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地底之敵
劉岩睡的正香的時候,就聽見遠處傳來號角聲,而且隱隱的有火光衝起,登時便知道糟了,哪還敢耽擱,立刻點起近衛營,便於典韋朝前鋒大營趕去,但是畢竟需要時間,而且這一路上也還怕中了敵人的埋伏,等好不容易到了,整個前鋒大營卻是已經化作灰燼,裏麵已經沒有活著的人了,望著猶自火焰未曾熄滅的前鋒大營,劉岩怔怔的好一會不知道究竟怎麽會發生這種情況?
幸好接著發現旁邊不遠處的小山上還有一股新軍,這才讓劉岩好受了許多,隻是心中到底還是很壓抑,畢竟這也使新軍的精銳,劉岩又能說什麽,便轉過去於王寬匯合,隻是此時的王寬心中的苦悶卻是說不出來,見到劉岩的時候,卻是雙膝跪倒在地,隻是哽聲道:“大王,王寬無能,死了這麽多弟兄,您處置我吧。”
劉岩泛起一絲苦笑,趕忙下馬將王寬扶起來,隻是歎了一聲:“非戰之罪,說什麽處罰,能保住這麽多弟兄已經是大功一件了。”
雖然沒有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卻知道王寬生性謹慎,絕不會隨意輕敵大意的,想來也隻有是中了埋伏,而且是出乎預料的埋伏,若是隻是敵人摸營,王寬斷然不會如此淒慘,新軍將領製種,如果論及軍陣和行軍卻沒有幾個能比得上王寬的,劉岩不懷疑這一點,而且也相信王寬應該是很小心了,所以才會出言安慰王寬,畢竟慘敗至此,王寬此時心中比誰都難受,再說一些不疼不癢的話也沒有意思了。
雖然不想再提起來,但是事關三千多弟兄的性命,劉岩還是必須要問個清楚的,不過卻拉著王寬在一塊石頭上坐下,又讓近衛去了一袋子烈酒,這時候酒無疑是最好的良藥,可以讓王寬鎮靜下來:“喝幾口吧——”
平時不大喝酒的王寬這一次也不推拒,心中的憤怒和驚慌需要烈酒來壓一壓,隻是默默地從劉岩手中接過酒袋子,然後狠狠的灌了幾口,這才吐了口氣:“大王,我也說不很清楚,當時暗哨傳來號角聲,敵人大隊騎兵趕到,而且應該是將明哨都給減除了,我當時就知道敵人是要攻營,覺不會是疲兵之策,所以就立刻讓弟兄們準備,前麵是拒馬,後麵是木盾陣加上長槍陣,另外強弩都裝上了,當時還想,隻要敵人到了就一定給他來一個狠得,如果隻是敵人來摸營的話,我可以說讓他們有來無回,但是——但是——”
回想起當時的情況,王寬還是有些茫然:“卻不知道怎麽會忽然從答應之中冒出不少的冀州軍,暗中在帳篷和輜重上澆上了火油,而且隨即對著正在準備殺敵的將士們投擲火油罐,隨即大火起來,一時間也看不到敵人所在,再加上敵人的騎兵趕到,一時間大亂,竟然沒有攔住騎兵的攻勢,這一亂大營就被敵人攻破了,我雖然拚命地想要圍攏弟兄們,但是當時的情況——”
不用多問,劉岩也能猜想得到,當時是怎麽個情況,一定是太亂了,根本就嗬斥不住,換做自己也是無能為力,輕輕地拍了拍王寬的後背,卻默默地沒有出聲,隻聽王寬接著道:“我不敢多耽誤,不然全軍現在亂營之中,那大家就隻有死路一條,所以選擇了盡量的帶著弟兄們出來,於是一麵撤退一麵收攏弟兄們,便隻是收攏了這一千多弟兄,然後就推到了這座山上準備和敵人周旋,不過敵人顯然沒有心思多做糾纏,殺了大營的弟兄之後,並還沒有來進攻我們就撤走了,想必是擔心大王的援軍到來。”
“是我無能,大王處置我吧,不然的話怎麽讓死去的弟兄們瞑目——”王寬又灌了幾口酒,神色有些懨懨的,看上去已經失去了精氣神。
“別說傻話了,”劉岩歎息了一聲,隻是皺了皺眉:“自古兵無常勝,被敵人暗算了也實屬正常,要是被暗算了的話就要處置,那我都不知道該死多少回了,好了,這話就不要說了,但是你還有件事要做,你既然還活著,就要提死去的弟兄們報仇才行,不然就真的是白活了——”
有時候給人一個目標反而能將一個心生死誌的人救出來,說道報仇,王寬眼中登時有了神采,腰板也挺了起來,隻是咬著牙道:“對,多謝大王提醒,我還要報仇,為了蠶絲的弟兄們報仇——”
見王寬恢複了精氣神,劉岩才算是放心下來,對於王寬劉岩雖然說不上有多親近,但是王寬的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將領,忠誠而且有實力,卻又不張揚,對自己恭敬有加,卻也不盲目的應和,有時候會指出自己的錯誤,劉岩不希望失去這樣的將領,不過劉岩卻並沒有在說什麽,但是有一個疑惑卻在劉岩心中:“王將軍,那敵人是怎麽會出現在大營之中的呢?”
王寬臉上露出一絲尷尬,隻是嘴角抽了抽:“這個——當時弟兄們都在準備應付騎兵,還真沒有人注意,我曾經問過弟兄們,竟然沒有人知道,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又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
劉岩一呆,忽然若有所覺,心念一轉,忽然長身而起,卻是直奔已經成為灰燼的大營而去:“王將軍,說不定敵人真的是直接從地底下鑽出來的,走,咱們去看看。”
原來剛才在大營那邊的時候,劉岩就曾經音樂的好像看到過地上有坑,不過當時心急火燎的,加上也沒有時間多想,這才遺漏了,但是此時王寬一句話,卻讓劉岩登時想到了什麽,隻怕敵人還真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這也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再說轉眼間便到了已經化作灰燼的大營,劉岩也不在乎髒不髒,便徑自闖了進去,果然從地上看到一個個黑黝黝的坑,一旁典韋失聲驚呼道:“媽的,誰挖了這麽多的坑,這都是幹嗎用的?”
這話自然是問王寬的,不過王寬卻沒有理睬典韋,一旁的劉岩也沒有理睬典韋,劉岩走到一個坑旁,蹲下去仔細看了看,果然找到了好沒有被燒掉的木棍,心中便已經明白一定是敵人提前在這裏挖了坑,然後又將上麵用木棍撐住,在鋪上茅草,最後撒上土,而王寬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加上敵人偽裝的比較仔細,自然不會注意到,便在這裏紮營,有的坑甚至就在帳篷底下,這讓劉岩有種荒唐的感覺。
此時此刻見到這些坑,王寬也就明白了,原來竟然會是這樣,但是王寬還是傻傻的不知道說什麽,自己怎麽會這麽巧就在敵人的坑上安營紮寨,萬一自己偏一點,那敵人的功夫不就是白費了嗎?
“王將軍,看到了吧,敵人一定是提前做好了埋伏,沒讓人帶著火油罐藏在坑裏,這些木棍足可以擔得住幾個人的分量,而且做的又是這麽厚實,就是幾個人同時走在上麵,也絕不會掉下去,自然發現不了,等你們都全神貫注的準備應付騎兵的時候,這些人在悄悄地爬出來,你們自然無從發現,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有敵人藏在地底下,甚至就在你睡覺的地上。這就難怪你會中埋伏了。”劉岩要羅玉通,也不盡的為敵人的奇思妙想而感到驚奇,真是了不起呀。
隻是王寬還是接受不了,臉上不停的變化著,紅一陣白一陣的,到時一旁的典韋不解的道:“這也能行呀,可是敵人怎麽會知道王將軍會在這裏紮營,要做這些東西,可是最少也要提前大半天才行,那要是王將軍不在這裏紮營呢——”、
劉岩輕輕搖了搖頭,隻是站起來朝四周一個勁的觀察,半晌,才歎了口氣:“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敵人應該是對咱們狠狠地下了一番功夫,或者是仔細的研究過王將軍,王將軍於老將軍一般,生性謹慎,從不冒險,行軍打仗一向是很有規矩,你們瞧瞧此地,西麵是一座小山,離水源太遠,一旦被困就要麵臨斷水的尷尬境地,而東麵則是一片密林,不管是誰也不會選擇在密林中紮營的,那樣根本無法形成軍陣,唯有此地是一處開闊地,周圍左右幾裏都沒有樹林,而且又靠近水源,加上是一處緩坡,敵人從南麵過來那是上坡,就算是馬軍也衝不起來,的的確確是最好的紮營之地,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裏應該是一路上最適合紮營的地方,對不對,王將軍?”
王寬以待,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大王說的不錯,我中午才開始行軍,這一路趕過來,按說本應該在天黑之前紮營,但是正如大王所言,一路上沒有找到合適的紮營地點,這個緩坡最高的地方,過去的話又是一個下坡,而且離大營一百步就有水源,況且此處是這幾裏處唯一的水源了,所以我才會在這裏紮營。”
“果然如此,想必是敵人算準了王將軍的行軍速度,估計這天給的時候就能到這一塊,這並不難計算得出來,再加上千挑萬選之後,又了解王將軍,此地便是最適合紮營的地方,所以辮子啊此地埋伏,然後王將軍一路尋來,就找到這個最適合紮營的地方,於是——”劉岩呼了口氣,這人可真是好厲害的算計,自己也不過是時候分析出來,讓自己想也想不到,這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