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蘇輕亦,你還不認罪嗎?”張大人鄭重地問。
“我沒有毒害祖母。”蘇輕亦清絕的小臉寒氣森森。
“蘇輕亦毒殺蘇老夫人,人證、物證確鑿,鐵證如山。然蘇輕亦矢口否認,死不悔改,心如蛇蠍,其罪當誅!”張大人凜凜道,“判,斬立決!”
這個判處,令百姓們震驚:竟然當場斬首!太可怕了!
蘇冰舞、蘇冰煙對視一眼,太滿意了,沒想到會判處斬立決,真的太意外了!太棒了!
那麽,今日她們就能親眼目睹蘇輕亦這賤人被斬首的經過,她們終於把她扳倒,整死她,終於大仇得報,她們人生裏最重要的目標將要實現!此時此刻,她們心潮起伏,恨不得接下來便是斬首。
蘇輕亦震驚地呆住,小臉布滿了驚慌之色,卻沒有辯駁半個字。
其實,蘇冰舞、蘇冰煙應該對她這冷靜的反應起疑的,可是,她們的心情正是激動、興奮的時刻,哪裏想得到那麽多?
北影瀟急得跳腳,站起身叫囂道:“怎麽可以這樣草率地定案?怎麽可以判斬立決?”他怒指張大人,冷峻的俊臉布滿了怒色,“你草菅人命!我定向母皇稟奏!”
“六皇子,下官秉公辦理,依照律法斷案。”張大人苦楚道,“人證、物證確鑿,嫌犯蘇輕亦不認罪,罪加一等,下官判處斬立決,並沒有錯判。王爺,蘇尚書,二位可有異議?”
“既是秉公辦理,我沒有異議。”蘇尚書道,輕亦這個女兒,竟然毒殺娘,這般心如蛇蠍,又惹出那麽多事,今日有此下場,也怨不得任何人。說不定她一死,府裏就太平多了。
北影玄正想開口,卻聽見一道低柔的聲音:“王爺,不要多說,依張大人的判處便是。”
好像是輕亦的聲音。
她用內力傳音給自己?
他看向她,她容色淡漠,無畏無懼,忽然,她快速地眨了一下,似是對他示意。
這瞬間,他明白了,她應該已經想好對策,才這麽要求自己。
“張大人的判處沒有錯,不過律法之外也有人情。”北影玄轉而吩咐北影瀟,“六弟,你速速進宮向母皇求赦免死罪的聖旨。”
“我立即進宮。二哥,你千萬要拖住。”北影瀟倉促地說著,轉身朝外飛奔。
輕亦一定不能被斬首!他一定要救輕亦!
蘇輕亦知道,北影玄這樣說,是支開北影瀟,好讓自己的計劃順利進行。
張大人冷汗涔涔,看眾人一眼,硬著頭皮問道:“蘇輕亦,你還是不認罪嗎?”
她堅決地搖頭,“沒做過的事,我不會認!”
他雙手發抖,但聲音特別的沉重有力,“抬狗頭鍘!”
衙役得令,把狗頭鍘抬到中間。
百姓竊竊私語,想不到這案第一次開審就定案,更想不到張大人頂住各方壓力,判處斬立決。
稍後斬首的那一幕,必定驚心動魄、鮮血觸目。
而蘇冰舞和蘇冰煙越來越激動,興奮得連眉目之間的微笑都不加掩飾。
太好了!蘇輕亦這小賤人終於要死了!斬首之刑已經便宜她了!
衙役把鍘刀抬起,接著把人犯押到狗頭鍘前。
蘇輕亦依然從容不迫,身姿纖柔而筆直,容光如雪,清絕灩灩。
陸令萱咬著唇,小手攥著衣裳,青筋分明,隱隱發顫。
唐若琳嚇得哭出來,“怎麽會這樣?輕亦要死了嗎?”
北影玄烏沉的瞳眸微微地收縮,臉龐冷峻如削:輕亦,希望你能應對得了,希望你真的有後著。
張大人正要開口,蘇輕亦冰冷道:“張大人,還請容許我與大姐告別一下。”
他自然是應允,蘇冰舞興奮得飄飄然,被即將到來的大獲全勝衝昏了頭腦。
她走到中間,冷豔的眉目縈繞著幾分得意,仁善道:“五妹還有什麽遺言,就說給我聽吧。你我好歹姐妹一場,我一定幫你辦到。”
兩個衙役放開蘇輕亦,她精致如畫的眉目繚繞著森冷的寒氣,“大姐,這十幾年來,多謝你垂憐照顧。”
廣袂遮掩著的兩隻手,運起內力,五指微張,抹在掌心、手指的藥粉隨著內力瀉出去。
蘇冰舞自然有防備的,不敢靠她太近,擔心她忽然擒拿自己。忽然,蘇冰舞感覺到一陣清風撲麵而來,哪裏來的風?
好奇怪。
不過,她並沒有多想,莞爾笑道:“五妹這番話就顯得見外了,我是嫡出的長女,對待諸位妹妹自然是嗬護有加、精心照顧。五妹,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祖母這一次不知能不能熬過來,我不能再盡孝了,還請大姐代我對祖母盡孝。”
“這是自然的,五妹,你放心吧。”
那股清風消失了,不知為什麽,蘇冰舞好似聞到一種獨特的香氣,非常好聞,好聞到讓人想縱身飛翔,讓人愉悅得忘卻所有煩惱與仇恨。
蘇冰煙忽然覺得怪怪的,原本今日蘇輕亦的反應就很怪,居然不為自己辯駁,好似心甘情願地赴死,太詭異了。方才,她與蘇冰舞說的話太不同尋常了,她怎麽會對蘇冰舞說這些話呢?總之,蘇輕亦今日的一言一行非常怪異。
莫非,現在才是蘇輕亦反擊的開始?那麽,蘇冰舞將會遭殃?
想到這裏,蘇冰煙的心跳漏了半拍。
所幸,蘇輕亦沒有對自己下手!
是時候了!日蘇靈鏡出品的逍遙散,藥效還挺迅速。
蘇輕亦用內力傳音給她,道:“大姐,你大仇得報,是不是很開心、很興奮?我馬上就要被斬首了,你很快就能為你娘、你妹妹報仇,你是不是很激動、很爽?現在你一定是欣喜若狂,對不對?”
“對!”蘇冰舞陡然大聲道,妖媚的眉目布滿了乖張的戾氣,半分謹慎都沒有了,隻有狂妄與邪戾,“你馬上就被斬首,我大仇得報,當然很開心、很興奮!我恨不得親自砍下你的頭,把你的頭顱放在娘和二妹的墳前,以慰她們在天之靈!”
這番話,公堂內外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全場嘩然。
蘇冰煙暗暗歎氣,果然如此,蘇輕亦這小賤人開始反擊了,可是她怎麽做到的?怎麽讓蘇冰舞說出這番話?
百姓竊竊私語,不過更關注接下來的精彩大戲。
“大姐,你說什麽?你為什麽要親自砍下我的頭?你就這麽恨我嗎?”蘇輕亦不敢相信,整出一副備受傷害的淒楚模樣。
“你居然問我為什麽?”蘇冰舞嘲諷地冷笑,笑聲相當的猖狂,眉目布滿了酷烈的仇恨,咬牙切齒道,“你害死我娘和二妹,我恨不得將你削肉剔骨、抽筋扒皮!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我沒有害死母親和二姐,大姐,你是不是弄錯了?”蘇輕亦無辜地爭辯,像一隻柔弱呆萌的小白兔,“二姐是狐妖,這件事眾所周知,被百姓活活打死的。母親施行厭勝之術詛咒祖母與我,祖母罰她去梅花庵麵壁思過,之後她在梅花庵畏罪自縊。大姐,你忘了嗎?”
“我沒忘!”蘇冰舞惱怒地一揮右臂,廣袂掀展而起,看著尤為張狂。她怒指蘇輕亦,陰陽怪氣道,“你別裝出一副可憐無辜的樣子博取同情,你不是小白兔,而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是凶殘無比、吃人不吐骨頭的狼。二妹和娘會命喪黃泉,都是因為你!是你布局害死她們的!”
“我沒有!”蘇輕亦語聲悲痛,麵目淒楚得令人心生惻隱,“一直以來都是你們布局害我,千方百計地要弄死我!你敢說你們沒有嗎?”
“對!我們就是千方百計地要弄死你!那又怎樣?誰讓祖母那麽疼愛你?誰讓祖母把府裏最值錢的東西都給你當嫁妝?誰讓祖母偏心得那麽厲害,眼裏隻有你,沒有我們?”蘇冰舞聲嘶力竭地控訴,妖豔的小臉布滿了厲色,非常駭人,“你隻不過是庶女,甚至不是蘇家的女兒,你憑什麽得到那麽多?憑什麽霸占那麽多價值不菲的鳳賜寶物?憑什麽?我告訴你,祖母越是疼愛你,我們就越恨你,就越想弄死你!”
全場嘩然,公堂內外就像一個滾沸的熱鍋,熱氣沸騰,群情激湧。
沒想到蘇家大小姐竟然對五小姐有這麽深刻的仇恨、這麽濃烈的妒忌!蘇家大小姐的戾氣太嚇人了!蘇家內宅的鬥爭太可怕了!不過這場大戲實在太精彩了!
蘇紹謙坐立難安,現在顏麵盡失,他都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他自然也是沒想到,疼愛這麽多年的嫡長女有這些可怕的心思。
蘇輕亦暗暗吐槽,這逍遙散當真厲害,不過還是要繼續挖出她的內心。
於是,蘇輕亦接著道:“就因為這樣,大姐就奪我曾經的未婚夫嗎?就與母親、二姐聯手害我嗎?”
“你是醜八怪,哪個男子會娶你?就連街上的乞丐都不會娶你。”蘇冰舞譏諷地冷笑,“侯爺怎麽會喜歡你?避你都來不及,更遑論娶你。沒錯!你隻不過是庶女,憑什麽嫁給侯爺這麽好的男子?我就是要把他搶過來,把你的嫁妝騙過來!因為,你不配!”
“大姐,我很傷心。其實你可以跟我說,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蘇輕亦淒然道,不無傷心失望,“你要殺我害我,我沒有異議,也不會怪你,可是你為什麽要害祖母?祖母也是你的親祖母呀,祖母也很疼愛你,你怎麽可以下毒害死祖母?祖母年事已高,如何禁得住劇毒的折騰?”
“祖母的眼裏心裏隻有你,何曾有過我?你不要擺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虛偽!我最討厭你這副偽善的德行!”蘇冰舞的美眸厲色翻湧,像要吃人,特別的駭人,“祖母當我是嫡出的孫女嗎?在宮宴上,祖母詆毀我,罵我用心險惡,她何曾顧及到我的感受?何曾疼惜過我?我毒殺她,嫁禍給你,那又怎樣?她偏心至此,是她活該!”
“大姐,你是大家閨秀,怎麽能這樣做?”蘇輕亦痛心疾首地說道,演戲誰不會啊,看誰的演技更勝一籌,“毒殺祖母,罪無可赦,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怕什麽?我為何不能毒殺祖母?她對不起我,心裏根本沒有我,我為什麽還要孝敬她?這樣偏心的祖母,我寧願不要!殺了一了百了!”蘇冰舞目眥欲裂,眼白上翻,五官猙獰,昔日的美豔半分也不見了,隻剩下可怕,“小賤人,我告訴你,這回我一箭雙雕,大獲全勝,待你被斬首,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然後燒成灰燼,灑在風裏,讓你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
猖狂、得意的笑聲回蕩在公堂內外,魔性十足,令人心驚。
百姓的熱議如潮水般湧蕩開來,蘇冰舞這種閨閣女子的仇恨與戾氣太可怕了,隻能用心裏扭曲來解釋,刷新了他們的認知與見識。
蘇冰煙暗暗冷笑,這一次,蘇冰舞輸得太慘了。
今日,她是最大的贏家。無論哪一個落敗,她都是贏家!
北影玄瞧出門道,輕亦應該是用內力把一種藥逼入蘇冰舞的體內,讓她自己說出內心的話,自己認罪。
這招雖然陰險,但實在高明,先讓自己落敗,讓敵方放鬆警惕,再輕輕鬆鬆扭轉局勢,反敗為勝。
陸令萱和唐若琳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輕亦沒事就好。不過蘇冰舞說的這些話,也刷新了她們的認知。
“張大人,現在此案案情很清楚了,我沒有下毒毒殺祖母,真凶是蘇冰舞。”蘇輕亦嚴肅的話擲地有聲。
“本官聽得一清二楚。”張大人冷聲喝道,“蘇冰舞,方才你已經認罪,你還有什麽話說?”
所幸蘇輕亦在緊要關頭逼蘇冰舞說出實話,雖然他不知蘇輕亦怎麽做到的,不然,他的身家性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昨日,大都督要他配合演一場戲,判處蘇輕亦斬立決。除此之外,他什麽都不用知道。倘若他這麽判決了,蘇輕亦真的被他斬首了,那麽,他會不會被這幾個大人物碾壓而死?
他不敢想象。
蘇冰舞說了那麽多話,早已口幹舌燥,現在,她的腦子有點暈乎,那股神秘的香氣慢慢消散,張大人為什麽這麽說?方才她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陡然,片段記憶湧上來,她回想起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所有人都聽見了……完了,這輩子完了……她竟然認罪了!原本她已經聲譽盡毀,再爆出那些事,徹徹底底的身敗名裂了!
身敗名裂!
晴天霹靂!
她好像被雷電擊中,腦子裏一片空白,身子也僵住了。
怎麽辦?
一定是小賤人搞的鬼!
她厲目瞪向蘇輕亦,疾言厲色地質問:“小賤人,方才你對我做了什麽?你是不是給我下藥?”
蘇輕亦風光霽蘇地說道:“大姐,方才你說了很多心裏話,做了很多事,讓大家都明白了你的心思與品行。大姐,我沒想到你對我的怨恨這麽深、這麽重,倘若你早早地跟我說,我一定會把所有都讓給你的。因為,你是我大姐呀,你是蘇家嫡出的女兒呀,你享受蘇家所有的一切是理所應當。”
今日開審,北影寒沒有來,是蘇輕亦不讓他來,因為他來了也沒用。
圍觀的百姓聽了她這番話,都覺得蘇家五小姐真真仁善、寬容大度。
反觀蘇家大小姐,卻是心術不正、心如蛇蠍、心狠手辣,連祖母都要毒殺,簡直是大逆不道啊。
他們的議論聲,讓蘇紹謙如坐針氈,麵色灰暗。
子不教,父之過。蘇冰舞變成這樣可怕、戾氣這麽重,是他這個當父親的沒有好好管教。
蘇冰舞知道自己完蛋了,身敗名裂了,又聽見她這番挖苦、刺心的話,猶如萬箭穿心。
不能敗給這小賤人!不能什麽都輸了!絕對不能!是她贏了才對!是她大獲全勝才是!
當即,蘇冰舞麵色劇變,妖豔的小臉布滿了殺氣,她發瘋般地撲過去,右臂舉起,五指微張,而她的指甲忽地變長、變得透明,尖銳得可怕,好似可以直接刺入心窩,把人的心掏出來。
她聲嘶力竭地喊道:“小賤人,我殺了你!”
張大人連忙道:“抓住她!”
關捕頭和兩個捕快得令,上前抓人。然而,她右臂一掃,他們就被一股陰冷而可怕的寒風掃出去。
蘇冰舞舉著長長的利爪,想扣住蘇輕亦的雪頸。
蘇輕亦並不想出手,正想後退閃避,卻見一道金光急速襲來,擊中蘇冰舞的後背。
北影玄站起身,玉顏沉沉,右臂陡然一轉,蘇冰舞便往一旁摔倒,跌在地上。
當即,幾個捕快圍上去,將她製住。
以她的武功,幾個捕快如何製得了她?
不過,他已經壓製住她的內力,她使不出內力,便反抗不了。
“張大人,蘇尚書,毒殺蘇老夫人一案真相已經大白天下,下毒真凶便是蘇冰舞。”他的清眸浮現幾絲寒氣。“還請張大人判決。”
“蘇冰舞不僅毒殺蘇老夫人,還當堂殺人,性情極為凶殘,判秋後問斬。”張大人道。
蘇冰舞畢竟是蘇家的嫡長女,他總要給蘇尚書一點薄麵。
北影玄玉顏冷峻,聲線亦冷,“張大人,此時距秋後還有大半年,而蘇冰舞心如蛇蠍、凶殘可怕,隻恐再傷人、害人。按照我北影國律法,此案真凶應判處十日後問斬。蘇尚書可有異議?”
蘇尚書歎著氣點頭,疼愛蘇冰舞十幾年,如今她被判處斬首之刑,他多少有不忍之心。
然而,他還能做什麽?隻能眼睜睜看著嫡出的女兒被押入牢房。
蘇冰舞被捆起來,仍然不甘心,仍然憤恨滿胸,歇斯底裏地大叫,麵上殺氣騰騰,一副母老虎吃人的模樣:“小賤人!我絕不會放過你!我變成厲鬼也會回來報仇!”
蘇冰煙的心裏多少有一點兔死狐悲之感,今後她會不會有這樣的下場?雖然蘇冰舞有這樣的下場她很開心,總算為娘和姐姐報仇,可是,聰明厲害如蘇冰舞,也鬥不過蘇輕亦。
蘇輕亦當真這麽厲害嗎?簡直就是個妖怪!
方才北影玄這麽幫她,蘇冰煙看在眼裏,心裏的妒火燒得越來越旺。
而北影瀟帶著聖旨氣喘籲籲地狂奔回到公堂時,這樁毒殺案已經落下帷幕。他愣愣地看著眾人,百思不得其解,“怎麽回事?審完了?輕亦,你沒事了?”
“沒事了。”蘇輕亦笑道。
“你不是要被斬首了嗎?”他趕路趕得氣喘麵紅,口幹舌燥,快斷氣了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快跟我說說。”
“六弟,輕亦在我們麵前演了一出戲,讓蘇冰舞自動入坑,最後來個坑殺。如今蘇冰舞已經被收押牢房,十日後問斬。”陸令萱含笑解釋,對蘇輕亦的計策佩服至極。
“瀟哥哥,你還不知道呢,玄哥哥是有意支開你,省得你在這兒胡攪蠻纏,妨礙輕亦施行計劃。”唐若琳笑得前俯後仰,特別開心。
“你們……”北影瀟看著他們一個個地笑著,心裏充滿了委屈,“輕亦,原來你早有計策,為什麽不告訴我?二哥,你害得我好慘。我趕了這麽多路,都快斷氣了,還擔心趕不及……你們竟然耍我!你們太過分了!”
“六皇子,為了逼真點,為了引蘇冰舞上鉤,我隻好瞞著你,你才會有真實的反應,她們才會相信。”蘇輕亦抱歉道,“都是我不好,我向你賠罪,你想要我做什麽,我盡量滿足你。”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什麽話都沒說,徑自離去。那背影,那麽的落寞。
北影玄道:“這回六弟真生氣了。”
蘇輕亦連忙追出去,拉住北影瀟的廣袂,“六皇子,就當我錯了,不如我去你府裏,做幾樣家常菜,還有冰雪玉露羹,向你賠罪,好不好?”
北影瀟心頭一喜,不過並沒有表現在臉上,“這可是你說的。就今日。”
她為難道:“今日隻怕不行,祖母體內的劇毒未解,危在旦夕,我得盯著王爺研製解藥。”
性命為重,他隻好答應她,待蘇老夫人清除了劇毒再說。
北影寒從後堂出來,其實他一直站在後堂“聽”審,雖然答應了輕兒不露麵,但他如何放得下心?萬一審案的時候情況有變,他在這兒也好隨機應變,不讓她出事。
看著他們紛紛離去,他走出來,看著遠處的蘇輕亦與他們有說有笑,不由得歎氣:為什麽輕兒的身邊總是不缺男人呢?無論是貌醜的時候還是現在貌美,總是吸引男人的目光。以前有鳳淩天,現在更好了,有北影瀟和北影玄,他的挑戰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