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埋伏
許攸走了,莫名其妙的來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讓王寬有種荒唐的感覺,枉王寬還滿心的戒心,防備著許攸做什麽,或者是利箭自己,或者是要探聽大軍情況,但是知道須有離開,卻是什麽也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問,隻是說起王寬的父親王渾,這許攸口才極佳,可以說是博古通今,一凡說下來,說了許多王渾的事跡,又博引古今,將王渾說的簡直就是當世名將,縱觀今古也少有人能比,而且為人忠厚仁義,讓王寬甚至都感覺這不是在說自己的父親,而是在說什麽聖人,不過許攸沒有做別的,王寬也想不出來,也隻有讓大軍吃過午飯,然後大軍啟行,向元氏城進發。
卻說王寬兵行二十裏便已經是天色將黑的時候,鹽巴看著離著元氏邊不遠了,王寬也不敢冒進,便下令大軍就此紮營,已經將大營守得很是嚴密,而且因為離元氏更近,反而便更加小心,探馬密布,封鎖了方圓十幾裏的範圍,少有風吹草動,便會有號角聲響起,而且分為明暗哨,買即便是袁軍再厲害,也不可能能全部控製得了的。
要說王寬這般不知,也算是盡心盡力,換做誰來也未必能將這事情處置的這麽好,這也看得出王寬的本事著實不弱,即便是援軍的探馬偶爾接近,也不得不讚一聲,便是上萬大軍前來,也未必能討得了便宜,大營之中的巡邏兵哨兵層出不窮,根本就沒有死角,何況新軍將士都知道此刻離著敵人不遠,說不定敵人就會偷襲,所以大家也都自覺地加著小心,就怕中了敵人的埋伏,這不小心可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呢。
這王寬繼承了父親的嚴謹,而且學過兵法戰陣之術,又是久經沙場,經驗良多,更在五行軍營之中讓兵卒們不下磨盤陣,加上新軍的強弩配合,王寬都覺得應該是高枕無憂了,吃過晚飯之後便打算好好的睡一覺,除了留守的哨兵之外,兵士們也都安歇下來,因為明天就要到了元氏城外,說不一定就要有一場大戰。
半夜無話,這王寬睡到下半夜,卻忽然聽到遠處傳來號角聲,當即心中一驚,便已經翻身而起,而此時兵卒們也已經警覺,雖然還沒有動作,但是也都將兵器拿在身邊,隨時準備行動,這是暗哨發現了敵蹤,但是明哨沒有回來消息,顯然是明哨已經被袁軍給拔出了,這麽看來,敵人就不會是疲兵之策。
稍微穿戴妥當,王寬便出了大帳,早有親兵在外麵等著,有人精於地聽之術,趴在上傾聽著馬蹄聲,臉上也顯得比較凝重,片刻才起來回報王寬:“將軍,聽著馬蹄聲,估計這最少不下三千騎兵,而且敵人趕來正急,也沒有可以減去聲音,顯然並不怕咱們知道,敵人來勢洶洶呀。”
“哼,來勢洶洶,”王寬冷哼了一聲,心中並不緊張,即便是三千精騎又如何,想要攻破自己的大營根本就是癡心妄想:“立刻傳令也讓弟兄們各就其位,準備廝殺,好好地給冀州軍上一課,讓他們知道咱們雁門男兒就不是那麽好惹得。”
王寬說這話,是因為他手下有大阪市從雁門郡征召的兵卒,很多人也都是老兵,甚至是跟著父親的老兵,這些人多於征戰,廝殺起來絕對了得,可謂是新軍之中的精銳,不然王寬憑什麽能成為定北將軍,就是因為雁門軍殺出來的赫赫戰威。
隨著號角聲響起,登時間新軍將士紛紛從帳篷裏出來,都是一身整整齊齊的,隨即已經各就各位,等待著袁軍的到來,一片肅殺之氣,各自結成陣型,一點也不顯得淩亂,足可見王寬禦兵之嚴,也可見新軍的紀律之嚴謹。
而此時,在四五裏外,卻又五百軍不曾動彈,當中一人便是許攸,而另外的一人卻是冀州牧袁紹,不過相比起許攸的淡定,袁紹卻是有些憂慮:“子遠,究竟你的安排準不準,別讓兵士們白白送死,我偷看過王寬的軍陣,此人可真是不簡單,真要是你的埋伏被發現,咱們這三千人馬可就成了送菜了——”
“主公且寬心,攸雖不敢言十成把握,那也有九成九,我查探過方圓十幾裏,也計算過王寬的行軍路程,何況猶豫王寬接觸過,此人性情嚴謹,每每紮營都會選擇最為穩妥之處,攸也不得不承認,王寬也還真是一個大將之才,”許攸搖了搖頭,不由得嘖嘖出聲,隻是心中也是歎息:“可惜此人為劉岩所用,不然的話,若是能為主公效力,那也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隻是即便是許攸作保,但是袁紹還是不放心,畢竟許攸的辦法實在是有些賭博的成分在裏麵:“哎,子遠,萬一你要是計算的錯了一點,如果埋伏不在新軍大營之中,那豈不是一切都要——”
“不會有錯的,主公資管放心就是,攸不是說過嗎,若是錯了,主公便割了我的腦袋便是。”許攸嘿嘿一笑,卻並不在意。
再說此時眼見著袁軍越來越近,新軍的強弩已經紛紛上弦,隻等待著袁軍趕到便會使一片強弩,而馬軍最怕的就是這種如標槍一般的強弩射殺,再說拒馬嗎有木盾陣,還有無數的新軍將士,根本就不懼怕袁軍。
此時借著月光已經能隱隱的看到了袁軍的影子,也不過片刻之後就要接近,新軍將士們默默地等著,但是都將目光放在了前麵袁軍身上,卻沒有人注意到,就在大營之中的,卻有不少的地方或在營帳之中,或在隱秘之處,卻又一個個黑洞露出,裏麵有袁軍兵卒潛藏在裏麵,還有不少的瓶瓶罐罐的。
這些人悄然摸了出來,便將那些陶罐也帶出來,趁著新軍將士所有人都在準備應付騎兵的時候,悄然的將一罐罐的火油澆在了帳篷上糧食上,因為大軍都在準備迎敵,或者是在大營邊上巡視,誰也沒有想到會在大營裏麵冒出敵人,所以根本就沒有發現。
最少有大半的鄭鵬被澆上了火油之後,這些袁軍兵卒卻是圍在一起,接著帳篷的掩護悄然摸到了大軍後麵,隨即有人打了個手勢,一罐罐的火油已經砸了出去,而同時也有人開始放火,因為提前澆上了火油,而且王寬為了嚴謹,所以大營很密集,如此一來,隻是一瞬間大營便已經化成了一片火海,而且因為淬不及防,就在馬軍殺過來的方向,也被擲過來的火油給澆中,一百多名袁軍,這一瞬間就是好大一片,而隨著火光一起,隻是一瞬間就有三四百大軍被籠罩在火光之中,登時見慘叫聲響起,整個大營都化成了火海,新軍登時大亂,而此時袁軍還在拋擲火油,進一步擴大火海範圍。
身後忽然出現敵人,加上大營起火化作一片火海,幾乎是本能的就已經讓新軍將士回過頭去搜索敵人,一時間反而顧不得迎麵而來的騎兵,亂作一團,慘叫聲中根本就沒有人能聽到王寬的呼喊——
此刻王寬心中又驚又怒,除了竭力穩住中軍,好在親兵營一直圍在他們身邊,也隨著他開始收攏兵卒,但是到底是晚了一些,那邊的騎兵卻已經殺到,雖然也有兵卒用強弩設計,但是畢竟陣型一亂,便已經失去了威力,不能在阻止騎兵撞入,轟然間便已經將外圍的拒馬撞開,隨即貼著火海殺了進來。
隨著騎兵殺進來,新軍更亂,再也不能保持陣型,除了網看吧身邊圍了七八百兵卒之外,四處都是亂竄的敵人,黑夜裏火光之中也看不太清究竟,敵人在肆虐,數不清的新軍將士慘死在袁軍手中。
“撤——”王寬當機立斷,知道此時在想穩住已經不可能了,身邊尚有其八百兵卒,還可一戰,隨即便朝後麵退去,驗收木盾陣,還將一些強弩收攏,這一路還收攏了一些不知所措的兵卒,便已經到了大營邊緣,有主帥大旗,還是有不少兵卒靠過來。
這時候袁軍也殺過來,隻是見到王寬有準備,也不敢隨意衝突,加上被王寬用強弩射了一下,也就避災於王寬糾纏,隻是去追殺其餘的兵卒,讓王寬退了出去。
看著一片糜爛的大營,王寬隻是將滿口的鋼牙咬的咯嘣作響,右麵命令親兵高舉帥旗,一麵吹響號角,盡量的收攏能夠逃出來的兵卒,不知不覺竟然也有一千多人圍在一起,但是此時軍營之中慘叫聲卻已經變小了,讓眾人無不一片惻然。
王寬不敢就待,便朝著一座小山上退去,此刻可不敢沿著大路走,即便是十幾裏外就是新軍主大營,反而選擇了一座小山,隨即退了上去,在小山上結成陣型,木盾陣在外圍,長槍陣居前,又有強弩防護,袁軍也曾殺過來,卻被他們一陣弩箭給射退了,最終還是感覺攻殺他們有些得不償失,畢竟此次隻是針對亂軍,一旦和敵人硬碰也就沒有必要了,再說來之前袁紹也有交代,所以因為王寬軍陣整齊,卻並沒有再行追殺,在答應之中截殺了好一陣,這才就此退走,這一戰新軍損失三千六百多人,所有的糧草輜重全部損毀,可謂是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