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我不會阻止你,不過這件事你並沒有證據,永陽未必會承認。”他想說這一次就饒過永陽,但沒好意思說出口。如若是永陽受傷,他也會氣得發瘋。
蘇輕亦最擔心的正是這一點,這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如何讓永陽公主認罪呢?
北影瀟猶豫半瞬才道:“輕亦,不如這次就算了,我一定會好好責罵永陽!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她冷笑,“你覺得她會聽你的嗎?”
他麵色訕訕,不知說什麽才能讓她的怒火平息下來。
他們回到紫宸殿的時候,宮宴已經開始了。女皇鳳氏坐在北首鳳案,與群臣、女眷共飲,而永陽公主端莊地坐在那兒,神色高冷而得意。
北影瀟與永陽公主同坐一案,蘇輕亦回到蘇家的宴案,坐在蘇老夫人的下邊。
“去哪裏了,為何這麽晚才來?”蘇老夫人板著臉問。
“出了點事。”蘇輕亦低聲回道,接著說了良辰被毀容一事,“祖母,我想向陛下告狀。”
“倘若公主不認,你沒有證據,這件事不好辦。”蘇老夫人眉頭微緊,理解她想為侍婢討公道的心思。
“沒有證據,就動不了公主嗎?”
“衣兒,公主金枝玉葉,陛下又寵愛得緊,若無確鑿的證據,即使告鳳狀,也無用。”蘇老夫人拍拍孫女的小手,長長地歎氣。
“我明白了。”
蘇輕亦的心如被烈火炙烤,唯有狠狠壓下那股怒火。
蘇冰舞見她這麽晚才來,而且是和六皇子一起來的,不禁疑雲大起。
不過,無論如何,今日定要扒下這小賤人一層皮!讓她再也囂張狂妄不起來!
北影瀟沒好氣地瞪親妹一眼,教訓道:“永陽,你再這般胡鬧,傷害無辜之人,我一定稟報母皇,母皇定會從嚴懲處!”
永陽公主不以為然地瞥他,當他的話是耳邊風,“六哥,我與你早已是陌路,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我是你兄長,便有資格管教你!”他氣急。
“你管教我,還不是因為你喜歡蘇輕亦?”她不屑地冷哼。
北影瀟氣得說不出話來,暗自生悶氣。
今日的宮宴,太子與隱王同案,北影寒與瑞王同案。北影寒與瑞王沒什麽交流,各自飲酒賞舞。當蘇輕亦與六皇子一道進殿,北影寒看見了,雪顏黑了一圈,沉鬱得很。
“為何這麽遲?你和北影瀟去哪裏了?”他用內力傳音,語聲沉冷。
“永陽公主在良辰的臉上劃了七八刀,我和六皇子送她到太醫院醫治。”蘇輕亦冷酷道。
“傷勢要緊嗎?”北影寒眉宇一緊,怪不得她一進來就神色怪怪的。
“良辰毀容了,不過我會想辦法治好她的臉傷。”
“你想怎麽做?告鳳狀嗎?”
“永陽公主狡詐,應該不會承認,我沒有證據。”她的聲音充滿了失落。
“我有一個辦法,想聽嗎?”北影寒劍眉微揚。
“快說!”蘇輕亦心裏一喜。
聽了他所謂的辦法,她打了個問號:“可行嗎?”
他沉沉道:“不試試,如何知道可不可行?”
為了良辰,怎麽也要試一試。她同意了,接著看見北影寒走到中間。
看見他有事稟報,永陽公主癡迷地看著他,希望他看自己一眼,一眼就好。
鳳氏擱下金器酒樽,問道:“大都督有事?”
北影寒沉朗道:“陛下,宮宴無非就是飲酒賞舞,了無新意,臣願親自演一出大戲,為今日的宴飲助興,也算是拋磚引玉。”
她豪氣地笑道:“也好。那朕就與諸位愛卿期待大都督的好戲。”
“陛下,一人演不了,臣想邀請一人與臣配戲。”
“你想邀請何人?”
“蘇家五小姐。”
“不行!”
說這話的是永陽公主,不過隻是差點兒說出口,終究沒有說出來。
她著急得幾乎站起來,想反對,可是又擔心母皇不悅,想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地憋回去。
北影寒是她一人的,怎麽可以和蘇輕亦那賤人演什麽大戲?
鳳氏同意了,北影寒邀請蘇輕亦上前。
蘇輕亦走到中間,對鳳氏行了一禮,接著對他道:“大都督相邀,是輕亦的榮幸。”
蘇冰舞惱恨不已,美眸冰冷地擰起來,這小賤人憑什麽與北影寒一起演大戲?她隻不過是賤種,憑什麽?
北影寒與蘇輕亦對視一眼,心有靈犀似的定了彼此要演的角色。
眾臣、女眷們相當的期待,大都督為什麽要演一出大戲呢?有什麽深意嗎?
然而,他與蘇輕亦站在一起,為什麽讓人覺得那麽相配,仿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鳳雲卿麵目清冷,北影寒這是做什麽?看來,他對蘇輕亦的情意不一般!
而今日她初見蘇輕亦那張瑰美絕塵的小臉,又羨慕又妒忌又痛恨,恨不得立即毀了蘇輕亦的臉!原來蘇輕亦還是醜八怪的時候,北影寒對蘇輕亦已經心意堅定,如今更不可能分開他們。太可恨了!
突然,北影寒倒在地上,嬌弱不堪,沒有反擊之力,聲線裝成柔弱的女聲,“公主,奴婢並沒有做錯什麽,公主為何抓了奴婢?公主想做什麽?”
蘇輕亦疾言厲色道:“因為,你的主子搶了本宮的人!”
通過這番對白,所有人都明白,北影寒演的是侍婢,蘇輕亦演公主。
永陽公主一看就明白他們在演什麽,不就是前不久才發生的那件事嗎?她氣得咬牙切齒,哼,北影寒竟然幫那賤人演這出戲,太過分了!北影寒,你把本宮放在眼裏了嗎?
而鳳氏,英明睿智,一瞧便知他們演的是永陽。
今日,永陽又闖禍了嗎?
“公主,你不能用私刑。”北影寒眉宇緊凝,害怕地畏縮著。
“本宮是金枝玉葉的公主,這天底下還沒有本宮不能動的人。你隻不過是卑賤的侍婢,本宮想處死你就處死你,傷你、殺你還不是眨眼之間的事?誰敢說本宮半個字?”蘇輕亦的眼裏縈繞著吃人、嗜血的厲色,與永陽公主的一言一行相當的接近。
“雖然你是公主,但也不能草菅人命、傷害無辜。”他卑弱地抗爭。
“你也敢說你無辜?”她咯咯冷笑,從發髻上取下一支金簪,“你的主子搶了本宮的人,你是無辜的嗎?”
話因未落,她握著金簪狠狠地劃過他的臉頰,眉目之間布滿了狠厲之色。
隻不過,並不是真正的劃在他那張人神共憤、天地不容的俊顏,隻是做出這個動作。
眾人驚愕不已,還以為蘇輕亦真的傷了北影寒,而且想不到他們會演這種戾氣這麽重的大戲。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麽?
看到這裏,永陽公主氣得心肝脾肺腎都要氣炸了,恨不得立即殺了那賤人!
北影寒,你就這麽對本宮嗎?
北影瀟的眉宇緊緊凝著,心裏沉甸甸的。
北影寒這麽幫蘇輕亦,看來他們關係不一般。之前永陽說他們有私情,他還不信,這回是信了。
看來,他的競爭對手又多了一人:北影寒。
而北影玄,自斟自飲,風雅如行雲,好似對任何人、事都漠不關心。
北影寒痛楚地神吟,蘇輕亦每說一句狠厲冷酷的話就在他臉上劃出一道傷口。
這樣的大戲令所有人出乎意料,鳳氏的端莊美麗的臉龐繃著,眸色冷沉。
永陽公主越來越憤恨、忐忑,心裏交織著複雜的情緒,母皇會不會責罰自己?
不!不會的!母皇那麽疼愛自己,怎麽舍得責罰自己?再說,堅決不認,蘇輕亦根本沒有證據指證自己!
她攥緊拳頭,長長的指甲刺入掌心,劇烈的疼痛卻渾然不覺。
蘇輕亦在北影寒的俊臉劃了七八下,他做出捂著臉龐的姿勢,痛楚地在地上翻滾,發出令人唏噓的哀嚎。
漸漸的,不少人都看出來了,這出大戲演的就是永陽公主。
那麽,被永陽公主傷害的人究竟是誰?
不多時,北影寒和蘇輕亦站起身謝恩,“陛下,臣、臣女獻醜了。”
“雖有新意,但這出大戲過於簡單,不知所謂。”鳳氏客觀地點評。
“臣獻醜,讓陛下見笑了。”北影寒冷冽的眸光移向永陽公主,“陛下,這出大戲演的是午後發生的一件事。蘇家五小姐演的便是永陽公主,而永陽公主毀了一個侍婢的臉,那侍婢是蘇家五小姐的侍婢。”
“永陽,可有其事?”
鳳氏頗為驚詫,當著滿朝文武、女眷的麵,他直接說出這件事,是故意的。
此時,永陽公主倒是冷靜了些,不過此時此刻,她對北影寒是又痛恨又傷心,恨不得賞給他一巴掌,打醒他。
她從容地辯解:“母皇,兒臣不知大都督說的是什麽意思。今日午後,兒臣一直與平安郡主在一起,並沒有見過什麽人的侍婢。”
蘇輕亦眉頭緊顰,語聲裏含著濃烈的火氣,“陛下,公主傷了臣女侍婢良辰的臉,在良辰的臉上劃了七八道傷口,毀了容,如今她躺在太醫院就醫。此事六皇子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些名門閨秀,眼見蘇輕亦竟然在宮宴告鳳狀,不由得冷笑起來,笑蘇輕亦的不自量力與蠢鈍如豬,竟然為了一個卑賤的侍婢而得罪公主、得罪皇家。因此,她們準備好看一場好戲,看蘇輕亦今日怎麽死,有什麽痛快人心的下場。
蘇冰舞、蘇冰煙的心裏與表情差不多,也是等著看好戲。
不過,她們倒是有點佩服蘇輕亦這小賤人,竟然有膽量與皇家叫板。
蘇老夫人幽幽歎氣,這個寶貝孫女就是這麽較真,為了一個侍婢什麽都不顧了。
蘇紹謙卻是氣得不行,恨不得立即上前去把蘇輕亦抓下來,不讓她禍害蘇家,丟人現眼。
被點名了,北影瀟再不出聲,就顯得太沒有節操。
他的聲音難得的沉重,“母皇,確有其事。”
“六哥,你可有親眼目睹我傷人?”永陽公主好整以暇地問,美眸蓄滿了失望、傷心。
“母皇,在宮裏,除了永陽,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傷害蘇輕亦的侍婢。”他並不回答她,而是直接對鳳氏說,“雖然下人出身卑賤,但永陽傷害無辜,就是錯了,理當責罰。”
“沒有親眼目睹,沒有證據,就不要汙蔑我!”她氣急敗壞地說道。
“永陽,上天有神明,沒人看見,不表示天地不知、神明不知!”北影瀟疾言厲色。
“永陽,跪下!”鳳氏怒喝,麵上寒怒之色分明。
永陽公主不情不願地走到中間跪下,嘴硬地辯解:“兒臣是怎樣的人,母皇最清楚不過,母皇不信兒臣嗎?”
鳳氏臉龐沉肅,冷厲道:“倘若朕查出你謊言連篇,朕絕不輕饒!朕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永陽公主斟酌再三,咬唇道:“兒臣沒有做過!”
北影瀟失望地搖頭,“永陽,你再也不是我疼愛、喜歡的那個妹妹了。你太令我失望了。”
北影寒忽然道:“陛下,臣可否問平安郡主幾句話?”
鳳氏同意了,他問平安郡主:“郡主,之前公主說一直與你在一起,不知午後你與公主在長樂宮還是在紫宸殿?”
平安郡主站起身,想著紫宸殿人多,沒人看見她們,不能說她們在紫宸殿。而且她們早已出了長樂宮,隻要隨便問一個長樂宮的宮人便知道,因此也不能說她們在長樂宮。這些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她回道:“本郡主與公主離開長樂宮後覺著時辰還早,便去花苑走走。”
“郡主與公主在花苑可有遇到什麽人?”北影寒接著問。
“遇到幾個宮人。”這個問題很簡單,她很快就回答了。
“聽聞花苑的晚梅開得正好,你與公主去看了嗎?”他又問道。
平安郡主咬唇,眸光不自覺地移向永陽公主。
永陽公主對她搖頭示意,又緊張又忐忑,擔心她說錯話。
平安郡主眼眸一亮,回答道:“沒去看。”
永陽公主翻了翻白眼,這個蠢貨。
北影寒的鳳眸冷意襲人,道:“花苑的晚梅已經凋零,公主沒跟你說嗎?”
啊,回答錯了。
平安郡主不自覺得咬唇,忐忑起來。看見永陽公主嫌棄地瞪自己,她感覺自己做錯了事,不敢再掉以輕心,越發緊張了。
這樣的回答,不引起懷疑才怪。
“郡主與公主在花苑可有遇到蘇家五小姐的侍婢良辰?”他森冷地問。
“沒有。”平安郡主肯定地回答。
“良辰的臉被劃了七八刀,非常可怖,其中有幾道傷口是你劃的?”他緊接著問,語速非常快。
“不是我,我沒有傷她的臉。”她驚慌地否認,說完才驚覺說錯了話,解釋補充道,“我意思是,我和公主沒有見過她,又怎麽會傷她的臉?”
雖然她撇得一幹二淨,不過話裏的錯漏已經泄露蛛絲馬跡,令人起疑。
北影寒陡然厲聲喝問:“你說你與公主去花苑,不過花苑的宮人都沒見過你們,郡主如何解釋?”
平安郡主緊張得手臂發顫,雙唇也顫抖起來,下意識地向永陽公主求助。
他冷厲地逼問:“郡主,速速回答!”
永陽公主並沒有與她坐在同一列,這個問題這麽難回答,根本提示不了。永陽公主也很著急。
“我與公主……其實並沒有去花苑……”平安郡主被逼得快哭了。
“那你們去了何處?”北影寒再一次嚴厲地喝問。
“去了……去了……”她的眉目凝在一起,心虛地看向永陽公主,怎麽辦?怎麽說?
“這麽簡單的問題,郡主不知如何回答嗎?”他的雪顏溢滿了清寒。
應該怎麽說?
平安郡主忐忑、著急地看向永陽公主,想從她那裏得到些許提示。
眾目睽睽,所有人都盯著,永陽公主哪裏敢給她提示?提示了,那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
平安郡主沒有得到提示,急得快哭了,一雙眼眸水光搖曳,“我和公主就隨處走走……”
北影寒的目光淩厲如刀,似要活生生地劈開她,“郡主說不出來嗎?因為郡主傷了良辰、毀了良辰的臉!”
“不是我!我沒有做過!”她本能地大聲否認,急於擺脫嫌疑,“不是我!是公主……”
“當真是公主傷了良辰?”他厲聲問道,戾氣凜凜。
“我……”平安郡主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不知道怎麽挽回了。
“平安,本宮待你不薄,你為何胡說八道、汙蔑本宮?”永陽公主站起身怒斥,張牙舞爪的模樣像要把她整個人活生生地吃了。
平安郡主與永陽公主的交情一向很好,而且她一直以永陽公主為馬首是瞻,根本不敢忤逆她。這次無意中說漏了嘴,平安郡主很自責,永陽公主這樣盛氣淩人的責罵,她如何敢反駁?
唯有低頭的份。
蘇輕亦心生佩服,北影寒竟然策反了平安郡主,這審訊的頭腦與技術還真不賴。
永陽公主,你跑不掉了!
眾人也見識到他審訊疑犯的手段與機智,不禁讚歎起他的頭腦。
永陽公主知道不少人起了疑心,也知道北影寒故意審問平安郡主,讓她露出馬腳,再揭發自己。永陽公主氣瘋了,被北影寒的所作所為氣得快喘不過氣,道:“平安,有一陣子你沒有與本宮在一起,你是不是抓了蘇輕亦的侍婢、傷了她?是不是你?”
平安郡主震驚地抬眸看她,公主竟然把罪責推到自己身上!
太過分了!
明明是永陽公主做的,卻把自己推入火坑,做替罪羔羊!她是公主,又得陛下寵溺,根本不會有事,可是她平安郡主隻是郡主,一旦被扣上罪名,懲處必定不輕。
平安郡主越想越害怕,想到陛下嚴重的懲處,雙足好像踩在荊棘之上,快站不住了,身子虛弱地顫著。
“不是我……是公主傷了良辰……”她臨時倒戈,隻為保住自己不受懲處,“陛下,平安與蘇輕亦無冤無仇,怎麽會傷害她的侍婢?是公主派人抓了良辰,要在良辰的臉上劃幾道血口,好讓蘇輕亦見識見識公主的厲害手段。公主還說,蘇輕亦看見她侍婢這張臉就會記得公主的手段,不敢再與她作對。”
“平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編排本宮!”永陽公主聲色俱厲地怒斥,恨不得立即上前撕了對方。
“陛下,平安說的都是實話,不敢有所欺瞞。”平均郡主淒惶道,為了自保,隻能出賣永陽公主了。
“陛下,平安郡主的供詞較為可信。”北影寒沉聲道。
滿朝文武、女眷都看著,鳳氏絕不會徇私,再者她原本就是個不太會偏袒、偏幫的一國之君,雖然要治罪的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現在,她不再是寵溺女兒的慈母,而是恩威並重、威怒交織的天子,“永陽,你有何話說?”
永陽公主在絕境裏垂死掙紮,嚶嚶哭泣,“母皇,是平安做的……她害怕被母皇從嚴懲處,就把罪責推到兒臣身上……母皇,兒臣什麽都沒做過……”
平安郡主也哭著反駁,指證是永陽公主所為。
蘇輕亦心道,永陽公主為了逃脫罪責,真是拚了老命,謊話連篇,置閨蜜於死地。
她們狗咬狗,北影寒還真不知如何是好,倘若審問心兒,隻怕心兒會向著主子永陽公主。
這時,北影玄站起身,俊逸清冽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母皇,兒臣進宮後在紫宸殿四周隨處走動,看見兩個侍衛抓了蘇家五小姐的侍婢,之後,永陽吩咐他們把良辰帶進一座宮殿。”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原來,真的是永陽公主做的。
雖然被毀容的人隻是一個卑賤的侍婢,可是這事擱誰身上都不願意,永陽公主的手段也太嗜血、殘暴了。倘若下一次她下手的對象是自己呢?因此,所有人都覺得永陽公主太可怕,心如蛇蠍。
蘇輕亦看著北影玄,心存感激。他的俊眸似一個籠著寒煙的的寒潭,那張冷顏一如冰天雪地,沒有一絲一毫的暖色,這麽看著就覺得冰寒刺骨。
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真的看見了?
“二哥,你這麽說隻是為了幫那賤人!”
永陽公主體內的怒火爆了,嬌媚的小臉布滿了戾氣,五官扭曲,尖刻猙獰,瞧著沒有半分美麗可言。她想不明白,為什麽北影寒幫蘇輕亦,為什麽六哥和二哥也幫蘇輕亦,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偏幫蘇輕亦?
她不服!她不甘心!
北影玄淡淡道:“永陽,倘若我為了幫人而做假供,那麽你呢?為了逃脫罪責就死也不認罪嗎?你堂堂北影國的公主,做了就要認,這是最基本的品行。倘若你連這基本的品行都沒有,還如何當一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