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接著,她擦幹他的身子,為他穿上蘇白中單,回到寢房。
“去打一盆溫水來,為本座洗腳。”北影寒坐在主座,端起茶盞,淺淺啜了一口。
“好的。”
蘇輕亦恨不得把那桶沐浴過的水倒進他嘴裏,都沐浴了還洗什麽腳?他純粹是使喚她好嗎?
不一會兒,她端著半盆溫水回來,放在他腳下,為他洗腳。
男人的腳都臭不可聞,他也不例外,隻不過沒那麽臭罷了。她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了,感覺自己身上每個毛孔都是臭的。
“按按。”北影寒漠然下令。
“好的。”
蘇輕亦甜甜地應著,乖乖地為他按腳,卻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
他舒服地閉上眼,心裏不免驚奇,沒想到她這手功夫還真不錯。
按了一會兒,她柔聲道:“不如大都督躺到床上,我為你全套按摩,從頭到腳,這可是至尊專屬貼身的七星級服務哦。”
北影寒睜開眼,“也好。”
之後,他趴在床榻上,她則坐在他身上,為他服務。
身為國際美容集團的副總裁,全套按摩算什麽?
當那雙小手在身上按著揉著,力道適中,全身徹底放鬆,那麽的舒適,他忽然覺得,這是世間最美妙、最**的事。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這樣的美事夜夜都會有。
蘇輕亦使出渾身解數,特別地賣力,心裏縱聲狂笑。
姐是這麽好欺負、好折磨的嗎?待會兒姐讓你欲哭無淚!
大約按摩了一盞茶的功夫,她感覺他已經進入淺度睡眠的狀態,悄然無息地摸出一支金蘇神針,往他的後頸大穴一刺,搞定!
北影寒的確舒服得睡著了,猛地被後頸的刺痛驚醒,他知道壞事了,全身動彈不得,想使內力也使不出。又被醜女人得逞!
“還不拔出金蘇神針?”他語聲緩緩,卻寒戾得緊。
“沒問題,不過還請大都督先把那支金蘇神針還給我。”
蘇輕亦跳下來,趴在床邊對著他的俊臉。
北影寒見她無辜地眨眸,恨不得敲碎了她的腦袋瓜。
“大都督不還也沒關係,隻怕今日全京城的人都會見識你另一副麵目。”
她笑盈盈道,手指輕觸他完美無暇的脊背,緩緩往下劃過。
他的眼裏陰霾重重,最終說了收藏金蘇神針的地方。
蘇輕亦找到那支金蘇神針,仔細地收起來,哎,不過他身上還有一支呢。
“還不快拔了金蘇神針?”北影寒催促道。
“不急不急。”她笑眯眯道,在他身上戳了兩下,封了他的啞穴。
接著,她開門出去,找來丫鬟,吩咐她們把所有胭脂水粉、珠花簪釵都拿來。
很快,兩個丫鬟把東西都拿來了,蘇輕亦捧著這堆東西回房,關好房門。
北影寒看著她把那些東西放在案上,越發覺得不對勁,她究竟想做什麽?
“大都督,現在我伺候你穿衣打扮。”
她的聲音格外的甜美,把這個四肢僵硬的男人從床上弄起來,先給他穿上銀線繡祥雲的深紫錦袍,係好錦帶,接著把他摁坐在案前。她解開他的啞穴,想聽聽他會說什麽。
北影寒的鳳眸醞釀著可怕的邪戾,“本座命令你,拔出金蘇神針!”
蘇輕亦拿起案上的胭脂水粉,開始給他上妝,笑道:“稍安勿躁。大都督貌美傾城,隻要再描上三分胭脂,就更完美了,定會豔驚天下。大都督,這麽一想,是不是有點小激動呢?”
“該死的!”
他忍無可忍,幾乎咬碎自己的牙齒。
這醜女人竟敢給他上妝?安的什麽心?
“你膽敢再繼續下去,本座讓你生不如死!”北影寒臉龐緊繃,像是暴風驟雨來襲之前的寧靜時刻,烏雲滾滾。
“放鬆一些,別繃得這麽緊。如若你的妝容不好看,你可別怪我。”
蘇輕亦快速地刷刷刷,動作熟稔而飛快,一看就知道是熟透了的熟手。
他喋喋不休地威脅,各種威脅手段都用上了,她充耳不聞,當他的話是耳邊風。
不多時,她放下東西,往後退了兩步,拍手道:“搞定!美美噠。大都督,若你看得見,一定會很滿意的。”
“蘇輕亦,本座命令你,立即停止!否則,本座會將你抽筋扒皮,賜你淩遲之刑!”北影寒再度威脅,臉龐又黑又臭。
“接下來,我為你梳頭。”
蘇輕亦把他的束發解開,想著梳什麽發髻好呢?有了,垂鬟分肖髻。
平時,都是佳期給她梳發,不過她不想時時依賴侍婢,便學了幾日,總算有點小成。
點綴粉色珠花,插入梅花玉簪,終於大功告成。
她摸著下巴,欣賞自己的成果,特別有成就感。
他本就五官絕美,容色豔絕,上妝之後,更是瑰美傾城。那雙鳳眸在邪魅的基礎上多了幾分妖嬈冶豔,更是勾魂奪魄。冷峻的五官被胭脂柔化了幾分,添了四分秀美絕倫。配上清秀簡約的垂寰分肖髻,可媲美端莊嫻雅、姿色嬌媚的大家閨秀。
北影寒看見案上那些女人的物品,自然猜到她的意圖,怒火灼燒著他,他快爆了。他死死地瞪著她,那目光,如刀似劍,早已把她殺死千百回。
蘇輕亦笑眯眯地扶起他,在打開房門之前,點了他的啞穴,這才出去。
這一路走來,圍觀的下人越來越多。起先,下人們都震驚地瞪大眼,張開的嘴巴可以塞兩顆鵪鶉蛋:大都督為什麽變成這副模樣?這姑娘太太太膽大包天了!
李管家瞧出大都督眼裏滔天的怒火,不悅道:“蘇姑娘,你為何把大都督弄成這樣?大都督又不是大姑娘,怎能如此?”
北影寒拚命地眨眼,示意李管家解救自己。
“李管家,你有所不知,大都督要我這麽做的。好像是大都督想做一個測試,至於測試什麽,我就不清楚了。”蘇輕亦莞爾道,“我和大都督出去測試了,很快就回來。”
“蘇姑娘……蘇姑娘……”李管家叫著追出去。
北影寒心裏那個急啊,心裏悲憤,可恨的是,他說不出話,無法讓李管家救自己。
這事兒還不算完呢。蘇輕亦竊笑著拉他往街上走,“大都督,今兒我陪你逛街,算是深入百姓,體察民情。”
倘若不是今日這副模樣,他定是心情愉悅,因為她主動牽著他的手。然而,現在他那張如花似玉的臉龐暗如黑夜,鳳眸裏洶湧的寒潮湧動不絕,暴戾之氣爆表。
這該死的醜女人!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來到熱鬧的大街,北影寒這獨特的裝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男子衣袍,女子妝容,姿容絕豔,雌雄莫辯,可真謂妖孽中的極品,回頭率百分之兩百。不少路人對他指指點點,問蘇輕亦,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蘇輕亦笑答:這位是公子,不過他想試試女裝示人,博諸位一笑。
於是,所有人都用鄙夷、嫌棄的目光看他,這人一定是傻子,腦子壞掉了。
看見這隻妖孽殺人的凜冽目光,他們看了幾眼就散開。不過,還是有一些好事者跟在後頭,一路尾隨著。還有一些孩童,笑嘻嘻地瞅著他,大聲嚷嚷:羞不羞?羞不羞?
蘇輕亦笑得無比燦爛,有一種牽狗狗遛彎的感覺。
北影寒覺得,再沒有比這更令他暴怒的事了。他動彈不得,無力反擊,唯有將爆表的怒火一再壓下,等到他恢複了,再一起算總賬!
“這位公子不是大都督嗎?”有人發現了新大陸。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他就是風雲騎大都督。”不少人附和。
“天啊,大都督扮成女裝,這麽美,美如天仙。”說話的男子滿目驚豔。
“你不記得了嗎?數年前,大都督曾是女皇陛下的男寵。”有人小聲嘀咕,“陛下寵愛的人,怎能不美?”
被人認出來,北影寒的臉黑如鍋底,氣得已經麻木了。不過,多年前的醜事被人揭開,這才是最慘痛的!
蘇輕亦一路微笑如花,這效果還真不錯。
看他這副鬱悶到吐血、暴怒到瘋癲的模樣,之前的仇,都報了。
大仇得報的感覺,那個酸爽啊!
走了兩條最熱鬧的大街,一路尾隨的百姓約有百餘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前麵的攤販有賣銅鏡的,她借了一個銅鏡,放在他麵前,笑盈盈道:“大都督,你看看。我這‘美容聖手’的美譽不是亂叫的,我的手藝那可是獨步天下、絕無僅有。為你上妝,是你的榮幸。”
北影寒的鳳眸陡然睜大,銅鏡裏出現一張絕美的臉,薄施粉黛,妝容妖豔,十足十的大妖孽。
雖然他已經猜到自己是什麽樣子,但還是被這副模樣給嚇得差點兒心跳驟停。
醜女人,本座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今日這場戲,到這兒就算圓滿了。不過,蘇輕亦有點小糾結,倘若把他後頸的金蘇神針拔了,她一定會被他抓住。倘若現在不拿回金蘇神針,他一定不會還給她。
好吧,事有輕重緩急,以後還有機會拿回金蘇神針的!
“大都督,恕我不奉陪了。你好自為之。”
說罷,她以光速閃人,一溜煙的就沒影了。
北影寒不知道是第幾次暴怒了,她竟然把他扔在大街上!死女人,你有種!
不少人圍觀他,對他指指點點,好奇他為什麽待在這兒不走了。
“莫非大都督變成傻子了?”
“大都督今日好奇怪,為什麽扮成女裝?”
“我猜啊,大都督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不然這不合情理啊。”
北影寒怒目而視,目光似一把劍氣暴漲的利劍,恨不得把這些人轟開!
過了片刻,他終於等來下屬,絕情公子。
絕情公子剛回府,就聽李管家說起這件奇怪的事,絕情公子立即趕來瞧瞧。
一見爺的妝扮,他的眼珠子差點兒掉下來了,天啊,蘇姑娘太有才了!太聰明了!竟然想出這招惡整爺!也隻有她這麽有種,膽敢拿爺開這麽大的玩笑!不過,這回她估計要遭殃了。
接著,他暴笑不止,笑得直不起腰,笑得腹痛……
倘若可以,北影寒早已經把他拍飛到牆上,要他髒腑俱碎而吐血三升。
絕情公子看見爺殺人的目光,摸摸鼻子,憋住笑,運起內力,吸出爺後頸的金蘇神針。
“今晚,你隻許吃饅頭,不許睡覺,吃到天亮為止!”
北影寒的身子登時一鬆,黑著臉撂下一句命令。
絕情公子俊朗的五官扭曲起來,表情那個慘烈喲:老天爺啊!爺這不是要他撐破肚皮嗎?
……
夜色正濃,房裏隻有一盞昏黃的燭火。
沈氏為蘇紹謙寬衣解帶,舉止溫柔,嗓音也嬌柔得很,“對了,那車夫回來了,說妹妹母女倆已經到鄉下的莊子了。”
他頷首,坐下讓她脫靴,“日後慶兒回來,我還真不知怎麽跟他說。”
“老爺不好開口,就讓我這個嫡母來做壞人吧。”
“委屈你了。”
“這有什麽委屈的?我是當家主母,享有這份榮耀,自然就要擔起相應的責任。隻希望慶兒對老爺不要有什麽誤會才好,對我有所誤會,我也受了。”她語聲溫緩,言行很是穩重大方。
蘇紹謙滿意地點頭,“這些年,你操持府裏大小事務,辛苦你了。”
沈氏上了床榻,往裏坐了坐,莞爾道:“不辛苦。我隻希望老爺無需為後宅內院分心,專心朝堂之事。”
他拍拍她的肩,“睡吧。”
她溫熱的身子依偎過去,輕撫他的胸膛,“老爺就放心吧,過幾日我就派人去接煙兒回來,畢竟煙兒是你的骨肉。流落在鄉下,成何體統?”
“你做主吧。”蘇紹謙身子一僵,似乎有所反應。
“老爺,近來你忙於禮部事務,好久沒有……”
沈氏委屈道,楚楚依依地看著他,湊過去吻他的脖子。
他低聲一笑,“那今夜就滿足你。”
說罷,他拂落紗帳,把她壓倒……
蘇家在鄉下有兩處莊子,良田百畝,租給鄉下的佃農種植,每年上繳租銀。
王姨娘去的莊子是城南的徐家莊,從京城前往,隻需半日時間。王姨娘和蘇冰煙親自動手,把三間房屋簡單打掃了一下,先應付了今晚。這會兒,她們已經睡沉了,因為半日奔波加上打掃房間,累癱了。
鄉野的夜晚格外的寂靜,一有什麽動靜就聽得清清楚楚。
一抹黑影跳進院子,潛入寢房,朝蘇冰煙走去。
原本,蘇冰煙睡著了,卻被外麵的狗叫聲驚醒,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不過睡眠很淺。她聽見動靜,猛地睜開眼,看見前麵有一道黑影,嚇得彈起身子,失聲驚叫:“你是什麽人?”
王姨娘被女兒的叫聲驚醒,看見房裏有個黑影,唬得下床,操起放在床邊的木棍就打過去。
房裏暗黑,不過瞧得出來,這黑影是一個男子。
男子一手握住木棍,並沒有下一步行動。
她抽不回來,厲聲道:“你是什麽人?為何夜闖我家?你可知我的女兒是哪家小姐?你膽敢傷她,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管她是哪家小姐!”
男子冷哼,一把奪過木棍,往她頭部橫掃過去,砰的一聲,她軟軟倒下。
沉悶的聲響令蘇冰煙呆愣了一下,爾後她驚慌地過去,抱起王姨娘,顫聲道:“娘……娘……”
她的手碰到王姨娘的頭部,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沾滿了手,她抬起手一看,震驚得目光都直了,哭喊聲淒厲得刺破夜幕,“娘……你不要嚇我……娘,你快醒醒……”
男子殺了人,並沒有感到害怕,更沒有絲毫同情,殘忍地揪住她的後襟,拎起她,將她摔在硬木板床上。
蘇冰煙想跳下去,但看見他逼過來,嚇得往後退,退到牆角,驚懼得瑟瑟發抖,“你想做什麽?你再不走,我就大聲喊了。”
“喊啊,你覺得會有人聽見嗎?”男子嗓音低悶,步步緊逼。
“不要過來……”她猜到他的意圖,可憐地哭求道,“我求求你,不要……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他直接將她抓過來,拎小雞似的,輕而易舉地將她壓下,撕扯她的衣衫。
蘇冰煙拚命地反抗,驚恐地尖叫,“不要……救命啊……”
可是,她的力氣哪裏比得過他?
男子縱聲淫笑,製住她雙手,俯頭往她臉上、身上吻去……
“啊……”
她絕望地尖叫。
忽然,趴在她身上的男子不見了,她覺得身上一空,驚喜又疑惑地坐起身,但見那男子摔到牆角,頭破血流。
“還不滾?”
這聲音,繚繞在半空裏,空靈,清澈,帶著一絲絲的戾氣,像是從天際飄來。
那男子聞言,立即狂奔出去。
蘇冰煙心有餘悸,尋找那道女聲的主人,可是,房間裏並沒有黑影。她戰戰兢兢地點燃燭火,忽然,她看見,一抹白影鬼魅般地飄進來,她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驚得瞪大雙目。
“你是人是鬼?”
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這個白衣女子出現的方式太詭異了,而且她全身雪白,小臉白得可怕,好像塗了一層厚厚的白粉,就連眉毛和頭發都是雪白雪白的。她的三千白發很長,長級腰間,自然地披散著,隨著夜風輕揚,更添幾分詭異的氣息,像極了傳說中的白衣女鬼。
白衣女子的聲音有了一絲真實感,不過還是不帶人間煙火氣,“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蘇冰煙使勁地吞咽口水,不是人,也不是鬼,那是什麽?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救我?”
“我救你,自然有目的。”
白衣女子容色秀美,那雙眼眸不是杏眼的那種美,輕微往上斜,很媚,媚人心魂;很妖,妖豔入骨。這是一雙能勾人魂魄的媚眼,好像無時無刻都在施展媚術。
見她沒有惡意,蘇冰煙冷靜了些,“你救我,有何目的?”
白衣女子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王姨娘,冷漠道:“你娘死了。”
悲痛的心情被勾起,蘇冰煙抱起王姨娘,喃喃地叫著“娘”,淚珠滴落在王姨娘的臉上。可是,王姨娘再也不會應她了,再也不會守護著她,再也不會抱她了。
淚珠啪嗒啪嗒地滴落,蘇冰煙哀傷地哭,悲痛得快喘不過氣了。
白衣女子麵無表情地看她,沒有半分同情,“你娘死了,你有何打算?”
蘇冰煙從喪母的悲痛欲絕裏回過神,卻又呆住:打算?她能有什麽打算?姐姐死了,娘也死了,京城的家能回得去嗎?即便回去了,有她的立足之地嗎?往後,她孑然一身,何去何從?
“這世間,淒慘可憐的人很多,生離死別的事更多,若你一味的悲傷、懦弱,我能救你一回,救不了你第二回。”白衣女子的語聲極端的冷漠,“你娘有今日的下場,你淪落至此,你可知這是為什麽?”
“我知道,我娘和姐姐都是被那些賤人害死的,我要為娘和姐姐報仇!”蘇冰煙的聲音略帶沙啞,卻浸舞了濃烈的仇恨,那雙嬌媚的眼眸迸射出狂烈的恨意,“我要那些賤人血債血償!”
“你一個弱女子,如何報仇?”白衣女子譏諷地冷笑。
她的冷笑,與尋常女子的冷笑非常不同,妖嬈冶豔,狂野不羈,說不出的魅人。
蘇冰煙從未聽過這樣的冷笑,相信天底下的男人很少能抵擋得住這般勾魂的冷笑。
她斷定,這個白衣女子一定不是尋常人,否則那男子為什麽忽然摔在牆角?
“姑娘,我求你,你教教我。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蘇冰煙放下王姨娘,跪著懇求。
“真的麽?”白衣女子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隻要能為娘和姐姐報仇,我不惜一切代價!”
蘇冰煙絕烈道,目光如淬了毒,狠毒得令人心驚肉跳。
白衣女子淡淡道:“我如何信你?”
蘇冰煙磕了一個響頭,“隻要你肯幫我,往後你便是我的主人,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從剛才白衣女子飄進來的鬼魅方式,她知道,這白衣女子必定有非凡的本事。
白衣女子又笑起來,笑聲清脆空靈,卻又妖冶惑人,“既是如此,我便幫你一把。從今往後,你要聽命於我。”
“我會事事聽從主人安排。可是,我的腦子沒姐姐好使,我擔心……”
“無需擔心。明日你埋了你娘,後日啟程回京,之後我自會聯絡你。”
“是,主人。”
“張開嘴。”
蘇冰煙乖乖地張嘴,看見白衣女子的手裏忽然多了一顆白色藥丸。白衣女子輕輕一彈,那白色藥丸就飛過去,筆直地飛入她的嘴裏。她嚼了兩下,吞下去,咽喉間有點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