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沈淮山驚怒交加,對庶子怒喝:“君豪,有沒有鬧出人命?”
這小賤人的那張嘴,當真厲害!但是,他就不信,治不了這小賤人!
“我……我不知……”
沈君豪驚怕道,上次已經鬧出人命,但沒幾個人知道,很容易擺平。可是這次,這麽多人看見,還不知道能不能用銀兩平息。
沈淮山更怒了,一巴掌拍向他的臉,“你竟然不知?畜生!”
蘇冰舞提議道:“舅舅,趕緊派人去查問一下。無論有沒有鬧出人命,這件事都不宜宣揚出去。如若把五妹送到京兆府查辦,這件事勢必傳揚開來。舅舅,三思啊。”
她這樣說,是做給祖母看的。
今時不同如往日,她失去了娘與二妹,爹爹的疼愛也朝不保夕,舅舅的支持更是不用指望了,她這個嫡女隨時有被棄卒的危機。因此,她隻能靠自己保住在府裏的地位。
倘若她贏得祖母的歡心與信任,至少是表麵上的,在府裏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蘇冰舞本想看蘇輕亦這小賤人被送到京兆府查辦,重重懲治,可是預想中的一幕沒有實現。
她心裏特別的不甘心,蘇輕亦這小賤人巧言令色,把罪責推得一幹二淨。不過,總有一日,她要蘇輕亦死得轟轟烈烈!
那個小六兒不知怎麽回事,幾日不去找她拿藥粉了。也不知道那件事是否被那小賤人察覺。
哥哥蘇長風倉促離京,不願為她出頭、為娘和妹妹報仇,她很生氣,可是又能怎樣?
哥哥臨行前夕還告誡她,不要再與五妹為敵。她氣瘋了,怨怪哥哥不幫自己、還為那小賤人說話。之後,哥哥走了,蘇冰舞氣憤難平,一刻也等不得,便想到下藥的辦法,決定讓那小賤人變得癡傻,然後再了結她。
然而,從今日看來,蘇輕亦這小賤人似乎沒有受到那藥粉的影響。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還沒到時候發揮藥效?
沈如意忽然道:“可是,五妹明明把二哥傷成這樣……”
蘇冰舞冷冷地譏諷道:“大嫂,你聽錯了吧,明明是二表哥自己傷成這樣的。是五妹要救他,不過五妹的騎術不好,救不了二表哥。”
為了得到祖母的歡心,她隻能明著處處維護那小賤人。
“沈尚書,這件事你想怎麽辦?”蘇老夫人這樣問,就是要沈淮山表態。
“聽了蘇輕亦的解釋,我對這件事總算有個全麵的了解。都是這兔崽子說得不清不楚,讓我誤會了蘇輕亦。”沈淮山收起了怒火,語聲平和,其實心裏恨死了蘇輕亦。
“舅舅,今日街上發生哄搶一事,鬧得挺大,當時也有風雲騎的騎兵在,想來京兆府已經知道這件事。不如我和二表哥一起去京兆府一趟吧,把這件事交代清楚。”蘇輕亦道。
他豈能聽不出來?她這是威脅!
倘若他堅持是她傷了沈君豪,要將她治罪,到了京兆府,她就會事無巨細地說出事發經過,鬧出人命這個關鍵的事也會爆出來。那時,事情鬧大了,沈君豪吃不了兜著走,他這個工部尚書的官聲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因此,他隻能被她威脅,即使心裏非常不甘心、恨她恨極了,也隻能把鬱悶與苦楚咽下去!
沈淮山歉意道:“老夫人,這件事是我誤會了輕亦這丫頭。都是這兔崽子胡說八道,把我也給騙了。”他狠厲地瞪向沈君豪,惱怒地嗬斥,“還不向輕亦致歉?”
什麽?向這個醜八怪致歉?憑什麽?
沈君豪的整個臉都被包住了,但眼裏的震驚一覽無遺,“我跟她致歉?”
“你胡說八道,誣陷她傷了你,不致歉,你還想怎樣?你是不是想鬧出人命?”沈淮山罵道。
“我……我不是有意的……”沈君豪鬱悶得吐血,心裏悲憤交加,怎麽也說不出致歉的話。
“罷了,堂堂七尺男兒應該保留點顏麵,這次就算了。”
蘇輕亦寬容大度地說道,深知即使他道歉,也隻是嘴皮功夫而已,心裏不知怎麽恨毒了自己。
他鬆了一口氣,低著頭,目光如刀似的剜著她。
醜八怪,山水有相逢,我就不信整治不了你!有朝一日,我沈君豪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這件事就如此了結,沈淮山父子告辭離去。
趙嬤嬤攙扶著蘇老夫人回靜心苑,而沈如意看著撐油紙傘回去的蘇冰舞,想不通蘇冰舞明明恨毒了那小賤人,卻為什麽為那小賤人說話。
……
這日,蘇輕亦與李清姿相邀上街去逛逛,在門口遇到來訪的陸令萱,如此,三人帶著各自的侍婢上街,逛了珠寶首飾鋪、綾羅綢緞莊、胭脂水粉鋪等等,各自買了一些日常用物。
雖然李清姿的性子比較內斂溫婉,但與她們合得來,也聊得來。而且,她們買東西、看待事物的眼光相差不大,因此,三人的姐妹情誼因為這次上街而劇增,成為好姐妹。
逛累了,又到了午時,她們商議著去哪裏用膳。
“不如去明蘇樓吧。”李清姿提議道。
“明蘇樓的招牌菜,我都吃膩了。”陸令萱蹙眉道。
“其實我也吃膩了。”李清姿道,“那醉仙居呢?好一陣子沒吃醉雞了,去嚐嚐?”
“輕亦妹妹,你覺得呢?”陸令萱問道。
“我都可以,你們拿主意吧。”蘇輕亦笑道。
“對了,好像新開了一家酒樓,招牌菜是烤鴨,聽說味道很不錯,每日都爆滿呢。”陸令萱眼眸一亮。
“那就去吃烤鴨。”蘇輕亦下了決定。
於此,主仆六人一起前往“天下第一樓”吃烤鴨。
天下第一樓的位置並不在繁華熱鬧的街道,因此還要走兩三條街。
她們正在街上走著,從她們身旁經過一頂軟轎,轎子的深青簾子被冷風吹起,裏麵的女子不經意地向外麵望去。當她看見蘇輕亦,一雙美眸立即燃起熊熊的怒火。
軟轎裏的女子,正是許久未露麵的晉陽郡主,鳳雲嵐。
她在鳳淩天的選妻宴那日受傷後,在王府養傷好一陣子,每日都在寢房,悶都悶死了。今日,她趁父王不在府裏偷偷溜出來,準備去天下第一樓吃烤鴨。
左臂的傷勢好了一些,不過還用厚厚的紗布綁著,吊在脖子上。她知道,左臂估計就這麽廢了,宮裏的太醫說還要看今後的複原情況才能知道今後左臂能不能痊愈。
若非蘇輕亦那個賤人,她的左臂怎麽會變成這樣?她這輩子就這麽毀了,今後再美的衫裙她穿著都不會好看,再華貴的金釵她戴著也不會華美,任何一個男子都不會喜歡她這個左臂殘廢的女子,更不會娶她!
因此,是蘇輕亦這賤人毀了她的一生!她恨死了蘇輕亦!她要蘇輕亦也跟她一樣!
頃刻間,鳳雲嵐的美眸殺氣騰騰,小臉彌漫著酷烈的仇恨。
她讓轎子停下來,吩咐侍婢紅袖回去辦事,派一個轎夫跟著蘇輕亦,看看那賤人去哪裏,然後回到此處稟報。她就在這裏等,今日,她一定要那賤人跟自己一樣的下場!
蘇輕亦等人終於來到天下第一樓,來到二樓雅間進膳。
一桌菜肴端上來,她們看著香噴噴的烤鴨流口水,然後一邊說笑一邊吃。她們的近身侍婢在主子的要求下,坐下來跟她們一起吃。
“這烤鴨味道真不錯,又酥又脆又香,我最喜歡這鴨皮了。”陸令萱笑道。
“這鴨肉烤得很嫩,又很入味,的確是一絕,怪不得每日都爆滿。”李清姿的吃相很是優雅。
“這還不是最好吃的,我吃過比這更好吃的烤鴨,那才是人間美味,吃一次,可以回味三日。”蘇輕亦笑眯眯道。
“哪家酒樓的烤鴨這般好吃?”陸令萱好奇地問。
“呃……幾年前祖母帶我去吃的,我也不記得是哪家了。”蘇輕亦胡謅道,在前世吃過的烤鴨,在這裏怎麽可能吃得到呢。
良辰道:“五小姐,烤鴨好吃是好吃,但過於油膩,多吃點青菜,喝點茶水吧。”
楚楚和白芷連忙倒好茶水,讓主子喝。
吃飽喝足,她們歇了一會兒,才從天下第一樓出來。
蘇輕亦笑道:“令萱姐姐,時辰還早,你跟我們回府,咱們繼續玩。”
陸令萱直爽道:“改日吧,方才我吃多了,有點不適。”
她們就此別過,正要分開走,卻看見兩個人走過來,站在她們麵前——鳳雲嵐。
陸令萱連忙示意她們見禮,“見過晉陽侯爺。”
蘇輕亦態度冷冷地見禮,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鳳雲嵐養傷這麽多日,想來傷勢好了一些,不過她的小臉還是有點蒼白,也清瘦了一圈,下頜更尖了,美眸更大了。此時她冰寒地瞪著自己,眼底眉梢盛滿了濃烈的殺氣。
“本郡主有話跟你說,到那邊。”鳳雲嵐睨著她們,聲音冷如冰。
“郡主,有話好好說。”陸令萱勸道。
原本,她打算走了,現在卻不能走了,郡主看著是來找茬的。
一夥人往西走了一段路,鳳雲嵐止步,其他人也跟著止步。
李清姿自然聽說過晉陽郡主的性情與劣跡,拉著蘇輕亦的手臂,心裏十分忐忑。
“郡主,你的傷勢好些了嗎?”陸令萱擔憂不已,郡主究竟想做什麽?
“你最好滾開!”鳳雲嵐瞪她一眼,接著凜冽瞪向蘇輕亦,“不相幹的人都滾開!”
雖然李清姿有點害怕,雖然陸令萱非常擔心,但都沒有離開。
蘇輕亦勸道:“你們先走,我不會有事的。”
李清姿和陸令萱不約而同地搖頭,陸令萱義正詞嚴道:“郡主,無論如何,你不能傷人!若你傷了人,我們也不會罷休的。冤冤相報何時了,是不是?”
“是你們自己想陪這賤人,是你們自找的,休怪本郡主!”
鳳雲嵐目眥欲裂,邪戾之氣在眼裏翻湧。
蘇輕亦冰冷以對,堅決地對同伴道:“你們先走!”
不過,李清姿、陸令萱豈是那種丟下姐妹離去的人?她們定要與她在一起,生死與共。
鳳雲嵐打了一個響指,頓時,三隻猛獸從旁側的小巷子衝出來。那三隻猛獸有人牽著,不過,在她的示意下,三個大漢立即鬆了手。當即,三隻猛獸聽從主人的命令,向蘇輕亦等六人衝過去。
“快跑!”
蘇輕亦聲嘶力竭地大喊。
三隻猛獸衝過來的速度很快,陸令萱和李清姿主仆四人驚得花容失色,立即撒腿逃散。
形勢危急,驚心動魄。
蘇輕亦和良辰有武功,留在當地對付三隻猛獸。
這三隻猛獸比鳳淩天選妻宴那日的那隻猛獸,體型小很多,蘇輕亦認出來,其中一隻是狼狗,另外兩隻有點像藏獒,但又不太一樣。
鳳雲嵐與侍婢紅袖站在一旁冷目旁觀,她美麗的眉目刻滿了駭人的陰毒,激動地大聲叫道:“小黑,小黃,小白,咬死她!咬死她!咬死她!”
三隻猛獸一邊叫著一邊衝撲過來,蘇輕亦飛身而起,運起內力,掌風衝著兩隻猛獸奔湧而去。
那兩隻猛獸似乎很有靈性,感覺到危險,立即後退閃避。而另一隻猛獸朝良辰撲咬而去,良辰沒有利器防身,隻能用拳腳與猛獸搏鬥,危險至極。不過,蘇輕亦教給她修煉內功的法門,她修習了一陣子,已有一點內力。
猛獸異常凶猛,鋒利的牙齒咬住良辰的衣袍,撕了一大塊下來。
站在一旁觀戰的陸令萱和李清姿等人看得心驚膽顫,冷汗涔涔。陸令萱武功底子也不錯,見良辰有危險,想上前幫忙,可是李清姿沒有武功,她必須留下來保護她和兩個侍婢,以防萬一。
兩隻猛獸朝蘇輕亦撲姚而去,她本是絲毫不懼,不過這兩隻猛獸好似經過特殊訓練,攻擊力驚人,靈敏度也特別好。她飛起來,它們就跟著跳躍而起;她拍去掌風,它們及時地閃避;她射出銀針,想刺瞎它們的眼睛,它們閃避得又快又準。
神奇了,簡直。
而武功一般的良辰對付那隻猛獸,越發危險。
忽然,陸令萱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把利劍,扔給良辰,良辰接住,威力大增,在狼狗撲咬而來的時候刺殺過去。
鳳雲嵐見蘇輕亦毫發無損,氣得跺腳,目光越發狠毒如蛇蠍,聲嘶力竭地叫道:“咬死她!”
蘇輕亦與兩隻猛獸的搏鬥進入膠著的態勢,由於兩隻猛獸太過狡猾,一時之間她也傷不了它們。她不禁吐槽,這猛獸比人還難對付。
而良辰那邊,那隻狼狗撲上去,張大嘴,狗牙森森,她迅速跳到一旁,利劍刺去,狼狗被刺中,嗷嗷怪叫。不過,狼狗逃得很快,傷口並不深。
接著,受傷的狼狗發瘋似的朝陸令萱等人衝去,陸令萱、李清姿等人大吃一驚,一邊跑開一遍淒厲地尖叫。
由於此處離天下第一樓不遠,不少人站在酒樓前圍觀。那些人看見一隻狼狗衝過來咬人,嚇得魂飛魄散,四處逃奔。一時之間,街上亂成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
狼狗追擊的速度很快,特別是它受傷了,處於癲狂的狀態,追到一個人就撲上去瘋狂地咬。
“啊……”
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被咬去一隻手臂,很快就被當場咬死,血肉模糊,血水流了一地。
眾人更是當場嚇尿了,連忙往前狂奔。
良辰追過來,試圖追上狼狗,殺死它,讓它不要再咬人。
無奈狼狗的速度太快,她根本追不上。
而蘇輕亦這邊,她時不時地騰身而起,不斷地飛射銀針,總算射瞎了其中一隻猛獸的雙目。
猛獸尖利地怒吼,獸牙森白鋒利,看著是暴怒的樣子。
當即,她把握良機,一掌轟過去,那隻雙目流血的猛獸當即倒在地上,劇烈地喘著粗氣。
另一隻猛獸見此,發狂地撲咬過來,蘇輕亦小臉冰寒,縱身飛起,銀針從指間無聲無息地飛射出去。緊接著,灌注了內力的雪綢朝猛獸飛襲而去。這回猛獸沒有閃避,因此有幾支銀針刺入猛獸的身軀。
不過,對於猛獸來說,銀針好似隔靴搔癢,根本沒有影響。
雪綢擊中猛獸的眼部,猛獸怪叫一聲,往後退了幾步,看著應該是受了傷。
鳳雲嵐看見一隻猛獸死了,另一隻也受了傷的樣子,氣得咬牙切齒,美豔的臉蛋因為陰毒而扭曲得猙獰可怖,疾言厲色地嘶吼:“小黑,咬死她!咬死她!快點咬死她!”
蘇輕亦的水眸跳躍著冷酷的寒芒,最後兩支銀針從指間飛出去,直擊猛獸的雙目。
猛獸受了傷,許是在調整狀態,正要撲咬的時候,雙目就被銀針刺中。
她再出一掌,掌風似狂潮湧去,淒厲嗷叫的猛獸被掃出兩丈遠,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鳳雲嵐看見兩隻猛獸都喪命於蘇輕亦之手,暴跳如雷,她仇恨如烈火地盯著蘇輕亦,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聽見胸腔裏怒火燃燒劈裏啪啦的聲音。
賤人,我總會想到辦法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而良辰那邊,那隻狼狗已經咬死三個人,良辰與陸令萱合力與癲狂的狼狗搏鬥。不過這隻滿嘴鮮血的狼狗好似進入了瘋狂咬人的模式,越戰越勇,她們二人合力還是無法拿下它。
這時,狼狗的身後出現一個雪袍男子,從天而降似的,雪色廣袂飛揚,傾城俊美如神。
他揚起手,兩指襲出一道雪光,擊中狼狗。
頓時,狼狗血水噴飛,血肉模糊,趴在地上掙紮了兩下,氣絕身亡。
陸令萱、良辰鬆了一口氣,向鳳淩天致謝。
她們幾個人匯合,蘇輕亦趕來,見她們都沒事,總算放心。
鳳淩天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兩廂照麵,都有點尷尬。
那夜,他質問她北影寒一事,此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今日相見,格外的不自在。
蘇輕亦心裏還是不好受,見他俊美如神的容顏比之前憔悴了些,胡子拉雜,氣色不太好,想來這幾日他必定不好過。
鳳雲嵐帶著紅袖走過來,刻毒地瞪著蘇輕亦,“賤人,我絕不會放過你!今日算你好運,下一次,我會讓你屍骨無存!”
“郡主,你這是胡作非為!”鳳淩天冷著臉斥責道。
“你又不是我的什麽人,憑什麽管我?”她揚臉桀驁不遜道,輕狂不可一世的模樣令人厭憎。
“我沒資格管你!但你帶來的猛獸咬死三人,她們慘死,你脫不了幹係!”
他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寒沉,倘若他早來一步就好了,衣兒就不會這麽辛苦。好在衣兒武功高強,沒有受傷,不然他後悔都來不及。他一定不會放過鳳雲嵐!鳳雲嵐太無法無天了,以後不知還會鬧出什麽事,為了衣兒的安全,他不能坐視不理!
鳳雲嵐鄙夷、不屑的目光掃過去,,“那三個死人都是下等人,反正這輩子都那麽窮,早死早超生。我這是幫他們早點投胎,重新做人。”
蘇輕亦想不到她的思想竟然這般奇葩,視人命如螻蟻,太可恨了!
對她處以斬首之刑都不為過!
鳳淩天也想不到鳳雲嵐會說出這樣的話,當即動怒:“這件事,我會向姨母稟報!”
鳳雲嵐嗤之以鼻地冷笑,“那你就去稟報啊,反正姑母疼我、寵我,又不會把我怎麽樣。死了人,大不了賠一些銀子給他們的家人唄,又沒什麽大不了的。”
說罷,她狠毒地瞪一眼蘇輕亦,揚長而去。
“郡主的想法太可怕了。”李清姿還未從方才的驚嚇回神,心有餘悸。
“郡主視人命如草芥,可是陛下又寵著她。”陸令萱看向那些死狀慘烈的死者,目光悲憫。
蘇輕亦憐憫地看著那些無辜被她連累的死者,死者的家人聞訊趕來,坐在殘缺不全的屍首旁邊嚎啕大哭,嗚咽的哭聲被寒風傳出很遠。
鳳淩天氣得拳頭攥得緊緊的,“你們先回府吧,我進宮一趟。”
……
被猛獸咬死的三個人,一個是十二三歲的姑娘,一個是十歲的少年,一個是二十來歲的少婦。那個十歲少年的父親是城裏的富商徐氏,他結交不少官場中人,到京兆府討要說法,態度非常強硬,要求陛下重重地懲治晉陽郡主。
當時圍觀的人不少,都知道那三隻猛獸是瑞王府的,是晉陽郡主帶來的,因此引起了民憤。富商徐氏聯合那些憤怒的百姓到京兆府討要說法,數百來人,聲勢頗為浩大。
京兆尹先安撫他們,說他立即進宮向陛下稟報。
宮裏,鳳淩天向女皇鳳氏詳細陳述了慘案的事發經過,鳳氏大怒,傳召瑞王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