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林慮城防戰(1)
顏良從大營之中策馬而出,身後五千將士已經準備好了,隨即拋石機巢車強弩等都推了出來,在離著林慮城三百步頓住,修整了一夜,冀州軍也看上去有了精神,這般情形,看來顏良是打算攻城了。
隨著顏良動身,李豔也已經準備完畢,兩千大軍都端坐在馬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默默地等待著劉岩的命令,典韋護在劉岩身邊,隻是伸長了脖子好像想看見點什麽,但是這麽遠根本什麽也看不見,就算是千裏眼,也隻是隱隱的看見一個大概,不過冀州軍的顏字大旗,在北風中卻是清晰可見。
“差不多了,大軍慢慢行進,盡量不要傳出聲音,沿著那邊的土丘前進。”劉岩一擺手,隻是催動戰馬緩緩而行,隨即下了山穀,在山丘之後慢慢地行進。
新軍很小心,雖然如今光禿禿的,但是那些已經幹枯的野草卻是新軍最好的遮掩,加上在低窪之處,遠遠地根本看不見,而且行進很緩慢,大軍也沒有馬蹄聲傳出,就算是微微的有些聲音,也被呼嘯的北風遮掩起來。
再說顏良看看各方已經準備妥當,這才深吸了口氣,猛地高吼一聲:“拋石機準備——”
隨即一聲令下,十五台拋石機卷著鬥大的石塊朝林慮城砸去,不過新軍也有準備,將木盾全都架了起來,在城牆上支起一片擋板,兵卒們都躲在下麵,即便是有石頭砸下阿裏,大部分也不能砸壞木盾,隻等著敵人接近才行,可惜當初新軍遠道而來,並沒有拋石機這樣的強橫的武器,最多也隻有千弩車而已。
石頭一塊一塊的砸下來,砸在木盾上發出‘砰’的一聲,底下的兵卒都會悶哼一聲,能看到木盾沉了一下,但是卻很少有散開的,當然也有個頭大一些的石塊砸下來,木盾承受不起那麽大的石塊,便被砸的碎裂,那麽底下的新軍將士便遭了秧,即便是沒有被砸成肉醬,但是也都是腿折胳膊折的,一時間傳來一陣慘嚎聲。
“巢車進攻,殺呀——”隨著顏良的一聲大喝,在巢車的掩護下,五千大軍便朝林慮城殺去,第一批一千五百人,第二批兩千人,最後壓陣的又是一千五百人。
紛紛雜雜的人頭,從高處望下去,隻是黑壓壓的,如同一片陰雲壓過來,讓城牆上的新軍將士趕到一絲壓力,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冀州軍,張循手中開始冒汗,雖然有把握,但是張循畢竟沒有參加過幾次廝殺,不可能不緊張的,但是對於並州出身的這些新軍將士,卻沒有害怕和畏懼,但是緊張卻是不可避免的,任何的新兵上陣,都會覺得緊張。
“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城牆上的新軍將士登時精神一振,不由得隨著一起喊出,聲音衝天而去,在曠野中擴散開來,即便是呼嘯的北風也遮掩不住,讓冀州軍也有些壓力。
越來越近,終於進了二百步之內,隨著顏良高呼了一聲:“殺——”
前排的一千五百軍開始朝前衝了起來,躲在巢車後麵,扛著登城梯,這登城梯是雲梯改進得來的,還是新軍這邊首先造出來的,隨即被各方諸侯模仿,不得不說,自古到今,中華民族都是一個善於模仿創造的民族,這種登城梯已經在新軍的基礎上改良過來,沒有新軍的那麽笨重,隻用十幾個人就能看著跑得很快,但是一樣的,因為簡單,也不能對扛著登城梯的兵卒進行防護,這也許就是其他諸侯和劉岩的不同吧。
“強弩——”張循深吸了口氣,舉著木盾從城牆上觀察著,這時間敵人的弓弩還射不過來,所以占據城牆有利情形的他們就先下手為強,隻聽一聲令下,早已經卯足了勁的新軍將士,登時將千弩車退出來,隨著命令,便是一片箭雨紛飛,如同一片陰雲朝冀州軍當頭罩下,瞬間死傷無數。
不過此時進了百步之內的冀州軍,也已經準備好弓弩,朝著城牆上射過去,雙方在遠距離之內,都隻能依靠弓弩對敵人進行打擊,但是攻城一方始終處於劣勢,因為要朝高處射,這樣一來,有些人就射不上來,而守軍則射距變長,但是這一片箭雨也對新軍將士造成了壓製,一時間也傳來一片慘呼。
隨著大軍撞在城牆上,冀州軍就將巢車和登城梯墩住,便開始朝上攀爬,後麵的兵卒開始用弓弩射擊,盡量壓製新軍,可惜對於新軍早有準備,眼見敵人衝上來,張循隻是低吼了一聲:“火油——”
一壇子一壇子的火油從城牆上澆下來,衝上來的冀州軍衝勢為之一滯,如果被淋上火油,那麽下場是什麽大家都知道,但是偏偏這個時候無處可避,明明看著火油澆下來,卻隻能眼巴巴的望著火油灑在身上,隨著看著火把丟下來,那些淋上火油的冀州軍隻能絕望的看著看,卻沒有一絲辦法,戰場上的殘酷人命本來就不值錢,甚至根本就身不由己,隨著火光衝起,也隻能衝上去。
冀州軍想要衝上去,新軍想要將冀州軍擋下來,雙方就在長槍的垛子之間展開了激烈的廝殺,一手舉著頓,一手刺出長矛,根本就不看眼前的敵人,隻要刺出去,說不定剛才你看到的敵人,卻眨眼間又換成了另一個,但是沒有關係,不管怎麽樣,除了紮在敵人的盾牌上,就幾乎都能紮中敵人。
每當冀州軍就要衝上來的時候,新軍的盾牌兵就會讀上去,扛著一麵碩大的盾牌,朝著垛口裝上去,也不看敵人怎麽樣,隻是憑著力氣硬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個時候沒有退縮,隻有盲目的拚命。
“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張循眼見敵人要衝上來,畢竟這些新軍還沒有磨礪出來,此時也隻有高呼一聲,刺激新軍將士們,果然新軍將士們聽到這呼聲,精神為之一振,猛地又將衝上來的敵人撞了下去。
無數的鮮血染紅了城牆,殘肢斷臂隨處可見,一具具屍首掛在城牆上,折斷的長矛大刀也如他們的主人一般,默然的躺在那裏,已經徹底完成了它們的使命,幾乎每一隻斷了的長矛都是一條人命丟在那裏。
第一波敵人終於退了,除了留下的屍體沒有帶走,還有依舊在燃燒的火焰,新軍總算是鬆了口氣,第一戰,新軍就損失了將近六百人,而冀州軍也留下了八百多具屍體,但是沒有停歇,隨著第一波的撤退,第二波卻已經殺到了,讓已經疲憊的新軍將士,卻有些無奈,隻能再一次抓緊手中的長槍,等待這再一次的考驗,生與死在這裏隻是一個簡單的過程。
張循也是新進的將領,並沒有智慧果如此殘酷的戰鬥,所以第一次就將兩千人馬全都壓上了,根本就沒有留下預備隊,如此一來,幾乎每一個新軍將士都很疲憊,擁擠在狹窄的城牆上,加上這新並州新軍也沒有經過大陣仗,這一場仗打得真的很辛苦,不過好在是這些並州新軍的士氣很高,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大王就在這裏。
“弟兄們,大王在看著咱們,不能讓大王失望。”張循深吸了口氣,眼光望向遠方,大王應該快要動手了,咬了咬牙:“一定要堅持住,不然大王會看不起咱們兄弟的。”
也不管說的對不對,但是這番話,卻是讓新軍的將士們在胸中堵了口氣,猛地一舉長矛:“殺光敵人,為大王效死——”
聲音傳出很遠,讓正字啊接近的劉岩身子一震,不由得抬頭朝林慮城望去,卻是臉色一沉:“看來城中的弟兄們有些艱苦呀,弟兄們,要快一點了,應該是第一波衝鋒已經挺過去了,相信顏良已經開始第二波衝鋒了。”
其實此時已經接近了七八裏,前麵還有一道高粱,隻要邁過拿到高齡,也不貴哦還立著冀州軍二裏路左右,這一切早就算計好的,本來按照算計,此時應該已經開始了第二波衝鋒,但是沒有想到雙方膠著的時間長了一點,但是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喊殺聲又響了起來,一定是第二輪衝鋒又開始了,劉岩深吸了口氣,猛地一咬牙:“弟兄們衝呀——”
隨即兩千大軍衝了起來,最前麵的典韋已經越過了山崗,領著新軍將士殺了過去,果然隻看到遠遠地林慮城牆上,已經展開了另一場廝殺,但是偏偏此時劉岩忽然吼了一聲:“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
聲音響起,登時引得兩千兵卒隨著一起高呼,讓殺的起興的冀州軍猛地一驚,不由得朝後望去,竟然有兩千多新軍騎兵殺了出來,一時間讓冀州軍都開始慌亂特別是一驚衝上去的冀州軍,知道後麵敵人的援軍到了,究竟是繼續拚殺還是推下去,誰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要停,給我繼續殺,一定要拿下林慮城,”顏良臉色大變,真沒有想到敵人會有兩千騎兵埋伏,不是說林慮隻有兩千軍嗎,情報不準真是害死人呀,但是顏良此時已經顧不得多想,一麵調轉馬頭一麵高喝道:“不要亂,快結成方陣,朝城牆靠近,後軍變前軍,長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