真是白吃那麽多飯,用得上他的時候總找不到!
在臥室和茅房兩頭跑的無二心頭一顫,總覺得有人罵他。忽覺肚子不舒服,無二又跑去了茅房。心中萬分絕望,也不知道花小姐指給他的到底是什麽粥…怎麽喝完了之後一直拉個不停!
問題是…他是尊者的**,能感受到…這粥…沒毒啊!
花徹趕到了之後,火果然已經滅了,不過好在湯還沒涼,是很燙的,想來是才滅了沒多久。
花徹添了火重新架上鍋之後,這才徹底放下了心。
慢悠悠地回了雲禮的房間。
掐指一算,距離昨天和陳彬約好的時間,還差半個時辰,以陳彬的性子,是絕對不會遲到的。
花徹悠閑地抿了一口茶,靜等她的第一位小弟閃亮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