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膽大妄為
隋遠沉吟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太確定,隻是低聲道:“原來東武城有守軍兩千,近衛營的弟兄在其中有十三人,至於那些不願意當俘虜矮人一等的弟兄倒是不少,但是說到具體的人數,卻不是一下子說得清的,我們也就是接觸的人有限,但是絕對不是少數,因為這些弟兄動亂過一次,當時差不多七八成的人參加了,隻是因為吃不飽,當時公孫瓚也沒有為難我們,相信這些人都是這個心思,隻是沒有人引領也沒有機會罷了。”
劉岩的眼光亮了起來,原來是如此,要是這樣的話,說不定還真有機會,隻要有機會,劉岩就像做些大的,當然那需要弄清楚東武城裏麵的真正情況,所以沉吟了片刻,才低聲問道:“那城中還有多少公孫瓚的人嗎,還有多少糧草?多少輜重?”
“公孫瓚昨天領著兩千多人出城去奔襲甘陵了,因為甘陵有人聯係公孫瓚,說是會打開城門,加上沒有回來的人,如今東武城也隻有公孫瓚軍的騎兵二百人,步卒不過三百,領軍的是公孫瓚的堂弟公孫範,至於多少糧草就不清楚了,原來東武城糧草就頗豐,加上後來公孫瓚也運來一批糧草,至於輜重應該不少,具體的數我就不清楚了。”隋遠仔細的額回憶著城中的情況,盡可能的說的詳細一點。
其實對於自己這位主子,隋遠還是了解的,知道劉岩是又動心了,準備玩一次大的,不過隋遠並沒有打算阻止,當然也阻止不了,隻要跟在劉岩身邊就夠了,至於是不是要去拚命廝殺,那好像本來就是他們應該幹的活。
劉岩閉上了眼睛,他和隋遠的對話,姚輝閻立李純歐脫都聽得清楚,隻是不敢說話,原來劉岩竟然是個什麽將軍,單憑隋遠的話中之意,以及三人隊劉岩的尊敬,就知道劉岩絕不是一般人,相比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這讓本來和劉岩很親近的他們,一時間竟然有些茫然,竟然對劉岩產生了一種畏懼,有誰有這種手下能夠不遠千裏墜下來,隻為了尋找不知死活的一份渺茫的希望,就憑這一點,劉岩就絕不是一般人,他們又怎麽配和劉岩稱兄道弟。
一時間氣氛有些古怪起來,眾人不敢隨便言語,隻是劉岩心中也沒有理睬這些,心中忽然有了打算,朝隋遠忽然低聲道:“隋遠,你給我說說,你們剛才的大隊之中,有多少像他們在這樣的兄弟,又有多少公孫瓚的人手?”
隋遠一呆,便猜出了劉岩的打算,心中轉過他們這一隊的情況,倒是點了點頭:“公孫瓚的人倒是不多,隻有百十個步卒,倒是原來的守城兄弟有四百多,其中有些人我倒是有把握將他們拉過來,隻是將軍是不是想——”
劉岩一擺手,並沒有讓隋遠說下去,隻是嘿嘿一笑,眼光一挑,嗬嗬的笑道:“機會不是等來的,沒那麽多好事給咱們,既然有這個機會,我倒是不介意讓冀州在亂一點,若是讓袁紹的了冀州,對咱們可是大為不利。”
隋遠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再也沒有說什麽,隻要是劉岩想要做的,隻要有劉岩的命令,他們就會去做,不過劉岩擔心的卻還是姚輝他們,心中遲疑,扭頭望向姚輝等人:“諸位兄弟,你們可敢與我做一票大的,到時候也好功成名就,有沒有這個膽量,錯過了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姚輝看了看閻立,閻立有看向李純,李純遲疑著,歐脫也望向李純,一時間誰也拿不定主意,半晌才聽李純低聲道:“將軍,恕在下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將軍能否將真實身份告訴我們?”
李純的話讓姚輝等人鬆了口氣,這也是他們想知道的,隻是不敢開口問出來,此時李純問出來,眾人也都眼巴巴的看著劉岩,至於那些親兵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有一點,現在不敢離開劉岩,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當然也希望知道劉岩的身份,以便他們選擇,但是劉岩沉默了,此時卻還不是說起自己身份的時候,半晌,才輕歎了口氣:“諸位兄弟,不是我矯情,隻是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你們不是一直拿我當兄弟嗎,如果是就給我些時間,到時候安全了我就會告訴你們,現在說了徒然讓你們煩惱而已。”
眾人一陣沉默,還能說什麽,李岩畫中到底透漏著一絲不相信,隻是眼下這些情況,也的確不能隨意相信他們,一來接觸的時間太短,而來還有這些親兵不知道他們想什麽,更有那邊不知道怎麽樣可不可靠的守軍,雖然隻有這點人手,卻隱隱的分成了四撥人,就算是耀輝等人也不敢輕信誰。
“我做了,有將軍這句話,我相信將軍了。”半晌,李純卻忽然開口應了下來。
李純讓眾人一呆,眼裏看了看姚輝,咬了咬牙望向劉岩:“將——劉大哥,我相信你,不管怎樣,我隨你去做。”
閻立的話讓姚輝和歐脫也心中一動,不管怎麽說,他們到底適合劉岩一路的,此時還能分開嗎,況且他們相信跟著劉岩應該不會錯的,最少劉岩待他們不錯,也就點了點頭:“那我們也跟著將軍做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劉岩點了點頭,卻隻是朝閻立輕輕地看了一眼,或者如今隻有閻立還真心把他當做兄弟,至於其他人,隻是看稱呼就知道已經有了想法,至於親兵們眼見姚輝他們都應了下來,如果不答應的話勢必就要被趕走,一想到茫然地在敵人的包圍之中去掙紮,他們就不寒而栗,人畢竟是群居的,而且大部分人都是選擇了盲從,因為這些人沒有野心,所以對望了一陣,十幾個親兵還是點了點頭:“我們也願意跟隨將軍。”
至於其他人,本就是跟著隋遠他們倒戈的,此時隋遠遇到了他們的將軍,他們也自然不會多說什麽,總是跟著別人才會知道做什麽,自然沒有人說話,至此算是統一下來,有了一個目標,不再惶然不知所措,索然這個目標有些冒險。
眾人沉默下來,都隻是盡量的恢複體力,半晌,閻立倒是想起什麽,將身上的陶罐取了下來,這才朝劉岩嗬嗬笑道:“劉大哥,喝點水吧,我都背了一道了。”
劉岩笑了笑,也不客氣便接了過來,朝閻立點了點頭:“好兄弟,你這份心意我是記在心裏了,我知道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的身份,一定讓你心裏有個疙瘩,不過相信我,我一直把你們當做兄弟的。”
“我知道,劉大哥,什麽也不用說了,不管你是誰,不都是我的劉大哥嗎,我是個泥腿子,別的啥也不懂,但是卻知道你對我好,至於你是水我管那麽多幹嘛,張三也好,李四也罷,其實都一樣。”閻立倒是看的看,有時候這種沒有心機的人反而過得更好,至於閻立的話對姚輝他們有沒有觸動卻並不好說,隻是眾人都沉默著。
其實說起來也都明白,並不是劉岩在疏遠他們,而是他們在疏遠劉岩,隻因為身份忽然的變化,原來劉岩和他們一樣都是平頭老百姓,也就多了一份親近,加上信得過劉岩,但是劉岩忽然變成了將軍,而他們還是小兵,者身份讓他們不敢像原來一樣稱呼劉岩劉大哥,也隻有閻立這種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家夥才能喊得出口。
終於不知多久,眾人也算是恢複了一些,慢慢的一個個都爬了起來,然後喝了點水,啃著冰涼梆硬的幹糧,最少肚子不會餓的難受,自然要是搏一搏,卻還是不希望當個餓死鬼,再說吃飽了才有力氣,誰知道西安一頓什麽時候才能吃上,還要多謝閻立背來的水,也隻有閻立這種傻乎乎的人才會在逃命的時候還會背個破罐子,隻是在他們眼中的傻乎乎的閻立,此時在笑嗬嗬的坐在劉岩身邊啃著幹糧,可以點也不覺得自己傻,這時候疏遠劉岩才真是傻子。
吃飽了東西,又喘了口氣,劉岩便領著眾人朝逃來的方向摸去,其實說起來也並沒有逃出多遠,也不過是七八裏地而已,回去的路上已經見不到追兵了,察覺到死了人,情況有點不對,那兩邊也就放棄了追逐,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可沒時間在這裏耗下去,便休息了一陣各自有繼續趕路。
等到了剛才廝殺的地方,剛才死的人,那些親兵隻是被拋屍在這裏,並沒有人理會,至於那些戰死的遼東子弟卻被簡單的埋了,畢竟中國人入土為安自古就是這樣,可惜劉岩這人卻沒有打算讓這些已經死去的人消停,又將這些死人給拔了出來,將她們的一家全都脫下來,幸虧還都夠了,一邊換衣服劉岩還一邊念叨著:“不好意思,你們光溜溜的來,也就光溜溜的去吧,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就借給我們穿穿吧。”
再等換好了衣服,眾人便不再停留,也不會去理睬那些光溜溜的死人,便一路追著押解輜重的馬車而去,畢竟這些馬車走得很慢,在土丘之中繞來繞去,相信還走不出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