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想到這兒,北影寒的心塞塞的。
……
蘇冰舞毒殺祖母,收押京兆府大牢,十日後問斬,此事傳揚開來,全城沸騰。
想不到貌美如花的蘇家大小姐這般心如蛇蠍、心狠手辣,不少名門公子慶幸,幸虧沒有娶她進門,不然可就丟臉丟大了。
丟臉的自然是蘇家,沈家連帶的受到連累。
全城老少皆知,蘇冰舞的生母沈氏是沈家女兒,這回沈家也被拖下水。
沈淮山對這個外甥女還是頗為同情的,入夜後去了一趟京兆府,關照疏通一下,也去看望蘇冰舞,勸她認命。
她沒說什麽,不過自然是不認命的。
蘇家這邊,蘇老夫人仍然昏迷,雖然心脈護住了,不會有性命之憂,但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蘇輕亦請求北影玄留在府裏研製解藥,而且可以隨時照看祖母,防止祖母情況有變。
他答應了,住在客房研配解藥。
夜深了,她猜到他應該還在研製解藥,便端著糕點前往來到客房。
不過,現在在客房的是蘇冰煙。
聽聞他在客房研製解藥,她克製不住自己的心,端著親自做的燕窩粥前來。
“冰煙拜見王爺。”她端著金漆木案,盈盈地下拜。
“起吧。”北影玄頭也不抬,語聲淡漠,“本王忙著,四小姐請便。”
“王爺為祖母的事殫精竭慮,冰煙過意不去,親自做了燕窩粥,還請王爺嚐嚐。”蘇冰煙溫柔婉約地說著,低垂著眉目,心裏知道,這個角度是最令男人喜歡的,“若王爺不嫌棄,就嚐一口吧。吃了燕窩粥,也好繼續研製解藥。”
“四小姐好意,本王心領了。”他的聲線冰冷刺人,“放著吧。”
她把燕窩粥放在案邊,舉動很慢很慢,想以此拖延時間,可是總有結束的時候。她站在一旁,知道自己應該離去,可就是想站在這兒,靜靜地陪著他,就心滿意足了。
她沒什麽要求,隻希望能留在他身邊,陪著他,什麽都不說。隻要她能看見他的容顏,看見他在做什麽,看見他的需求,她卑微的心就很滿足了。
“還不走?”
北影玄悠然抬頭,烏沉沉的瞳眸那麽的冰寒刺骨。
蘇冰煙看見他的目光寒凜如刺,好似心頭被刺了一下,尖銳的痛令她的血液降至冰點,雙足好像踩在冰屑上,絲絲寒氣包圍著,滲入足心,銳痛往上蔓延,令她幾乎摔倒。
“王爺為祖母解毒廢寢忘食,冰煙銘記於心。”
她艱難地說著,小臉蒼白。
他低下頭,繼續看醫書。
無奈,蘇冰煙慢慢地往外走,慢慢地離去,如若時光能停止那就好了。
當她離開的時候,正巧蘇輕亦來到。蘇輕亦聽聞腳步聲,立即閃身藏起來,看見蘇冰煙從客房那邊出來,不禁疑雲大起:莫非蘇冰煙去找隱王?
在古代,一個閨閣女子主動去找一個男子,那必定是對那男子別有心思。
這麽說,蘇冰煙思慕隱王?他們又是如何相識的?
蘇輕亦先敲門後自報家門,然後進去。
“王爺,先吃點東西吧。”她把金漆木案擱在案上,溫柔如解語花,“有進展嗎?”
“已經知道三種劇毒之物,還差四種。”北影玄溫和地笑,“這麽晚了,你還不歇著?”
“王爺還沒歇著,我哪裏敢歇著?”蘇輕亦莞爾一笑。
“你白日還要照顧老夫人,陪著我也沒用,快去歇著吧。”他溫雅地勸。
“也好。稍後我去看看祖母,便回去。”她柔聲道,“對了,王爺,你的醫術是自己鑽研的?沒有師承什麽高人嗎?”
北影玄輕緩地搖頭,“管家搜羅了不少醫書,我閑得無聊,便以鑽研醫書為樂,偶爾為附近的村農診治。”
蘇輕亦佩服他自學成才的本事,豎起大拇指,接著看向案邊的燕窩粥,“這是冰煙送來給王爺的?”
北影玄心裏一咯噔,看都不看燕窩粥一眼,深深地凝視她,想從她的臉上瞧出點什麽:她會不會生氣?
他不得不說了個小謊:“我不喜燕窩粥,蘇冰煙非要放在這兒。”他看見一碗熟悉的羹,驚喜地笑,“這是你親自做的冰雪玉露羹?”
蘇輕亦笑道:“嚐嚐是不是跟我們吃過的味道一樣。”
“好。”
他含笑端起來,還沒吃就已經甜到了心底。
現在的情形,她對他越來越好了,或許他多少有點希望的,是不是?
“跟我們吃過的那家味道差不多,輕亦,你的廚藝真好。”
北影玄站起身,笑得溫潤如玉。
隻有在她麵前,他清冽的玉顏才會有點暖色,才會笑得這般風雅迷人。
“改日我做給六皇子嚐嚐。”得到肯定,蘇輕亦還是比較開心的。
“嗯。”他的心本是甜蜜,聽了這話,泛起一絲絲的苦澀,“對了,你的幻影練到第幾境?”
“第六境,總算過半了。目前還沒什麽阻滯。”
“不如到外麵練一遍給我瞧瞧。”他墨晶般的瞳眸散發出剔透的光芒。
她同意了,來到外麵,將雪綢握在手裏。
北影玄忽然道:“不如我給你喂招。”
於是,兩人在夜幕下的瓊苑耍起招來。
與之前相比,蘇輕亦的武功有了較大的提升,內力增強了,身形更加靈敏,尤其是揮舞雪綢,不可同日而語。但見他們不是淩空而立,就是淩空飄飛,時而在屋頂,時而在樹梢,時而在牆頭,廣袂飄舉,白衣勝雪,恍然如仙。
北影玄的指尖忽地襲出一道金光,正巧她淩空下落,沒有著力點,若是以往,她必定是無法解決這困境。而今,她身子一扭,輕輕鬆鬆地就在半空飛旋避過。
緊接著,她將雪綢揮出去,去勢淩厲如劍,輕靈中裹挾著殺人於無形的殺氣。
他完全可以拽住雪綢,不過他沒有這麽做,而是大鵬似的在半空翻轉,與此同時,又一道刺眼的金光飛襲出去,宛若一把金光閃閃的透明金劍,內力皆蘊於其中。倘若沒有及時閃避,便會被金光穿體而過。
蘇輕亦大驚,目測這道金光內蘊他的六成內力,她急速揮舞雪綢,雪綢抵住那道金光,火花四濺,勢均力敵。
雪綢是實物,而那金光是虛的,時而相纏相殺,時而此消彼長,時而難分難解。忽然,雪綢變得通體發亮,散發出盈潤的雪光,與金光相愛相殺。
北影玄見此,滿意地撤了內力,往別苑飛去,她立即追上去。
流光別苑地方寬敞,墨汁般的夜色傾覆而下,寒風呼呼,他再度使出一道金光,十成內力傾巢而出,奔湧如巨浪滔天。
蘇輕亦大吃一驚,感覺一座高山迎麵撞來,他的內功修為太可怕了,與北影寒的實力應該不相上下。她哪裏應付得了?
當即,她提起內力,身形一晃,連同雪綢消失得無影無蹤,夜色裏隻剩若有若無的杜若清香。
那道金光失去了攻擊目標,自動減弱了攻勢。
北影玄轉目四望,在半空尋找蛛絲馬跡。
若是以往,他猜得出來她隱藏的大致方位,可是今夜感受不到半分她的氣息。
他的冷眸微微眯起,忽然往虛空裏襲出道道金光,每個方位都不放過。一道金光未消,另一道金光又起,但見漆黑的夜色裏金芒閃爍,有如煙花般絢爛。
打了十幾道金光,他放棄了,揚聲道:“輕亦,現身吧。”
蘇輕亦從他身後飛落,笑盈盈地站定,“王爺,這幻影第六境,敵方找不到,也難以攻擊。我練得還不錯吧。”
北影玄第一次見她這般嬌俏的模樣,不禁心神搖蕩,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移不開目光。
見他如此神色,她暗道不妙,道:“王爺,夜深了,咱們回去吧。”
他溫雅地頷首,一同提氣飛起來,融入夜色裏。
而某個黑暗如九幽地獄的角落裏,北影寒孤寂得如同一個石化了千萬年的石像,雪顏沒有任何表情。
半晌,他飛往別苑那間熟悉的寢房,潛進房裏。
蘇輕亦已經脫了衣裳躺在床上,見他來了也不意外,隻是坐起身,不說話。
咳,又回到以前了。
她捫心自問,她究竟有多介意他男寵的身份。
答案是:很介意。
然而,她又抵擋不了他的誘惑。
太悲催了。
北影寒沉沉地盯著他,眉宇之間縈繞著縷縷寒氣。
“怎麽了?”
蘇輕亦察覺到他的異樣,暗暗思忖,他才到的嗎?還是早就來了?
他坐到床邊,還是靜靜地看著她,幽深的鳳眸暗瀾迭起。
“你很早就來了?”
“嗯。”
“我與隱王練功,你看見了?”
“嗯。”
“然後你吃醋了?”
北影寒沒有回答,依然是一張千年冰雪覆蓋的俊顏,一張沒有表情的臭臉。
蘇輕亦輕輕躍起,在他的臉頰親了一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隻是,看見他這麽不開心,她有點心虛,就想著哄他開心。
他先是僵住了,接著是被冰雪覆蓋的容顏好似被暖流衝開,冰雪崩塌,暖色溢開,“還不夠。方才你陪他那麽久。”
她嬌嗔,“給你一點顏色你就開舞坊是不是?”
北影寒張開雙臂,隻是做出這麽一個動作,要她主動過來。
她非但不過去,反而後退,竊笑不已,“不要過來。”
“過來!”他低沉道,聲線冷酷。
“不過去!”
“過來!”
“不過去!”
“過來!”
北影寒簡單地重複這兩個字,不過清寒的鳳眸變得邪魅無比。
蘇輕亦的水眸閃過一絲狡黠,“你承認你是豬,我就過去。還有,要跟著我的動作做,一邊做動作一邊說,我就過去。”
接著,她兩手伸出食指,指著自己的雙腮,頭略略歪著,“你要一邊做這動作一邊說那三個字,明白了嗎?”
這舉止,這表情,萌萌噠,可愛極了。
他的眸光寒邪得可怕,可是半瞬就破功了,“噗嗤”一聲笑出來。
一瞬間,冰雪消融,春風吹拂,他的雪顏暖色融融,宛若透明、溫暖的琉璃世界。
“不許笑!快做!”蘇輕亦一本正經地說道,卻也忍不住笑起來,咯咯嬌笑。
“輕兒,我還沒學會,你再做一遍給我看看。”
北影寒脫了烏金錦靴上榻,向她竄過去,動作神速。
她一邊逃竄一邊尖聲驚叫:“不要過來!”
然而,他長臂一撈,就把她撈在懷裏,迅速收攏雙臂,將她緊抱在懷。
床幃裏安靜下來,蘇輕亦的雙手撐在他胸膛,嬌嗔道:“快做一遍給我看!”
“你先讓我親一下,我再做給你看。”
“不行!你先做,我再讓你親!”
“那是姑娘家做的,我可是堂堂大丈夫,怎能做那樣的……”
“好吧,那今後一個蘇你不能碰我哦。”蘇輕亦笑著,語氣頗為堅決。
北影寒發現,跟女人講道理是永遠講不通的。他妥協了,慢慢地伸出兩指,指著自己的雙腮。
她把他的兩指移近一點,一邊指點一邊笑,“笑一笑,別繃著一張臭臉,眼睛眨一眨,放鬆,放鬆!”
他按照她的要求做了,感覺已經不會再愛了。
她笑眯眯地看著他,心裏樂翻天了,“好了,說那三個字。”
“我……”他難以啟齒。
“快說呀。”蘇輕亦催促,同時把他移動了的手推一推。
“我是……”北影寒特別糾結,那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一張雪顏憋得通紅,五官都扭曲了也沒說出來。
“有這麽難嗎?”她怒哼,“你就是不想說。”
“我是……豬。”
他感覺天地已經崩塌了,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堂堂大丈夫,居然說出這麽沒氣度、沒節操的三個字!
蘇輕亦聽見這麽勉強的三個字,哈哈大笑,笑得屈身捂腹,最後倒在床上,滾成一團,笑得五官揪在一起了。
北影寒冷冷地看著她,有這麽好笑嗎?
他將她拖過來,直接覆壓而上,扣住她雙手,她還在笑,笑得身子發顫,他冷怒道:“不許再笑!”
“讓我再笑一會兒……”她完全克製不住地節奏。
“你就笑個夠吧。”
他徑自吻下來,濕熱的唇舌如鋼刀般從雪肌劃過,似車輪般從嫩膚碾過。
蘇輕亦忍不住尖叫:“好疼……噗……”
還是止不住笑。
於是乎,她笑她的,他吻他的,互不幹擾,和諧,完美!
不過,沒多久,她就笑不出來了,身上處處都是火苗,敏感得一碰即碎似的。她情不自禁地摟住他精悍的身軀,他察覺到她的需求,含住她的唇瓣,肆意地吮吻。
體溫呼哧呼哧地飆升,她好像置身火場,熱烘烘的,小臉潮紅,夏花般嬌豔,令人癡迷。
北影寒不自覺地把身子沉下去,不過隻是更緊與她貼在一起。
蘇輕亦感覺有什麽東西遠離了自己,靈魂出竅的感覺便是如此吧。
黑暗而溫柔的沼澤地裏,她沉睡過去……蘇醒之時,身邊仍然是他,他半壓著她,吻著她的香肩,樂此不疲。
“什麽時辰了?”她喃喃地問。
“天快亮了。”北影寒啞聲道。
“啊?你一夜沒睡?折騰了一夜?”她驚詫得清醒了一些。
“睡了,剛醒一會兒。”
確切地說,他隻睡了一個時辰,其他時候都在撫弄她。
他壓住她,纏著她,在她身上落下炙熱而狂肆的吻。
蘇輕亦又意亂情迷了,不時地發出淺吟,“你不去上早朝嗎?”
北影寒“嗯”了一聲,聲線沉魅得令人心神顫動,繼續火裏奮戰。
巨浪滔天,火熱纏綿。
她好似在火場裏打滾,熱得快爆炸了,可是雙股仍然緊緊地閉合著。
時辰到了,他不得不起身穿衣,她躲在被窩裏欣賞他模特身材在衣袍的包裹下變成了衣冠禽獸。
“為什麽每次你都能忍得住?”這個問題,蘇輕亦思索了好久好久。
“你不希望我忍嗎?今晚我不忍。”北影寒高深莫測地看她,邪魅地笑。
“才不要。”她提起棉被,蒙住頭。
咦,沒動靜了,他走了?
她悄悄地掀開棉被,眼前卻有一張放大的雪顏,嚇了她一跳。
蘇輕亦窘迫不已,“你還不走?”
北影寒指指自己的臉頰,挑眉示意。
她咬咬唇,然後抬起頭,吻他雪色盈盈的臉頰。可是,他微微轉頭,故意把唇湊過來,她親到的便是他的薄唇。與此同時,他扣住她的後腦,就這麽火辣辣地貼在一起,濕度與熱度都是一級棒的,**度更是飆升到巔峰。
直至她氣喘籲籲,他才放開她,“我走了。”
蘇輕亦沒有應聲,默默地看著他離去。
翻個身繼續睡,不想再想以後要怎麽辦,順其自然吧,隻是她會克製自己不再犯蛇精病。
再睡了一個時辰,起身時,她發現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草莓,不過她已經習慣了,歎著氣把衣衫穿好,不讓佳期看見。
用過早膳,她前往靜心苑。
蘇老夫人仍然昏迷,數日不沾茶水、膳食,瘦了一大圈,麵色發青而幹枯,很憔悴。
李清姿坐在一旁,憂心忡忡地看著趙嬤嬤為老夫人擦麵、擦身。
“嫂嫂,趙嬤嬤,祖母有什麽反應嗎?”蘇輕亦站在李清姿身旁,擔心地問。
“昨兒一整夜沒什麽事。”趙嬤嬤溫和道,“少夫人、五小姐無需太過擔心。”
“五妹,我也懂醫術,不如我與隱王一起參研。”李清姿提議道。
“嫂嫂,你懷著身孕,不能費神動腦,萬一動了胎氣,祖母不會原諒你的。這件事就讓王爺操心好了。”蘇輕亦勸道。
“五小姐說得對,少夫人就安心養胎吧。”趙嬤嬤道,“老夫人最看重、最緊張的就是少夫人腹中的孩兒。”
這時,蘇冰煙進來,看見她們都在,便朝李清姿一笑,“嫂嫂,祖母怎樣了?”
李清姿莞爾道:“祖母還沒醒來,不過身子還好。”
趙嬤嬤忽然道:“不好!老夫人的麵色好像暗了一些。”
眾人都緊張地圍在榻前,擔心不已。
李清姿坐在床邊,望了一下祖母的臉龐,接著把脈,“祖母脈象虛弱,快去請王爺。”
蘇冰煙連忙道:“我去!”
話音還沒落地,她已經轉身飛奔出去。
蘇輕亦憂心道:“怎麽會這樣?”
“祖母靠這支金針支撐著,吊著一口氣,時間長了,祖母的身子熬不住。”李清姿蹙眉解釋道。
“祖母的臉色真的暗了一些。”
“今日王爺再不研配出解藥,隻怕祖母熬不過今日。”
兩人擔憂地歎氣,趙嬤嬤則向天祈禱,嘴裏念念有詞。
不多時,北影玄匆匆趕來,立即為蘇老夫人把脈。
他的說辭與李清姿的診斷差不多,將那支金蘇神針多刺入一分,“劇毒開始在老夫人體內擴散,壓不住了,我開一副藥,煎好了給老夫人強灌下去。”
過了一會兒,趙嬤嬤拿著藥方吩咐菊香去買藥、煎藥。
蘇輕亦的心有些亂,眉頭緊蹙,“王爺,祖母是不是熬不過今日?”
“你別擔心。還差兩種就能配出解藥,我會盡快。”北影玄的眉宇無與倫比的凝沉,憂色分明。
“多謝王爺。王爺費心了。”李清姿道。
“王爺剛起,還沒用早膳,”蘇冰煙的聲音溫柔得能擰出水來,“王爺,不如我把早膳送到你寢房,可好?”
“王爺先去用膳吧。”蘇輕亦清和道,心裏更加確定,蘇冰煙喜歡北影玄。
北影玄朝蘇輕亦溫潤地笑,對蘇冰煙卻是冷冰冰的,當她隻是陌生人。
其實,他心裏頗為懊惱,方才蘇冰煙說出這句話,也不知輕亦有沒有誤會。
……
這日,黃昏時分,北影玄急匆匆地來到靜心苑,玉顏泛著喜色,對蘇輕亦道:“輕亦,我已配好解藥。應該不會有錯。”
蘇輕亦欣喜若狂,興奮道:“解藥呢?”
“我已經把藥方交給外頭的菊香,讓她去抓藥。不過這副藥要連吃三日,才能把劇毒青絲引清除幹淨。”他神采飛揚地說著,不過眼眸下方有比較重的黑眼圈。
“王爺昨夜沒睡好吧,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她輕然一笑。
“待你祖母蘇醒,我再把把脈,倘若沒有大礙,那便好了。”
“王爺大恩,我不知如何回報。”
蘇輕亦的語氣格外的誠懇,心裏挺沉重的,咳,又欠他一個人情。
北影玄緩緩一笑,“咱們是朋友,你這麽說就見外了。對了,你不是答應六弟,為他下廚嗎?屆時算上我一份便是。”
她自然是滿口答應,他們在蘇老夫人寢房裏有說有笑,而站在外間的蘇冰煙,聽得一清二楚,心口好似被人刺入一刀,那麽、那麽的疼。
隱王與蘇輕亦在一起,有說有笑,和潤溫雅,而對自己卻是冷若冰霜,極其厭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