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蘇輕亦心裏疑惑,“你要我在這兒親你?你沒發燒吧。”


  說著,她踮起腳尖,伸出小手去摸他的額頭。


  北影寒一手拍飛她的手,鬱悶得快吐血了。他都允許她親自己了,她竟然不領情,不知死活!


  她斷定,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蛋一定還有後招,不可能這麽便宜她。


  不過,她才不想占他便宜,他可是女皇陛下的前任男寵!


  “賤人,你做什麽?”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望過去,但見晉陽郡主怒氣衝衝地奔過來,宛若一團火焰飛速飄過來。


  當即,北影寒的鳳眸暗了幾分。


  鳳雲嵐衝到他麵前,一把推開蘇輕亦,聲色俱厲地喝道:“賤人!你膽敢勾引寒哥哥!”


  “郡主,我沒有。”蘇輕亦小臉一冷。


  “我明明看見你摸寒哥哥的額頭,還說沒有?”鳳雲嵐怒目而視,滿目戾色。


  “郡主誤會了,其實我是跟大都督說郡主出身高貴、花容蘇貌,迎娶郡主,定能前途似錦。郡主,我可是真心實意地撮合你和大都督呢。”蘇輕亦才不想當“第三者”,更主要的是,離北影寒遠遠的,不要有任何瓜葛。


  “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相信嗎?你當我三歲孩童嗎?”鳳雲嵐刻薄地冷笑,“蠢貨!”


  “郡主不相信,我也無話可說。那不打擾郡主與大都督談情說愛了。”蘇輕亦轉身欲走。


  “站住!”鳳雲嵐喝道,“我讓你走了嗎?”


  蘇輕亦站住,心裏冷笑,這個晉陽郡主還真不是好惹的雌性動物。


  鳳雲嵐揚聲喚來兩個侍衛,冷酷地下令:“把她的右手砍下來!”


  蘇輕亦小臉一寒,看向北影寒。他無動於衷,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靠人不如靠自己,她一向信奉這句話。


  兩個侍衛走過來,拔出腰間的配劍,鳳雲嵐又道:“等等,這衣衫是我的,你竟敢潛入後院偷我的衣衫穿!你好大的膽子!你們兩個,先把她的衣衫扒了!”


  他們麵麵相覷,當眾扒了名門閨秀的衣衫,太不厚道了吧。不過,他們素來知道晉陽郡主驕縱蠻橫的性情與說一不二的行事作風,隻有聽從主子的命令,準備扒蘇輕亦的衣衫。


  “郡主,這衣衫的確是你的,不過並非我偷來的,而是鄭國公拿來給我穿的。之前我不當心落水,要換一身衣衫,這才不得已穿了郡主的衣衫。”蘇輕亦四支銀針扣在指間,隨時準備發出去。


  “就是你偷了我的衣衫!我好心好意邀請你來參加我的生辰宴,沒想到引狼入室,招來個竊賊!”鳳雲嵐的柳葉眉絞擰起來,“還不動手!”


  今日請這個賤人來,隻不過是製造機會收拾她罷了,她還真以為她有資格來嗎?


  兩個侍衛領命,就要動手,而蘇輕亦也做好開打的準備,卻聽見北影寒悠緩道:“本座在此,你們也敢放肆?”


  這聲音,粗粗聽來,並不覺得可怕,可仔細一回味,覺得這番話冰寒、嗜血得可怕。


  雖然兩個侍衛在瑞王府當差,可是對這個心狠手辣的大都督早有耳聞,在他麵前,自然不敢放肆。當即,他們不敢動手。


  “寒哥哥,你為何幫這賤人?”鳳雲嵐撒嬌地撅唇。


  “既然你請她來,她便是瑞王府的客人。你這個主人家,借衣衫給客人穿,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與禮數。再者,你在府裏砍了客人的手,是瑞王府嫡女該有的教養與氣度嗎?你這暴戾、嗜血的性情,傳揚出去,以後誰敢來瑞王府做客?誰還敢與你交朋友?”


  北影寒這番話,雖然語氣不重,但字字誅心,句句戳中要害。


  蘇輕亦悄然看他,他竟然出手救自己,太神奇了有木有?


  他知道她在看自己,卻不看她一眼,眼高於頂,目下無塵。


  鳳雲嵐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委屈地嘟嘴,“好吧,寒哥哥,我聽你的。”她瞪蘇輕亦,“看在寒哥哥的麵上,這次我就饒了你。還不滾?”


  蘇輕亦帶著疑惑轉身離去,唔,今日北影寒的一舉一動太出人意料了,從假山那件事開始,每次都給她非一般的驚喜,不,是驚嚇才對。


  鳳雲嵐不開心了,撒嬌問道:“寒哥哥,你為何幫那賤人?”


  北影寒的目光追隨著那抹倩影,淡漠道:“郡主這般驕縱、狠辣,不顧他人的生死,隻怕會給自己招惹禍端。”


  “禍端?我才不怕,我父王是瑞王,誰敢得罪父王?”她得意地揚眉,一副視芸芸眾生為螻蟻的高傲樣兒,“再者,我姑母是當今陛下,誰敢得罪我?敢得罪我,我就把她抽筋扒皮,砍斷她的手腳,最後剁成肉醬去喂狗!”


  他不語,懶得浪費唇舌教導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姑娘,“你兄長找本座,本座先行一步。”


  鳳雲嵐沒有強留他,隻是盯著他的背影,眸光越來越陰冷。


  寒哥哥和那個賤人之間,一定有事!

  ……


  日頭漸西,熱氣被晚風一吹,散了不少。西天的雲海氣象萬千,晚霞紅豔,壯美瑰麗,灑下一片片金紅色的霞光,將瑞王府妝點得金碧輝煌。


  所有來賓都集中在前院開闊之地,丞相府華家小姐,大將軍府陸家小姐,鳳史大夫秦家小姐,其他的官家小姐所在的家族根基比不上這三家深厚。除了名門閨秀,瑞王還邀請了幾個出身名門的青年才俊。因此,今日的瑞王府,可謂勳貴雲集,高朋滿座。


  華家、陸家和秦家的閨秀、公子所站的位置靠前,靠後的是其他官家小姐,在這些靠後的家族裏,蘇家和沈家排在靠前的位置。蘇輕亦和幾個姐妹站在一起,掃了一圈,北影寒、鳳淩天、唐若宣等人並不在這兒,估計是和瑞王長子豫章侯爺在一起。


  眾人竊竊私語,不知晉陽郡主把所有人集中在這兒所為何事。


  忽然,蘇輕亦聽到一道歡快的叫聲:“輕亦姐姐,原來你在這兒。”


  聲音剛落地,便有一個身量尚小的女子鑽過來,拉住她的衣袖,“我終於找到你了。”


  是榮蘭郡主唐若琳。


  “郡主。”蘇輕亦笑道,“之前沒看到你。”


  “我才到一會兒。娘說來早了也沒什麽事,我就午歇後才過來。”唐若琳笑得眉目彎彎。


  站在一旁的蘇冰舞、蘇冰蘭等人,見她與榮蘭郡主私交這般好,各種心理都有,妒忌,不屑,等等。她們怎麽就忘記了,小賤人在城裏有美容聖手的美譽呢,曾經幫榮蘭郡主治過臉。


  唐若琳笑問:“你知道晉陽姐姐為何把大家集中在這裏嗎?”


  蘇輕亦搖頭,“郡主你知道?”


  唐若琳湊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晉陽姐姐要練習射術。”


  蘇輕亦腹誹,即便是練習射術,也不至於把所有名門閨秀都集中在這兒吧。


  果不其然,家丁搬來三個箭靶和一捆利箭,箭靶放置在三丈遠的地方。


  所有人自動散開,站在東西兩側,空出中間的位置。


  “今日,本郡主手癢,與諸位練習射術。”鳳雲嵐揚聲道,頗有幾分當家主人的氣勢,“哪個與本郡主一起練箭?”


  “我願陪郡主練箭。”華錦兒出列。


  “我也願陪郡主練箭。”陸家嫡長女陸令萱豪爽道。


  “好,過來取箭。”


  鳳雲嵐瞪一眼蘇輕亦,賤人,這回看你如何躲過我的箭!膽敢勾引寒哥哥,我要你萬箭穿心!

  蘇輕亦看見她淩厲如刀的目光,心神一動,預感不好。


  華錦兒取了弓箭,在鳳雲嵐耳畔低語:“郡主,蘇家大小姐、三小姐、五小姐的傳言,你聽聞了嗎?這三個賤人都是不知廉恥的狐狸精,不如以她們為活靶,嚇嚇她們。”


  這個提議,正中鳳雲嵐下懷。當即,她揚聲道:“這箭靶是死的,本郡主練了這麽久都沒有精進,看來還是用活靶來練習才管用。誰願意當本郡主的活靶?”


  活靶?


  所有名門閨秀都嚇了一大跳,這還了得?利箭可是不長眼的,倘若射偏了,那不就命喪瑞王府?


  因此,她們紛紛下意識地往後退,好似站前麵一點就會當場被射死。


  “當晉陽郡主的活靶,是你們的榮幸!”華錦兒道。


  “郡主,這樣不太好吧,倘若射偏了,射死了人,或是傷了人,那如何是好?”


  陸令萱低聲道,滿目擔憂。她出身將門,精通弓馬騎射,性情豪爽,但心有仁念,覺得晉陽郡主用活靶做練習太兒戲。


  華錦兒不悅地瞪她,“郡主高興便可,你操心那麽多做什麽?”


  鳳雲嵐道:“蘇冰舞,蘇冰蘭,蘇輕亦,你們當活靶。蘇輕亦站中間,讓你當本郡主的活靶,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


  你妹的福氣!你怎麽不自己射自己?


  蘇輕亦非常不爽,麵上卻不動聲色,沒說什麽。


  華錦兒催促蘇冰舞、蘇冰蘭快去就位,她們的小臉慘白如紙,心裏把晉陽郡主罵得狗血淋頭。蘇冰舞不卑不亢道:“郡主,不是我們不願當活靶,活靶終究有危險,若我們傷了,或是出了事,郡主如何跟蘇家交代?”


  “交代?本郡主需要交代什麽?”鳳雲嵐冷笑,蠢貨,本郡主就是要你們死!


  “郡主,這不太好吧,今日是郡主的生辰,不如玩一些有趣的遊戲。”蘇冰蘭可不想死,到處找榮安侯爺,卻看不到他的人影。


  “你們不願,是嗎?”鳳雲嵐從侍婢的衣襟裏掏出一塊金光閃閃的長形牌子,高高揚起,“這是陛下賜給父王的金牌,見金牌如見陛下,還不跪下?”


  眾閨秀都花容失色,立即下跪。


  這隻金牌的確是女皇鳳氏賜給瑞王用於查辦大案、要案的,卻被她偷來助威、增長氣焰。


  蘇輕亦無力吐槽,為了弄死自己,晉陽郡主可真是煞費苦心,把金牌也搬出來了。


  “金牌猶如陛下親臨,誰敢抗旨,殺無赦!”鳳雲嵐得意的神色還真有幾分威嚴。


  “你們三人,還不快去站好?”華錦兒喝道。


  “晉陽姐姐,輕亦姐姐是我的朋友,你不能讓她當活靶。”唐若琳挺身而出。


  她這般維護自己,蘇輕亦有點感動。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同樣是郡主,一個心如蛇蠍,一個單純可愛,真是天差地別。


  蘇輕亦拍拍她的手,第一個走向箭靶。


  蘇冰舞和蘇冰蘭見此,知道反抗不了,唯有祈禱老天垂憐,千萬不要出事。


  三人站在活靶前,準備就緒,鳳雲嵐、華錦兒和陸令萱彎弓搭箭,瞄準目標。


  “五妹,你一向聰慧,快想想辦法。”蘇冰舞著急地求道。


  “是啊五妹,太可怕了。我不想死,三妹你有什麽辦法阻止郡主?”蘇冰蘭急得快哭了,額頭布滿了汗珠。


  “郡主用鳳賜金牌壓我們,誰也反抗不了。我沒辦法。”


  蘇輕亦心裏冷笑,你們的死活,與我何幹?

  陸令萱的射術毋庸置疑,隻要發揮正常水平,就能射中靶心,不會傷到人。而華錦兒,她瞄準蘇冰蘭,猛地射出去--賤人,我不射死你,但要你備受痛楚!


  鳳雲嵐的眼眸眯了又眯,嗜血的目光釘在蘇輕亦的胸口。


  賤人,看你這個死人以後還怎麽勾引寒哥哥!

  然而,她正要鬆手,忽的膝蓋一痛,好似被銀針刺了一下,尖銳的痛。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銳痛,她拿弓箭的手往下垂,利箭往下飛,飛不到一半路程就掉在地上。


  蘇輕亦的唇角噙著一絲冰寒的笑意,想殺我?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蘇冰舞緊緊地閉眼,渾身發抖,後背的汗水濕透了衣衫;蘇冰蘭則是嚇得蹲在地上,避過那支利箭。隻有蘇輕亦輕鬆淡定地站在原地,不驚不慌不懼,神采非凡。


  眼見躲過一劫,蘇冰舞和蘇冰蘭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艱難地咽口水。


  “誰發暗器害本郡主?”鳳雲嵐拔出膝蓋的短銀針,一麵怒容,好似要把人生吞活剝。


  “郡主,我之前也被這種銀針傷過,我猜是蘇輕亦。”華錦兒見她輕鬆拔出銀針,心生疑竇,為什麽不久前自己嘴邊的銀針怎麽也拔不出?


  “蘇輕亦,是你!”


  鳳雲嵐不顧膝蓋的痛,利落地舉起弓箭,目光如炬地瞄準蘇輕亦。


  蘇輕亦眉目間的輕笑更加冰寒,指間細小的銀針無聲無息地飛出去。


  鳳雲嵐正要放箭,兩腿的膝蓋再次尖銳地痛起來。她怒火騰騰,咬牙堅持,一定要射死那賤人!

  可是,不知怎麽回事,她雙膝一軟,向前撲倒,華麗麗地撲了個狗吃屎。


  有些閨秀心裏不服她的驕縱、嗜血,掩嘴偷笑。


  鳳雲嵐的侍婢紅袖和華錦兒連忙扶起鳳雲嵐,鳳雲嵐有點狼狽,扔了硬弓,精致的五官皺起來,可見膝蓋有多麽痛。可是,她的氣焰更旺了,暴烈地怒喝:“蘇輕亦,你好大的膽子!來人,把那賤人抓起來!”


  這麽多人看著,她摔得這麽慘烈,把顏麵都摔碎了,她怎能不氣瘋了?


  四個侍衛上前拿人,蘇冰舞、蘇冰蘭連忙閃到一旁,以免殃及池魚,被抓錯了。


  蘇輕亦蓄勢待發,正要飛身而起,卻聽見一道冷沉的喝聲:“住手!”


  但見幾個俊美的錦衣男子從西側走來,為首的是豫章侯爺鳳雲皓,他的身後是北影寒、鳳淩天和唐若宣等人。


  這幾個美男一現身,讓現場所有的名門閨秀瘋狂地尖叫,隻不過是在心裏。古代的女子還是矜持的,她們用花癡的目光看他們。


  四個侍衛見豫章侯爺過來,不敢放肆,退到一旁。


  “哥,那賤人用暗器傷我,膝蓋好痛呢。”鳳雲嵐倔強的小臉有幾分委屈,“哥,快幫我教訓那賤人!她還勾引寒哥哥,你快殺了她!”


  “胡鬧!”鳳雲皓怒喝,俊朗的臉龐緊繃著,“來者是客,你怎麽能讓客人當活靶?怎能動不動就殺人?你有半分郡主的樣子嗎?有半點主人的樣子嗎?”


  “哥,你不幫妹妹就算了,為何幫著那賤人?”


  她非常不服,父王從來不這樣責罵她,哥哥憑什麽在這麽多人麵前罵她?而且是當著寒哥哥的麵,她還有什麽顏麵?

  鳳雲皓氣得不輕,“你這是草菅人命!若是在公堂,這是要斬首的!”


  對這個妹子,他實在沒辦法,教也教不好。父王總是縱容她、寵溺她,即使她犯錯,也說成是別人的錯,這才造成她暴戾、殘忍、嗜血的性情。


  鳳雲嵐冷哼,“誰敢砍我的頭,父王會砍了他的頭!有父王在,誰敢動我一根汗毛?我的膝蓋疼死了,你也不幫我把銀針弄出來。”


  鳳雲皓氣得說不出話來,鳳淩天看那邊的蘇輕亦一眼,走過來,大掌對著她的膝蓋,運起內力,瞬間,兩支細小的銀針從兩個膝蓋飛出來。


  “還是淩天哥哥對我好。”鳳雲嵐嘀咕道,其實她更希望是寒哥哥為她弄出銀針。


  “晉陽,你讓客人當活靶,又要打要殺的,是不是想把所有客人嚇跑?那你辦生辰宴還有何意思?”鳳淩天語聲溫潤,猶如一泓清泉。


  “好吧。”她無限委屈地妥協。


  其實,她妥協主要是因為寒哥哥,擔心他不喜歡她這樣做。


  北影寒雪顏淡漠,好似這裏的人與事都與他無關。


  鳳雲皓道:“晚宴時辰將至,還不如回去梳洗更衣?”


  鳳雲嵐朝他冷哼一聲,然後對北影寒嘟嘴撒嬌:“寒哥哥,你陪我回去更衣好不好?我的腿好疼,走不動。”


  這麽說,她是要告訴這裏的所有人,寒哥哥是她的人,誰也不許搶,連覬覦都不行!


  北影寒輕淡的眼風掃過她,神色冷漠,不欲回應。


  鳳雲嵐又氣又急,感覺顏麵都丟光光了,隻好整出小可憐的模樣,委屈得像是天底下最受傷的人,“寒哥哥,我被那賤人傷了,你都不憐惜我嗎?”


  鳳雲皓知道北影寒厭惡女子,更知道自己的妹子不招人待見,於是道:“我還有事與大都督說,你自己回去。紅袖,扶郡主回去更衣!”


  鳳雲嵐不情不願的,在紅袖的陪伴下回寢房。


  鳳雲皓訓斥親妹的氣魄,正義凜然,幫理不幫親的秉性,贏得不少閨秀的芳心。


  “讓諸位看笑話了。舍妹被父王寵壞了,無法無天,我頭疼得緊。”他又無奈又慚愧。


  “晉陽這性子,是你父王寵出來的,你可以與你父王談談。”鳳淩天溫潤一笑。


  鳳雲皓點點頭,接著對那些閨秀道:“諸位小姐可以進正廳稍事歇息,晚宴很快就開始。”


  說罷,他率領美男團離去。


  所有閨秀都癡迷地看著他們,直至他們消失了才收回目光。之後,有些閨秀陸續進大廳歇息,不過廳裏比較悶熱,不少人還是留在外麵吹吹傍晚的涼風。


  蘇家姐妹和沈家姐妹聚在一起,蘇輕亦猶豫了下,最終還是留在這兒。


  蘇冰舞時不時地看她一眼,琢磨著方才她用什麽辦法讓晉陽郡主摔倒。若要神不知鬼不覺,隻能用極其細微的暗器,若真如此,她這手暗器功夫還真可怕。


  蘇冰蘭走過來,拿著一方絲帕,親熱地舉起手就為蘇輕亦擦汗,“五妹,你額頭臉上有汗,我幫你擦擦。”


  蘇輕亦受不了這樣的熱情,直覺她來意不善,必定別有圖謀。


  果不其然,日蘇靈鏡發出嘀嘀嘀的聲音,不過隻有蘇輕亦聽得見。接著,它提醒道:“這絲帕有古怪,不知是不是有毒。不過這毒太厲害,我檢測不出絲帕舞了什麽東西。”


  果不其然,心機婊開始圖謀大計了。


  蘇輕亦道了聲“謝謝”,接著一把抓過絲帕,笑道:“三姐,你額頭的汗比我多,我幫你擦擦。”


  不容她拒絕,蘇輕亦快速地在她額頭、小臉擦拭,暗中運起內力,灌注於手上,將絲帕浸舞的“毒”打入她的肌膚。


  蘇冰蘭心神大驚,麵上不敢流露驚慌之色,卻立即拿下對方的手,“五妹,我不熱。”


  蘇輕亦將絲帕還給她,淺然而笑,“謝謝三姐。”


  蘇冰蘭含笑點點頭,裝得若無其事,心裏卻忐忑不已。就擦了那麽幾下,管用嗎?


  蘇冰舞看著她們,若有所思,隨即似有了悟,勾唇冷笑。


  不多時,所有閨秀都進了正廳,蘇家姐妹在瑞王府侍婢的帶領下來到屬於她們的宴案坐下。


  這大廳很寬敞,擺滿了宴案,眾人閑聊,嘰嘰喳喳地響成一片。案上有新鮮的瓜果和糕點,不過沒有人動,因為主人還沒到,客人就先拿東西吃,會被人鄙視沒有教養、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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