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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收服陳彬左麵出場

  雲禮正以一個扭曲的,正常人完全擺不出來的姿勢蜷在床上,而作為雲禮好兄弟的陳彬,麵色焦急:“花小姐你快給雲禮看看,我剛把他放床上,他就暈倒了!”


  花徹默默的把視線轉到了陳彬臉上,上下打量,確定這家夥不是裝模作樣,而且真的著急後。


  花徹輕啟雙唇:“是你把他擺成這個姿勢的?”


  陳彬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確定雲禮的確沒動過之後,點了點頭:“是啊,那會兒我把他抱起來躺在床上,就沒動過,一直保持這個姿勢。”


  花徹:“…………”


  深吸一口氣,花徹頗為感歎:“這麽多年你們居然還沒絕交,果真是…”


  陳彬連忙接上了話:“兄友弟恭?”


  花徹睨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陳彬是哪兒來的自信:“果真是自相殘殺,毫不手軟,雲禮算是栽你手裏了。”


  陳彬撓撓頭,不知其意,但看花徹已經開始動手了,也不好多問打擾她。隻是心中不由得冒出了許多問號。


  趁著這會兒的功夫,陳彬想聯係下陳媛,自上次巫青青大鬧之後,陳媛就回了東方夜白身邊。


  身為傀儡,對主人的依賴性很強,東方夜白在哪,陳媛就在哪兒。


  陳彬雖說與雲禮及東方夜白是鐵把子。但論起身份,雲禮是斐遺王府世子,東方夜白是二皇子,他的身份最為尷尬。


  眼下雲禮遭此橫禍,陳彬可沒那個膽子,敢瞞著東方夜白。


  且,現如今,他們身在山水城,乃是巫師派與魔門老巢。雲禮這般,不能排除是這兩方勢力所為。


  隻是…陳彬看了一眼正忙碌的花徹,有些猶豫。


  當初…是花小姐力排眾議,執意要把雲禮留下。如今花小姐同二皇子之間的關係已經略有緊張。


  若是經此一事,二皇子又不著調,懷疑了花小姐,那豈不是徹底崩盤?

  這可不是陳彬願意看到的,這段時間陳彬在西小樓裏待著,對花小姐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裏。


  花小姐乃至真至情之人,萬不會做這等事。可二皇子身為皇家子弟,身處深宮,別的不說,疑心病可謂是遺傳了十成十。


  他信,可二皇子不一定會信。這是身在高處之人的通病,陳彬可以理解,但他知道,花小姐一定不會理解。


  陳彬眼神複雜,想要聯係陳媛的心思壓了下來。


  他想,還是先問問花小姐吧…


  花徹麵色凝重,之前為了給雲禮爭取時間恢複外傷,從而達到最好的解蠱效果。所以,花徹是以銀針之力,將雲禮的周身要脈給封了起來。


  那個蠱毒才因此沉寂下去,雲禮的身子才得以喘息。可後果就是,雲禮須得躺在床上靜養,不能妄動。


  眼下,雲禮不僅被賊人丟下了床,還被陳彬挪動,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放在了床上。


  銀針之力過於薄弱,經此橫禍,銀針之力已然破裂。


  雲禮昏了過去。


  有外傷疼痛導致的原因存在,可最重要的,是因為蠱毒爆發,雲禮承受不住,這才昏迷不醒。


  花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穩住雲禮體內的蠱蟲,因為被封印,陡然破裂,蠱蟲比之前來得更為凶猛。


  雲禮不過是初入靈師的境界,身體強度並不是那般厲害,花徹絲毫不敢分神。


  若是旁人來,任誰看,雲禮都是一個必死之人。


  花徹穩住了雲禮,擰了眉:“陳彬,讓你們準備的藥材,準備好了嗎?”


  陳彬臉色突變:“大部分已經準備就緒,可其中極為稀有的靈天芝…還在回來的路上。”


  花徹眉頭緊蹙:“大概還要多少時間?”


  陳彬:“至快也需五日。”


  花徹忽然卸了勁兒,揉了揉眉心,距離上次她同他們說的備藥時間的七日,已經過去了五日,眼下這個藥材,還要五天才能到。


  而這個情況,從未有人跟她這個主治大夫說一聲。


  若是沒有這個突發情況,等到了兩日後的七日之約,花徹怕是還拿不到藥。


  花徹:“我與你們定下的時間,是七日。”


  “即便是快馬加鞭,也還需要五天的時間。可你們,從未跟我說過。時間已經過去了五日,莫不是在你們的眼裏,我的話,便這般微弱,不放在眼裏?”


  “既如此,人,你們帶走吧,我不會再出手。”


  陳彬白了一張臉,張了張嘴,雙肩頓時垮了下去,他要說什麽?這…本就是事實。


  陳彬低頭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雲禮,“花小姐對雲禮如何,陳彬看在眼裏,這件事,是我等做得不對,自是不敢再勞煩花小姐出手。隻是不知,雲禮他如今…”


  提起雲禮,花徹也是百般無奈,雲禮不是她的第一個病人,可卻是她最為費心的一個。


  究其原因,便是雲禮的一幫損友。這才導致這麽長時間,雲禮的傷情不僅沒有好轉,現在弄不好就嗝屁了。


  可捫心自問,花徹卻不覺得心虛,對於雲禮,花徹可謂是盡心盡責,竭盡全力,奈何有一群豬隊友,花徹縱是有心也無濟於事。


  花徹歎了口氣:“雲禮蠱發了。”


  陳彬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怎麽會這樣?!”


  花徹揉了揉眉心:“這也是我沒想到的,本來在計劃裏,兩天後,我就可以準備藥材,等雲禮這邊徹底穩定下來以後,我就可以著手給他解蠱。”


  “先前我用銀針之力封印了雲禮體內的蠱毒,眼下雲禮體內靈力逆轉,那一絲以銀針封印的力量也已經破碎。被封印的蠱蟲陡然恢複,暴動異常。”


  “若是一日之內,藥材不備齊,哪怕是大羅金仙轉世,也救不了雲禮。”


  花徹聲音很是疲憊:“莫要覺得我在危言聳聽,之前不是說,巫蠱族的族長可解此毒嗎?若是不信,你們大可去試試。”


  “言盡於此,我也已經盡力。”


  陳彬抿緊了唇,一言不發,他怎會不信?


  雲禮如今的情況,任誰看了都不會說他健康無虞。


  陳彬起了身,對花徹深深一鞠躬,繼而雙膝跪地,聲音喑啞低沉:“花小姐所做,陳彬看在眼裏,隻是陳彬還請花小姐救救雲禮,一日之內,陳彬定會將靈天芝帶回。隻要花小姐願意救治雲禮,陳彬這條命,歸花小姐,下半生當牛做馬報答花小姐,陳彬絕不反悔!”


  聞言,花徹眼前一亮,隨即覺得自己不能這麽直接,故作矜持:“你乃禦史府長子,將來定然要繼承陳禦史的衣缽,這般輕易便把自己歸於我,陳彬,這不是兒戲。”


  陳彬抬頭,眼裏的紅光著實讓花徹心驚:“花小姐不也是將軍府的嫡長女?”


  花徹嗤笑一聲:“莫不是你不知我的名聲,將軍府嫡長女?嗤!”


  陳彬沉聲道:“花小姐不在乎嫡長女的身份,陳彬自當不以禦史府長子自居。陳彬身為男兒,若是隻能依靠父輩混完下半生,那陳彬,便是個孬種。”


  花徹聞言一愣,若說之前花徹還有些懷疑,現在,花徹卻對陳彬有了一絲敬重之意。


  先前的時候,雲禮傷情加重,說來陳彬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那時陳彬以雲禮的鐵把子自居,花徹隻是搖搖頭,並未放在心上。


  可眼下,陳彬願意為了雲禮,將自己的下半生,交給一個相識不足兩月的人手中。花徹不得不感慨,這二人,為何能夠維持十幾年的兄弟情。


  花徹直視陳彬:“即便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救活雲禮,你也願如此?”


  陳彬鄭重點頭,當下立誓:“我陳彬發誓,隻要花小姐肯出手救治雲禮,無論成功與否,陳彬都將追隨花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花徹一震,沉聲道:“明日這個時候,帶上靈天芝來找我,過時不候。”


  陳彬抱拳,“是!”


  這轉身離去的身影,竟有一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氣魄。


  玉舒這時才走過來,拍了拍花徹的手:“如何?”


  花徹搖了搖頭:“我一直想組建一支屬於我的勢力,陳彬是個很好的領頭人。隻是…”


  玉舒揉了揉花徹的腦袋:“徹兒,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選擇,你怎知,他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思?”


  “你想要組建自己的勢力,我自然是雙手支持,雖說我不想讓你那麽累,可我總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陳彬他很好。他不是東方夜白,陳彬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花徹略微一怔,點了點頭,未再多言。


  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雲禮的床前。


  如今雲禮到了生死之際,她這麽做,未必沒有脅迫的意思,雖說陳彬是自己提起的,可花徹的心裏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之前的花徹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思,隻是整日裏窩在實驗室裏,翻來覆去的做實驗,不跟旁人打交道,近乎瘋魔。


  所以對於這種事,花徹總覺得心中有愧。這件事情看下來,雖說花徹自己問心無愧,可卻總有一種錯覺,陳彬同雲禮是兄弟情深,而她卻成了無惡不作,趁人之危的惡人…


  玉舒就站在花徹的身後,看著花徹微微彎了下去的背,有些心疼。


  無論徹兒如今怎麽,她始終隻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別人家十四歲的孩子,父母雙全,姐弟和睦。


  可徹兒不僅從小就失去了庇護,如今卻還要扛起如此重任。玉舒何談不心疼?


  可,這是必經之路,花徹她,必須要靠自己扛過去。


  花徹陡然出了聲,聲音微啞:“阿舒,靈台山可有靈天芝?”


  玉舒從背後攬住花徹的肩膀,給予她無聲的安慰:“有,你要,我讓無二去拿來。”


  花徹轉過頭,把腦袋埋在玉舒的懷裏,深吸了一口氣:“好,麻煩無二跑一趟了。”


  玉舒輕笑一聲,“臭丫頭,怎麽不謝謝本尊?”


  花徹抱著玉舒的胳膊愈發收緊:“才不要,阿舒的便是我的!”


  玉舒徹底失了笑:“好!都給你,不知徹兒,何時願意去靈台山看看?”


  花徹自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有些心虛地把手抽了出來,眼下剛收了東西,拿人手短還嘴軟,花徹也不好直接拒絕。


  隻好眼神躲閃,顧左右而言他:“哈哈…有時間…有時間一定去。”


  玉舒輕歎一聲,重新把花徹抱在了懷裏:“小丫頭,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呢?”


  被攬在懷裏的花徹瞬間紅了臉,推開了玉舒,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隻留了一句:“哎呀,你討厭!”


  玉舒看著花徹飛奔而去的身影,悶笑出聲,特別是眼尖看見了花徹泛紅的耳尖的時候,更是朗笑不止。


  花徹聽著身後傳來的笑聲,臉徹底紅了透,直直地破門而出,跑了出去。


  “姑娘跑得這麽急,可要看看路。”


  聞聲,花徹停了下來。


  她認出了這個聲音,是上次那個奇怪的家夥。


  花徹回頭,果然看到那個男人,一身藍衫,溫潤如玉。


  花徹眯著眼,“你是誰?”


  那男子溫聲道:“在下左麵。”


  “什麽左麵,我還右麵前麵後麵中間呢。”


  那男子麵色一愣,笑了笑:“在下姓左,單字一個麵。左麵。”


  花徹:“………”


  “你名字挺有意思的。”


  左麵:“多謝姑娘誇獎,敢問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不知左麵可有這個榮幸,請姑娘去吃個便飯,喝杯茶?”


  花徹眯著眼,淡淡道:“不好意思,沒有。”


  左麵又是一愣,“嗯?”


  花徹略有些不耐煩了:“本姑娘說你沒那個榮幸。”


  話一出口,花徹有些怔愣,在看到對麵的男子臉色變白,花徹愈發懊惱:“不好意思,左公子,我出言不遜,還請左公子莫要怪罪。”


  怎麽回事?明明她的脾氣挺好的,平時並不會對著一個陌生人頤氣指使,大呼小叫。


  怎麽偏偏…


  這人明明長得很好看,而且說話也並未有什麽不妥之處…而且,隻見了兩次,怎麽會?

  越想腦子越亂,根本沒有一點頭緒,臉色也變得不好了。


  見左麵沒出聲,花徹隨即撂了一句:“左公子,就此別過。”


  便大步離去,步伐之快,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左麵現在原地,看著花徹離去的身影,扯動的嘴角,有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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