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迎難而上
花徹等了會兒,看他沒動靜,眼睛還憤憤的瞪著她,才突然想起來雲禮胳膊斷了。頓時一臉尷尬:“忘了你胳膊斷了抬不起來。”
說著,花徹從包紮好的繃帶中間掏了個洞,摸上了雲禮的脈搏。
“很穩定,暫時不用擔心,最近好好養傷吧,養好了再解最好。”
雲禮有些懵:“什麽?解什麽東西?”
花徹斜了他一眼:“失憶了?你中了蠱,自己不知道嗎?”
“哈??”雲禮登時變了臉色:“什麽時候的事?我完全不知道!”
花徹沒再多言,收拾了東西,便走了。
“這事你問我,我怎麽知道?自己想去吧,這邊也沒什麽事了,走了。”
雲禮看著人走了,也沒說話,直到人走遠了,才問出了聲。
“那人是誰?”
陳彬皺著眉:“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雲禮反問:“我應該記得嗎?”
東方夜白:“百狩匯聚集的時候見過,她就是花徹,同你講過的,怎麽你不記得?”
雲禮皺著眉:“我的確是沒什麽印象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什麽蠱?她說的話,到底什麽意思?”
陳彬見東方夜白沒聲響,歎了口氣,同雲禮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說了,聽得雲禮目瞪口呆。
“我去?那家夥挑撥離間都那麽明顯了,你們居然沒發現那不是我?這十幾年兄弟,白當了?”
陳彬幽幽地看著他:“那個冒牌貨,說話方式,長相,以及靈力武技都跟你一樣。懷疑歸懷疑,但是你這個家夥本來就跳脫,時不時就有些奇葩舉動,誰知道就那麽湊巧,是個冒牌貨!”
雲禮:“………”
說得他竟無言以對…
雲禮臊紅了臉,輕咳兩聲,想抬手捂著臉掩蓋自己的尷尬,突然想起來自己胳膊斷了。
這也確實不能怪他們…畢竟,他自己的性子,自己最清楚…
“不過,那個冒牌貨到底什麽時候把你調包的?這個你還有印象嗎?”
雲禮一臉茫然:“完全沒有,隻覺得一覺醒來,就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什麽都看不到,怎麽掙紮都沒用。”
“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那個地方進來了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趁機將那人擊斃,讀取了他的記憶,頂了他的身份去了巫師派。”
“本意是想打探消息,結果沒想到,巫肇讓我去了北部,那裏麵有個整天穿著黑袍子的人,那裏麵的人叫他尊老,那人很是可怕!”
想起尊老,雲禮滿眼驚恐,那個老東西,太可怕了!
“再之後…我便被巫肇帶來了這裏…”
東方夜白注意到雲禮說到那個尊老的時候,神情很是害怕,問:“那個尊老是怎麽回事?巫師派的掌權人,不是大長老巫肇嗎?怎麽會又出來一個尊老?”
雲禮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那個老東西平日裏一直就在北部待著,不讓人進去,也不讓人出去,北部裏的人,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完全沒有自主思想,我趁著尊老不在的時候同他們講話,沒有一個是有回應的。他們的反應很是遲鈍,比起來,跟如今的陳媛沒大二樣。”
東方夜白與陳彬相視一眼,在彼此的眼睛裏,都看到了凝重,陳媛的情況再沒人比他們二人更清楚,若是裏麵的人都同陳媛一樣…
那簡直就太可怕了!
花徹回了院子,小鋼鏰兒跟在她後麵亦步亦趨。
“為什麽救他?”
方才花徹給雲禮紮了一針,小鋼鏰兒看見了,在那裏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問,回來了才問出口。
花徹看了小鋼鏰兒一眼,窩在搖椅上晃悠。
這個搖椅是剛來的時候,玉舒給她置辦的,入了秋,院裏的石凳就冷得徹骨,玉舒擔心花徹坐的不安穩,就給她做了一個搖椅。
花徹一直很喜歡,搖椅坐上去就慢慢的晃悠,一下又一下,很是安穩,又舒心。
“想救就救了,哪來那麽多為什麽?”
花徹的聲音很是平靜,小鋼鏰兒就是從裏麵聽出了疲憊。
這麽長時間連軸轉,花徹哪兒能不累,但是累歸累,花徹從沒說過。這邊你喊一聲需要,那邊花徹就趕過去了。可即便是這樣不求回報,不遺餘力的好,他們還是不信她。
“可他們根本就不信你!”
“然後呢?”
花徹反問他,小鋼鏰兒愣了一瞬,默了。
花徹接著開口:“這些事情跟雲禮並沒有什麽關係,總不能因為這個,放任不管,看著他死。”
那個蠱毒,她看了,很是霸道,毒發三次必死無疑。
如今雲禮已經毒發兩次了,若再有一次,即便是給他下毒的人來了,也無濟於事,誰都救不了他。
小鋼鏰兒愈發看不透花徹:“可,你根本就不是樂善好施的人。”
花徹眯著眼,“救他,自然不會什麽都不要。”
“別說你看不出來,有人洗了雲禮的記憶。”
小鋼鏰兒啞口無言,他當然看出來了,所以才不想讓花徹救雲禮。
小鋼蹦兒是祥瑞神獸不假,即便是成了墮神獸也沒有喪失本心也不假。可如今對小鋼鏰兒來說,懸壺濟世是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花徹的安危。
能夠洗去一個人的記憶,並對其進行篡改,不管那人是用了什麽法子,其實力都是不容小覷,不好惹的。
如今的地藏大陸看上去是一派祥和,可人人都知道,暴風雨前的平靜,要多心慌就有多心慌,越是平靜的背後,蘊藏的陰謀,越讓人防不勝防。
就這個當口,已經有了一個沙圖為主的魔門不好解決了,若是再惹上一個神秘的實力未知的家夥,無異於腹背受敵!
小鋼鏰兒擔心,他擔心魔門已經與那個尊老勾結在一起!
若是如此,隻怕傾巢之力,也難以抗衡!
良久,小鋼鏰兒歎了口氣,“花徹,你應該明白,我不想讓你跟那個人對上。”
花徹凝眉:“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是小鋼鏰兒你看,這山水城,可是嶺南一帶的樞紐城市,魔門他既然敢在這裏安營紮寨,你以為他憑的什麽?”
小鋼鏰兒僵住了臉。
花徹揉了揉眉心:“隻怕你擔心的事情,早已發生,我救與不救,早晚會對上。”
“與其坐以待斃,我更喜歡迎難而上。”
小鋼鏰兒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是啊,這麽簡單的道理,他怎麽想不明白呢。
魔門既然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在山水城做老巢,憑的什麽?自然是有所依仗。
這個靠山,當是野心頗大的巫師派莫屬。
巫師派向來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凡為巫師派在地藏大陸上遊曆之人,無一不進了各大門派,位居要職。
魔門苟延殘喘,若是要找合作夥伴,定然看不上蝸居一方的巫蠱族,而一向囂張的巫師派,是不二之選。
“既如此,你想怎麽做?”
花徹躺在搖椅上,語氣縹緲:“吃飽飯再說吧,本來打算去蹭個飯,結果也沒了心情,好餓。”
小鋼鏰兒:“………”
還以為會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言論,結果就這?
小鋼鏰兒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自己做,還是出去吃?”
說實話,昨晚上那個小雞燉蘑菇,小鋼鏰兒光是聞著就饞的流口水,結果肚子撐得不行,硬是一口都沒吃下去,因為這事,小鋼鏰兒氣得險些一晚上沒睡著覺。
這會兒說吃飯的時候,小鋼鏰兒還有期待,眼神亮晶晶的。
花徹有氣無力:“好累,不想動,小鋼鏰兒你做吧。”
小鋼鏰兒:“………”
一盆涼水潑下來,澆的透心涼。
小鋼鏰兒:“本座不會。”
花徹猛地睜開了眼,瞪著眼,滿臉控訴:“你都活多少年,多大年紀了!連頓飯都不會做!真是白活了!”
小鋼鏰兒黑著臉:“你再說一句試試!”
什麽叫連頓飯都不會做白活了?他堂堂一個祥瑞神獸,身負重責,做飯那種事情,跟他不搭邊的好嗎?!再說了,即便他現在是個人形,但是也請不要忽略他是一隻獸好嗎?
花徹起了身,有氣無力,“算了,指望不上你,走吧,出去吃。”
小鋼鏰兒眼神暗了暗,隱晦地問了一句:“今天不做了嗎?”
花徹翻了個白眼:“昨天一時興起做一次,還能天天做嗎?咱也沒那麽多時間好吧。”
小鋼鏰兒:“也不是不能擠出來…”
花徹:“……”奇怪地看了一眼小鋼鏰兒,她記得這家夥昨晚上一口沒吃,那會兒她非要讓他嚐一口,還差點吐了,怎麽現在這意思,是想讓她做飯??
小鋼鏰兒一接收到花徹的眼神,就別過了臉,眼神太過**裸,小鋼鏰兒隻瞥了一眼就看明白了。
心裏不由暗暗叫苦,昨晚上吃那麽多果子,都頂到嗓子眼兒了,哪裏還能吃得下東西,再加上那個小雞燉蘑菇,再怎麽著,它就是再香,那也是肉,聞了他能不想吐嗎?!
不過這會兒說再多也沒用,花徹一點心情都沒有,做飯更是談不上了。
二人於是出門往福來酒樓去,走的時候小鋼鏰兒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好像是忘了什麽。隻是怎麽都想不起來,索性就不想了。
踏著歡快的腳步(劃去,並不是)踏著有氣無力的腳步,花徹晃晃悠悠地去了福來酒樓。
頗為財大氣粗地叫了兩菜一湯。
小鋼鏰兒:“………我們沒錢了嗎?”
花徹搖搖頭,吃得歡快:“沒怎麽算過,但是錢很多,夠揮霍幾輩子的。”
小鋼鏰兒黑著臉:“那你怎麽這麽扣?兩個菜就罷了,還全是素?”
花徹還沒開口,那邊就來了個聲音。
“嗤,瞧這窮酸樣,沒錢就不要來酒樓!省得露了家底,讓人瞧不起你!”
花徹眨巴眨巴眼,指了指自己,問小鋼鏰兒:“她是在說我?”
小鋼鏰兒翻了個白眼:“除了你還有誰?”
花徹確定了之後,往嘴裏塞了兩口飯,輕笑一聲,看向方才開口的人。
是個女子,粉紅色的外衫,發髻很是繁瑣,眉毛上挑,眼裏滿是不屑,隻初看一眼,花徹就知道,這是個傲慢無禮,自以為是的人。
“哦?難不成,這兩個菜,吃不得?”
那名女子,看花徹轉過了臉,看到了那張臉,頓生嫉恨:“城裏誰人不知福來酒樓是城裏最大的酒樓,你來了這兒,卻隻點這兩個哪哪都點的了的菜,還不如去街邊小攤,那才符合你的身份!”
這人,是巫青青的閨中密友,也是巫師派的人,叫巫吉尼。不過,不是巫師派嫡係一脈,是旁係的。平日裏總愛跟著巫青青巴結,最近幾日見不到巫青青,心氣兒都不順,難得看見一個好欺負的,自然要上去免費出個氣。
花徹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家夥,跟她來不了兩個回合,當下就卸了氣:“懶得理你,愛幹嘛幹嘛去。”
本以為來了一個嘴炮指數五顆星的大佬,結果話一出口,就像個才長了牙的青銅,本著吵一架舒緩身心的花徹,這會兒完全沒了應付的心思。
巫吉尼隻覺得自己被侮辱了,當下氣紅了臉,下麵的下人是個有眼力見兒的,指著花徹怒喝:“哪裏來的賤蹄子,竟然敢跟我家小姐頂嘴,來人,給我打!撕了她的嘴!”
花徹就當沒聽見一樣,低頭繼續扒飯,還順帶問了小鋼鏰兒一句:“吃飽了嗎?吃飽咱走,已經結過賬了,太吵了,想回去睡覺。”
小鋼鏰兒點點頭,也不理會這出鬧劇,“吃飽了,走吧。”
二人把這群叫囂得厲害的人,無視地徹底,巫吉尼更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方才還沉著氣,是下人在叫囂,這會兒就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給本小姐抓住他們!打!往死裏打!”
歇斯底裏,花徹也不知道為啥,這人就氣成了這個樣子,氣量未免太小了。她隻不過是沒跟她吵架而已,怎麽就生氣了?這也太禁不起事了吧?
花徹翻了個白眼,隻覺得煩躁得厲害:“滾蛋,再吵吵一句,嘴給你撕了!”
花徹撂下了話就走了,巫吉尼在後麵,臉色煞白,一句話說不出口。
方才那個威壓…
完了!她一定是惹到了不能惹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