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賈詡之謀
一路朝戈居方向奔逃,到時沒有遇到伏兵,也沒有遇到敵人,眾人這才幹喘了口氣,也不知跑出多遠,終於兵卒們堅持不住,便停下來休息,派出探馬之後,這才敢坐下來休息,眾人無不是累的大口喘息,一個個臉色慘淡,怎麽會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就敗了,而且狼狽而逃,對於劉岩還真是第一次,隻是劉岩不敢大意,那種四麵楚歌的危機感始終壓迫在眾人身邊,甚至此時,還懷疑黑夜之中還有敵人呢。
坐在火堆旁,劉岩典韋周倉和王渾臉色都是難看得很,沉著臉沒有話說,到底是典韋還敢開口:“主公,我就想不明白了,到底是什麽人有這種大手筆,悄然無息的調動了怕不下萬人,於段煨聯合對付咱們,而且又算計的這麽精準——”
“是呀,我心中也是想不明白。”劉岩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三人隻有苦笑,這一路上就是想不明白:“縱觀北地郡周圍,往東是上郡,那是咱們的地盤,往南是司隸是太師掌控的地方,雲陽一帶往東道頻陽,這都是李蒙駐紮的地方,李蒙對咱們的態度還是很好地,不可能會悄悄地聯係段煨與咱們為難,再說往北是馬騰的地盤,如果馬騰要動手,也不會和段煨聯合的,何不直取彭陽一線,至於韓遂,哼,段煨是不會和韓遂聯合的,他不敢造反——”劉豔豔一邊說一邊分析著,不斷地否定自己的想法,算來算去,哪一樣也不可能,唯一有可能的是牛輔,但是牛輔的大軍都在拱衛長安,除非是牛輔活膩歪了,不然絕不敢私自調動軍隊的。
隱隱約約的,劉岩便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是哪裏出問題了,那究竟是什麽問題呢,仔細的回憶這一夜的經曆,段煨明顯的都要退走了,而且也絕不會舍棄兩千大軍做誘餌,再說當時的情形,已經不是段煨能夠操控的了,應該不是段煨搞的鬼,因為段煨反應也很遲鈍,顯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敢隨便行動,不然他們哪有那麽容易就逃回來。
不是段煨會是誰,從知道參轡出事,到自己回去查探被埋伏,然後折返回來,隱隱的像是被包圍了,四麵楚歌呀,而且發生的這麽突然,以至於自己隻能倉皇逃竄,這一路——不對,究竟是哪裏不對?
劉岩一怔,好像想到了什麽,隻是自己不敢太確定,隨望向典韋周倉王渾三人:“我總覺的不對,如果敵人真的是那樣勢重的話,為何會讓咱們全須全尾的逃回來,如果給我一萬人,不,哪怕是五千人,在敵人沒有準備的時候,一麵拿下參轡,一麵偷襲咱們,不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最少咱們會損失慘重,說不定就是全軍覆沒,能逃出來的隻怕沒有多少人了,王將軍,你統兵多年,如果給你五千人,在我沒有防備之下,你有沒有把握讓我損失慘重,哪至於全軍覆沒?”
王渾一呆,心中轉了轉念頭,便知道劉岩在懷疑什麽,無他,隻怕是疑兵之計,也就是說很可能上當了,正如劉岩所說,給他五千人,在劉岩沒有防備之下,打個措手不及,很可能會讓劉岩全軍覆沒,這話雖然不能說,但是王渾卻點了點頭,算是讚同了劉岩的想法,果然是這樣,難道敵將會是一個白癡不成。
敵將當然不會是白癡,否則腫麽換個人也隻有去死的份了,丟人也丟死了,眼見王渾點頭,劉岩確實真的一愣,隨即臉色就變了,猛地一拍大腿:“不好,咱們中計了,現在想來,果然事出蹊蹺——”
見典韋還是有些不解,而周倉皺著眉看著劉岩,至於王渾確實好像已經想到了什麽,劉岩才苦笑了一聲:“一定是中計了,破綻就在沒有讓咱們看到參轡城,你們想想,如果換做你們,拿下了參轡城,而且此處在沒有其他的路好走,你們會不會在半路上設伏,而且是我們一來就動手,為何不藏妥等咱們過去在廝殺,那時候北麵參轡被拿下,南麵又有埋伏,那咱們還不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豈不是隻有等死的份了,為何要提早一刻發動,讓咱們能夠逃回來呢。”
“那就是因為不想讓咱們看到參轡,因為參轡一丁還沒有陷落,一旦咱們看到參轡的話,到時候就知道他們是在故布疑陣,那麽就能猜到他們並沒有多少兵馬,那麽反過來咱們就要獵殺他們了。”劉岩此時算是徹底想通了,但是卻隻有苦笑不已,自己竟然上了個大當。
三人聽了劉岩的話也就明白了,王渾第一個反應過來,臉色大變,不由得長身而起:“主公,那參轡豈不是危險了,咱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怎麽辦,他奶奶的殺回去,讓那幫混蛋知道一下咱們的厲害。”典韋抓起雙戟,便要去上馬,一身的殺氣。
劉岩咬了咬牙,心念直轉,半晌才沉聲道:“這樣吧,王將軍,你依舊率軍趕回葫蘆穀,如果段煨不曾過來那更好,那就接著把段煨堵在西麵,如果段煨過來了,那就占領葫蘆穀,咱們撤退也就有了後路,那裏就交給你了。”
話音落下,又望向典韋周倉二人:“咱們三個率騎兵殺回去,去參轡看看情況,如果沒有出事那麽就進城,相信劉辟有兩千人馬,隻要不出意外短時間內是不會失陷的,萬一參轡失陷,那麽就折回葫蘆穀,直接回彭陽。走——”
眾人便要開始翻身上馬,一路朝葫蘆穀而去,一路奔參轡而去,快馬加鞭,而此時段煨也在催動兵馬朝參轡趕去,身邊多了一名身材消瘦的文士,那文士一臉的淡然,而段煨則是滿臉的慚愧之色,不住的朝身邊的文士望去,終究忍不住低聲道:“文和,你還真生我氣呀,劉岩這不是還沒有折回來嗎,那就還有機會拿下參轡不是。”
賈詡看了段煨一眼,輕哼了一聲:“忠明,你我同鄉,相交多年,相互間也都明白,其實你何必疑心於我,但若我要是想離開,自然會給你說一聲,你這一輩子就壞在多疑上了,如果不是你懷疑我在葫蘆穀徘徊不前,何至於此耽誤這麽敘舊。”
被賈詡說的老臉通紅,段煨有些難為情:“文和,我都已經給你道過謙了,看在老鄉的情分上,難道你還要生我的氣,你倒是還要我如何呢。”
賈詡並沒有接段煨的話,隻是遙遙的望著參轡城,輕歎了口氣:“忠明,不是我說什麽,我隻怕劉岩現在已經明白過來,此時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了,我見過劉岩,此人不是一般人物,早晚是騰龍之人,心計謀略過人,我的把戲能一時迷惑他,也不過是我猜測劉岩的性格,此人當斷則斷,所以才會中計,若不是他對她的手下信任的太多,隻怕也難以瞞得住他,不過時間久了,他必然會猜到其中的漏洞,必然會殺回來的,到時候咱們——”
賈詡歎了口氣,一條人命一個死士迷惑了劉岩,但是不可能迷惑多久,若果不是段煨對他的懷疑,也不會是現在這般光景,現在想想反倒不如剛才直接退走的好。
說起賈詡其實有些意外,那日從劉岩府中出來,便對劉岩高看了一眼,自覺劉岩不是個簡單人物,終究覺得不放心段煨,於是隨著梁家到了戈居附近,卻又對梁家沒有信心,所以自行退避到一邊,果然事情敗露,但是賈詡也沒有想到一切發生的竟然這麽快,快的自己沒時間聯係段煨,也隻有看著段煨追上去,劉岩劫持了段煨的家人,卻是實在是他沒有想到的。
隨後,賈詡就看著段煨走後,甘寧有殺了回來,可惜戈居縣令根本不認識自己,也就沒有聽從自己的,結果甘寧大軍一來,戈居泥陽相續失陷了,賈詡也隻能往北而來,果然在半路上遇到了敗退的那一千大軍,詢問過後,確實一陣苦笑,劉岩還真是棋高一著,比自己所預想的胃口還要大,也就了解了當時的事態。
不過賈詡不甘心,便收攏了殘軍,一麵派出探子查探情況,一麵開始布置,於是便有了後來的一幕,隻是找了一個死士,一番許諾之後,那死士便自刺了一劍,強撐著騎兵來到新軍大營前,雖然盡量的模仿雁門口音,其實當時如果劉岩他們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口音不對,可惜當時一來震驚於參轡失守的消息,二來也是這兵士頻死之際,實在沒有人懷疑他,也就是用這條命迷惑了劉岩,不然劉岩如何會上當。
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想法,隻以為參轡已經失陷,於是賈詡便將兵馬埋伏於那個小樹林,製作了千餘支火把,趁著劉岩心慌之際,終究讓劉岩上了當,隨後的烽火號角,便是疑兵之計,讓劉岩徹底入了甕,這才有了奔逃的事情。
劉岩一走,賈詡就率兵趕到了葫蘆口,一麵通過右側的兵士傳訊段煨,一麵逼迫著新軍守在左側的兵士下山,隻是沒有想到那些兵士之中有些新軍的老兵,卻是死不投降,幾次衝殺也沒有拿下左側山峰,幸虧新軍主動讓出了隘口,龜縮在一處寬闊地,才讓段煨衝了過來,但是偏偏段煨懷疑賈詡,在哪裏廢話了很久,才做決定來奪回參轡城,於是便有了現在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