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栽贓嫁禍
到了這個份上,鬼符還堅稱非他們虛妄山所為,寒七尺並非要屠盡虛妄山,再說了憑一個北山也的確無法讓虛妄山從邪山消失。再說,若是真的如此趕盡殺絕,其他山頭哪裏能坐視不理,寒七尺不能做這個與邪山為敵的人,當下收回法道,冷冷看著鬼符,道:“那就拿出證據,我寒七尺非無無理之人。”
鬼符道:“我須調查,殺海棠先生與陳差戎以及楊疊的法道的確與我虛妄山極為相似,但如此明顯,分明就是栽贓嫁禍。”
寒七尺道:“那好。”他轉過身,麵對陀地公等人,拱手道:“諸位兄弟,其他大官正在趕來的路上,此乃我北山聲譽,更是關係到山頭生死。八位大官死了兩個,他們可從不把北山放在眼裏,不把諸位兄弟放在眼裏。”
陀地公等人大聲道:“一切聽憑長老吩咐。”
寒七尺親自坐鎮,他們有了主心骨。
周歸璨道:“虛妄山與蒼雲尺勾結,並非是兩派聯合,而是其中的某一人。此人地位甚高,在蒼雲尺中應該不低於高靈仙長,而虛妄山裏頭,這鬼符是一門長老,也算得上地位顯赫。”
何太傲道:“那就是了,如果是兩派聯合,此事如果被東上其他門派知曉,蒼雲尺會被除名。趙歸真乃是一等一的高手,他自然不會做這等下三濫的事,隻是門派裏出了這麽一個人物,蒼雲尺的基業怕是要毀於一旦。”
周歸璨道:“不一定,在蒼雲尺做到了仙長之職,絕對是受了趙歸真掌門考核的,他不一定是一個壞人,隻是為了花子苗耍了些手段。我卻在想,若是天衢關真的變成他們所想的那樣,那這花子苗,他們奪得後要如何分?”
何太傲道:“你這個問題問的好啊,我也不知道。”
周歸璨猛然想起陀地公的話,那一句你是安插在邪山的棋子讓他想起了這一點,難道邪山有人潛藏在正道門派裏?
若真是如此,恐怕此事的目的就不是花子苗那麽簡單了。
可趙歸真是何等人物,如果是邪山的人潛藏在門派裏,還有如此地位,他無法察覺?
他腦海裏峰回路轉,又想起了師父道貳真人之死,看似死的蹊蹺,說是與邪山有關,可凶手不一定來自邪山!邪山裏也有正道的棋子,如此一算才是對的。正邪兩道對峙了數百上千年,自從護國一戰後邪山有了名義,皇朝承認了邪山,方才能夠進入東上。雖然正道對邪山嗤之以鼻,欲殺之後快,但邪山的人在東上大地走動,也鮮少會與正道發生大規模爭鬥。
師父的死,莫非是有心人為之?
劍閣對道貳真人的死從未關心半分,凶手也不會去查,劍閣內是否有邪山小醜?
他驚出一身冷汗,卻聽何太傲道:“寒七尺這個人有點本事,我想和他鬥上一鬥,隻是現在嘛,先等等。歸璨,我們賭一賭,這個凶手究竟是誰。”
周歸璨道:“不堵,虛妄山的人是不假,但究竟是正是邪呢?”
何太傲啊哈哈一笑,寒七尺突然看過來,道:“閣下是誰,笑的如此開心?”
鬼符為了給北山一個交代,迅速調查山人,全部不可放過,其他長老也紛紛聯合起來,調查嫌疑之人。寒七尺給了鬼符一個時辰,便就在此等待,聽到何太傲的笑聲,頓覺刺耳。
何太傲道:“我笑與你何幹。”
寒七尺冷哼一聲,看了看何周二人,道:“滾一邊笑去。”
何太傲站起來,飲了一口酒,噴出些許酒滴,道:“讓我們滾,歸璨,你可會?”
周歸璨道:“滾是不會,你會嗎?”
何太傲道:“我不曾滾過,不如你滾給我們看一看如何?”他瞧著寒七尺,笑容讓人捉摸不透。有旁人附耳說話,寒七尺略一皺眉,道:“原來是被蒼雲尺追殺的人,聽聞非我邪山兄弟。”他身子一晃,出現在周歸璨身邊,打量何太傲,道:“你殺了蒼雲尺的仙長,嫁禍給北山?”
何太傲心驚,卻麵不改色道:“胡說八道,我先前已經說明白了,不過是遇上了一個紅臉人。”
寒七尺也不知紅臉人是何來路,就道:“是麽,蒼雲尺有趙歸真仙長坐鎮,自不會冤枉了你,你到底是什麽來路!”伸手一點,四周陡然冰固。
周歸璨道:“前輩,寒長老,聽我一言。”
寒七尺道:“你是周歸璨?”
周歸璨道:“正是晚輩,與這何太傲乃是舊識,我雖無情無分,但也想說一句,何太傲並非殺了仙長而嫁禍給邪山北山。”他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定睛瞧著寒七尺。
寒七尺尋思片刻,道:“周歸璨,你當年是被眾山兄弟救回來的,大家講究一個情分。你出自劍閣,懷有天衣心法與劍道,若是正邪大戰,你可敢揮劍向劍閣?”
周歸璨被他說的一陣沉默。
寒七尺收回冰魄,搖頭道:“周歸璨,入了邪山,就不要留念過去,那樣,隻會害了你。”他跳下樓閣,大聲道:“鬼符,可是調查清楚了。”
何太傲道:“這些都是虛的,你就算心懷劍閣又如何?”
周歸璨點頭稱是,見寒七尺大叫鬼符,不多時鬼符現身,道:“寒長老,已經調查清楚,此事非我虛妄山所為,而是有心人栽贓嫁禍。若我所料不錯,此事應該是蒼雲尺借我虛妄山之手,想挑起正邪兩道的大戰。寒長老,義庭之前與我北山曾有過節,後來因為花子苗一事暫時談和。”
寒七尺道:“如何證明?”
鬼符揮手一捏,一個頭發極長的男子走了出來,拱手道:“寒長老,許久不見啊。”
寒七尺道:“原來是鬼亂長老。”
鬼亂年紀約莫七八十歲的樣子,可見真實年齡已經非常大了,他的頭發過了腰,更是在腰間繞了一圈,眉毛與胡須也是極長,便是連臉都隻能看到一半。他拿出一麵金符,道:“寒長老,我已經排查過了,此事當真非我虛妄山所為,你可以看這裏,我們虛妄山的人都喝下過血符,此事關係重大,我已經將所有來了天衢關的山人都檢查過了。”
寒七尺看向那片金符,道:“鬼亂長老如此說,我自然相信,意思就是此事乃是有人栽贓嫁禍。有可能是義庭,也有可能是蒼雲尺,對麽?”
鬼亂點點頭,鬼符道:“寒長老,不管是義庭還是蒼雲尺,不過是想挑起我們邪山內亂而已。我們可不要中了這些偽君子的計!”
寒七尺道:“但是,虛妄山的法道獨一無二,若不是你們的山人,決計不會這等法道。據我所知,虛妄山的各種法道,都有獨門法訣,而且都需要以人骨修煉。也就是說,你們虛妄山的法道,已經被人給賣了出去,就是不知賣給了義庭,還是蒼雲尺。”
鬼亂與鬼符相視一眼,鬼亂道:“說到底,寒長老還是不相信我們。”
寒七尺道:“不是不相信,而是你們的法道為何會被外人偷學去了,這個總要查清吧。”
周歸璨突然道:“是了,虛妄山參與此事的那人故意露出破綻,就是想要邪山的人以為,是正道在栽贓嫁禍,挑撥離間。如此一來,更加深了正邪兩道的恩怨,正道也會因此背負一個不齒的罵名。”
何太傲道:“那正道的叛徒,也就是殺蒼雲尺的那個人,是否也會暴露,然後栽贓給邪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