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君臣相見
卻原來此人就是王允所派來的使者,一直到了呂布上了城牆,那使者才將王允的書信拿出來,容兵卒遞上城頭,呂布拆開了一看,卻是不由得大喜過望,真是睡覺有人送上枕頭來,原來王允在信中言道,董卓那日被刺殺之後,回去便已經傷重,而且兩次昏迷,怕是就要不久於人世了,還請盧布領兵殺回長安,共同執掌朝廷,到時候王允會想辦法將城門打開的,迎呂布進城,這對於率並不來說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至此再不說呂布,便會轉長安,直說這第二日,董卓被抬上馬車,便一路直奔皇宮而去,更是錯過了上朝的時間,隻是讓李儒去通報天子直說董卓求見,卻讓太子你好一陣遲疑,暗中將二百名殿衛調集到玉華殿上,這才讓董卓上來,生怕董卓會趁這一次見麵,因為刺殺的事情對自己下手,心中不免緊張萬分。
天子緊張是有理由的,因為就在昨日夜間,本來駐守高陵的張濟,卻已經奉命進駐長安,而胡珍卻是被調到高陵鎮守,而楊定則更遠,直接被派到了最前線,弘農郡的澠池,而從據消息得知,陳倉的李傕也正拚命領著一萬五千大軍朝長安趕來,究竟董卓這樣頻繁的調動軍隊是想做什麽,就連駐守上雒的徐榮也在率軍一萬朝長安趕來,這如何不讓天子劉協趕到緊張,畢竟他隻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
長安的氣氛一時間凝重無比,劉協才會將自己唯一忠誠的這二百殿衛調集來,雖然也知道董卓真要是對自己下手以後的話,那自己就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但是畢竟身邊有人還會感覺到安全。
這種胡思亂想一直到董卓被人抬進來,看著董卓一臉的慘白,那虛弱的樣子卻是裝也裝不來的,劉協心中就暗自高興,隻是嘴中卻也不得不安慰董卓:“愛卿怎麽上的如此之重,我還到時外麵的人胡說八道呢,快快坐下來說話——”
董卓苦笑了一聲,望著劉協臉上那虛偽的笑容,心中卻是一陣淒涼,隻是咳嗦了一聲,朝身邊的李儒沉聲道:“文優,扶我過去給陛下磕個頭,這許久了我也不曾對陛下磕一個頭,如今來日無多了,也就該進進臣子的本分了。”
李儒依賴你的悲戚,卻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扶著董卓走了幾步,然後隨著董卓跪倒在地上,耳聽董卓沉聲道:“臣董卓叩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董卓的一反常態,卻讓天子劉協一時間不知所措,隻是愣愣的望著董卓,竟然忘記了讓董卓起身,一直到董卓在地上叩了好一會,李儒實在是看不過去,這才嗯了一聲:“陛下,您看太師他老人家如今身體已經不行了,是不是讓太師起來。”
劉協身子一震,這才趕忙過來親手扶起董卓,隻是有些迷糊的道:“太師勿怪,隻是太師忽然對朕磕頭,朕卻不知道為何心裏發慌,快快起來,快快起來——”
這才把董卓扶起來,卻見董卓喘著粗氣,臉上閃過一種病態的紅暈,讓劉協不知道為什麽卻是心中一慌,親自扶著董卓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心中卻著實想不明白,既然董卓是真的傷的不輕,卻還未和要在此時前來見自己,究竟什麽大事還需要非要自己才能做主,這可不像董卓的作風呀。
哪知道就在此時,董卓卻是忽然歎息了一聲:“陛下,您可還記得您與老臣第一次見麵的情形嗎?”
劉協一呆,雖然不知道董卓為何忽然問起這件事,但是心中卻不由得想起了那第一次見麵的情形,當時從長安於少帝一路奔逃出來,直往北邙山而去,到了後來,隻剩下自己與少帝兩人相互扶持而行,當時二人多餘草中,一挨到四更十分,是又急又餓,少帝不由痛哭出聲,還是自己安慰他:“此地非是久留之地,還要另尋活路次啊性。”
於是兄弟兩人便相互扶持著一路也辨不清方向,隻朝前而去,那時候軍馬多已經失散,也沒有人發現他們,於是便到了一處村莊上,少帝不敢入,還是自己上去敲開了門,那開門的老者隻是問道:“這是誰家的兩個少年兒郎,這大半夜的跑了此地。”
少帝不敢答話,生怕是壞人反而又被挾持,卻又是自己不畏此事,隻是指著少帝道:“此乃當今天子,我為陳留王,遭逢十常侍作亂,被一路脅迫至此,於軍馬失散,吱聲我兄弟兩人尋到貴莊,還請老先生賜一些吃食飯菜,也好容我兄弟二人飽餐一頓,日後必有重謝。”
哪知道那老者卻忽然跪倒在少帝麵前,隻是悲聲道:“老朽乃是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是也,隻恨那十常侍禍亂朝廷,故隱居於此,天子於王上還請入莊現行吃喝休息,我在想辦法送天子於王上回京城。”
到了天明之後,河南中部櫞吏閔貢卻是單騎尋到此處,正巧崔毅出來看到了閔貢馬鞍上係著的段圭的人頭,便招呼住閔貢問道:“這可是段圭的人頭?”
閔貢稱是,崔毅這才道:“想必你也是忠良,隨我進莊吧,天子於王上都在我莊中正休息呢。”
隨後閔貢進莊,君臣相見卻是抱頭痛哭,及後崔毅莊中有一匹馬,便於少帝獨乘一匹,自己與閔貢合乘一匹,便一路奔京城而去,隨後又有二三裏,便見司徒王允,太尉楊彪,左軍校尉惇於瓊,右軍校尉趙萌,後軍校尉鮑信,中軍校尉袁紹一眾人尋來,這才護著天子於自己朝京城而來。
哪知道車架行了不足幾裏,卻忽然間見到一片旗幟而來,錦旗招展,殺氣騰騰的,一時間塵土遮天,一支人馬殺到,當時還以為是來劫駕的,一時間百官失色,眾人無不駭然,甚至有人便要護著少帝逃走,少帝也是嚇得臉色發白。
當時袁紹出列,隻是厲聲喝問道:“是什麽人?”
便有一員大將自繡旗影中奔來出來,朝眾人掃了一眼,當時之間此人鷹眼狼視,環顧一圈之後,才沉聲道:“天子何在?”
眾人誰也不敢答言,當時自己年少氣盛,當年也是年少無知,便縱馬而出,隻是喝問道:“來者何人?”
“西涼刺史董卓——”那大將宏聲道,隻是上下打量自己,那便是君臣第一次見麵,可惜少帝的命運也在哪一天注定了,也許是少帝那一日表現太過不堪,也許是那一日自己表現太好了,總之就是那一日在董卓心中興起的廢立之心,如今想來,對於自己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再說當時自己倒是不覺害怕,或者是不知道董卓這老賊的凶焰,還臉色平淡的問道:“那你是來保駕的,還是來劫駕的?”
當時董卓怎麽說的來著,隻是望著自己一臉的驚奇,卻說:“保駕的。”
那時候自己反而臉色一沉,隻是一臉薄怒的看著董卓:“既然是保駕的,那為何見到天子還不下跪,你想幹什麽?”
董卓給嚇了一大跳,現在想想自己那時候還真是無知者無畏,也虧得董卓當時還不似現在這樣囂張跋扈,聞言便趕忙從馬上滾了下來,其實當真是滾下來的,納稅因為董卓太胖了,便如個大肉球一樣,趕忙拜倒在道左邊,這才朝少帝叩首:“見過陛下——”
自己當時好笑,還特意安慰他來著,那時候董卓絕不是一個奸賊,卻不知道為何後來竟然變了,真是世事易變,轉眼便已經是兩年過去了,現在想來還曆曆在目,不由得籲了口氣,劉協點了點頭:“如何不記得,朕當然記得,隻怕是這一輩子也忘不了——”
但是畢竟不願意提起少帝,其一是怕觸怒了董卓,其二畢竟自己這個黃偉還是從少帝手中奪來的,盡管當時自己並非自願,但是現在如果少帝還活著,再讓自己出讓,那是打死自己也不會幹的了,坐上皇位誰舍的手中的權力呢。
董卓也在回想當時見麵,此時想起來還是如那是的想法,隻是勉強的嗬嗬而笑:“陛下,您知道嗎,當日我一見到少帝就感覺特別的失望,當時文武百官都未在少帝身邊,他卻連話也不敢說,就隻是這般膽識,又怎麽可能把大漢治理好,如今的大漢風雨飄搖,卻是必須有一位敢作敢當又有手段心機的天子,當時我見陛下回答得當,見危不亂,更是張弛有度,便是那一刻我便有心行廢立之舉,縱然是敢冒天下之大不瑋,縱然是落下了一個千古罵名,也將陛下扶上王位,陛下你可知道這究竟是為何?”
劉協當時就呆住了,為何?隻是董卓不等劉協說話,卻隻是接著道:“老臣隻是因為陛下有這個能力,能將大漢從新扶起來,外戚專政,宦官弄權,倒官賣官,更是貪汙受賄,整個天下便已經是烏煙瘴氣的,幾個太監都敢挾持天子,這天下如果沒有如陛下這般的人才,那是再也看不到一點希望了,天子此時再看,天下諸侯可還有誰真心是為了天子,縱然不反卻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