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瑞王非常不甘心,趕過來的時候看見她一人站在那兒,使出飛刀偷襲她。


  她察覺一股陰風來襲,身形疾閃,飛起右腿一踢,飛刀往來路飛去。瑞王大吃一驚,就地一滾,才堪堪避過。不過,狼狽得很。


  黑白雙煞的五官早已變形,倘若再堅持下去,必定身受重傷。他們對視一眼,一起縱身飛起,不再與這兩個可怕的高手拚命。一眨眼的功夫,他們消失得無影無蹤。


  瑞王氣得差點兒吐血,這黑白雙煞當真是沒有義氣。


  “王爺若再打輕兒的主意,別怪本座心狠手辣!”北影寒的鳳眸迸射出凜冽的魔殺之氣,非常駭人。


  “北影寒,你再護著她,休怪本王大開殺戒!”瑞王的的臉膛縈繞著虎狼的暴戾之氣,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人物。


  “王爺不介意多一個敵人,我自當傾一己之力,與王爺周旋到底!”北影玄語聲冰寒,殺氣隱隱。


  他也終於明白,原來蘇輕亦與北影寒的關係不一般。


  北影寒這般維護她,想來他們的“交情”不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可以解釋的。


  蘇輕亦看著這兩個男子為自己付出這麽多,心裏暖暖的,很感動。北影寒自然是不必說,北影玄能做到這份上,已經很不容易,然而,他對她真的隻是單純的朋友之誼嗎?

  北影寒邪戾的瞳眸翻湧著殺伐決斷的嗜血,“若王爺一意孤行,那麽本座隻能將那些證據呈到鳳前。”


  “什麽證據?”瑞王心神一緊。


  “王爺在全國各地五處私開鐵礦,將國家之財據為己有。單單這私開鐵礦,便能治王爺流放北疆,永不可進京!”北影寒沉沉道。


  “若你真有證據,盡管呈到鳳前。”瑞王的心裏驚濤駭浪,但麵上不動聲色,“身正不怕影子斜!”


  “王爺所做的事又何止這些?”北影寒邪魅地勾唇,“風雲騎刺探天下消息的本事天下無雙,區區北影國內的事,本座有何不知?倘若本座將相關罪證呈上去,隻怕陛下會誅王爺三族!”


  瑞王臉膛上的肌肉劇烈地抽了幾下,雖然不甘心,但到底有點怕,怕他的手裏真的有自己的罪證。


  暗影之下,北影寒的雪顏彌漫著屬於九幽地獄的魔戾之氣,非常駭人,“本座提醒王爺一句,若王爺傷她一分,本座便要你滿門陪葬!絕不食言!”


  瑞王冷笑,“你好大的口氣!”


  “不信你就試試!”


  說罷,北影寒攬住蘇輕亦的腰肢,騰身飛起,飛出瑞王府。


  見此,北影玄也飛出來。看見她的手臂摟著北影寒的腰間,他黯然神傷。


  蘇輕亦心潮起伏,為了北影寒方才說的那句話:若王爺傷她一分,本座便要你滿門陪葬!


  他對自己的深情可見一斑,這樣癡心一片、情深刻骨的男人,她是不是應該抓牢一點?

  不過,她不能忽略北影玄。


  她讓北影寒先停下來,他緩緩飛落,落在一條小巷裏。


  北影玄也跟著落在地上,走過去,以君子風度問道:“輕亦,你沒事吧。”


  北影寒心裏一緊,北影玄叫她“輕亦”?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已經這麽親密了?

  “我沒事。”蘇輕亦的眉目閃著誠摯的光芒,“王爺,方才謝謝你。”


  “咱們是朋友,兩肋插刀是我該做的。”北影玄溫潤地笑。


  “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出手相救。”她也笑。


  “你我之間還要這麽見外嗎?”他的眼底眉梢皆是溫柔,“時辰不早了,你早點回去歇著,改日我去看你。”


  蘇輕亦與北影玄告別之後,便和北影寒去找佳期和良辰。


  北影玄看著他們雙雙飛掠而去,在黑夜裏隱沒,心頭分外苦澀,眼眸好像被刺痛了,眉頭微微蹙起。


  佳期和良辰被黑白雙煞擊暈,蘇輕亦找到她們,一起回府,而北影寒護送她們到蘇府,這才離去。


  回到別苑,佳期一邊為主子鋪床一邊笑問:“五小姐,你當真和大都督……”


  “這還有假嗎?你沒看見大都督去瑞王府救五小姐,還護送五小姐回府嗎?”良辰笑道,“五小姐,這事沒幾個人知曉吧。”


  “嗯,你們知道便可,不要說出去。”蘇輕亦叮囑道,“很晚了,你們都下去歇著吧。”


  “五小姐,今日是除夕,要守歲的。”佳期把厚厚的棉被鋪好,“每年我們三人總是一起守歲的。”


  “今年就算了,我好累,我要睡覺。”蘇輕亦道,熬夜傷身,再說守歲守到天亮能做什麽?好無聊的說。


  “哇,下雪了。”


  良辰注意到窗外下起鵝毛大雪,跑到窗前去看雪。


  蘇輕亦也走過去看,可不是,除夕夜竟然下氣鵝毛大雪,夜空扯棉絮似的,飛雪紛紛揚揚,煞是好看。


  看了片刻,她趕她們去睡覺,反正她是要睡美容覺的,而且,她真的乏了,今日打了兩場呢。


  可是,剛躺下一會兒,她就聽見窗台那邊有動靜,坐起身望過去,昏黃的光影裏,北影寒拎著一隻食盒沉步走過來,雪顏漾著暖色。他的頭上、肩頭、墨色大氅落了幾片雪花,披著一身的寒氣進來。


  “怎麽來了?我要睡覺了。”蘇輕亦嬌嗔一笑。


  “你不守歲的嗎?我來陪你守歲。”


  他將食盒放在案上,將火塘裏的炭火撥了幾下,把火勢弄得旺一些,接著解下墨色大氅,抖落雪花,掛在衣架上。然後,他取了她的鬥篷,為她披上,溫柔得好似擅長伺候人的夫君,“小心著涼了。”


  她攏緊鬥篷,抱著湯婆子坐在案前,笑問:“你帶了什麽好吃的?”


  北影寒打開食盒,把一壺燒酒和一整隻醉雞拿出來,“香吧。”


  醉雞的香氣彌漫開來,蘇輕亦陶醉地聞著,“好香啊,聞著都有點餓了。對了,今日醉仙居不是不開門嗎?你從哪裏弄來的醉雞?”


  下雪的夜晚,人家是啤酒和炸雞,他們則是燒酒和醉雞。


  “我自然有本事弄到一隻醉雞。今晚你我一邊賞雪一邊飲酒吃醉雞一邊守歲,可好?”


  他坐到她身旁,摟住她的小蠻腰,在她的雪腮偷香一記。


  她不置可否,問道:“你每年今日都守歲?”


  北影寒的鳳眸忽的暗淡下來,“以前沒有刻意地守歲。”


  蘇輕亦想起來,之前幾年他在邊疆軍營呢,想來也沒什麽守歲的規矩。


  那今晚就陪他守歲吧,撐到幾時是幾時。


  “醉雞還熱著,趁熱吃吧。”


  說著,他斟了兩杯酒,撕了雞腿遞給她,“吃吧。”


  今晚打了兩場架,現在還真有點餓了。她接過雞腿,不幾下就啃完了,再撕了一隻雞翅。


  北影寒端起酒杯喂她喝酒,“這是天下聞名的最甜的烈酒‘玉雪瓊漿’,嚐嚐。”


  蘇輕亦張嘴喝了一小口,“嗯,有點甘甜,有一種花的香氣,你確定這是烈酒?”


  “若覺得好喝,就多喝兩杯。”他又喂她喝了一口,鳳眸閃過一絲狡猾的芒色。


  “你怎麽不喝?”她端起另一隻酒杯,塞到他嘴邊,“喝!”


  他飲了半杯,看見她的食指沾了醉雞的油腥,於是抓住她的小手,含住她的食指,吮了幾下,好像要把她的手指吃下去。


  蘇輕亦又驚訝又嬌羞,“喂,你怎麽……”


  北影寒把她另一隻手沾了油腥的手吮了個遍,還意猶未盡,想把她唇邊的油腥舔了。於是,他突襲似的抱住她,不過她猜到他的意圖,一般使勁推他,一邊拚命閃躲。


  笑鬧一陣,二人繼續吃喝,分別飲了三杯酒。


  腦子有點晃,暈乎乎的,她這才知道玉雪瓊漿的後勁上來了,眼前看著有點模糊。


  “輕兒,怎麽了?是不是酒勁上來了?”北影寒關心地問,眼梢蘊著竊笑。


  “嗯。”蘇輕亦點頭,發現他的臉龐開始模糊起來。


  “咱們去窗前看落雪,可好?”


  “好啊。”


  他半摟著她來到窗前,從身後抱著她,把窗扇推開一條細縫,飛雪漫天,好似一簾簾一幕幕的雪色屏風,瑩瑩雪光映白了除夕之夜。清冽的寒風漏進來,不過她並不覺得冷,身上熱乎乎的,而且身後是一個人形火爐呢,怎麽會冷呢?

  北影寒低沉地問:“今晚你與北影玄在一起?”


  蘇輕亦的腦子越來越暈,“不是……”


  “那和誰在一起?”


  “六皇子。”


  “北影玄有沒有跟你表明過心跡?”


  “什麽心跡?”她恍然大悟,腦子裏都是漿糊並不表示她是傻子,“你審問我嗎?我還沒審問你呢……你和永陽公主如何認識的,老實交代!”


  北影寒愉悅地低笑,“真想知道?”


  蘇輕亦嬌嗔道:“廢話!”


  他沉緩道:“永陽公主回京那日,在郊外遇到劫匪,她和北影瀟不當心中了埋伏,被吊在半空。那時我正好經過那邊,聽到呼救聲,就趕去救他們。僅此而已。”


  她不解地問:“六皇子應該有武功吧,怎麽這麽容易中埋伏?”


  北影寒解釋道:“我趕去的時候,看見北影瀟被五花大綁鎖在鐵籠子裏,那鐵籠不是一般的內力能震斷的。”


  “你英雄救美,因此永陽公主喜歡上你,非要招你做駙馬。”


  “我也無可奈何。”


  “今晚在街上遇到她,她下令殺我呢,殺無赦。”


  蘇輕亦做了一個刀切頸項的動作,配合嗝屁的音效,還挺俏皮的。


  這件事北影寒是知道的,下屬稟報了。他吩咐一個下屬遠遠地盯著她,不要讓她發現。


  永陽公主已經容不下她,時刻針對她,看來他必須想個辦法解決。


  “我會處理這件事,你放心。”他鳳眸微眯,切出一抹寒戾。


  “當然是你處理。”她嘟嚷道,“我好暈啊,我去睡覺……”


  說著,她掙脫開來,往床榻走去。


  然而,她忽然覺得身子一輕,被他橫抱起來,接著放在床榻上。


  北影寒給她蓋好棉被,接著解了衣袍也躺下來,半壓著她,“輕兒……輕兒……”


  “嗯……”


  蘇輕亦的聲音輕輕的,水眸眯成一條縫兒,雙腮酡紅,小嘴也是嫣紅欲滴,格外的誘人,令人恨不得想狠狠地咬一口。


  他忍住吻她的衝動,含笑凝視她,“親親我,好不好?”


  她眯眼笑起來,看著那麽的嬌憨可愛,她的雙手捧住他的俊臉,撅起唇,抬起頭想吻他。可是,她的神智有點迷糊,眼前又模糊,因此並沒有吻到。


  北影寒愉悅地失笑,這時,她用了力,把他的頭往下拉,雙唇就戳在他的薄唇上。


  這還不止,她戳一下就傻笑一次,在他臉上連續戳了好幾個唇印。


  他的雪顏點綴著璀璨的微笑,心裏如飲甘醴,這個傻丫頭,神智不清的時候就犯傻,他說什麽她就做什麽。不過,這樣嬌憨、犯傻的她,最讓他心疼憐惜,愛慘了。


  他解開她的衣衫,把她吻了個遍,越發不能自已。


  “北影寒……唔……你是不是陛下的男寵……以前是不是……”


  蘇輕亦口齒不清地問,眉心微蹙。


  北影寒一愣,或許這件事困擾她很久了,“真想知道?”


  “唔……”她閉著眼,吐氣如蘭。


  “好,我告訴你。”他躺下來,把她摟在懷裏,“輕兒……輕兒……”


  她鼻息勻長,已經睡著了。


  他溫柔含笑,輕啄她的唇瓣,然後也閉上眼睡覺。


  一大早,蘇輕亦就被驚天動地的鞭炮聲驚醒。額頭有點疼,想來是昨晚喝酒的緣故。


  而身上,仍然是點綴著新鮮的草莓,頗為壯觀。


  她哀嚎一聲,連忙起來洗漱,然後去靜心苑給祖母請安。


  ……


  過新年的氛圍很濃,府裏熱鬧,街上也熱鬧,煙花爆竹整日整夜地響。


  這個新年,蘇老夫人是最開心的,兩個孫子都在身邊,曾孫在李清姿的腹中茁壯成長。不過,蘇長風在初六就要離京去邊疆。因此,歡送宴是必不可少的。


  臨行前夕,他來到別苑,誠懇地向蘇輕亦致謝,把李清姿照顧得這麽好。


  蘇長慶要在上元節後才離京去書院,因此可以在府裏多待幾日。


  當蘇紹謙對眾人宣布,初九日迎娶葉家三小姐為續弦夫人,各人神色各異。


  蘇老夫人沒說什麽,兒子年紀不過四十來歲,自然是要續娶的。


  蘇冰煙冷若冰霜,並不覺得多麽傷心,因為他對這個父親已經不抱什麽希望。原本,他就對她的親娘並不怎麽寵愛。


  而蘇冰舞的心情就不一樣了,可謂悲憤交加。她親眼目睹爹娘恩愛十幾年,如今娘剛剛去世三個多蘇,爹就要另娶他人,這不是太快了嗎?爹就這麽薄情寡義嗎?爹對娘這麽快就忘得一幹二淨嗎?


  “爹,你怎麽能這麽快就忘了娘?”


  她跟蘇紹謙來到書房,痛心疾首地質問,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蘇紹謙半是安撫半是解釋地說道:“舞兒,我知道你覺得我忘了你娘,辜負你娘。可是,你娘不在了,這府裏應該有當家主母來操持。你祖母年紀大了,再讓她操持府裏的雜事,如何吃得消?”


  “我可以幫祖母打理府裏的事。”蘇冰舞的美目淚光瑩瑩。


  “你總歸要嫁人的,再者哪有讓女兒家打理家事的道理?會讓人說閑話的,你還怎麽嫁人?”他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件事無需再議,我心意已決。舞兒,你回去吧。”


  蘇冰舞隻得回去,充滿幽怨的心落滿了冰雪。


  恩愛二十幾年的夫妻,一旦絕情起來,竟然這般冷酷!男人都是薄情寡義的!


  因為是娶續弦夫人,本該是低調些的,但蘇紹謙覺得自己已經是禮部尚書,而且嫡長子蘇長風是於社稷有功的將軍,應該大擺筵席宴請朝中同僚、親朋好友,讓大家都知道他的威風八麵與如今蘇家在朝中的地位。而且,他給葉氏一個盛大熱鬧的婚禮也是應當的。


  因此,初九日的婚宴緊鑼密鼓地準備著。


  這日早間,一頂喜轎將葉氏抬進府。雖然是明媒正娶,但畢竟是蘇紹謙二婚,因此,新郎不必去迎接新娘。


  葉家是日蘇城經營茶葉、米鋪的富商,在城裏有八間鋪子,在全國各地的鋪子有十五間,也算家大業大。這葉三小姐年二十五,是葉老爺嫡出的女兒。因為葉夫人生她的時候難產而死,這葉三小姐備受葉老爺疼愛,自幼精心培養,琴棋書畫皆有涉獵。


  她到了婚嫁的年紀,葉老爺不舍得讓她嫁出去吃苦,便想招一個上門女婿,可是他的眼光太高,那些自願做上門女婿的男子,他不是嫌棄沒本事、目光短淺,就是嫌棄太有本事,擔心他百年歸老之後會謀奪家產,害了寶貝女兒。於是,這麽一挑就挑了幾年,始終沒挑到滿意的女婿。


  而葉三小姐年紀漸大,也不好嫁出去了,因此這婚事就耽誤了。葉老爺索性讓她學著打理鋪子裏的買賣,這些年,她竟然將京城裏的幾間鋪子打理得井井有條。


  這葉三小姐長得頗為端莊秀氣,蘇紹謙看見媒婆帶來的畫像時,覺得有眼緣,便見了一麵,與葉老爺父女聊了聊。沒想到雙方還挺聊得來,葉三小姐覺得他風度翩翩,雖然年紀大了,但老有老的好處,會疼人,而且他學識淵博,不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相提並論的。


  葉老爺對這女婿是非常的滿意,蘇府是什麽府第呀?那是太傅府,過世的蘇太傅德高望重,就連陛下都敬重有加。蘇紹謙是什麽人呀?是禮部尚書,是朝廷大員。葉家三生修來的福氣才能高攀到這樣的女婿。


  因此,葉老爺擔心蘇紹謙反悔,極力促成這樁婚事,要求盡快辦婚禮,而且豪爽地陪嫁了五間鋪子。


  雖然朝廷有規定,為官者不能經商,但陪嫁這種是特例,蘇紹謙不插手便可,以後店鋪都是由夫人打理。


  喜宴流水席從午時開始,朝中大員陸續來到。


  雖然蘇冰舞沒有嫁給太子,但如今蘇家的地位不一樣了,那些擅長逢迎拍馬的人早早地把重禮送到,找機會巴結蘇紹謙。


  李清姿懷有身孕,府裏人多,便一直留在迎春苑內,蘇輕亦閑來無事,陪著她。


  楚楚驚訝得瞪大雙目,“五小姐,你當真用自己做的藥膏把胎記去掉了?”


  蘇輕亦但笑不語,日蘇靈鏡不樂意了,傲嬌地冷哼:“那當然!我這高科技美容產品,對付一個小小的胎記,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它的話,隻有她聽得見。


  “自然是真的,我親眼看著五小姐把藥膏抹上去的。”良辰笑道。


  “五妹,現在胎記沒有了,你變成大美人了。”李清姿溫婉地笑,“不少人會大吃一驚呢。”


  四日前,蘇輕亦跟日蘇靈鏡要了一盒藥露,它說隻要塗抹三日,胎記便能消失無蹤。於是她在別苑宅了三日,果不其然,今日一早起來,胎記消失了,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她想象著,蘇冰舞、蘇冰煙看見自己如此變化,不知道是怎樣的反應呢。


  還有,北影寒看見,又是怎樣的表情?

  楚楚笑眯眯道:“五小姐,再也不會有人叫你醜八怪了。”


  良辰大言不慚地笑,“現在的五小姐,姿容可不比大小姐差。”


  李清姿莞爾笑道:“五妹,稍後賓客越來越多,你一直素麵朝天,今日描一下妝容,定能豔驚四座。”


  “對對對,五小姐,現在回去吧,讓良辰給你梳妝打扮一下。”良辰笑道。


  “那我先回去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蘇輕亦笑了笑,與良辰回別苑。


  出門的時候,蘇輕亦是戴著鬥篷風帽的,遮掩了容顏,因此府裏的下人並沒有注意。回別苑也是,沒有引起注意。佳期聽說主子要梳妝打扮,摩拳擦掌地要給蘇輕亦上妝。


  然而,蘇輕亦說要自己來。


  接下來,佳期與良辰目瞪口呆了一盞茶的功夫,雙目瞪得大大的,嘴巴張大,可以塞進兩個鵪鶉蛋。


  五小姐給上妝的功夫太厲害了,手法熟練,幹淨利落,而且所用的上妝工具和胭脂水粉都不是她們見過的,是從一隻梨花木美容箱裏拿出來的,簡直是歎為觀止。


  展現在她們麵前的,是一張精雕細琢、鬼斧神工的小臉,與之前的素顏判若兩人。


  太美了!美呆了!足以碾壓大小姐和四小姐!

  “佳期,給我梳一個別致的發髻。”蘇輕亦吩咐道,看著清晰的小玻璃鏡裏淡掃蛾眉的自己,還算滿意。


  “哦哦……”佳期回神,連忙拿了象牙梳給主子梳發髻。


  她沒事的時候就琢磨一些新穎、別致的發髻,因此會梳一些別人未曾梳過的發髻。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