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 長安城頭出驚語
第二天一早,近衛營已經在城外準備好了,劉岩才從府衙出來,昨晚上並沒有再問董白什麽,也沒有訓斥董白,但是心中卻感覺愧對了樊秀兒,於是這一晚也隻能努力,也算是補償了樊秀兒,即便是董白也沒有說什麽,隻不過是心照不宣而已,至於劉岩去找董白的事情,劉岩並沒有對樊秀兒提起,但是隻是告訴樊秀兒一句話,以後不用擔心,劉岩已經派人在樊秀兒周圍保護,董白曾經拍的人已經全部撤出來了,這一點董白也是無可奈何,一旦劉岩下令,董白的命令顯然不那麽好使了。
出於對樊秀兒愧疚,劉岩許諾樊秀兒,等自己回來,就會將樊秀兒納入劉家的家門,最少會給樊秀兒一個身份,至於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來了,樊秀兒並沒有意見,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報仇的事情,最少現在安心了,相信董白現在不會輕易在對她動手了,但是卻不敢提及自己的從前。
從府衙出來,賈詡於李牧夫婦早已經在外麵等待,而且還多了一輛馬車,是董白的行駕,隻是將劉牧留在了將軍府,有春蘭幾女照顧著,孩子是不能帶出去的,在這一點上不用劉岩提醒,董白比誰都清楚。
沒有多說什麽,辭別了陳宮龐統等人,便一路朝三輔之地趕去,隨行的隻有一千近衛營,這一路上倒也沒有別的事情,最少在並州掌握的地方不會有任何事情,這一路抵達長安,因為並州各項措施在司隸推廣,如果不是缺糧的話,或者看上去應該是還算是欣欣向榮的,醫館學堂都開始籌備,大部分地方都已經做了起來,百姓們自然是無比的支持,這麽好的事情哪裏會不支持,加上新軍對百姓秋毫不犯,這讓司隸四郡還是比較安定的,加上並州的重典之行,對宵小有震懾作用,基本上能夠保證百姓安居樂業。
一直到了長安,此時的長安作為並州在南方的一個戰略之地,已經彰顯出其中的意義,由劄木合率軍三千屯兵於此,雖然兵力依舊單薄,但是劉岩卻是實在抽不出力量加強防守,隻能將龔都從北方調回來,如今龔都正率領三千大軍從邊境趕回來,來增加長安的防守,而劉岩這次會去,將眾人召集起來,本來也商量著想將並州的府衙治所遷到長安,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支持,這裏畢竟是皇都,如果遷過來就要造反了,縱然都明白劉岩之意,但是畢竟時機不對。
並到長安,一路的舟車勞頓,劉岩便安排在長安暫時修整一下,遲一天再去陳倉,看此時的長安百姓並沒有太多的抵觸,對於這些最底層的百姓來說,無關乎誰來統治,他們在意的是誰對他們好,最少劉岩進了城,就感受到了長安如今百姓還是歡飲他的,醫館學堂已經在長安生根,而且並州的保障政策也開始實行,提起劉岩來,長安的百姓還是會讚賞的,當然也是有些人並不那麽歡迎,但是畢竟是少數。
當日劉協兵進東都,很多自以為大漢忠貞之士的文人,有不少是舉家梗著逃難的,甘寧送來的文書上曾經寫出當時的情況,說十幾萬百姓擁簇著劉協的大軍,若不是因為這些百姓,甘寧也還不會受傷呢,真是千裏大逃亡,對於這些百姓,甘寧並沒有阻攔,否則真要是和徐榮硬碰,打一場惡仗的話,甘寧不會敗得,可惜百姓為驅,衝的甘寧隻能退守縣城,結果徐榮趁機東走,甘寧無奈才出城迎戰,又被百姓衝了一下,結果就是中了埋伏,若是換一個人還不死在那裏。
十餘萬人隨劉協遷都,使得曾經繁華的長安,如今卻沒落下來,所有的富人和有身價的人都是那些所謂的翰林士子,也就是士子階層,這一階層並不認同劉岩,這才會隨劉協東遷,但是能夠成為士子的,卻一般都是家境相當好的,以至於很多的商鋪都關門了,但是饒是如此,長安卻還是有百姓十幾萬,還是如今並州所轄之地最大的一個城池。
其實對於這些士子隨劉協而去,劉岩並沒有什麽反對的意思,這些人都是不安定的因素,說不定等劉岩一旦舉旗造反的時候,這些人就會鬧將起來,走了也好,反而白白留下了很多商鋪住宅,其中商鋪有近一半被李家購買了,在短短時間之內將這些商鋪恢複,不然的話,長安此時看上去就要敗落了。
至於皇宮被劉岩派人看守起來,並不曾輕易進入,最少保持了一種形式上的東西,勉強還算是承認劉協的天子身份,這樣做也是為了杜絕天下悠悠眾口的責難,正是因為這一點,劉岩才會安排劄木合鎮守長安,畢竟也隻有如劄木合這樣的人才會最忠誠的按照劉岩的吩咐做事,才能真正的徹底的執行。
站在長安的城頭上,劉岩眺望著這個古城,心中說不出什麽感覺,或者有一天這裏就可以成為自己的都城,隻是幾次戰亂之後長安看上去破敗了一些,不過最少還有希望,半晌,劉岩心中忽然一動,頭也不回隻是問李牧:“李家主覺得長安現在怎麽樣?”
身後李牧也在看著長安心中頗多感受,被劉岩一問也有些發懵,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將軍,牧不知道你問的什麽意思?長安是原來的古都所在,一直以來就是三秦重地,雖然繁華比不上東都,但是曆史的厚重感卻在此地顯得很明確,雖然此時看上去好像有些敗落的感覺,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一定能恢複元氣。”
劉岩嘿了一聲,卻並不置可否,李牧是從繁華程度上說的,真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而劉岩心中卻在盤算著,長安將要發生的作用,如果作為並州的行政中心,那麽安全疾苦是個問題,往南去有劉表的荊州,隻有上雒藍田作為屏障,不過問題還不算是太大,關鍵是如今李傕郭汜等人占據右扶風,這對於劉岩始終是個心腹大患,除了長安走百餘裏,到了平陵就已經是樊稠的地盤,真要是讓他們有心攻占長安,卻沒有一絲屏障,當然西涼舊部還有八萬人馬,自己想要打敗他們顯然不適合,那麽以後暫時要走的路就是如何收降,關鍵是這些人如李傕郭汜樊稠可沒有一個善茬子。
心中胡思亂想,卻忽然聽董白輕言道:“岩哥哥,明日出發之後,到時候我陪你去拜見樊伯伯,之後在直奔陳倉。”
劉岩點了點頭,樊稠於李傕郭汜不同,畢竟是西涼軍正規的出身,或者可以從他這裏撬開一條縫,當然董白的意思劉岩更明白,根本就是沒有打算能夠勸降樊稠,隻是打算分化李傕郭汜樊稠等人,最少一點不能讓他們聯合起來,隻要不聯合,最少不會對長安造成太大的威脅。
劉岩很慶幸有董白這樣的妻子,不然的話很難說走到今天,即便是不能對像李傕郭汜樊稠這樣的將領有太大的影響力,但是在普通的西涼軍你心裏,董白的身份也還是不容小視的,隻要一天沒有撕破臉,這個身份就能讓西涼諸將有所顧忌,不然也不會讓董白陪自己千裏走一趟了。
夫妻之間沒有那麽多的話好說,隻要一句話就都明白什麽意思,也不用說的太透,不過夫妻二人隻見的對話,卻還是讓身後的李牧梁歡夫婦有所察覺,隻是對望了一眼,便點了點頭,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東西一閃而過,不得不感歎,劉岩的野心真的很大,不過這正是李家所需要的。
劉岩不回頭,自然不會看到李牧於梁歡兩人用眼神交流,如二人在一起多年,不算心有靈犀,最少也能揣摩各自的心意,梁歡朝著李牧點了點頭,朝劉岩努了努嘴,不知道在搞什麽名堂,不過隨後李牧咳嗽了一聲,卻還是猶豫著沉聲道:“劉將軍,牧有件事一隻沒有和將軍提起,不滿將軍說,其實李傕便是家兄。”
“什麽?”劉岩於董白吃了一驚,一起轉過身子朝李牧和梁歡望去,所謂家兄那自然是親兄弟,劉岩實在想不到二人竟然是這樣的關係,親兄弟?
一時間劉岩和董白有些發懵,剛才幸好沒有說起李傕的壞話,不然指不定會出什麽事情呢,難怪李傕會受到李家的支持,原來還有這樣的一種關係在裏麵,想來也明白,不是真正的李家子弟,又怎麽會支持的那樣徹底,也不可能讓李傕有機會一下子就竄起來,隻是李牧現在說開此事是為了什麽呢,難道是在為李家增加籌碼,可是對劉岩來說,這隻會增加劉岩的疑慮,和對李家的小心,畢竟李傕手中有兵力近三萬。
劉岩看著李牧並沒有說話,現在不知道李牧的心思,開口必然有失,所以隻是盯著李牧,這幾天的相處讓劉岩有些感覺,李牧梁歡夫妻,其實很多時候都是梁歡在為李牧出主意,比起李牧來,梁歡更有手段,心中一動,隻是暗中朝董白使了個眼色,夫妻同心,董白自然明白什麽意思,忽然上前拉住梁歡笑道:“姐姐,讓他們男人說事把,咱們姐妹再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