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擺脫追兵
但是鮮卑人也不是笨蛋,雙方糾纏了一下,鮮卑人索性放棄了衝木,隻是讓兵卒扛著木頭去撞近衛營架著的木頭,雙方一撞,近衛營也把持不住,那些木頭便做了廢,此時就看出人多的好處,鮮卑人可以立刻又組織一批衝木進行衝撞,但是近衛營卻是一時片刻再也組織不起來,還連累了木盾被帶倒幾個。
隨著衝木撞過來,木盾陣邊有缺口出現,熱的洛寒發了脾氣,領著十幾名近衛索性衝出去,隻是貼身刺殺那些扛著衝木衝過來的鮮卑人,到十一時間讓鮮卑人有些驚慌,因為他們扛著衝木,基本上等於沒有防備,即便是看著近衛刺殺過來,卻是躲也躲不開。
不知不覺依舊糾纏了一個時辰,鮮卑人損失了二三百人,而及屋內英也損失了一百多,此時不過還剩下二百多人,而此時浮橋才搭好了三分之一,這樣下去,等浮橋搭好了,近衛營也就損失的差不多了,讓劉岩心中又急又怒,卻又沒有其他的辦法,防禦圈都已經縮了一圈,在這樣堅持下去的話就隻有敗亡於此地。
近衛們此時心中好像也有了明悟,或許是沒有活路了,此時縱然想要逃走都來不及,一時間廝殺反而更加慘烈,隻希望浮橋能夠盡快建好,最少能夠護衛者劉岩逃走,至於他們,本來就是為了保護劉岩而存在的,就算是死,隻要大王能夠活下去,他們也就死的有價值了,但是一切並不是他們所能掌握的,敵人輪流著衝鋒,而近衛營卻隻能拚死一戰,根本沒有時間休息,敗亡好像已經成了必然的事情。
就在劉岩心中都生氣一股絕望的時候,心中下定了決心,隻要一旦落敗,就寧願自殺身亡,也絕不能落在鮮卑人手中,被人拿來要挾後漢國,但是幸好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劉岩放棄希望的時候,一隻等待的水軍終於出現了,二十多艘船艦順水而來,布帆鼓滿了夜風,從黑夜之中殺了出來,方一出現,對準鮮卑人便是一陣亂射,登時間將有些措手不及的鮮卑人射的慘死一片。
“媽的,終於來了,還不算太晚——”劉岩苦笑了一聲,隨即指令放棄搭建浮橋,至於用船做船橋顯然沒時間,那就隻有退到船上,畢竟也不過隻剩下二百多人。
大船在岸邊停下,連成一線,成兩排並列,立刻將舢板放下來,而且也在船上架起了木盾陣,另外開始用弩匣和強弩對岸上的鮮卑人射擊,離著很近的鮮卑人,根本經受不住這種打擊,慘死一片,隻是短短時間就損失了四五百人,還看著近衛們朝船上退去,讓慕容拔等人竟有又怒,一時間殺紅了眼,拚命催促族人進攻,已經不計傷亡,此時如果在拿不住劉岩,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但是一旦到了此時,還能留得住劉岩嗎。
鮮卑人的衝鋒還是讓七八十名近衛又留在了這裏,但是卻也讓鮮卑人有損失了將近三百人,在最後的時候,近衛營一直準備的箭矢,在此時忽然發威,二十多架弩匣,隔著幾步的距離,三段射幾乎是鮮卑人的噩夢,成片成片的鮮卑人倒下,倒在了弩匣麵前,這還不算那些輕傷的。
真正撤上船的就隻有劉岩典韋洛寒和一百四十多名近衛,而且是人人身上帶傷,讓已經脫離危險的劉岩也不僅惻然,想當初劉岩率兩千近衛和一千新軍騎兵殺奔代郡,一路上何等威武雄壯,但是一戰下來,卻隻剩下了一百多人,還都是累的像死狗一樣,望著已經漸漸遠離的岸邊,劉岩心中默默地在為死去的弟兄念叨——
坐在船上的軟榻上,劉岩全身的力氣都已經抽空,甚至都沒有和水軍小校林楓生氣的勁頭,但是劉岩還是將林楓找來:“告訴我怎麽回事?”
林楓不敢怠慢,就因為自己的遲誤,差點讓大王葬送於此,更有幾百近衛營的弟兄慘死,估計著大王此刻心中的怒火已經相當嚴重了,此時不和自己上火,那是大王有涵養,不代表能夠寬恕自己,延誤戰事的罪名,足以讓林楓死上幾回,所以在心裏沉吟了一下,盡量的將事情說得圓滑一點:“大王,我和弟兄們也是剛剛廝殺了一場才趕來的,船上本來有六百弟兄,如今也隻是剩下三百多,我們奉命在標氏附近結船橋,好讓百姓們過河,當時的確是贏來了兩千多百姓,基本上都是兩人一騎,但是這才渡河過半,鮮卑人就追了上來,為了掩護百姓過河,弟兄們就隻有拚死一戰,雖然借助弩匣和強弩,將鮮卑壓製住,但是弟兄們還是有三百來人戰死,就連那三十名護衛百姓的近衛,也隻剩下五個人,百姓還慘死了一百多人,才算是將百姓護送過了河,我們也不敢多糾纏,臉弟兄們的屍首都顧不得,就一路順水而下,也就是此時剛剛趕到——”
林楓不敢說謊,當然也隻是撿著自己有功勞的地方來說,絕不會說對自己有一點不利的地方,當然有些事情也說不清,如果不是自己指揮出現了一點偏差,最少還要少死幾十個弟兄,當然林楓是絕不會承認的,否則大王此時這種心情,一怒之下那還不砍了自己的腦袋,那不是有些冤枉了。
聽著林楓的話,劉岩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在多說什麽,能夠讓百姓安全就好了,看看林楓身上的傷,劉岩也知道林楓一定是經過了一場惡戰,盡管來的晚了一些,劉岩卻還是籲了口氣:“原來是這樣,你辛苦了——”
隨著船艦一路朝標氏趕去,劉岩也好好地休息起來,在船上已經安全了,沉沉的睡了一覺,等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到了天亮,已經到了標氏,標氏有一個渡口,名為安津渡,不過如今已經封鎖了一切船隻過河,免得給鮮卑人送船去,此時道人城和北平邑都陷落了,雖然死戰一場,但是終究是沒有保住,不過好在道人城的兩千三四百百姓,加上北平邑的三千百姓都已經安然退回來了,如今隻有那些老人一時間還沒有消息,不過劉岩也安排探子去偵察情況。
下了船,一群殘兵敗將進了標氏,如今的標氏也透出一副陰雲沉沉的樣子,江北的失陷,意味著鮮卑人隨時可能攻到江南,一場廝殺即將開始,但是援軍卻還沒有見到蹤影,而此時城中加起來也不過隻有一千多人馬,已經將平舒的郡兵全都抽過來了,而且百姓們已經開始組建民軍,接著這短短的時間加緊訓練,以期能夠趕得上那將要發生的一戰,多訓練一點就等於多一點活命的機會。
其實如果劉岩不來,城中的百姓都準備逃難了,但是此時劉岩的到來,卻也讓百姓們感到一種沉沉的壓力,縱然劉岩從來沒有要求過百姓什麽,但是對於道人城能逃回來的百姓,卻是將劉岩對百姓的好解釋得清清楚楚,為了百姓有一條活路,劉岩自己都放棄了活命的機會,幸好能夠趕回來,再加上新軍將士當時為了阻止鮮卑人,是如何的浴血奮戰,至此不退,那留在河對岸一條條的新軍將士的性命,讓百姓們心中都是沉甸甸的,如果有這樣的軍隊,他們在逃命還有意義嗎?
不過為了求穩,百姓們將城中所有的老弱婦孺全都送出成,趕往靈丘縣,這樣就算是標氏陷落,一來不會全部死絕,而來沒有老弱婦孺的拖累,不管做什麽都是要利落的多,戰爭不需要女人孩子。
到了這一天的午時,城中隻剩下了三千多精壯,一方麵在準備輜重和防禦物資,一方麵在不停地訓練,隨時等待這可能到來的戰爭,對於百姓來講,這一戰並沒有希望,隻是期待著援軍能夠盡快到達,但是即便是這樣,糧食輜重還是不斷地從平舒運過來,平舒的百姓們節衣縮食的也在供應標氏,說好聽的就是支援前線,說不好聽的,那就是標氏一破,那麽平舒首當其衝,而且沒有一點的抵抗之力。
劉岩安排大軍在代水河上不斷巡防,二十多艘大船每隔三裏左右一艘,將戴軍的這一段河麵幾乎全部監視起來,從標氏到班氏,從標氏到東安陽到桑於,沿途不斷境界,而且還加了瞭望哨,劉岩將千裏眼都拿出來,在標氏東西布下了三個瞭望哨,監視十幾裏的地方,不給鮮卑人可趁之機。
這一天就相當的安靜,鮮卑人也筋疲力盡了,新軍更是慘不忍睹,雙方以代水為界,暫時安靜了一天,有代水為天險,鮮卑人一時間也過不來,隻能在帶水河畔巡視,偏偏不會有船過去,根本就沒有人會這麽做,即便是劉岩不說話,代郡的百姓已經恨透了鮮卑人,恨不得殺光這群侵略者。
這是一個短暫的寧靜,但是寧靜的背後,卻是意味著風波湧動,休息一天的鮮卑人是不會停下來的,肯定是要在進攻代水南岸,而新軍以及代郡百姓又不會讓他們得逞,一條大河已經是幾千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