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話說當年之事
梁歡並不想離開，因為她知道，李牧從心裏麵麵對劉岩的時候就已經吃虧了，或者李牧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從族老提出了那件事情之後，李牧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最少梁金環看得出來，每每走在劉岩的身後，李牧總是下意識地用眼神去追逐劉岩的身影，這分明是已經動心了的樣子，其中又有高很多原因，說起來也就很無奈了，最少李牧在劉岩麵前已經矮了一頭，再不複之前的爭鋒，甚至不敢麵對劉岩的目光，正如此時這般，劉岩望過來，李牧隻是低著頭不敢去和劉岩對視。
但是不管梁歡願不願意，麵對輕笑不已的董白，梁歡沒有拒絕的餘地，也隻能打起精神，陪著一臉的笑意，於董白一起朝遠一點的地方走去，自然有近衛們守護者，周圍三百步之內，決不能出現意外，這些近衛還是很負責任的。
見梁歡走了，劉岩才籲了口氣，其實從第一次見麵，就感覺那個梁歡比李牧還難纏，李牧畢竟做事還有些痕跡，還要遵守一些規矩，但是那個女人不會的，應該算是李牧的智囊，當然這不是說李牧就差了，李牧這人也是相當不簡單。
上前拉住李牧的手，劉岩臉上多了一份笑容，隻可惜明眼人也看得出笑的有點假，隻是李牧卻是看不到，眼光不敢去看劉岩，耳聽劉岩道：“原來李傕將軍就是令兄，看來李家主對這一次求糧一事很有信心呀，那可真是太好了。”
李牧有點哭笑不得，為什麽劉岩總是愛拉手，卻又不好多說什麽，隻是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不然，將軍誤會了，正因為覺得沒有把握，我才親自跑一趟的，隻是想盡力為將軍促成這件事，成不成卻不是我說了算的——”
頓了頓，臉色一暗：“家兄此人不會為親情所牽絆的，將軍也不要保太多的期望，不然牧不知道該怎麽對將軍說了，之所以說出來，就是怕將軍自己知道以後誤會，萬一不成的話，將軍還請勿怪，成不成其實還是在將軍。”
其實來之前，劉岩就已經讓人暗中產譚，知道李傕是李家的嫡係子弟，隻是李甲隱藏了十五年的真想，卻不是劉岩短時間內能查到的，和李牧的關係如果李牧不說，劉岩還真的不知道呢，此時李牧說出來，就是怕萬一劉岩察覺到什麽，到時候可就不好說了，萬一不成的話，到時候別再怨恨到李家身上就好，所以才會把這層關係挑明。
“沒關係，成與不成在李傕將軍，又不是李家主的事情，李家主不遠千裏隨同我一起奔波，劉岩心中便已經感謝家主了。”劉岩打著哈哈，心中卻在捉摸著李牧的意思，很多話也就不能再說了。
對於要和李傕談判，劉岩心中早就打定主意，這一次絕沒有那麽簡單，李傕要是拿出兩市，自己隻怕也必定要拿出些東西來，不然沒那麽簡單的，對這一點劉岩早有準備，也曾經和賈詡一起聊過，據賈詡分析，李傕如果答應給糧食的話，多半會要求拿東西來換，李傕不缺錢，也不缺財寶，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如今並州仗一震懾各路諸侯的霹靂神火炮，但是賈詡卻是幾裏反對劉岩將神火炮送給李傕，蓋因李傕此人野心大，但是絕不是一個可以成事的主兒，做一個將領勉強還可以，但是如果作為一路諸侯，指隻會苦了一方百姓，最少賈詡說，李傕一旦有了神火炮，必然會挑動戰爭的。
“李家主，既然擬於李傕將軍乃是兄弟，那我就擺拜托家主一件事，那就是能不能於李將軍商量商量，看看李將軍有什麽條件，隻要我劉岩能夠拿得起的，我一定會照辦的，這件事情也隻有李家主好張嘴不是。”劉岩一臉的笑容，握著李牧的手更緊了，就是怕李傕開的價錢太大，自己承受不了。
對這一點李牧自然無可推脫，也隻是點了點頭：“將軍放心，既然將軍信得過李牧，牧自當為將軍盡心盡力，隻是能不能給牧叫一個實底，到底咱們並州還缺多少糧食，牧也好於家兄商量。”
劉岩一愣，到是沒有隱瞞李牧，隻是遲疑了一下：“現在最少還缺四十萬石糧食，不然熬不到夏收的，最近還有不少災民湧入並州，說不定缺口還要進一步加大。”
一想到這些，劉岩就要有些頭疼，人口湧進來是一件好事，但是關鍵是並州實在是太貧瘠了，現在並州在陳宮黃澤的主持下，一直在致力於開發農業生產，隻是時間跟不上了，戰爭永遠跟農業有關的，農業跟不上，打仗都伸不開手腳。
這個結果就連李牧也沉默了，四十萬石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真的劉岩舍得付出，李傕會答應嗎，這個哥哥，李牧還是比較了解的，如果真的答應下來的話，那麽要求隻怕劉岩是無法接受的，哎，這種事情也隻能盡人力聽天命了：“將軍，我盡量勸說家兄，四十萬石確實不是個小數目，足夠三萬大軍吃幾年的了。”
劉岩也沒有再多說，還以為李牧開場說出這關係，是要提什麽條件呢，但是到最後，一直等到董白和梁歡回來，也沒有提出什麽條件，讓劉岩有些煩悶，眼看天色要黑下來，也隻能就此折回從前的將軍府。
當劉岩回來的時候，賈詡卻早已經在前廳等著，見到劉岩回來，賈詡站起來迎了兩步，隻是沉聲道：“怎麽樣了將軍？”
一聲苦笑，劉岩搖了搖頭，無賴的坐在椅子上，隨手倒了杯茶，又給賈詡倒了杯茶，籲了口氣：“真沒想到，原來李牧和李傕會是親兄弟——”
賈詡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皺了皺眉頭：“將軍，李傕已經沒有親兄弟了，我曾經聽人說起過，李傕本來是李家的嫡係子弟，但是因為殺兄而逃出李家的，這次啊落草為寇的，不然放著貴公子的生活不去過，李傕會受那罪去，再說平臥對裏覺得了解，李傕此人絕對做得出殺兄的事情的，李傕就隻有這麽一個兄弟，這件事情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李家的事情卻有不少人知道——”
隨即，將李家李崇的事情說了一遍，李善殺兄準備謀奪家產，這件事情本來就傳得的邪乎，賈詡雖然知道這件事，但是真的不知道李傕竟然和李牧會是親兄弟，這怎麽可能呢，李牧可是李家李崇的親子，都說是私生子，但是一個私生子怎麽可能掌控李家，就算是李崇想要這麽做，隻怕族老們也不會答應的，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等賈詡將李家的事情講完之後，劉岩也呆住了，心中對李傕有了更深刻的印象，半晌，才沉著臉道：“難道李傕就是當年的李善不成？”
賈詡也不敢確定，但是這是最大的可能，如果李傕就是當年的李善，那麽就好解釋了，當年李善殺兄之後，北裏衝察覺，所以跑出來上山落了草，這也是為什麽李家始終沒有權利支持李傕，而李傕也沒有回歸李家，但是問題出來了，李崇隻有兩個兒子，一個死了，一個當了土匪，那麽如果李傕真的是李善的話，那麽李牧又是那蹦出來的？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猜測從心裏冒出來，好一會賈詡才咽了口吐沫：“我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因為李傕說和我是老鄉，都是武威郡的，他親口說是出身李家，這些年李家的確沒少給他支持，但是又不是全力支持的，我也一追沒有多想過，如今將軍一說，我倒是覺得李傕十有八九就是那個李善，如果真是李善的話，那麽他應該就隻剩下一個妹妹李靈兒，難道——”
“這怎麽可能，文和，這李牧於梁歡成親多年，真要是李靈兒的話，又怎麽能娶老婆，這也瞞不了李家的人呀，除非——”劉岩也是一呆，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卻已經相信了賈詡的猜測。
難道李牧真的就是李靈兒？這女人還有娶老婆的，除非是李家的族老也幫著李牧在遮掩什麽，一時間二人沉默下來，心中都在掂量這件事，胡思亂想的時候，劉岩忽然想起什麽，當時就是一愣，不由得失聲道：“錯不了了，李牧應該就是李靈兒，前些天李家的族老找我，還說起和親的事情呢，這和親的對象就是李牧——”
苦笑了一聲，劉岩一陣無奈，自嘲的道：“當時我還犯嘀咕，還以為李家的那個族老是老糊塗了，怎麽把男人拿來給我說事，如今想來，這應該是錯不了了。”
聽到這個賈詡到是笑了：“那可要恭喜將軍了，這李靈兒小時候可是長得不錯的，可惜這些年都沒有露過麵，看來李家這是擔心將軍早晚要對他們動手了。”
劉岩撇了撇嘴，啐了一口：“要是他們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根本就不會理睬他們，社會想要發展，還是要依靠這些商人的，隻是我發現李家的胃口太大了，比我的胃口都要大，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呀，真的想保住李家，就應該把自己跌位置擺正，不管是誰，妄圖掌握全國的經濟命脈，不管是誰當權，也絕不可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