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地藏大陸…危矣
梵行很快就出發了,誰也想不到,一個容貌俏麗的小女娃,內裏竟然是個光頭和尚。
而在清水鎮也開始了一批又一批的排查。藥宗是何等名頭,在地藏大陸上人人都知道。
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小鎮上,突然來了一個藥宗的大弟子。沒過半天功夫,這消息就傳遍了。
清水主持恰好利用這個機會,以藥宗的名義說要在清水鎮來一次義診。
理所當然的,這清水鎮裏的人沒有一個不去的。鎮上沒了大夫,得了病全靠硬抗,這會兒來了個不要錢的名醫,說什麽,他們也不會錯過。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但是正因為順利,晏殊才覺得很是震驚。
除了一些小病小痛,他根本什麽都察覺不出來。但是按照住持所說的,這些人,鎮上留下的這些人,沒有一人是正常的。
可是就單單依照脈象來看,居然完全正常。
由此看來,這些人身上發生的奇怪現象,並非是藥物所致。
可是超出藥物範圍,晏殊也表示愛莫能助。晏殊這半生專心研究醫藥,對於旁的,知之甚少。
不得已之下,二人隻好合力又把結界開了出來。等待梵行小師傅的歸來。
梵道作為一個出家人,向來不殺生。但是晏殊心中早有準備,若是情況愈演愈烈,邳城那邊等不到來人,晏殊便決定。
屠城。
如今清水鎮留下的人不足百人,晏殊雖是醫者,但也並非善類,並非是心懷天下之人。若是舍去這些人,能夠換來一時安定,晏殊會去做。他也不怕日後別人拿這件事去做文章。
晏殊的想法很是簡單,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存在,會讓情況越來越複雜會越來越危險,情況越來越緊急。
那麽在明知道他們的存在會引來更大的危險的時候,晏殊就絕不會手軟。
但是關於陰兵之事,晏殊心中還有疑問。第二日一早,晏殊便去找了梵道。
看到晏殊找過來,梵道還覺得驚奇。因為這節日相處下來,梵道已經了解到,晏殊這個人若非有事事,能不找你就不找你,可以說是十分不愛與旁人打交道。
眼下一大早,就來他這兒找他。那就肯定是有事兒。
所以沒等晏殊找好理由開口,梵道便問出了口:“大人這麽早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晏殊一愣:“大師怎知在下是有事找你?”
梵道笑盈盈:“大人行色匆匆,老衲這點兒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晏殊有些尷尬:“倒也不算是太過著急,隻不過是在下確實對一些事情有些疑問,所以這才沒忍住這麽早來打擾大師。”
梵道點點頭,“大人有什麽疑問,盡管問。老衲知無不言。”
晏殊坐直了身子,以表嚴肅:“在下是為陰兵之事而來,前日聽得大師一番話,在下是被震驚到的。”
“魔門也好,複活之事也罷,在下也算是有所了解。但是關於大師所說的陰兵之事,確實是毫無了解,所以特來請大師為在下解惑。”
梵道頓了片刻,晏殊也沉默不語,他知道此事定然事關重大,催不得。
良久,梵道才像是整理好了語言開了口。
“大人可知,如何,會有陰兵一說?”
晏殊搖搖頭:“不知。”
“大人又可知,地藏大陸,為何從未見過靈尊之上修為的人存在?”
晏殊遲疑地問:“應當是存在的吧,在宗中的曆史記錄上,是有見過靈尊之上修為的人存在的。”
梵道笑了笑,“那隻是極少數,即便是他們當時可以留在地藏大陸,用不了多久,天道也會把他們強製離開。這是天道規則,地藏大陸不被允許有靈尊以上修為的人存在。”
晏殊皺著眉,他現在已經是靈尊修為了,若是不被允許有靈尊之上修為的人存在,他的修為莫不是要一直停滯不前?
“這是為何?”
“因為神魔大戰。”
“你可知,為何魔門中人費那麽大的功夫,也要複活沙迦?”
“為何?難不成不就是因為他是魔門之主嗎?”
梵道搖搖頭:“魔門之主沒了可以再換,但是沙迦換不來,也換不得。他是神魔大戰後,留下的唯一一個魔族餘孽。”
晏殊徹底驚了。
神魔大戰?什麽神?什麽魔?難不成,魔門中人,不是魔?
梵道像是猜出了他心中的疑問,開了口。
“如今的魔門,說是魔門,其實不過是一些歪瓜裂棗組合在一起的邪教,根本稱不上是魔門。”
“上古時期,地藏大陸是唯一一座,神與魔共同存在的大陸。摩擦不斷,戰事不停。”
“多年來一直如此。”
“但是這些戰事,於神來說,於魔來說,都是些不痛不癢的打鬧。神與魔之間,還是存在聯姻。”
“當年,魔族大小姐嫁於神域第一戰神,可謂是普天同慶,無論是神還是魔,都覺得,這打了無數年的仗就要停了。”
“可好景不長,那個魔族大小姐和神域的第一戰神,在婚後一個月的時間內,雙雙離奇失蹤,不見蹤影。”
“一年,兩年,三年,十年,百年。無數個日月過去,神魔之間再也按耐不住,神魔大戰就此拉開序幕。”
“這場大戰,持續了整整十年。整整十年,整個地藏大陸成一片煉獄。血染山河,隨處可見戰火點燃的狼煙。”
“佛陀山本不是佛陀山,佛陀山這裏原本是一片平原,是一望無際的遼闊草原。但是對於神魔來說,平原又是最好的戰場。”
“佛陀山之下埋葬了無數傲骨,有神有魔。身份不盡相同,但是他們有唯一的共同點。神魔不死不滅,即便是肉身死亡,可他的靈魂依舊存在。當年因為天道驅逐神魔耗費太大,這些肉身已經死亡的英魂,隻能以山體鎮壓的方式鎮壓在此地。所以才有了佛陀山。”
“神魔不入輪回,生就是生,死便是灰飛煙滅。這千百年來,這些英魂被鎮壓在此處,無人管,無人問。”
“當年聽到不僅趕走了神魔。同時給地藏大陸,下了禁製。禁止地藏大陸,出現靈尊武尊之上修為的人。”
“但是那些英魂,本就是神本就是魔,他們本就是靈尊修為之上的人存在。即便是死了,即便是隻有靈魂存在,實力也不容小覷。”
“在那之後,地藏大陸再無神。更無一人能夠突破靈尊大限。”
“但是沙迦突破了。因為他就是魔族留下的餘孽,在當年,他還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孩兒,氣息微弱,根本無人知道它的存在,天道也忽視了他。”
“沙迦的身上沒有禁製,沙迦可以突破。”
“沙迦更是知道佛陀山之下的秘密,地藏大陸中無人可以控製佛陀山之下的陰兵。”
“但是沙迦是個異類,若是他複活,佛陀山扛不過一日。”
梵道長歎一口氣,目光深沉:“大人,地藏大陸,危矣!”
晏殊驚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癱軟靠在椅背上,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後背上爬滿了冷汗,良久晏殊才找回了聲音。
“既然地藏大陸如此危險,情況如此緊急,為何大師要拖到現在才說出口?”
梵道幽幽開口:“師傅常說,天機不可說。若非到了緊要關頭,這事兒老衲怕是要爛在肚子裏,帶到棺材裏。”
晏殊歎了一口氣:“大師…如今魔門中人,對於複活沙迦一事如此熱衷,難不成,他們知道此事?”
梵道點點頭,神色凝重:“他們之中必定有對此事有所了解之人。但是知道多少老衲並不知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並未掌握全部信息。如今對於佛陀山的舉動,最多可以算是小打小鬧的試探。魔門如今是眾矢之的,若無完全的把握,他們不會貿然出手。短時間內佛陀山還算安全。我們隻要等待梵行把消息帶給了花小姐她們,或許事情便會有所轉機。”
晏殊皺著眉,又問了個問題:“大師,雖說花小姐醫術高超,在下也很是佩服,但是怎麽說她也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大師對她就抱有如此大的信心?”
梵道看著晏殊,深深一眼:“花小姐,乃天命之人。若是花小姐無法解決,地藏大陸,隻能等死!”
說罷,梵道便起了身,隨意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房間。
留下晏殊一個人,皺著眉,思索不停。天道,天命,天機不可說。神魔。這一天接收到的信息,把他這個人炸的裏焦外嫩,現在還有些頭昏腦脹,緩不過來。
不得不說另一邊的梵行小師傅,運氣是極好的。走在路上,不緊不慢的往前趕著,結果身後出來了一輛馬車,馬車上下來一個模樣很是俊俏的男子。
看見梵行小師傅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一個小姑娘。從後麵看過去,身影很是單薄。不由得起了憐惜之心,當下決定捎帶梵行小師傅同行。
梵行小師傅有些猶豫,低垂著眼,那男子看著對麵這個貌美的小姑娘,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心髒怦怦跳。
但其實梵行小師傅低垂著眼,心中在思忖著,這人雖然看上去很是熱心,但是這眼神看上去很是奇怪,怕不是,其實是一個拐賣小孩的騙子吧?
要不要打呢?要不要打呢?要不還是幹脆打一頓算了呢?梵行小師傅腦子裏把這幾個問題反複想來想去。
最終還是決定,先上車到了邳城再說。方才沒注意這人後麵居然跟了不少的人,且各個修為都不弱,他隻有一人,雖說是大靈師的修為,但是雙拳難敵四腳,不如先到了目的地,到時候人多失重好收拾他。
於是梵行小師傅裝了一路的姑娘。
本來打算的是,白天趕路的時候就一副姑娘的打扮,到了晚上休息,他就把衣服換過來,戴個帽子擋著腦袋,這個時候哪兒哪兒都不太安全,大家都很是防範,也沒人太會注意他戴了一個帽子。
誰知路上碰見這麽一個人,現在賴都賴不掉。梵行憋著一口氣,硬是一路上都是這麽個打扮。
到了第二日,梵行到了山口那裏的時候,氣兒已經憋到了脖子,隻差臨門一腳就要爆發。
偏偏那人,就是看不清臉色,梵行已經黑沉著臉一路了。這孩子還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表情,一路上都是嘰嘰喳喳的纏著梵行不停的說話。
哦,當然。
我們的梵行小師傅還是很高冷的,一句話都不屑於跟他說。
不過這人嘰嘰喳喳半天還是有一些效果的,至少梵行記住了,他叫什麽名字。
說來這男子長得不賴,身材頎長,臉上有兩個小梨渦,姓蘇,單字一個齊。
山口這邊這兩日事情發展的也很是順利,經過排查後,果然如所料,這些人裏麵大部分人都是安全的,經過係統的檢查,二鳳將這些安全的人,帶去了綬城。
而剩下的這些已經感染了疫毒的人,則被用結界隔離起來,雖說那些人叫囂的厲害,硬說自己沒病。但是在其中一人叫囂過後,突然吐了一口血,再也沒人說話了。
這人可不是因為疫毒的原因,自己吐了血。是花徹出的手,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把那人直接扇飛在結界邊上,結果當然是那人扛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因為事情進展的順利,一天的時間,花徹就把那些人檢查完了。那檢查完了之後,花徹就算是沒什麽事情做了。
派無二去城裏打探消息,還沒有回來,花徹百無聊賴,躺在搖椅上等著。
生活有時候就是這麽趕巧兒,恰逢這時候,花徹就看到了,從馬車上氣衝衝跳下來的梵行小師傅。
本來還疑惑這個小姑娘,怎麽往回趕?結果走近了一看,才驚覺不對,這姑娘怎麽看著那麽眼熟?是不是見過?
然後湊得越來越近,然後,花徹震驚了。
臥槽?這…這不是…梵迦和尚他小師侄?叫那個梵行小師傅嗎?
這咋還一副姑娘裝扮了?難不成…?
花徹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梵行後麵的那一輛馬車。
緊接著,花徹把梵迦和尚叫了過來。
偷偷摸摸在梵迦和尚耳邊嘀嘀咕咕:“和尚你去看看你師侄兒,他一副姑娘的打扮,別是遭人脅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