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怒火
一支箭矢淩空射來,但是新軍的將士卻並不理會,畢竟隔著二百步,已經超出了弓箭的射程,而且新軍紮營的地方,更是在四五百步之外,就算是大力士也射不了這麽遠,果然,那支箭遙遙的射來,卻在離著新軍六七十步的時候跌落了,根本對新軍造不成一點威脅。
但是麵對這隻箭劉岩的臉色變了,雖然早有預料,這次之行順利不了,但是卻沒想到人家見麵都不見,而且態度出奇的強硬,看來這一次想要安安穩穩的進城是不可能了,與陳宮對望了一眼,見陳宮點了點頭,劉岩冷哼了一聲,叫過典韋在耳邊上交代了幾句。
然後有名人抬著自己到了前麵,當然是在射程之外,劉岩還不會飆到去冒這個險,卻是沉著臉望向城樓:“我現在就派兩個人過去和你們好好說說,要是你們再敢射一箭,那我就認為你們是要與我們朔方郡開戰,那可怪不得我們破開城門,去找單飛好好的談一談了。”
話音樓下,典韋便棄馬大步朝白土城走去,而身後朱奎舉著木頓緊緊跟隨,至於目赤,劉岩卻沒有安排他過去,有朱奎舉著兩個木頓,足以讓二人安然而過了,再說白土城的守軍也不敢真正的展開大規模的廝殺。
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典韋朱奎二人已經進了弓箭的射程之內,一百步,果然那屯將有舉起了弓箭,但是這一次卻並不是嚇唬新軍,而是瞄準了典韋,不過是殺雞儆猴而已,猛地大喝一聲,一支箭矢便飛了過來,這是要置典韋於死地,殺一個人有何不可,難道劉岩就憑這三百鐵騎還敢寇城不成。
朱奎一步上前,典韋一頓身形,兩隻木盾已經擋在了他們身前,那支箭矢便‘咄’的就射在了木盾之上,如果不是木盾,這一箭肯定足以貫穿典韋的身體,當然那是要典韋不多不閃,而且不抵抗的情況下,但是即便是這樣,整個新軍也為之躁動了,上郡的這些鳥人還針對自家將軍下手了。
“新軍弟兄們準備好了,弩箭上堂,人上馬,準備好長矛飄帆,單飛指使人要殺咱們的弟兄,兄弟們,咱們不能就這麽算了,準備寇城,拿下單飛好好出這口惡氣。”劉岩忽然振臂高呼,雙眼冒光的看著白土城的城樓,這聲音傳出去很遠,劉岩要的就是這種氣勢。
隨著劉岩話音落下,這邊典韋和朱奎好像是收到了什麽指示,紛紛大吼一聲,推著木盾朝城門處衝了上去,幾十步轉眼就到,眼看著就到了護城河邊上,耳聽朱奎一聲大吼,卻猛地將一麵木盾丟出,砸在護城河裏濺起一片水花,卻浮在上麵像一條小船。隨即典韋一聲輕喝,雙腳在岸邊猛的一頓,整個人便淩空而起,猛地朝前躍出,正落在那漂浮法人木盾之上,木盾一沉,隨即又浮了起來,借著木盾的衝力,瞬間便已經到了岸邊。
這護城河其實不過一丈有餘,典韋到了岸邊,猛地將一支短戟砸出,砸在岸邊的土地上,激起一片煙塵,而典韋借著這一砸之力,已經飛身縱到岸上,幾步便已經到了城門底下。
這邊朱奎也不遲疑,同樣將手中的木盾丟出,砸在護城河裏,激起一片水花,然後縱身躍上木盾,就在守軍的驚訝之時,木盾卻已經到了岸邊,而守軍根本就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待朱奎到了岸邊,猛地將手中的大錘掄起,砸在岸邊的土地上,但是意外發生了。
朱奎這一錘子砸下去,人卻沒有與典韋一般躍上岸去,大錘生生的咋進了土裏,直接砸出一個大坑,人還是站在水麵的木盾上,因為這一耽擱,木盾已經快要經受不住朱奎得重量,開始慢慢地下沉。
白土城的守軍看著眼前這滑稽的一幕,並沒有人對朱奎動手,一時間哄笑起來,不明白朱奎是要幹什麽,而朱奎的表現更讓新軍將士哭笑不得,這朱奎也太逗了,幸好典韋眼見情況不對,伸出一支短戟,將大錘一挑,然後朱奎借著這一挑之力,也躍上了岸,卻還是免不了一臉的慚愧。
“朱奎,你搞什麽鬼呀?”典韋一副哭笑不得樣子,朱奎實在是太丟人了,丟得可是新軍的臉麵。
朱奎低著頭也不敢去看典韋,隻是一臉窘迫的站著,讓典韋也是一陣無奈,苦笑了一聲,看著新軍弟兄已經準備好了,不由得歎了口氣:“行了,朱奎,別墨跡了,準備破城吧。”
應了一聲,朱奎鬆了口氣,剛才隻感覺老臉火燒火燒的,隻怕那些弟兄們臉上都不好看,此時一聽頗城那還不除了全力,扛起大錘就要去砸城門,城門是幾寸厚的木頭,這大錘砸下去,卻隻是一聲悶響,朱奎反而被震得倒退了一步,胸口一陣翻騰。
隨著住虧得上岸,新軍之中衝出幾十個步卒,扛著一麵碩大的木排,足有兩丈有餘,幾十個人躲在木排之下,箭矢根本就傷害不了他們,拔腳就朝護城河衝去,卻是劉岩早有準備,早準備好木排搭一座橋,好容大隊騎兵通過,不然隻是護城河就能攔住新軍的腳步。
看著木排被扛了出來,典韋冷哼一聲,招呼了朱奎,然後掄起雙戟,合著朱奎的大錘一起朝城門砸去,隻聽轟的一聲,城門震動了,兩人合起來差不多兩千斤的力氣,砸在城門上,還真讓城門有些經受不住,雖然動了,但是卻沒有被砸破,震得二人胸口翻騰不已,甚至朱奎喉頭有些發甜。
那些扛著木排的兵士,飛快的接近著護城河,直到了護城河邊,守軍才有些驚慌,箭矢如雨一般射下,更有滾石砸下奈何木排卻將這些攻擊全部擋在外麵,木排上還蒙了一層馬皮,箭矢根本就射不進來,待兵士們衝到岸邊,便整個頓住,從木排地下拋出幾個木盾,便有人躍了上去,站在木盾上不沉,接過木排,後麵的人一使勁,就將木排推了過去,很快就到達了對岸。
但是如此一來,一千多斤重的木排卻又一般的力量壓在了這一頭,哪幾個兵士確實根本就舉不上岸去,還幸虧典韋眼見不對,隨著朱奎一起,上前兩步,一支短戟一把大錘,生生將木排挑了起來,退後幾步,猛地將木排一丟,砸在地上激起無數灰塵,一座木橋便已經形成。
白土城的守軍一時間大驚,還不等明白過來,便有扛著木排的兵士舉著木盾到了成門下,在典韋二人身後構成一道防線,再也不怕城上射下來的箭矢了。
到了此時守軍才知道這木排是用來搭橋用得,原來新軍早有準備,這番算計落在一種將領眼中,一個個臉上變了顏色,朔方郡的人明顯的是早有預謀,難道他們早打算對白土城動手,一時間本來還有些笑鬧的心思全部收了起來,趕忙吆喝兵卒正經起來,嚴陣以待準備殺敵,一時間城牆上籠罩了一層緊張的肅然,弓箭手彎弓搭箭瞄準了新軍的方向。
城牆上不再有說話聲,已經沉寂下來,於是城門傳來的轟的一聲變得更加響亮,而此時,在劉岩一聲令下之後,新軍的鐵騎已經開始衝鋒,而目標就是白土城,隻是此時白土城的城門卻依舊緊閉,城門低下的那些新軍,連衝城錘都沒有,難道還想破開城門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朱奎,沒時間了,兄弟們已經開始衝鋒了,要是還砸不開城門,兄弟們到了此地就隻能成為靶子了,拚了。”典韋臉色一沉,咬著牙看了朱奎一眼,隨著典韋一二三落下,典韋的雙戟,朱奎的大錘,一起轟然砸落在城門上,這一次使了全力,便見厚重的城門微微的出現了一條裂縫。
不敢停下,二人不斷的砸出,幾乎每一次都是一起砸到城門上,那條裂縫卻是越來越大,終於在二人合力的一擊之後,城門終於承受不住這種衝擊,轟然間崩裂,出現了一道可以容一個人進去的口子,而這個口子的出現,身後的那三十多名兵士不用人催促,飛快的從口子裏衝了進去,然後支起木盾大陣,隻是四個木盾就將城門洞子堵死了,而後麵卻是一排弩兵。
弩兵又二十多人,藏在木盾之後,有長矛保護,有木盾防禦,一時間他們也不會有危險,卻又十幾個人背上不知道背了什麽,此時一個個趕忙卸了下來,等打開包袱之後,才知道竟然是兩架強弩機,而這兩架強弩機被固定在木盾上,成為攻防一體的強兵。
早在典韋與朱奎砸門之際,城裏的守軍一開始並不相信他們能破開門,但是後來出現了一道裂痕,才意識到不好,隻是此時又沒辦法修補,也隻有幹看著,雖然有人提議用石頭在城門口做一道防禦,但是一時片刻又去哪裏找這些東西,畢竟還沒等他們從城牆上運下這些東西,城門就已經被攻破,漢軍的小隊已經殺了進來,守軍也隻能拚命地衝過來,想要將敵人趕出去。
但是沒有知道,新軍竟然有如此威力,幾十名士兵衝過去,卻發現木盾前麵已經支起了一排長矛,如同刺蝟一樣,他們根本就不能撕破木盾這道防線,還沒等想出辦法,一片弩箭已經射出,登時慘嚎聲一片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