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 鶉觚之戰(2)
卻說閻行斬殺了五名敵將,即便是鶉觚城的守軍也是士氣一振,遠遠地在城頭上為閻行喝彩,一時間到時畏懼之心頓消,就連馬衝也是鬆了口氣,一個武藝高強的將領,也是一個軍隊的靈魂,正是如此閻行才死活要來廝殺一陣,一方麵長自己的威風,一方麵打擊敵人的士氣,果不其然,五將被殺的消息傳入大營,李傕當時就摔了茶杯,臉色登時陰沉下來,底下的諸將也都覺得很是喪氣,李傕心情那裏還好的料,初戰不利,對士氣影響可是很大的,若是此時攻城絕對要多死上不少兵卒,李傕倒不是心疼兵卒,而是不願意多折損實力,心中難免一動,眼光朝坐下的眾人望去:“諸位誰還敢出去一戰,為我西涼軍爭光,免得被人小瞧了,可聽的見外麵正在叫罵呢。”
可惜閻行連斬五將,這些人卻是已經嚇得差不多了,都知道自家不是閻行的對手,停水哦死人合力尚且戰不下閻行,他們上去也是白給的,何必苦苦上去送命,便有人提議:“將軍,此子武藝高超,不如派大軍出去剿滅——”
李傕冷哼了一聲,一張臉沉下來了,心中說不出的氣惱,卻又無可奈何,自討自己的武藝也不是閻行對手,再說李傕也沒有打算自己上陣,正遲疑間,卻聽帳外忽然有人高呼道:“將軍,費孫願意出戰,隻求一壺好酒而已。”
費孫?李傕一呆,這是什麽人,不由得朝眾人望去,眾人也都是迷糊,卻又一名小校呆了呆,眼見李傕望過來,卻是苦笑了一聲:“將軍,此人是我帳下的一名什長而已,本是羌人,通曉羌鬥之術,有一身蠻力——”
李傕點了點頭,胸中頗不是滋味,帳下十幾員大將,竟無人敢出去迎戰,反倒是一名什長要求殺出去,這可是有些諷刺的意思,不過此時也沒有什麽好計較的,隻是點了點頭:“那好,將費孫喊進來。”
那小校不敢怠慢,趕忙去將帳外的費孫喊了進來,李傕望去,不由得喝了聲彩,不想帳下竟有如此人物,便說著費孫身高丈餘,便是那種肩頭能跑馬,胸口碎大石的大漢,如鐵塔一般,一雙眼睛可賽銅鈴,隻可惜看上去多少有些傻呼呼的,進來也不參拜,隻是站在那裏嘿嘿的傻笑,這就難怪這小校部將費孫當回事了,原來實在是太愚鈍了。
“你就是費孫?”李傕打量一番,心中倒也滿意,一看就是一身的力氣,不過這要看個仔細才行,單憑眼力可做不得數。
這費孫嘿嘿一笑,隻是用力點了點頭:“不錯,俺就是費孫,費力的費,孫子的孫,不過俺是羌人。”
李傕可不管他是不是羌人,略一沉吟:“你要出戰可以,卻不知你有什麽本事?”
費孫臉色一沉,有些不高興,明顯的是信不過自己,不由得嘿了一聲,眼光便在周圍尋覓,可巧便看到大帳之中有一尊銅爐,本是取暖之用,也著實有些分量,怕不有一百多斤,費孫一喜,便已經大步走了過來,一伸手,隻是單手抓住那銅爐,猛地吐氣開聲,便已經將銅爐舉了起來,拿在手中耍了兩圈,看上去倒是很輕鬆,不過隨即臉色大變,怪叫了一聲,猛地將銅爐從大帳之中拋了出去,落在外麵隻聽‘咚’的一聲,眾人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卻隻聽費孫抱著手苦著一張臉嘶嘶出聲:“他媽的,燙死我了——”
嘴角抽了抽,李傕也不好說話,深吸了口氣,朝親兵望去:“給他取一壇子酒來,要好酒——”
親兵應了一聲,這便下去取酒,那費孫聞言,不由得止住了聲音,隻是咧著嘴看不出喜怒,不過喉嚨間一個勁的吞口水,卻是知道這家夥一個好好地酒鬼,再說親兵很快就去了酒送來,不等李傕發話,那費孫卻已經一步上前,伸手將酒搶了過去,也不見手是不是還疼,卻是一伸手便已經扣開了泥封,隨即對著嘴大口的飲了起來,說是牛飲也差不多,隻聽得‘咕咚咚’的一陣,再放下時卻已經成了空壇子。
費孫籲了口氣,不由得喝了一聲:“好酒——”
隨即轉身便朝外麵走,卻讓大帳之中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李傕更是一愣,下意識的高呼道:“費孫,你喝了酒要幹嘛去?”
哪知道費孫呆了呆,回過頭來一臉的迷惑,隻是撓了撓頭,傻呼呼的問道:“將軍,你不是說讓我出去打那個叫罵的人嗎,我這不是準備去嗎。”
“去吧,去吧,若是打勝了我就再賞你酒喝。”李傕不由得哈哈大笑,有時候這傻人也挺有意思的。
再說費孫出了大帳,便要朝大營外麵走去,但是忽然又想到自己沒有趁手的兵器,那些飄輕的長刀長槍費孫都用不來,眼光轉動,便瞧見剛才被自己丟出來的銅爐,不由得嘿嘿一笑,便已經抓起來朝轅門而去。
此時閻行叫罵了半天,以為不會再有人回來了,便正要領著人回去休息一下,哪知道此時卻忽然出來一個黑鐵塔,連戰馬也不騎,隻是安步當車而來,手中還拎著一個取暖用的銅爐,其實是這時候已經基本上用不到通路了,也是李傕傷痛雖然好了,但是卻落下一個畏寒怕冷的毛病,這也是為何李傕帳中會有這東西的緣故,卻被費孫撿來當了武器,望見閻行,便是咧嘴一陣傻笑:“小子,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打趴下,也對不起將軍的一壇子酒,嘿嘿,你老老實實的讓我打,回去我把酒分給你一點——”
嘴角抽了抽,閻行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這個人一看就他媽的有毛病,老老實實地等著你來打,這不是找刺激嗎,心中冷哼了一聲:“笨蛋,少他媽的廢話,今日便割了你的狗頭——”
話音落下,閻行便已經策馬而出,一抖手中的盤龍黃金槍,便已經朝費孫攢去,直奔費孫前心,去勢如雷霆,竟隱隱有龍吟虎嘯之聲,若是一般人聽道這搶的聲響,定然是害怕了,其實不過是槍柄上後端有一個小孔,一旦舞動邊有如龍吟虎嘯之聲傳出,也能將一般的人嚇住,可是這費孫卻根本不在乎這些,甚至也不理睬刺來的長槍,隻是大喝一聲,掄起銅爐便已經朝閻行坐下的西涼寶馬砸來。
閻行一驚,這一槍刺中費孫倒是沒有問題,但是如果刺下去,自己也逃不了這一爐子,雖然目標是戰馬,但是砸中了,自己也要掉半條命,看看這大漢就知道是個力大無窮的主兒,閻行可不想和他比力氣,心中一動,長槍猛地一轉,在銅爐上碰了一下,不過卻是使得卸力決,隻將銅爐錯到一邊,不過自己的胳膊也震得直發麻。
戰馬一錯,閻行奔出幾十步之後才有調轉馬頭望向費孫,費孫依舊站在那裏,見閻行轉過來,忽然說了一句讓閻行差點吐血的話:“喂,小子,你咋知道我叫笨蛋,俺娘就這麽叫俺的——真是稀奇——”
稀奇你老母呀,閻行一口氣都差點上不來,這大漢是故意的還是說真的閻行也分辨不清,不過故意氣自己倒是成分多一些,卻不知真的錯怪了費孫,如此閻行臉色陰沉,猛地催動戰馬朝費孫殺去,大喝一聲:“給我納命來——”
話音落下,人已經殺到,不過卻知道防備著費孫以命換命,畢竟氣勢上弱了一些,也虧得閻行武藝高超,雖然收攏戰馬補考的太近,但是一杆黃金槍施展起來宛如一條金龍,多在費孫身上留下傷痕,可惜都不足以致命,那費孫也不在乎,隻是仗著力氣,一個勁的要砸馬,隻逼得閻行使不上全力。
眼見十餘招已經過去,閻行都有些煩躁,不過心中一轉,卻忽然有了主意,本來想要躍下馬去,如此去了戰馬反而靈活了許多,閻行當有手段十招之內將費孫刺殺與此地,不過想來一旦勝了,那李傕派不出人來,自然就會揮軍攻城,這麽想來,閻行索性隻是和費孫纏鬥,便是有機會將費孫刺殺,也隻是錯過去,轉眼又是二十多招,閻行啐了一口,隻是佯裝道:“今日我累了,先不與你相戰,不如休息一夜,到明日再戰——”
說罷,隻是打馬奔回本陣,也不用費孫說什麽,便已經領著人朝鶉觚城退了回去,卻隻聽的費孫在身後大呼小叫:“小子,我還沒有打夠呢,你怎麽就走了。”
閻行隻是不理,便已經回了鶉觚城,再說這費孫回了大營,李傕也也是頗為高興,雖然沒有打勝了,但是最少也將閻行逼得不得不退走嗎,這也算是勝了,不由得心中欣慰不已,便招呼親兵:“來人呐,去取酒來,讓費孫喝個痛快。”
且不說費孫喝酒,這一次喝的叫一個痛快,再說閻行回到城中,馬衝於另一員將領白政隻是一臉的愁苦,城中的兵卒士氣也有些低落,畢竟自家將軍是被逼的退回來的,倒是熱的閻行有些煩躁:“你們多想什麽呢,我隻是故意退回來的,要殺那大漢也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