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長安之戰
張濟雖然一聲厲喝,可惜場中人多嘴雜呂布也不曾聽到,心神多半放在那甩不脫的兵卒身上,那裏注意到張濟合身撲來,卻說這一槍淩空刺來,眼見著就要刺入呂布後心,可惜此時呂布竟然沒有察覺,張濟心中不由的一喜,可惜到底是歡喜早了,人在半空中,卻不經意間,察覺到一並倡導已經朝他斬來,可惜半空中無處接力,卻是躲也無從躲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刀斬下,卻是高順眼見呂布危險,舍開那邊的西涼軍,卻已經朝張濟殺來,可謂是正是時候,不然一代飛將,堂堂的問候呂布便要死於此地。
到底沒有能躲得開,那一刀便從張濟腹部斬下,登時見鮮血混著肚腸灑下,張濟慘呼了一聲,既便是如此,卻也是猛地一咬牙,手腕一抖,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手中的長戈擲了出去,此時呂布雖然有所察覺,枝江身子猛地一扭,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卻還是被刺中了肩頭,也不由得一聲悶哼,連手中的長戈也放開了。
張濟落地,隻是發出最後的一聲慘叫,卻又強行掙紮起來,雙目環睜望向呂布,卻依舊不甘心的朝前走了兩步,即便是呂布高順之輩,也是不由的膽寒,好一個張濟,隻可惜張濟在勇,也不過已經是強弩之末,一隻手都捂不住腸子流出來,嘴中不停的吐出鮮血,卻還想要斬殺呂布,為了懷中的天子密旨盡最後一份力。
卻說不知一人過來救呂布,那邊曹性遠遠望見呂布危急,隻是一腳踹飛了一個西涼軍,單手擱刀,取下了背上的大弓,此時也是張濟淩空刺呂布的時候,可惜箭還沒有射出去,張濟就被高順一刀斬落,本來以為沒事了,卻還是見張濟猛的爬起來,不由得心中一驚,猛地一箭射出,將張濟射了個透心涼。
這還不算,一直呆在呂布周圍的李封眼見呂布危急,隻是一槍刺來,卻是落後了曹性一步,到底一槍從張濟後心紮了進去,至此張濟再無一絲力氣,身子一僵,驟然而逝,死前還回頭瞪了李封一眼,嚇得李封竟然一抖,鬆開長槍退了兩步,卻被一名西涼軍大吼著一刀給砍死了。
可憐堂堂一代名將張濟,死時朝後倒去,卻被長槍支住,再不曾倒下去,就那麽怒睜著雙眼,一臉的不甘心,帶著多少遺憾離開了人間,那一封天子的親筆密旨,竟然被生生按進了被劈開的肚子裏,死的何等慘烈,即便是呂布高順這些敵人,也是不由得升起一股崇敬之意,竟不敢在上前。
呂布嘴角抽了抽,伸手將肩膀上的長槍給抽了下來,帶起一捧鮮血,不由得悶哼一聲,卻是望向張濟,一時間竟很不起來這個敵人,咽了口吐沫,不由得歎了口氣,竟然雙手捧著長槍給張濟送過去,也算是對張濟這位英雄的尊重,哪知道才走進張濟身邊,竟不想張濟的身子卻忽然一動,呂布心中一驚,難道竟然依舊未死不成?隻驚得呂布身不由己的‘蹬蹬蹬’的退了好幾步。
在朝張濟望去,卻見張濟隻是因為身後的長槍不太穩,身子動了動而已,呂布一時間羞愧不已,一張臉臊得通紅,隻是身邊諸將卻沒有笑話他,都被張濟的勇猛懾服,呂布也隻是將長槍朝張濟腳下拋去,就讓張濟的武器伴他一起離去吧,即便是作為敵人,呂布臨走之際,也是朝張濟拱了拱手。
此時眼見主將被殺,西涼軍一時間大亂,呼喊聲,悲呼聲,卻沒有人後退,也後退不了,隻是於並州軍死死地糾纏在一起拚殺,但是主將一死,西涼軍畢竟是士氣大跌,一時間再不複剛才哪般的勇猛,便被並州軍殺的大敗。
不多時,本就兵力少的西涼軍卻劣勢盡顯,被並州軍圍住廝殺,卻是被分成一撮一撮的,慢慢地喊殺聲漸小,在南門的六千西涼軍卻幾乎是傷亡殆盡,鮮血染紅了整個長安南門,死屍遍地,殘肢斷臂無數。
呂布鬆了口氣,望一望戰死的何止那些西涼軍,也有無數並州軍,可惜此時沒時間統計究竟死了多少弟兄,聽聽遠處正在趕來的從北城西城東城增援的西涼軍,呂布深吸了口氣:“高順,你領兩千軍朝東迎去,成廉,你領兩千軍朝西迎去,務必盡快占領東西兩門,曹性,你領一千軍駐守南門——”
話音落下,呂布張眼朝北方望去,隻是咬著牙道:“其餘諸將隨我朝北殺去,斬殺援軍,並隨我去皇宮救駕——”
眾將轟然應諾,便各自領兵而去,很快東西傳來喊殺聲,而呂布自領七千大軍朝北殺去,不及多遠,便望見一員白袍小將遠遠地迎來,望見呂布便是高喝道:“三姓家奴,還不快快來受死。”
此人正是槍王張繡,隨叔父張濟一同進長安駐守,隻是安排守北門,所以卻是最後趕到,此時見呂布已經殺來,便知道叔父多半是已經戰死,心中悲痛之際,卻是殺心大起,那幫還顧得了其他,便已經領著身後的兩千西涼軍,以及自己的神槍營一起殺了上去,恍惚間便撞在一起。
卻說張繡好生了得,望見呂布便已經一抖長槍,便是施展開百鳥朝鳳槍,於呂布戰在一起,卻說呂布剛才好一番廝殺,此時有拿了一柄大刀,根本使不習慣,一身武藝便也打了對折,此時於張繡戰在一起,竟然一時間難分上下。
卻說張繡槍走遊龍,時時如鮮花綻放,幻出一片槍影,更如百鳥朝鳳直向呂布攢來,槍槍不離呂布要害,竟然於呂布殺的不分上下難解安分,可憐呂布心中雖然不甘,卻又無可奈何,一時間竟然拿不下張繡,轉眼竟有三十多回合,心中越是焦慮。
再說張繡雖然隻是領著兩千西涼軍和一千神槍營,隻是一來這些人是生力軍,二來人人生悲,更有神槍營為主,這些神槍營果然不凡,三千人竟然殺的並州軍五千人有些想要潰敗的跡象,這情形落在呂布眼中,一時間再也不能自已,卻是猛地一聲咆哮。
二人又戰了二十多回合,張繡便有些氣力不續,再觀呂布反而是越戰越勇,二人廝殺不能分解,這樣戰下去誰輸誰贏還真是難說,隻是怕是並州軍卻是要敗退,那一千神槍營受過張繡親自指點,卻是一般兵卒不能比擬,一時間卻是節節敗退,越打越是心驚,何況呂布竟然戰不下張繡,顯然對並州軍心中呂布無敵的形象大打折扣。
或許張繡還有機會戰勝呂布,但是偏偏在這時候,殺去東城的高順竟然已經得勝歸來,將一千軍留在東城守城門,而自己卻領高順的陷陣營殺了回來,可不正見呂布被張繡逼得沒辦法,更有長槍營殺的並州軍節節敗退,高順不由得大吃一驚,看呂布一時間應該是敗不了,便舍下呂布,大喝一聲,領著陷陣營便朝神槍營殺去。
兩軍撞在一起,卻是殺聲並起,一時間便擋住了並州軍的劣勢,而並州軍見來了援軍,又有高順之勇猛,一時間也是士氣大振,隨著陷陣營朝西涼軍逼去,這一來神槍營被陷陣營拖住,並州軍的人數優勢百年顯現出來,壓得西涼軍一時間也隻恩呢該後退,情勢逆轉,反倒是西涼軍開始有了危機。
再說西涼軍這一敗退,張繡心中也是一驚,主將勇猛是另外一點,但是全軍潰敗之際,便是主將天下無敵也沒有用的,隻是卻又無法抽身去率領那些兵卒。
又戰了十幾招,張繡有些感覺吃力了,反而是呂布卻是越戰越勇,眼看張繡便是不住後退,此時張繡卻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畢竟氣力不如呂布,如不是盧布久戰之餘,自己那裏能抵擋他這麽多招,或者這天底下隻有一人能擋他,那就是張繡曾經對戰過的典韋,可惜此人不在這裏。
隻是此時成廉又率一千軍殺到,再見並州軍援兵是越來越多,張繡知道今日怕是這一戰是要敗定了,心中便有了決斷,不由得高呼一聲:“神槍營的弟兄隨我結陣,掩護其他弟兄撤退。”
話音落下,張繡便舍了呂布,虛晃一槍,便已經奔回到神槍營前麵,隨著張繡出現,神槍營登時結成一個圓陣,張繡為槍頭,大陣開始運轉,一時間竟然勉強將陷陣營和並州軍阻住,且戰且退。
“廖愷,快領著弟兄們退回北門,借用北門暫時防守。”張繡邊戰邊喊,便是後退也是絲毫不亂。
那廖愷卻是遲疑起來,怎麽能舍下張繡獨自逃生:“少將軍,要撤一起撤,要死一起死,弟兄們就沒有怕死的。”
“胡鬧,叫你去就快點去,囉嗦什麽,我能活著退回去,在拖下去,弟兄們指揮越死越多,咱們已經沒有勝算了,快走,先去北門,一會我就與你們去匯合。”張繡怒目而視,隻是催廖愷離開,那廖愷猶豫了一下,眼見張繡頗有章法,且戰且退,卻絲毫不亂,神槍營堵住街道,並州軍竟不能過,咬了咬牙,便已經一狠心撤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