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花月城風花雪月一條gai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夫人身子表麵上看著健康,實則大有外強中幹的意思。內裏虧空得厲害,再加上老夫探出的脈象,夫人這些日子心情起伏過大,這竟還暈了過去。這可不是個好跡象!再這麽下去,極大可能會滑胎。”
蔣毅心中一緊,急急地問:“那老先生,這…這要怎麽做?”
那老大夫嗬嗬一笑:“平日裏大人多關心些夫人,頭胎可是極為重要的,旁的,也並無大礙,待老夫寫個單子,大人差信得過的人,去抓些藥,吃上月餘,也就差不多了。”
蔣毅點點頭:“多謝!”
送走了老大夫,蔣毅看著躺在床上的連沁,一張小臉慘白,連沁因為習武,身形本就消瘦,這些日子吃不下飯,小臉又瘦了一圈,下巴都削尖了。
蔣毅把連沁的手握緊手裏,微微收緊。這些日子…他竟如此忽視她…竟連她懷孕了都不知道。
心中越是懊惱,對連沁就越是心疼,蔣毅就坐在床邊,一直看著連沁。
丫鬟抓好了藥,熬好之後送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畫麵,眼眶有些濕潤。
夫人這段時間一直這樣,脾氣反複不定,大人又總是躲著夫人,這兩個人,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了。
蔣毅感覺到手裏的手動了動,連忙抬起頭,連沁醒了。
蔣毅滿臉驚喜:“沁兒,你醒了。”
連沁順著蔣毅的手坐了起來,昏睡了許久,這會兒連沁的腦袋都昏昏沉沉的。
連沁揉了揉腦袋,問:“我怎麽了?”
蔣毅把連沁抱在懷裏,頭抵著連沁的額頭,溫聲道:“你暈倒了,沁兒,大夫說,我們有孩子了。”
連沁僵住了身子:“你說什麽?”
蔣毅說:“我們有孩子了沁兒。”
連沁激動地抓住蔣毅的手:“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蔣毅反握住連沁的手,不厭其煩:“沁兒,我們有孩子了。”
“沁兒,是我不好,這段時間太忽視你,我保證,為夫日後定然不會如此!凡事以你為主,雙喜我已經派人送她回了王府。我們二人,好好的,沁兒,不生氣了好嗎?”
連沁縮在蔣毅的懷裏,眼角有些濕潤,“好。”
這,也算是大亂中的喜事吧。
兩個兄弟,前後有了孩子。
蔣毅笑了笑:“也是巧了,王妃才懷了孕,沁兒也有了身孕,這日後指不定要定下娃娃親呢。”
連沁一聽這話,眼前一亮:“對對對!若是同王妃姐姐同一天生產,才最好!”
蔣毅揉了揉連沁的手,頓覺手上沒肉,“沁兒太瘦了,要多吃些才是。這件事要講究一個緣分,孩子願意在哪一天到來,同我們結為一家人,便就是哪一天。瓜熟蒂落麽。”
連沁嘿嘿一笑:“也是。”
花徹這些日子奔波不斷,已經連著好幾頓飯都是隨便應付一下,雖說花徹忙的時候沒什麽講究,什麽都行。
這稍微有了閑空,就開始挑三揀四了。
花徹他們幾人在西小樓的時候,做飯這一塊,一直是無二掌勺。無二的水平,放到整個地藏大陸上,估計都能排的上名號,花徹的嘴,也就是這個時候養叼了。
花徹他們走了以後,東方夜白他們住在這裏,索性就找了個廚子。廚子是當地人,做飯頗有當地的特色,東方夜白幾人不是那麽注重口腹之欲的人,也就無所謂。
但是花徹那個嘴,吃沒幾口,就不行了,嫌棄這個鹹了,那個淡了,這個煮的太老,那個沒入味兒,總而言之,沒一個能入了她的眼的。
這要是放其他人身上,早一巴掌呼過去了,愛吃不吃,拉倒,去你的!有吃的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巫城主心裏頭就這麽想的。
他就尋思著,這吃啥不一樣,想當初,窮的時候,啥沒吃過?這還挑,家常便飯不就這樣?還能天天山珍海味?
但是東方夜白就慣著她,二話不說,大手一揮,讓人把飯撤了下去。
腰包敞開,頗有幾分土豪霸氣:“走,哥哥帶你下館子去!想吃什麽隨便點,管夠!”
花徹立馬就跟了上去,這時候花徹想,幸好梵迦和尚讓她給派出去了,不然這家夥一來,一個人頂五個人,還吃個屁。
被吐槽的梵迦和尚打了個噴嚏,有些鬱悶,裹緊了身上的僧袍,心中感歎,這入了秋,還真挺冷!
梵迦和尚當日同花徹幾人分別後,連夜往梵音寺趕去。
他若想在最短的時間裏,聯係到地藏大陸各地的寺廟,唯有回梵音寺。
凡為寺廟,必定會有一口鍾,這鍾名為重鍾,平日裏作為敲響頭天早修的鬧鍾。
若有重大事件,重鍾就是各大寺廟間傳遞消息的媒介。
梵迦和尚離開清水寺的時候,花徹為了以防萬一,給了梵迦和尚一個儲物戒指,裏麵沒有什麽別的東西,隻有錢。
他們來的時候就是從梵音寺直接往清水鎮走的,所以花徹知道這中間經過的,沒有什麽特別偏僻的地方,以城鎮居多。
若是梵迦和尚那裏的酒不夠了,隻要有錢他就能去酒館裏麵買。自從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花徹凡事都會做兩手準備。
不過梵迦和尚那一手我不要,我不要,反手就搶過了花徹手裏的儲物戒指的手法,很是讓人嗤之以鼻。
就連對梵迦和尚忍耐力極高的花徹,都忍不住對他豎了個中指。
梵迦和尚一路上很是安全,從清水鎮到梵音寺緊趕慢走,兩天時間就到了。
隻不過同一時間和他一起出發,走向另一個方向的晏殊,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梵音寺是大隱隱於市,就在城鎮裏麵。而藥宗在深山老林中,在不同的兩個方向。晏殊和梵迦和尚二人,在出了清水鎮之後,便分道揚鑣。
走之前晏殊已經看過地形圖,順著彎道向前走,過了三個小鎮之後,進山,穿過山之後便就到了藥宗的山腳下。
隻不過在進山前,晏殊就遇到了麻煩。但是這個麻煩是晏殊求之不得的,隻不過,過程不大好看罷了。
進山前的那個小鎮是花月城,這個小城市,你光是聽名字,就大致能想到,這裏麵是做什麽的了。
花月城主要經營的便是風花雪月樓,旁的城鎮上,若是開了青樓,為了避著點官府,麵上都要打著別的牌子。
但是花月城不同,據說,這裏算是個三不管的地界,這裏的城主,偏愛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致力要把花月城改造成一個名副其實的城鎮。
如今,這城主也算是成功了大半。這花月城裏,除了飯店和一些小店兒,就連酒館都沒有,餘下的全都是經營著這一類的酒樓。
晏殊向來厭惡這些人這些事,但是要回藥宗,這裏又是必經之路,若不然他便要繞路,那樣會耗費更多的時間。不過時間緊急晏殊也隻好從這裏走。
隻不過晏殊在進城之前吃飽喝足,打定主意,以最快的速度穿過這個小城。
但是晏殊也不知道是流年不順還是咋的,碰巧趕上這花月城每月一次的花魁日。
那好家夥,平常這花月城人就多得很,花魁日這一天尤為多,簡直就是摩肩擦踵人擠人。
晏殊:“…#、…?”頭都大了…
有句話怎麽說呢,上帝關了你一扇門,還會釘死你的窗戶。這句話用來說晏殊簡直再合適不過。
花月城的花魁日的活動隻有一個,但是,為什麽這麽多人絡繹不絕?
大家應該都知道,這去了這種風花雪月的場所,肯定是免不了花錢的,尤其是花魁,那可比普通的小花,貴上數倍。這來逛青樓的,也不僅僅都是達官顯貴,那有的兜裏有倆小錢的,也都想來湊個熱鬧,圖個新鮮。
不過這種事麽,哪有滿足的?你找了一個五分的,肯定就想著六七分的,再抬頭看看十分的,砸吧砸吧嘴還覺得不過癮。
這花魁日,就是給這些兜裏沒啥錢的人,一個勾搭上花魁的機會。
花魁日這一天,由被抽到的花魁,投擲繡球,誰接到,這一天,誰就是花魁的新郎官。最重要的是,不收費。這才是最吸引人的。
不花錢,就能玩到花魁?這噱頭可不小!丟出去,不知道多少人心癢癢!
今天的幸運兒,是我們的晏殊。
鬼知道一直低著頭趕路,看一眼都嫌辣眼睛的晏殊,那個繡球是怎麽丟著丟著,就砸他手裏了!
晏殊一接到繡球,就看見了旁邊一圈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晏殊皺著眉,隻覺得手裏的繡球是真的礙眼。
“誰要,送你。”
“我要我要!”
“給我!我出十兩銀子!”
“去你大爺的,十兩銀子也好意思開口!一百兩,大爺我要了!”
“你這人真有意思,前一句你大爺的,後麵又是大爺我?還挺會自己罵自己的!”
“奶奶的,廢什麽話!老子出五百,還有沒有!我可告你們啊,五百很多了,下個月還有!”
“去你的吧!”
晏殊翻了個白眼,隻覺得這些人搶一個萬人騎,是真的有夠讓人無語。
將繡球隨手一丟,撂了一句:“誰要,誰拿去。”
就竄出了人群。
隻不過,沒走多遠,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晏殊看著前麵兩個黑衣人,皺著眉:“讓開!”
黑衣人:“這位公子,我家主子有請。”
晏殊靈力運轉,很是不耐煩:“你主子又是誰?”
黑衣人低著頭:“公子去了便知!”
晏殊翻了個白眼:“滾蛋,沒空跟你掰扯,我要趕時間。”
黑衣人攔住了晏殊,晏殊瞬間彈開,威壓盡顯,一臉黑沉:“怎麽?我不去,便要用強?不如來試試?”
黑衣人手趕忙放下,解釋:“不好意思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家主子確實不好露麵,還請你移步過去一敘。我家主子說,與公子是舊識。”
晏殊根本聽不下解釋,“再說最後一遍,讓開!”
黑衣人張張嘴,話沒出口,就讓晏殊給瞪了回去。
晏殊向前走了沒兩步,黑衣人就在後麵開始爾康手。
“公子!你可還記得綾香樓的清知小哥兒!”
晏殊一聽見有關清知的消息,瞬間就不淡定了,剛想轉過去問,可是卻想起來自己還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做。
而且要做的事情凶險異常,晏殊知道,若是把這事跟清知說了,清知定然不會置之不理。
但是晏殊並不想讓清知摻合進來。
默了半晌後,說:“不好意思,本公子並不認得此人。”
說完,大步離開。
離此地不遠處的樓裏,清知坐在窗口那裏,把這邊發生的事情看了個一清二楚。
用靈力鎖定了這裏,就連說的什麽,清知也聽得一清二楚。
從一開始,清知就沒打算掩藏自己的行蹤,他甚至能夠確定,晏殊他知道,他就在這兒。
隻是清知不知道,為什麽他明知道,他就在,為什麽不來見他!
天知道,當清知知道晏殊沒死的時候,他有多想去見他。
但是,他又害怕去見他,說到底,晏殊會差點死掉,都是因為他,若是一次,還能說是無心之舉。
可第二次的時候,晏殊明明就已經躺在床上不能動了,他還去刺激他,直接導致他血崩,大出血,危及生命!
清知明白,這一切他都責無旁貸…他願意去贖罪,願意做一切去彌補他。
可是到頭來才發現…原來他,竟連見他一麵都不願意…
清知不甘於此,咬咬牙,向外跑去,那些黑衣人瞬間攔住他:“主子!你的…”
清知抿緊了嘴唇:“別說了,無論你們說什麽,我都要去。若是還想跟著,最好一句話都不要說!”
清知根本等不及沿著樓梯一圈一圈地下,直接翻了窗戶出去,索性晏殊還沒走遠,清知趕忙喊住了他:“晏晏!”
清知喚晏殊晏晏,晏殊喚清知阿清。在之前的時候,一直如此。
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一瞬間將晏殊拉回了回憶裏。
許久,晏殊才回了神,頭也沒回,冷冷一句:“你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