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蘇輕亦誠摯道:“勞煩王爺。”


  他放不下她這事,眉頭微緊,問道:“輕亦,昨晚宮宴,你可有想到什麽?”


  她搖頭,“今日我再想想。王爺,這事我會想辦法,你隻管為我祖母解毒便是。”


  北影瀟分析道:“倘若真是蘇冰舞、蘇冰煙下毒,那麽她們應該是在送參茶過去之前下毒。她們殺四兒便是殺人滅口。”


  這分析事情的神態,鄭重其事,比尋常的模樣多了幾分沉穩。


  “昨晚我仔細察看過四兒的屍首,她的頸相是被內力捏碎的,隻要有內力的人都可以做到。屍首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北影玄苦惱道,其實他也想過從四兒的屍首找到蘇冰舞或蘇冰煙殺人的罪證,但找不到。


  “此次她們聯手陷害我,將毒殺祖母的罪名扣在我頭上,置我於死地,必定是謀劃多時,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蘇輕亦心裏很自責,自己百密一疏,讓她們得逞,讓祖母身中劇毒,差點兒一命嗚呼,遭逢生死大劫。


  “那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北影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牢房裏走來走去。


  “六皇子,王爺,你們放心,總會想到辦法的。”她莞爾一笑。


  北影玄很是佩服她冷靜從容的心態,若是尋常女子,必定是驚慌害怕、哭得淚水漣漣、毫無主意,她卻沒事人似的,隻是比平常更冷一些而已。


  他問:“輕亦,你實話跟我說,你真的沒有對策嗎?若你沒有對策,我便去長公主府問問下人。”


  北影瀟焦躁道:“是啊,你究竟在想什麽啊,跟我們說說。方才京兆尹說,明日早上開審。再找不到證據,你……無法洗脫冤屈啊。”


  蘇輕亦心裏暖暖的,淡淡而笑,“我會想到對策的,你們真的無需擔心。”


  這時,幾個人匆匆過來,是蘇紹謙和蘇冰舞、蘇冰煙。


  她們是來看情況的,防止她扭轉局勢。而蘇紹謙身為禮部尚書,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顏麵盡失,自然要來問問情況。


  看見隱王和六皇子都在牢房,他愣住了,這是什麽情況?

  雖然早有耳聞輕亦這丫頭與隱王、六皇子有交情,卻沒想到交情這般好。她犯下毒殺死罪,他們竟然親自到牢房看望她,而且帶來膳食給她吃,這份情誼太不一般了。說他們對她沒什麽心思,他還真不信。


  很快,他回過神,拱手行禮,“參見王爺、參見六皇子。”


  蘇冰舞、蘇冰煙也連忙行禮。蘇冰煙心裏惱恨,看著隱王的的目光柔婉而怨恨:王爺,蘇輕亦明明獲罪下獄,你仍然對蘇輕亦這麽好,究竟是為什麽?蘇輕亦究竟有什麽好,值得你這般付出?


  蘇冰舞也知道蘇輕亦這小賤人與他們的交情,更加恨透了蘇輕亦。蘇輕亦隻不過是一個雜種、賤種,憑什麽得到這麽多優秀男子的青睞、鍾愛?憑什麽?他們都是睜著雙眼的瞎子!


  蘇輕亦吃完了,緩緩站起身,冷漠地瞥她們一眼,接著看向蘇紹謙,心裏清楚,他之所以來,可不是來救她的,而是來打探情況的。


  北影瀟和北影玄站到一旁,由於他們在場,蘇紹謙的語氣溫和了不少,問道:“輕亦,昨日在長公主府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當真毒殺你祖母?”


  “我沒有下毒毒害祖母。”蘇輕亦語聲淡淡,柔音鏗鏘。


  “咳,這件事已經傳遍全城。”他重重地歎氣,“既然你不認罪,那明日開審,你便要在公堂上好好說。”


  “父親無需擔心,我自有打算。”她冷淡道,饒有意味地看向那兩個好姐妹,“大姐,四姐,明日你們會來公堂聽審吧。”


  “那是自然。”蘇冰舞美眸裏的妖媚冷氣嫋嫋升起,“這件事關係到五妹與祖母,我們怎能不來呢?”


  “五妹,你有辦法洗脫嫌疑嗎?”蘇冰煙試探地問。


  蘇輕亦清冷一笑,“謝四姐關心。我能有什麽辦法呢?隻盼著六皇子和王爺幫我脫罪。”


  蘇冰煙怒火更盛,卻隻能壓抑著,這小賤人太無恥、太不要臉了。


  “其實我們也不希望真是五妹毒害祖母,五妹,倘若要我們幫忙,你可要開口啊。”


  “謝謝四姐,我必定會開口的。”蘇輕亦俏皮地笑,全然無害。


  北影玄看著蘇冰煙偽善的嘴臉,眉目的寒氣越發重了。


  蘇冰舞也熱情地表示道:“五妹,在牢房還習慣嗎?你需要什麽,告訴我,我親自送來給你。”


  蘇輕亦明媚地笑起來:“有王爺和六皇子在,我什麽都不缺。”


  就是要氣死你們,來咬我呀。


  再說兩句,蘇紹謙便離去,去跟京兆尹談談。


  蘇冰舞、蘇冰煙離去之際,看向蘇輕亦,那別有意味的目光,冷得刺人。


  “這兩個不要臉的賤人,竟然……竟然……”北影瀟氣得跳腳,怒火狂飆,“氣死我了!”


  “六皇子,這有什麽好氣的。”蘇輕亦失笑,“就讓她們再得意一天好了。”


  “你們倆居然不生氣,你們一定是怪物!”他指著他們,真弄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這麽平靜。


  “生氣也沒用呀,是不是?就像你現在這樣,能做什麽?”她笑道。


  “六弟,你該修身養性了。”北影玄溫雅含笑。


  北影瀟瞪他們一眼,氣呼呼地喘氣。


  再說兩句,他們離去,北影玄身負重任,要研製解藥。


  蘇輕亦剛歇不久,又迎來客人,這一天可真忙啊。


  這回來的人是太子妃陸令萱、唐若琳和佳期,就連宇文淩雪也來了。她們拉著她的手臂,七嘴八舌地關心她、詢問她,她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問題才好。


  蘇輕亦索性坐下來,什麽都不說,就看著她們說。


  她們總算停下來,麵麵相覷,陸令萱不解地問:“輕亦,你怎麽了?”


  “我沒事,挺好的。”蘇輕亦看向站在一旁的宇文淩雪,“淩雪,你怎麽也來了?”


  “我聽說你出了事,就來看看你。”宇文淩雪還是有點怕生,看見這麽多人,窘迫地低著頭。


  自從鳳淩天過世,蘇輕亦一有空就去看她,她一人住那麽大的國公府,寂寞如雪,也怪可憐的。因此,蘇輕亦能多陪她就多陪她。所幸她的心境日漸開朗,比之前好很多了。


  唐若琳蹙眉道:“輕亦,你隻是在牢房待一夜,氣色就不好了。真可憐。”


  “沒事,昨晚睡得不太好,回府後自然就好了。”蘇輕亦腹誹,昨晚被北影寒折騰那麽久,自然沒睡好。


  “五小姐,大小姐和四小姐都說你下毒毒害老夫人,奴婢相信你是清白的。”佳期堅定道。


  “佳期,你不用擔心我。稍後你便回去照顧良辰。”蘇輕亦道。


  “五小姐,良辰沒事,有丫頭照顧她。奴婢留下來陪你吧。”佳期苦楚道,擔心主子在牢房吃苦。


  “牢房不是隨便人可以進來的,你想蹲牢房,京兆尹還不讓呢。”蘇輕亦笑道。


  “輕亦,這件事你有什麽打算?昨晚我看得真是驚心動魄,蘇冰舞和蘇冰煙好像有意害你。”陸令萱擔憂道,瞧出蘇冰舞、蘇冰煙二人不懷好意。


  蘇輕亦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眾人聽聞,都氣憤不已。


  唐若琳的俏臉布滿了怒氣,“她們太可惡了!可是找不到證據為你洗脫冤屈,怎麽辦呐?”


  陸令萱道:“輕亦,不如我和郡主回長公主府問問下人。”


  蘇輕亦點點頭,“也好,無論有沒有問到什麽,今日入夜後都來跟我說一聲。”


  她們應了,當即前往長公主府。不過,她們先護送宇文淩雪回國公府。


  ……


  北影寒早就來了,不過沒有現身,待所有人都走了,才來到牢房。


  蘇輕亦看見他,想迎上前,不過想到之前的種種,便沒有邁開步子,坐在床邊。


  他坐在她身旁,看不夠似的盯著她,沉聲道:“輕兒,想了一夜,你想到對策了嗎?”


  “你真想幫我?”


  昨夜他離開之後,她認真地想了想,或許讓他幫忙,不一定就是依賴。普通朋友互相幫忙是正常的,熱戀中的男女朋友,不幫忙才奇怪呢,是不是?


  北影寒握住她溫軟的柔荑,深深地看她,“輕兒,要不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瞧瞧?”


  蘇輕亦震動不已,心魂跳蕩得厲害,卻以戲謔之語避開著沉重的話題,“你別惡心了。”


  “你想到什麽對策,快告訴我。”


  “其實很簡單。”她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道,“很簡單吧。”


  “就這樣?”他驚愕的模樣有點呆萌,“你的後著呢?快說。”


  “我先保密。”她嘿嘿一笑。


  “那萬一……事情失控了怎麽辦?”北影寒著急道,“你要把意外與風險算在裏麵。”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蘇輕亦莞爾一笑,“不過不是還有你嗎?你會眼睜睜看著我死嗎?”


  他老鬱悶了,想從她的嘴裏挖出更多的東西,這麽難。


  她催促道:“你快去辦事。”


  他站起身,陡然偷襲,捧住她的頭,啄吻她的柔唇,重重的,短促的,卻很有力度。這偷香的過程,很過癮。


  她羞惱地推他,嬌嗔道:“還不快走?”


  北影寒含笑離去,走了一段還回頭朝她笑。


  這夜,蘇輕亦等到陸令萱和唐若琳,不過,她們帶來的消息並不樂觀,她早已料到。


  她們問遍了府裏的下人,案發的時候,沒有人看見蘇冰舞、蘇冰煙與四兒在一起,也沒有人看見四兒死之前與什麽人在一起。換言之,這是死局。


  蘇輕亦的水眸泛起一絲森冷:那麽,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輕亦,我沒幫到你,我太沒用了。”陸令萱又抱歉又內疚。


  “輕亦,現在怎麽辦?”唐若琳憂心如焚,“明日一早就開審了,我們什麽證據都沒找到。”


  “今晚我好好想想,你們先回去吧。”蘇輕亦勸道。


  她們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麽,隻能回府了。


  蘇輕亦取下日蘇靈鏡,對著它道:“破鏡子,是你大顯神威的時候了。”


  日蘇靈鏡發出微弱的金光,幼嫩的聲音笑嘻嘻的,“主人,你總算想起我了。你要我如何大顯神威呢?”


  蘇輕亦壓低聲音說了兩句,它嘟嚷道:“就這樣?這哪裏能展現我的神威?這隻是小菜一碟好嗎?”


  “既然是小菜一碟,那就快點。”她好笑道。


  “主人,下次你可以給我一些有點難度、有點科技含量的事嗎?”日蘇靈鏡鬱悶地嚷嚷。


  “好好好,下次我一定讓你當機。”她笑眯眯道。


  日蘇靈鏡的金光一閃一閃的,好似雙目一眨一眨的,萌萌噠。


  蘇輕亦在牢房又度過了一夜。


  一早,北影瀟又帶來豐盛的早膳,這回還帶來一張精致的花梨木矮案。


  他把矮案放在硬木板床上,從兩隻食盒裏取出一碟碟的膳食放在矮案上,除了昨日的那些,還有四樣新鮮的膳食:如意餛飩,什錦八寶粥,鴨羹長壽麵,燕窩粥。


  蘇輕亦的水眸睜得大大的,這麽多,琳琅滿目啊,如何吃得完?

  接著,他拉她坐下來,自己則坐在對麵,豐神俊朗的俊容洋溢著暖暖的微笑,“輕亦,我陪你一起吃。”


  她一愣,恍如隔世。


  久遠的記憶裏,傳來一道明朗的聲音:輕亦,我陪你一起吃。


  前世的男友說過這樣的話,不在少數。每回她在集團加班到深夜,他總會帶來夜宵,陪她一起吃。


  酷似的麵容,一樣的話語,一樣的溫暖笑容……


  此時此刻,她看見了前世的男友,與北影瀟合二為一。


  “輕亦,怎麽了?”北影瀟見她愣愣的,以為她不適,著急起來,“輕亦,你別嚇我,你究竟怎麽了?”


  “哦,沒什麽。”蘇輕亦猛地回神,尷尬地低頭開始吃。


  他眉宇一皺,方才她呆愣地看著自己,其實他是開心的。可是她的目光藏著不少複雜的情緒,明明是看自己,卻好像是看別人,很奇怪。


  他笑問:“味道如何?”


  她溫柔地笑,“好吃。”


  北影瀟第一次見她對自己露出這麽溫柔的微笑,心花怒放,都想歡呼雀躍了。


  太棒了!輕亦果然對他改觀了!

  ……


  他們剛剛吃完,獄卒便來帶人,說很快就開審。於是,北影瀟陪著蘇輕亦前往公堂。


  蘇家五小姐下毒毒殺蘇老夫人一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全城老少皆知,因此,今日有不少人在公堂外麵圍觀,大約有兩百餘人。


  公堂內,蘇紹謙、蘇冰舞、蘇冰煙已經到場,他是禮部尚書,自然是坐在雕椅上聽審。陸令萱、唐若琳、佳期也在公堂內,其中太子妃、榮蘭郡主自然也是有雕椅坐的。


  百姓議論紛紛,都在說蘇家五小姐的麵子可真大,北影國開國這麽多年,還沒有過這麽多大人物來聽審的。


  這時,兩排衙役手持木棍衝出來,威嚴無比。


  接著,京兆尹張大人從後堂出來,來到貴人麵前恭敬地拱手一禮,“下官拜見太子妃、榮蘭郡主,拜見蘇尚書。”


  陸令萱溫和有禮道:“還請大人公正地審案,不偏不倚。”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張大人賠笑道。


  “蘇尚書,今日審案我一定會秉公辦理,您請放心。”蘇紹謙笑得臉頰快僵硬了。


  “張大人,請。”蘇紹謙擺手道。


  張大人坐到案前,猛地一拍驚堂木,揚聲道:“帶嫌犯蘇輕亦!”


  恰時,兩個獄卒帶著蘇輕亦來到,她走入公堂,冰冷的目光掃了一圈。


  北影瀟跟在後麵進來,坐在蘇紹謙身旁。


  陸令萱等人看見她,都麵露擔憂之色。


  蘇冰舞、蘇冰煙看著她,見她如此落魄,見她淪落至此,心裏特別的解恨。不過,今日她們定要她死!再也翻身不得!


  現在是疑犯,蘇輕亦乖乖地下跪。


  張大人向六皇子點頭行禮,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威嚴地問道:“堂下可是嫌犯蘇輕亦?”


  “我是蘇輕亦。”她淡淡道。


  “長公主壽宴,蘇老夫人,也就是你祖母,身中劇毒。蘇大小姐、蘇四小姐作證,是你下毒毒殺蘇老夫人。你可認罪?”張大人凜然問道。


  “我不認罪。”蘇輕亦直視他,雲淡風輕地說道。


  “那你有何話說?”


  “我無話可說。”她如雕如畫的精致眉目冷寒無比,鏗鏘道,“我隻說一句,大姐、四姐誣陷我,我沒有下毒毒害祖母!”


  張大人頗為為難,心虛地看向蘇尚書和太子妃。


  蘇輕亦又道:“大人要定民女的罪,不是應該人證、物證齊全才能定罪嗎?還請大人提出物證。”


  這時,蘇冰煙從籠袖取出一隻小瓷瓶,道:“大人,昨日我和大姐去五妹的寢房看了看,發現這樣東西。”


  捕快將那小瓷瓶奉上去,張大人往瓷瓶裏看,“不知瓷瓶裏裝的是什麽。”


  蘇冰舞接著道:“大人,我與四妹請來京城有名的大夫看了這隻瓷瓶裏的東西,是劇毒青絲引。祖母中的劇毒便是青絲引。”


  她看向蘇輕亦,目光冰寒如冬:小賤人,這回看你還怎麽跟我鬥!

  這時,一個男子穿過圍觀的百姓走進來,眾人望過去,是隱王!


  北影玄披著雪白狐皮披風,宛若一枚冰冽的冷玉自行走來,容光清湛,遺世獨立。


  百姓們都盯著他瞧,他的出現引起轟動。


  蘇冰煙癡迷地看著他,每一次相見,他總會給她不一樣的感受,她的心總會變成翻湧的潮水。


  “王爺。”張大人站起來點頭行禮,今日竟然這麽多大人物來捧場,嚇尿了好嗎?這蘇輕亦的麵子好大!

  “張大人審案便是。”北影玄坐在北影瀟身旁,容色淡漠如秋。


  “張大人,二哥醫術高明,一瞧便知那是不是劇毒青絲引。給二哥瞧瞧。”北影瀟道。


  張大人立即讓捕快把那小瓷瓶送過去,北影玄稍微聞了一下,道:“瓷瓶裏正是劇毒青絲引。”


  蘇冰舞心頭一喜,道:“王爺,這是我與四妹從無妹的寢房搜出來的。如今物證、人證確鑿,就看張大人怎麽判處了。”


  北影瀟反駁道:“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從輕亦的寢房搜出來的?又不是捕快搜出來的,你們怎麽說都行!張大人,這個物證不作數!”


  北影國確實有這麽一條規定,不是捕快搜出來的物證,不能采用。


  張大人把這話一說,蘇冰舞暗暗咬牙,真是百密一疏。


  “張大人,還有其他物證嗎?”北影玄冷冽地問。


  “暫時沒有。”張大人道。


  “據本王所知,蘇家大小姐、四小姐與五小姐素有嫌隙,難保她們起了歹念誣陷五小姐。”北影玄烏晶般的俊眸冷如冰,“本王認為,她們的證詞不可采信。”


  “王爺此言有理。”張大人道。


  “張大人,我沒有誣陷五妹。”蘇冰舞嚴詞否認,妖豔的小臉冰冷地繃著,“倘若我誣陷五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絕不能再讓那小賤人翻身!絕不能讓她脫罪!

  蘇冰煙也絕烈地發誓:“我也沒有誣陷五妹,否則便五雷轟頂!”


  她們發了毒誓,令圍觀的百姓信了幾分。


  張大人看向外麵,這時,關捕頭走進來,道:“大人,屬下在蘇家五小姐的寢房搜到一樣可疑之物。”


  說罷,他把一小包東西遞上去。


  張大人看了一眼,讓北影玄看。


  北影玄看見黑色粉末,麵色一變。


  蘇冰舞、蘇冰煙對視一眼,直覺有問題。蘇冰舞問:“王爺,請問那是什麽?”


  他並不想說,可是眾目睽睽,不好隱瞞,“是青絲引。”


  此言一出,外麵圍觀的百姓嘩然大變,議論聲漸大。


  張大人又拍驚堂木,問道:“蘇輕亦,從你寢房搜出劇毒,你還有什麽解釋?”


  “我從未買過青絲引,更沒有毒害祖母。”蘇輕亦的小臉浮著清寒之氣。


  “五妹,如今物證確鑿,你還不認罪嗎?”蘇冰舞氣她還不認罪,氣憤地走到前麵來,痛心疾首道,“五妹,祖母待你那麽好,那麽疼愛你,你竟然喪心病狂至此,對祖母下此毒手,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你還是人嗎?”


  蘇輕亦不語,淡漠地盯著她。


  蘇冰舞悲痛欲絕,繼續教訓道:“你下毒毒殺祖母,如今祖母危在旦夕,你半分後悔的心都沒有嗎?你的心腸為什麽這麽狠毒?你不配當蘇家的女兒!”


  蘇紹謙道:“張大人,這逆女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還請張大人秉公辦理。”


  “你們怎麽能這樣對待輕亦?”北影瀟悲憤道,心急如焚。現在搜出物證,那輕亦就必死無疑啊。


  “雖然有物證,但不能就這樣定罪了呀。”陸令萱著急道。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