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手段
到了下午,劉岩索性沒有知會陳宮,便徑自一個人來到大理的牢房,伏文才果然辦事利索,隻待劉岩走了,便已經將馬家的人全部分隔開一人一間,然後給還將牢房全部打掃了一遍,而且通了風,下午再來的時候,牢房裏的氣味已經小了很多,甚至感覺也沒有那麽潮濕了,所有的囚犯都有了一桶水,都熟悉了一遍,而且也都換上了幹淨的被子,甚至伏文才又給每一個囚犯一身幹淨的衣服,此時再見來,雖然不說麵目一新,但是看上去已經好多了,甚至幾個上了年紀的囚犯,還給刮了胡子,最少看上去很整潔。
劉岩這一次沒有理睬那老太太,卻是直接進了馬騰大老婆的牢房,也隻有典韋相隨,這個女人卻是擔心自己的兒子,顯然沒有上午的時候那麽堅強,劉岩一到,女人甚至跪在地上,將姿態放得很低,讓劉岩心中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獄卒搬來的椅子上,隻是朝女人擺了擺手:“細封氏是吧,起來說話吧。”
“多謝大王——”女人很小心,站起來也是垂手而立,也不敢抬頭看劉岩。
上下打量了女人一番,劉岩嗯了一聲,淡淡的道:“上午的時候,我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希望你的丈夫馬騰將軍能夠投降,減少不必要的殺戮,所以需要你們寫信勸降馬騰將軍,相信你應該很明白吧,還需要我多說嗎。”
女人點了點頭,一臉的陰沉,遲疑了一下才低聲道:“大王,我丈夫並不會聽我們的話,可惜母親不肯寫信,不然一定能夠讓我丈夫轉心意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根本就是做無用之功,也就是說這一戰避免不了了。”劉岩臉色一沉,心中著實有些氣惱,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那我何必還在這裏給你磨嘰功夫,既然必須要打這一仗,那我還不如立刻提兵去打這一仗,我隻需一萬精兵,就能踏平你們馬家大營,不過這之前我卻要那你們馬家人祭旗——”
說到這裏,劉岩忽然哈哈大笑,半晌,卻是忽然止住笑聲,雙眼盯住女人:“那我就將馬超馬休馬岱馬玩的腦袋都掛在轅門外,想必馬騰急怒攻心之下,馬騰定然會出來殺我,那我就可以讓典大哥斬殺他,就不信去了呂布,還有人是我典大哥的對手,再不行,我就一炮轟死他。”
劉岩笑得瘋狂,果然將那個女人嚇壞了,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女人也不會和劉岩談判,但是看著瘋狂的劉岩,女人不知道劉岩會不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心境之下,卻是趕忙哀聲道:“我寫,我寫,丈夫不聽我的,兒子還聽我的,我這就給超兒寫信,求求你不要傷害他——”
笑聲忽然一斷,劉岩確已經恢複如常,絲毫看不出剛才的樣子,隻是點了點頭:“這就對了,如果你能讓馬超投降,那我也不會虧待你們,我可以給你你們想要的,加封馬超為伏波大將軍,這也是你們老祖宗的名號,難道就不想在找回來嗎。”
女人沒有說話,隻是咬了咬嘴唇,走到早已經準備好的桌子邊上,伸出顫抖的手,然後寫了一封信,盡管很簡單,但是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訴馬超,自己在後漢國的手裏,希望馬超能夠投降後漢國,這樣一家人才能活命,當然劉岩對她們馬家還不錯,希望馬超盡快來接她——
接過這封信,劉岩仔細看了一遍,這才點了點頭:“看來你很有誠意,既然這樣,我也不會虧待你們,這樣吧,你再去勸勸你的兒子,從今天起你可以出去了,我會讓人在長安給你找一座屋子,以後每個月都會發給你錢糧,足夠你生活的,不過要記得你的兒子還在這裏。”
既然女人很配合,劉岩也不小氣,直接下令讓女人自有,至於真自由假自由那就不知道了,當然劉岩也不會給女人路引,沒有路引想要出長安那就是癡人說夢,再說劉岩也會讓暗間營盯住了人,相信在暗間營的監視下,女人也出不了長安。
劉岩的大度讓女人不由得一呆,一時間根本不敢相信,隻是愣愣的看著劉岩,不過劉岩也很有魄力,隻是回頭朝身後的伏文才笑道:“文才,讓馬夫人出去,給她找一個宅子,一般的就行,不用太大,每個月按時給他錢糧,也不用太多,夠養活她自己的就行。”
“大王,這不妥吧——”伏文才臉色一變,實在想不到劉岩竟然會這樣做,但是想要勸住劉岩,這又顯然是不可能的。
擺了擺手,劉岩渾不在意:“沒事的,文才,放心就好了,一個女人還能泛起什麽風浪嗎,再說他兒子還在咱們手中。”
看著劉岩朝自己一個勁的眨眼睛,伏文才苦笑了一聲,隻是搖了搖頭,卻沒有在說話,也猜不透劉岩怎麽想的,既然猜不透,伏文才也就按照劉岩的話去做,貨真劉岩還有其他的注意呢。
女人走出牢房,還不敢確定的看了看劉岩,小心翼翼的道:“大王,我真能去看我兒子?”
劉岩點了點頭,一臉的淡然:“我騙你有意義嗎,走吧,我陪你去漸漸你兒子,你隻要能勸的了馬休,即便是不再與我為敵,或者我一高興還能讓你們母子都去外麵過生活也不一定——”
那需要實在男牢房,從這裏轉過去也不過幾十步而已,到了一間牢房柵欄前,就看到裏麵有一個年輕人,其實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不過隻是在監牢裏帶了一個多月了,也是破衣爛衫的,更是胡子邋遢的,看上去憑空大了不少,這正是馬騰的二兒子馬休,也就是馬超的弟弟。
“休兒,真的是你,你還好吧?”見到兒子,女人就控製不住撲上去,可惜隔著柵欄卻是無可奈何。
馬休和幾個女人不一樣,因為馬休有一身武藝,自然是被帶上的枷鎖和腳鐐,並不能自由活動,此時忽然見到女人,臉色驟然大變,猛地衝到柵欄前,隻是嘶聲道:“母親,你——你怎麽樣,他們沒有孽待你吧?”
母子倆都很激動,馬休更是恨不得破開柵欄,可惜被枷鎖拷著,馬休卻是掙紮不了,隻是隔著柵欄和女人將手握在一起,默默想旺旺,卻是淚光點點,這一個月不想見,都不知道會怎麽樣了。
“打開牢門,讓他們母子好好說說話。”劉岩心中也有些泛酸,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響起自己的父母,可憐天下父母心,心中一時間有些淩亂。
獄卒不敢怠慢,趕忙打開牢房,女人幾乎是撲進去的,到了馬休身邊,隻是雙手不停地在馬休身上摸索,就想看看馬休是不是受到折磨了,不過很快放下心來,雖然很邋遢,但是畢竟沒有被折磨,隻是被關在這裏,時間久了,自然清瘦了不少。
“休兒,你瘦了——”女人一句話,讓馬休淚水如泉湧,如何還能控製得住自己的感情,隻是顫著聲喊了一句:“母親——”
一時間母子倆人哭作一團,一個多月的想念,一個多月的擔憂,在這一刻全都迸發出來,不哭出來的話,壓在心裏實在是太難受了,良久,馬休才止住眼淚,隻是低聲道:“母親,奶奶她們怎麽樣了?”
女人搖了搖頭,依舊抽泣著:“你奶奶她們倒還好,除了不自由身體倒是沒有什麽,休兒,聽你昂一句話,咱們不要和漢王做對了,剛才漢王答應娘,隻要你不在和漢王作對,那麽漢王就會讓你出去,和娘一起生活,休兒——”
馬休臉色一變,一時間陰沉下來,朝劉岩望過來,冷笑道:“漢王,你這樣逼迫我母親一個女人,就不破被天下英雄恥笑嗎。”
“不怕——”劉岩更幹脆,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隻是蹦出倆字,就將馬休噎的話也說不出來,劉岩臉皮都這麽厚了,馬休還能說什麽,不過劉岩顯然沒有說完,淡淡的一笑:“馬休,說句實在話,我對於敵人沒有一點的心理負擔,抓你們來那是正兒八經的大軍廝殺,你們做了俘虜,就算是現在殺了你們,誰能說什麽,這都是很正常的,即便是讓你母親勸降,那也是天下人長做的事情,我隻是不想生靈塗太而已,再說我現在不是讓你投降,隻是讓你不要和我作對——”
看著馬休一臉的不相信,劉岩笑了:“馬休,信不信由得你,隻要你現在發誓從今往後不在與我作對,那我現在就可以放你和你母親出去,而且你母親每個月都有錢糧,還給你們一個宅子,不過你要用你母親的名義發誓。”
馬休一呆,並不敢輕易相信,不過卻擱不住母親的勸解,半晌,才咬了咬牙道:“隻要發誓不和你作對,不用投降就行嗎。”
劉岩點了點頭,玩味的看著馬休,忽然笑了:“對,你要不和我作對,,當然你可以過你的日子,但是說明白一點,就是不投靠我的話,也不能投靠別人,這要求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