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那我親你。”
“你變態……”
喘息聲從床幃飄出來，連蘇亮聽了都害羞地躲進雲層。
……
蘇輕亦的外祖母、蘇老夫人，說她的生辰是四蘇，而東海國皇帝也說她的生辰是四蘇，四蘇二十六日。
他決定在那日為她舉辦盛大的及笄禮、生辰夜宴，到那時，招選駙馬的比試正好剛結束。
旨意已經下達，宮裏各司都忙於準備鳳凰公主的生辰夜宴。
很快，五日過去了，七日過去了，北影寒沒有回來。
蘇輕亦不由得擔心，他一向守信，會不會北影國出了大事，而他暫時走不開？或者，女皇鳳氏不讓他離開？禁錮了他？不過，他應該不是女皇鳳氏禁錮得了的。
她讓文淵閣收集一些北影國朝堂的事，不過都是無用的消息。
日日忐忑，夜夜擔心。
北影寒是不是來不了了？
四皇子墨之淵的毒瘡痊愈了，不過還需服幾日湯藥鞏固一下。蕭貴妃特意設宴宴請蘇輕亦，也邀請東海國皇帝。他見蕭貴妃對衣兒那麽好，龍顏大悅，當夜留宿靈犀殿。
原本，蘇輕亦擔心南貴妃會鋌而走險，親自刺殺她，不過，這段日子相安無事，關雎殿很安靜。
很快，擇選駙馬的比試日子到了，報名之人有世家子弟、外國王爺皇子，共有二十八人。
禮部尚書李大人製出的比試規則與北影國永陽公主的那次比試差不多，首輪比試乃初選，兩兩對陣武比，輸的人淘汰。剩下的十四人進入第二輪比試，文比，淘汰五人。餘下九個人進行第三輪武比，三人一組，一人勝出，剩下三人。
最後一輪比試，蘇輕亦將與這三人單打獨鬥，打贏她的才有可能被她選中為駙馬。
佳期糾結地問道：“公主，那大都督怎麽辦？萬一那些參與比試的人裏，有人武功比你高強，那怎麽辦？”
“那也要公主看得上才會選中呀。”良辰真心為她的智商憂慮，“到時候，公主不選，說看不上，那就行了。”
“話雖如此，但那些打贏公主的人豈不是憤憤不平？”佳期擔憂道。
“公主武功高強，還不一定能打贏公主呢。”良辰並不擔心。
“不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蘇輕亦已有打算，如若北影寒趕回來，就讓他插隊，中途報名參與比試。
這時，殿外傳來爽朗的笑聲。
她們連忙出去相迎，蘇輕亦挽著東海國皇帝的手臂，言行親昵，“父皇怎麽這時候來了？”
在她心裏，早已認定，東海國皇帝是她的生父。
他掀袍坐在主位，俊雅的臉龐皆是愉悅的笑容，“方才禮部尚書向朕稟報參與比試的人，人數可是不少。”
這麽多優秀的男子參與比試，說明他的女兒大受歡迎，他這個父皇麵上有光，他怎麽能不高興？
蘇輕亦微微一笑。
“衣兒，你有所不知，北影國、南越國、西絕國的太子、王爺都來報名參與。”東海國皇帝哈哈大笑。
“當真？”她暗暗心驚，“父皇，是哪些太子、王爺參與了？”
“北影國隱王、六皇子，南越國太子，西絕國太子。”他笑眯眯道，覺得顏麵大增，“你不知，他們人未至，先遣仆從來報名。”
蘇輕亦無力吐槽，北影玄、北影瀟也來湊熱鬧？南越國太子也來了？西絕國太子不是已有太子妃嗎？
良辰道：“陛下，西絕國太子不是已有太子妃嗎？這樣也能報名參與比試？”
東海國皇帝理所當然道：“倘若他文武雙全，得衣兒慧眼相中，朕的女兒自然是太子妃，他原來的太子妃要降為側妃。”
她與佳期對視一眼，這樣不太好吧。
蘇輕亦問道：“父皇，總共是二十八人報名嗎？”
他點頭，“衣兒，你別擔心，父皇必定為你擇選一個文武雙全的夫君。你相中了，父皇也滿意，這才為你賜婚。”
“謝謝父皇。”
“北影寒回北影國還沒回來？”
“嗯，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這個北影寒，太不靠譜了。”
東海國皇帝板著臉，氣憤道。
蘇輕亦問過夜鷹，北影寒有沒有傳消息過來，夜鷹說沒有，也不知北影寒發生了什麽事。
……
駙馬招選比試之前三日，發生了一件事。
錦繡公主墨馨兒和戶部尚書之女姚清淺前往京兆府狀告文淵閣，狀告文淵閣的麻辣龍蝦有毒，害得她們臉上、身上長了不少紅疹、紅斑。
京兆尹進宮覲見陛下，戰戰兢兢地遞上狀紙。
東海國皇帝大怒，將狀紙撕了，嚇得京兆尹猛地一哆嗦，不敢接腔。
蘇輕亦接到王掌櫃傳來的消息，趕到書房，鄭重地下跪，“父皇，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有人吃了兒臣所經營的文淵閣的麻辣龍蝦而患病，兒臣就該擔起責任，與原告對簿公堂。相信唐大人會秉公辦理，是不是？”
唐大人點頭如搗蒜，冷汗涔涔。
他自然對陛下頗為了解，陛下寵愛哪個公主，就會為了公主而做出一些任性之事。今日，有人狀告陛下的新寵，陛下怒成這樣，萬一他處置不當，下場可想而知。
輕則削職丟官，重則一命嗚呼。
東海國皇帝勉強應允她的請求，讓她去京兆府。
不過，他囑咐唐大人，切不可讓公主受到半分委屈與傷害，否則，人頭不保。
唐大人又是嚇得一陣哆嗦，冷汗直冒。
翌日，京兆府開堂審理此案。
百多號人早早地在府前等候，當錦繡公主和姚清淺下轎走進公堂，百姓們紛擁而上，圍在四周。
錦繡公主和姚清淺都用粉色紗巾遮臉，瞧不見她們嬌美的臉蛋究竟怎麽了。
不多時，唐大人、捕快衙役來到公堂，恭敬地向錦繡公主行禮，接著是升堂的儀式。
之後，姚清淺詳細陳述了前日在文淵閣進膳的經過：她聽聞文淵閣的麻辣龍蝦非常美味，慕名前往。她吃了麻辣龍蝦，還吃了好幾隻，昨日一早，她發現臉上長了紅疹，身上也長了好多，密密麻麻，又紅又癢。
接著是錦繡公主墨馨兒陳述，情況和姚清淺差不多，昨日一早發現臉上、身上長了不少紅疙瘩。
唐大人表示明白，捕快端上一盤麻辣龍蝦，放在案上。
這時，外頭傳來騷動，圍觀的百姓紛紛轉頭望去，但見一個貌美如仙的妙齡女子帶著一個侍婢走過來，而她的身後，跟著八個侍衛，頗有氣勢。
這就是傳說中的鳳凰公主？長得可真美啊！
看著尊貴不凡，不過她的小臉洋溢著親和的微笑，朝百姓點頭示意。
不少百姓對她的第一印象很不錯。
錦繡公主墨馨兒看著她，好些日子不見了，她還是那樣，一點也沒有皇家公主的氣勢與尊貴，居然向平民百姓點頭微笑。再者，今日野丫頭的打扮很平常，發髻上隻插著一支簡潔的金釵，淺黃色的衣裳，看著比名門閨秀還不如呢，更比不上她墨馨兒了。
如此，墨馨兒更是得意，胸脯挺得直直的，自覺高野丫頭一等。
今日，她定要野丫頭吃不了兜著走！讓野丫頭知道她的厲害！
蘇輕亦並沒有看她一眼，直接無視，好像眼裏根本沒這個人。
墨馨兒見她連看自己一眼都懶得看，心裏更氣了，咬著唇，美眸冰冷地凝起來。
鳳凰公主駕到，京兆尹唐大人自然要下來行禮的。
他畢恭畢敬地行禮，“下官拜見鳳凰公主。公主請坐。”
“今日本宮是被告，站著便可。”蘇輕亦清冷道，“唐大人秉公辦理便是。”
“是，公主。”他回到案後，猛地一拍驚堂木，“鳳凰公主，錦繡公主、姚清淺告你的文淵閣的麻辣龍蝦有毒，令她們的臉上、身上長了不少紅疹，你有何解釋？”
“大人，此事毫無疑問，是文淵閣的麻辣龍蝦有毒，致使本宮與姚清淺患病，身上長紅疹。而鳳凰公主是文淵閣的老板，理當受到嚴懲。”錦繡公主站起身，義正詞嚴地說道，“麻辣龍蝦有毒，未免更多的人受到傷害，應當立即查封文淵閣，不準再開張。鳳凰公主要負責本宮的湯藥費。再者，麻辣龍蝦毀了本宮的容貌，本宮受驚過度，姻緣受阻，不欲再活下去，她要賠償本宮一萬兩黃金！”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不就是臉上、身上長紅疹嗎？居然要賠償一萬兩黃金！這真是獅子大開口呀！這回錦繡公主還真是有膽量，與鳳凰公主叫板，完全不懼。
這皇家窩裏鬥的精彩大戲，且看著吧。
不過，鳳凰公主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一萬兩黃金算什麽？
姚清淺咋舌，墨馨兒挑眉看著蘇輕亦，挑釁得很：野丫頭，這回還不把你鳳凰公主的清譽搞臭！
京兆尹唐大人聽見那一萬兩黃金，身心發怵。
倘若他判鳳凰公主有罪，那陛下就要代她賠償一萬兩黃金，那他這頂官帽是不是就要被摘掉？
“錦繡公主，賠償一萬兩黃金也太多了吧。”他為難道。
“不多不多，本宮還說少了呢。”墨馨兒義正詞嚴地說道，“本宮臉上、身上長了這麽多紅疹，毀了容貌，毀了姻緣，毀了終身幸福，這些豈是一萬兩黃金能補償的？唐大人，鳳凰公主害得本宮和姚清淺嫁不了人，一輩子孤獨終老，應該判她十年牢獄。”
“鳳凰公主，你有何解釋？”唐大人問蘇輕亦。
所有人都在等候鳳凰公主開口，不知她會怎麽說。
不過，他們瞧得明白，此案哪裏還有轉圜的餘地？即便她巧舌如簧，即便她權勢再大、身份再尊貴，也翻不動這鐵案如山。此案，注定了她會輸。
蘇輕亦眸光清冷，“錦繡妹妹和姚大小姐臉上、身上長紅疹，本宮僅表同情。大人，本宮想問問她們，她們是否請大夫醫治過？”
不等唐大人發問，墨馨兒徑自回答：“自然請了大夫醫治，不過大夫說，這是麻辣龍蝦造成的，很難治得好。”
她森冷而得意地盯著蘇輕亦，野丫頭，看你如何接招！
蘇輕亦的小臉瞧不見半分緊張、驚慌，“大人，本宮請了宮中太醫張太醫來瞧瞧她們的紅疹，眼下他就在外麵候著，不如請他進來吧。”
唐大人應允，不多時，張太醫進來，為墨馨兒和姚清淺診察。
“唐大人，錦繡公主和姚大小姐臉上、身上的紅疹確是因為進食麻辣龍蝦而發的。”張太醫如實道。
“這紅疹會消下去嗎？多久才能痊愈？”蘇輕亦問。
“內服外敷，大約大半蘇就能消下去。”張太醫回道。
“昨日本宮請了城裏的名醫來醫治，他說很難痊愈。”墨馨兒淩厲的目光盯著他，“張大人，你確定你說的是實話？”
“公主，微臣說的都是實話。微臣行醫數十年，這小小的紅疹還難不倒微臣。倘若微臣有半句虛言，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他正氣凜然地說道。
她正要反駁，蘇輕亦搶先道：“唐大人，錦繡妹妹和姚大小姐的紅疹並不是什麽重病，大半蘇就能痊愈。本宮還想問張大人一個問題。”
墨馨兒氣得跺腳，一萬兩黃金就這麽沒了！
張太醫道：“公主請說。”
她水眸輕眨，從容道：“為什麽有人吃了麻辣龍蝦什麽事都沒有，為什麽錦繡妹妹和姚大小姐吃了長紅疹？”
他回道：“蝦乃河鮮，屬腥發之物，易動風發癢。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因此有人吃了無事，有人吃了便如錦繡公主、姚大小姐這般發疹瘙癢。”
“這麽說，這是因人而異？”
“是的，公主。”
“這證明了，本宮就是吃了文淵閣的麻辣龍蝦才發紅疹的。”墨馨兒森冷道。
“唐大人，其實本宮推出麻辣龍蝦這道新菜之初就想到這個問題，擔心有客人吃了麻辣龍蝦會發疹瘙癢。因此，本宮吩咐夥計在文淵閣的大堂和各個雅間張貼告示，提醒文淵閣的每一位客人，進食麻辣龍蝦將會發生的事。”蘇輕亦侃侃而談，“再者，倘若客人點了麻辣龍蝦，夥計都會提醒客人，看看那張告示，讓客人想想自己能不能吃海河水產。倘若因為吃了麻辣龍蝦而發疹瘙癢諸如此類的病症，文淵閣概不負責。唐大人，夥計必定提醒過錦繡妹妹和姚大小姐，因此，她們患病與文淵閣無關，與本宮無關。文淵閣已經盡到提醒的責任。還請唐大人明察。”
墨馨兒的美眸冷凝起來，眸色陰沉，這野丫頭還真有兩下子。
那麽，就怪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