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鮮卑人渡河夜襲
這一天夜裏,夜色很沉,無星無月,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而且有一絲燥熱,棍棒玩的時候刮來了一股陰雲,也許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下雨,悶得有些令人透不過氣來,沒有風,代水河上風平浪靜,標氏城除了城牆上的火把還在跳躍,也已經陷入了一片死寂,除了哨兵,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就在子時時分,從道人城方向開來了一路大軍,在離著帶水和五裏外紮營,而且並不點燃火把,將馬匹全都放在大營,然後才悄悄地朝這邊摸來,原來是鮮卑人準備備夜渡河,為了度和,早早的就在遠處紮好了木排,然後一萬大軍又運過來,足足有五百個木排,可以讓三千人同時渡河,這一切都在悄然進行,就是為了要給新軍來個措手不及,免得被發現了,新軍就有了準備,到時候在想渡河就難了。
鮮卑人小心翼翼的朝帶水和靠近,這一次是沾木圖部落,大虎部落,空胡部落和呼爾赤部落加上雄鷹部落,坤桑部落一起聯軍一萬有餘,而準備最先渡河的就是大虎部落和空胡部落的三千人,不過他們很小心,生怕弄出大動靜反而被新軍發現。
但是卻不知道,此時就在代水河邊的瞭望哨,卻已經借助著千裏眼發現了異常,畢竟是上萬人的大軍,又有五千人扛著木排,雖然很小心,但是天黑的確是對鮮卑人最好的掩護,但是也同樣增加了行軍的難處,總會有鮮卑人不小心被絆倒在地,盡管忍著不要出聲,但是木排落地卻會發出聲響,在寂靜的夜裏就顯得特別的明顯,何況此時新軍的瞭望哨是特別的敏感嗎,本身就害怕鮮卑人渡河,所以相當的小心,用千裏眼仔細的注意著這一切,果不其然,就發現了一片黑影重重,雖然鮮卑人走得很慢,但是還是能看得出黑影在移動,盡管不能完全確定,但是哨兵還是發出了警告,點燃了烽火。
遠遠地烽火台上,兩三丈高的火苗拔了起來,加上烽火台本身就有丈餘高,從毫無遮攔的代水河上望過去,卻是異常的明顯,就連鮮卑人也能看得到,且不說接到信號,船艦開始紛紛朝這邊趕來,雖然沒有風,但是比起馬軍也慢不了多少,最少周圍的十艘大船朝這邊趕到,在安津渡不遠處集結。
再說此時烽火驟起,讓正在朝代水河邊靠近的拓跋無咎和段圖爾心中泛起了嘀咕,卻聽段圖爾囔囔道:“奇怪,難道是新軍發現咱們了,這不可能呀,隔著這麽遠,這麽黑的天三十步五十步就看不見了,他們怎麽可能看到咱們?”
這是建立在鮮卑人的基礎上,他們可沒有千裏眼,可不知道千裏眼能夠望見五六裏之外的東西,雖然天黑看不真切,但是好在河岸邊上並沒有太多的樹木,所以鮮卑人根本就隱藏不起來,再說五千大軍可不是好隱藏行跡的,雖然感覺到懷疑,但是拓跋無咎和段圖爾卻沒有想得太多,反正他們看不見幾裏外的東西,除了音樂的能看到河對岸哨兵燃起的火把,好像鬼火一樣跳動著。
“別管是不是發現咱們了,雖然我覺得也不太可能,但是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一會讓兒郎們渡河的時候都加著小心就是了。”拓跋無咎點了點頭,也不敢妄下猜測。
他們哪裏知道,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標氏城也看到了燃起的烽火,一名郡兵不由得大驚失色,因為是敵人來犯,便趕忙去了縣衙那裏,朝值守的近衛道:“大哥,河岸邊的哨兵傳來了消息,烽火被點燃了,你快去給大王通報。”
近衛不敢遲疑,隻是趕忙匆匆進了內堂,也不管劉岩正在睡覺,竟徑自和守門的近衛打了個招呼,讓守門的近衛進去獎睡得正香劉岩給搖醒了:“大王,不好了,河岸的烽火被點燃了——”
迷迷糊糊的劉岩心中一驚,猛地坐起來側耳傾聽,標氏城離著代水河岸邊上有七八裏路,但是此時如此的安靜,側耳傾聽的話,真要是有戰事還是能夠聽得到,隻是聽了一下卻沒有一絲動靜傳來,這才讓劉岩心裏踏實了下來:“看來鮮卑狗賊還沒有來得及渡江,正好,咱們趕過去還來得及。”
說著就爬了起來,隻要敵人還沒有渡江,劉岩就不用怕,而且趕得及時還能給鮮卑人來一個半渡而擊,到時候殺他個落花流水,也好出一出這些天的惡氣,而且相信鮮卑人就算是渡河的話,絕不會超過三千人,劉岩估算的還是比較準的,因為鮮卑人沒有大的船隻,隻能用簡易的木筏,不過這樣一來速度就慢了很多,如果是自己,寧願先行建一座浮橋,不過幸虧鮮卑人想不到。
隨著劉岩拍起來,命令也傳達下去,城中的將士們已經集合起來,而且連三千精壯百姓也都出來集合,劉岩沒有時間說什麽戰前動員,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話:“弟兄們,敵人準備渡河了,咱們去殺他個狗娘養的,多準備一些火把,盡量的多帶些箭矢,帶上木盾,隨我殺敵去——”
當然聲音不用太大,而且將士們雖然也很激動,但是卻沒有人說話,隨即留言已經先率領近衛營和二百騎兵朝代水河邊趕去,他們要先過去看看情況,一旦敵人渡河的速度要是快的話,那就先抵擋一下,免得讓敵人的大軍渡河過來,而其餘的郡兵加上三千百姓也就在後麵緊緊跟隨。
且說劉岩快馬到了代水河三裏外,然後棄馬朝代水河跑去,因為不用扛著木排,行動之間就快了許多,等劉岩趕到的時候,鮮卑人才準備將木排下水,不過此時劉岩卻沒有讓兵卒們動彈,而是在三百步外選擇了一處小坡後麵埋伏,黑夜誠然對鮮卑人有力,但是同樣對準備打埋伏的新軍更有利,所有的一切都遮掩在黑夜裏。
即便是鮮卑人開始渡河,一時間也沒有動靜,五百木排分成五批下水,畢竟木排還需要隔開距離,而且還不敢弄出大動靜,最少要等一批兵卒過去登上安置後,那時候再讓新軍的哨兵發現就能趕得及了,這三千人渡河可不是小時間。
“媽的,這些狗日的在河裏可是挺好的靶子,要不要——”典韋嘿了一聲,眼中閃過一道殺機,如果黑夜裏看得清楚的話,就能看到典韋臉上的猙獰。
不過劉岩擺了擺手,隻是籲了口氣低聲道:“這可不行,這樣才能殺死幾個鮮卑狗,等他們渡河過來最少一半以上的時候,到那時候在發動攻擊,絕對能夠殺個痛快,放心吧,敵人這麽小心,絕不會輕易亂來的,隻要咱們沒有動靜,鮮卑狗隻會在河邊先行集結,怕什麽,等著吧——”
典韋自然不再說話,索性躺在地上,閉上眼假寢,而此時,劉岩已經讓近衛們小心的將弩匣架好,而郡兵也將強弩和弩車準備好,反正有的是時間,等一切都準備好了,就連木盾也都擺好,隨時可以支起來的時候,鮮卑人卻還沒有到達河岸。
雖然看不到船艦,但是劉岩相信隻要烽火一起,那些船艦一定會到達集合地點,中間的這個烽火台點燃的話,就代表著此地有鮮卑人,那麽自然會在一裏半之外集結,如此黑的夜根本就看不到那麽遠,反正劉岩兩邊望望就隻有黑乎乎的一片,而且相信兩邊都已經按照早先的吩咐準備好了,下遊的船艦在中間,而上有的船艦因為順水而下速度快就後發動,他們在兩邊,等和下遊的船艦錯開之後再發動,就怕是會撞在一起。
果不其然,鮮卑人的第一批好不容易到了河岸,趕忙將木排拖到下遊,然後再岸邊結成方陣,好接應下一批渡河的,而這一批卻是隻有六百人而已,並不敢輕易行動,新軍就算是人已經被打得差不多了,但是隻要還有就不能不小心些,隻有等待大軍集結完畢才能行動,幸好此時在裏許外的哨塔還沒有動靜,或許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們,不然為何到現在一點聲音也沒有。
第二批又開始渡河,到了一半的時候,百姓組成的民軍也已經趕到,不過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鮮卑人發現,等消息送到劉岩這裏,劉岩卻是鬆了口氣,這實在是太好了,就像是老天爺特別照顧一樣,隨即讓民軍也各歸其位,這一次郡兵和近衛營負責主公,畢竟民軍才訓練了一天,還不能成陣,不過民軍也有任務,他們在河岸邊準備了一些木頭,可以組裝成臨時的衝車,前麵用大木板阻擋起來,就在後麵此時正在裝備,一旦需要的時候,百姓們就會仗著人多將衝車排成一排,接著河岸邊是下坡的地利,然後推著衝車衝下去,將鮮卑人撞進河裏,殺不死他們也淹死他們,畢竟鮮卑人可沒有幾個會遊水的,當然一切都需要聽命令,這種衝車就有五十輛之多,而且民軍還帶來了無數箭矢,讓這一百多架弩匣能夠發揮威力,同時還有許多的木刺,這些木刺可以用在弩車上,殺傷力也很大,特別是在這麽近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