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匈奴中郎將
這進來的人正是劉岩,本來這件事情交給陳宮,劉岩是百分之一百的放心,哪知道陳宮走後,劉岩一人無聊,便在朔方城中逛了起來,這一逛才知道魏寵在這朔方城中有多麽高的威望,不但士卒用心,百姓更多有追隨,逛了一圈之後,劉岩才知道,原來百姓也好,還是士兵也好,竟然對劉岩並無好感,仿佛是對劉岩接了匈奴中郎將的符印憤恨,在他們來看配得上這個符印的就隻有張煥將軍,而劉岩竟然敢接下,雖然要從劉岩手中討活路,或者說已經是劉岩的士兵了,但是這心裏卻還不承認劉岩的位置,以至於多有怨恨,私下裏說什麽的都有,甚至和劉岩部發生了齷齪,也虧得眾人還不敢鬧到劉岩這裏,但是這樣的結果讓劉岩心中一陣無奈,所以才有了這趟縣衙之行,為的是來降服魏寵的心。
對於魏寵,劉岩在心裏也曾多方算計,便有了答案,這人雖然不精於行軍打仗,但是一身的心機,而且對於政務更是有手段,城府極深,但是有一點,魏寵這人惜民,對治下百姓有很深的感情,簡直就看做一家人了,所以才會為了百姓而來給劉岩下跪,甚至送出張煥的符印,來換取朔方百姓的活命,但是卻在劉岩應承下來之後,也卻是做了之後,卻躲在縣衙之中,不肯和劉岩在照麵,反而在暗中算計劉岩的糧草,但是算出來之後卻是頗為失望,劉岩如今手中有兩個城池,朔方城和美稷城,朔方城的情況魏寵知道,對於美稷城也有了解,經過多次鮮卑騎兵的襲擾,不管是哪裏都已經沒有過多的餘糧,如今支撐的是劉岩帶來的兩千石糧草,但是就是這兩千石糧草又能支撐多久?
魏寵在算計,倒不是對劉岩有什麽壞心思,隻是魏寵對治下之民的愛護,雖然對劉岩有些失望,但是此時也別無他法,或者自己能尋到的也隻有劉岩肯舍得對百姓施舍糧食,但是以後的路卻無時無刻都在困擾著魏寵,讓魏寵心中煩躁的要命。
此時聽劉岩的一句話,竟然生出一番感慨,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這話真是貼切呀,魏寵也本就是小家出身,對那些高門大閥的看法並不好,所以對這句話便起了共鳴,也是劉岩對魏寵多加了解之後,這才一進門便說了這兩句,心中對剽竊後人詩句心中還免不了一陣不好意思。
“將軍這一身學問果然不弱,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那些達官貴人又有哪一個真正心裏裝著百姓的,若是朝廷肯給一點支援,張煥將軍又何至於兵敗於此,又怎會戰死,可憐張煥將軍也不過是為了給城中百姓去弄一點吃的東西,竟然就搭上了這條性命。”說到這,魏寵一雙老眼隱隱含淚,著一些卻是劉岩陳宮不曾聽說過的,不想張煥竟然是這樣的以為將軍,在如今這個世道也是絕無僅有的了,難怪在朔方竟然有如此威望。
劉岩沉默了半晌,輕輕歎息了一聲,心中對張煥多了一絲尊敬,但是此時卻不是感懷之時,心中一動,劉岩卻站在門口,遙望著北方沉聲道:“劉岩若為匈奴中郎將,定將鮮卑惡賊擊於北方,絕不叫鮮卑再踏上這片土地,而且劉岩心中還想,這朔方五原雲中幾郡都是苦寒之地,本不利於耕作,能夠出糧食的不過少數的土地,根本就不夠百姓生存所需,所以我還要發展漁牧,保證能讓百姓能夠吃飽飯——”
“說易行難,將軍能有拳拳之心,魏寵佩服之極,但是眼下我也曾算計過,怕是將軍的糧草支撐不到那一天了,隻怕是壯誌難酬,不知將軍有何教我。”魏寵臉色一正,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劉岩,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已經一天了。
陳宮皺了皺眉頭,自從劉岩進門,他也就看出來了,魏寵對劉岩不但未曾歸心,反而還在算計劉岩,隻是劉岩不知道心中想些什麽,隻是魏寵問的問題正是陳宮也想知道的,所以才沒有出聲反對,隻是看了魏寵一眼,然後就落在劉岩身上,糧草的問題讓陳宮也很是心焦。
果然是這個問題,劉岩心中早就算計過魏寵,自然也曾猜測魏寵會如何問他,果不其然,正是關羽糧食的問題,俗話說民以食為天,這糧食的問題果然重要,不過這難不倒劉岩,心中早有了算計,聞言嗬嗬一笑:“魏大人隻是困擾這個問題嗎,不知道如果劉岩能夠解決眼下的困難,不知道魏大人要怎麽行事?不知道魏大人可能與我說一說。”
魏寵臉色微變,卻又淡然一笑:“老朽已經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若是能夠讓治下的百姓豐衣足食的話,魏寵願意為將軍效勞。”
“好,劉岩就等魏大人這句話,我不過乘勢而起之輩,上無大樹乘涼,下無立身根本,能的魏大人相助,劉岩心中幸甚。”劉岩哈哈大笑,過來竟然拉住魏寵的手,忽然止住笑聲,沉聲道:“魏大人,我為匈奴中郎將,魏大人為朔方太守,治理政務劉岩做不好,不如交給魏大人這位幹吏,至於糧食和咱們以後的發展我和陳宮自由計較,這糧食就讓我來想辦法就是了。”
魏寵皺了皺眉,這話說起來簡單,但是自己確不會為了這一番話就提劉岩賣命,那也要看看劉岩可真有辦法,當下微微一笑:“將軍可有妙計?”
劉岩一笑,任憑魏寵不著聲色的將手抽回去,卻毫不在意的道:“既然魏大人考量我,那我也就不多說了,依我之計,咱們兵少將寡,不已固守一方,而且不論是發展什麽,對咱們都是太慢,可以說是要錢沒錢,要糧沒糧,要人沒人,想要謀求發展,那隻有一條路,北掠鮮卑。”
“北掠鮮卑?”這話時魏寵與陳宮一起喊出來的,不要說魏寵不明白,就連陳宮也不明白,難道要去攻打鮮卑,這不是無中生有嗎,如今外無強援內無糧草,要人沒人,要糧沒糧,又怎麽能夠去征伐鮮卑,這簡直就是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哪知道劉岩臉色肅然,輕輕點了點頭,徑自坐在一張椅子上,眼光掃過陳宮與魏寵,深吸了口氣:“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實在信口開河,其實不然,你們想想鮮卑男犯,他們既沒有多少糧草,每次也不過三五日的糧食,卻為何敢強行進犯,無他,不過以戰養戰爾,我正是要效仿鮮卑騎兵,北掠鮮卑,去搶他們糧食,來讓咱們的百姓過得好一些。”
看陳宮張嘴,劉岩也不等陳宮說話,便反問道:“陳宮你是不是想要問,就算是能夠劫掠到東西,咱們又能維持多久,這畢竟不是正經來路是不是,這話問得好,大族咱們打不過,但是欺負一些小部落還是沒有問題的,我所求很多,牛羊都可,糧食更好,人口也行,當然正重要的是馬匹——”
陳宮還是不解,卻不知道想到什麽,忽然雙眼一亮,不由得哈哈笑道:“主公,果然是好主意,如今天下大亂,四方諸侯頻起,但是除了北方幾位諸侯,餘者多缺馬匹,比如徐州陶謙,兗州曹操,青州臧洪,江東孫堅,南陽袁術,荊州的劉表,益州的劉焉,都是缺少馬匹,我聽聞在江東荊州等地,一匹馬便值幾千錢,便是幾石糧食,隻要有夠多的馬匹,這糧草還能犯愁不成,既然不產糧食,那咱們便另辟捷徑,加上朔方人少,自然也就更容易維持了。”
陳宮的話讓魏寵雙眼一亮,但是旋即黯淡下來,苦笑著搖了搖頭:“將軍立意雖好,但是北掠鮮卑卻是談何容易,將軍三百騎兵,加上我們新近投效過來的不足三百人,就算再加上美稷城的守軍,也不過隻有不足千數,難道將軍想要憑著千餘兵士就像北掠鮮卑嗎?何況這些新收的士兵大多不善馬戰,就算是強行出擊,又能有多大的戰績。”
“魏大人多慮了,其實不瞞魏大人說,我隻是在等一批人到來,隻要他們一到,我便領著人進大草原,去找這些鮮卑蠻子的麻煩,根本不用這些郡兵,隻安排他們守城罷了,算算時間,這些人也快到了。”劉岩朝陳宮眨了眨眼,一臉的笑容,沒有援軍不怕,便學著以夷製夷,這手段若是對大漢的百姓施展不出,但是對鮮卑人確實並無所礙,不過是以其人之身還取其人之道罷了。
魏寵有些疑惑不解,但是劉岩所說的並非不可行,原來張煥將軍也曾經提出過類似的計策,隻是困於兵力有限,加上沒有騎兵才會如此作罷,但是這個計策可行,不過張煥將軍是想要剿滅鮮卑各部落,但是劉岩是吞並劫掠為目的,但是有一點,不管怎麽做,都會牽製鮮卑南下,誰敢把族中青壯全部抽幹,隻留下老弱病殘去給劉岩襲殺,隻是劉岩還有什麽計策嗎?
沒時間想那麽多,沒想到劉岩的計策與張煥將軍相同,魏寵有些佩服的同時,仿佛又回到了張煥將軍在的時候,心潮一陣澎湃,定了定神才沉聲道:“魏寵願意為將軍效勞,隻是那十萬錢我確實要帶上,不然怕是不足以成事,一旦有所進展,定當快馬來報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