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陳夫人母女辦事太不靠譜了,活該被姨娘奪了寵。”
“原本還想著坐山觀虎鬥,解解氣,哪想到是這個結果?”沈氏歎氣。
蘇冰舞沒有應聲,輕咬著唇,好似在沉思什麽。
過了半晌,沈氏忽然想起什麽,道:“對了,我聽聞西山山神廟一帶有狐妖出沒,可嚇人了。這陣子入夜不要外出。”
“當真?有人親眼目睹?”蘇冰舞眉心輕顰。
“京城已經傳開了,說七蘇十五將至,鬼門關大開,妖魔鬼怪都出來了,在人間遊玩。”沈氏繪聲繪色地說道,“住在西山一帶的獵戶,夜裏打獵回來,看見前麵有一隻肥壯的白狐。這獵戶立馬就抽箭射狐,沒想到,箭剛射出去,那白狐就不見了,憑空消失了。接著,半空出現白狐的叫聲和一個女子的笑聲。”
忽然,一陣夜風吹來,沈氏立馬覺得陰風陣陣,往四下裏看了看,越來越覺得詭異。
蘇冰舞低眉尋思,怎麽會有狐妖出沒?
忽然,她美眸一亮,“娘,我有辦法除去那小賤人。”
“什麽辦法?”
這句話成功地吸引了沈氏的注意力,母女倆低語一陣,一起陰冷地笑。
流光別苑這邊,蘇輕亦主仆三人也在討論狐妖一事。
佳期手舞足蹈地說道:“話說當時是午夜時分,西山山神廟的廟祝起夜去茅房,剛從茅房出來,就看見牆角下有一隻白狐。原本他眼睛是眯著的,迷迷糊糊的,這下子徹底清醒了,不過,他揉眼之後,那隻白狐不見了,隻聽見一個女子銀鈴般的笑聲。這廟祝嚇得一整晚都不敢睡,次日一早,在發現白狐的那麵牆上,畫著一隻白狐。”
良辰撇撇嘴,“這種事,以訛傳訛,說得越來越真了。除非親眼目睹,不然不能信。”
蘇輕亦接受的是科學思維,根本不相信鬼神妖魔之說,但穿越、日蘇靈鏡擁有美人係統這麽詭異的事都發生了,鬼神妖魔之說又算得了什麽?或許,世上還真有鬼神妖魔也說不定。
“若真的親眼目睹,還不嚇個半死。”佳期驚得身子一顫,“奴婢寧願不要親眼目睹。”
“五小姐,世上真的有狐妖嗎?”良辰問,以主子的頭腦,一定知道狐妖一事的真假。
“不好說,畢竟這世上無奇不有。我沒有親眼目睹,不好斷言。”
蘇輕亦莞爾,若真的有狐妖現世,那麽狐妖會危害世人嗎?
佳期和良辰連連點頭,尤其是佳期,膽子比較小,說今夜要跟良辰一起守夜。
蘇輕亦笑道:“即使真有狐妖,那也是在西山一帶出沒,不會到城裏的。良辰,今夜我有事情交代你去辦。”
良辰摸摸佳期的頭,問:“什麽事?”
蘇輕亦道:“你去查查陳家,是否與沈家有來往,或者是不是親戚關係。”
這麽一說,良辰就懂了,立即出去辦事。
子時左右,她披著一身的夜色回來,蘇輕亦已經睡了,卻因為心裏掛著這件事,睡眠很淺,有人走動便驚醒。
良辰頗為興奮,“五小姐,奴婢查到了。”
良辰去了一趟陳家宅子,抓了一個丫鬟逼問,得到的結果是:陳家老爺的親妹子是工部尚書沈大人的妾室、二姨娘。
蘇輕亦早已料到沈家與陳家有不一般的關係,而沈夫人能讓陳大小姐出麵誣告自己,想必是二姨娘陳氏有把柄落在沈夫人的手裏。
沈夫人為了替寶貝女兒沈如意報仇,也算煞費苦心了。
不過,有日蘇靈鏡這個強大的超級美容係統,想陷害蘇輕亦,沒那麽容易。
沈夫人,沈如意,這筆賬,我蘇輕亦記下了。
……
鳳儀神宮。
寧靜的午後,承風殿內忽然傳出一道淒厲的尖叫聲。
在外麵候著的內侍魚貫而入,被眼前的一幕震得呆住:風大人坐在床榻上,衣衫不整,青絲亂如稻草,像足了一個發瘋的瘋子;而他裸露的雙臂,紅腫一片,甚是嚇人。
伺候風瀾的內侍都知道,風大人最在意的就是一張雌雄莫辯的妖孽臉蛋和一身嫩白的肌膚。
而現在,他的雙臂紅腫成這樣,不是比天塌下來還可怕嗎?
內侍不敢耽擱,立即去傳太醫,去稟報陛下。
很快,太醫和女皇鳳氏都來了。當她看見風瀾的手臂不再白皙如雪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
“怎麽會這樣?”她坐在床榻上,著急地下令,“李大人,還不速速診治?”
“陛下,臣再也沒臉見陛下了……”風瀾的桃花眸凝著晶瑩的淚花,手臂癢得恨不得狠狠地抓幾下,“臣這副模樣,會汙了陛下的眼,陛下先回避吧。”
“不許再說這樣的話。”鳳氏柔聲道,略帶責備,“為何突然變成這樣?何時開始的?”
“午後,臣沐浴之後便回殿歇息,睡著睡著,覺得身上癢,就醒了。醒來一看,就是這樣了。”他可憐兮兮地說著,撅著唇,像是撒嬌。
“李大人醫術高明,你不會有事的。”她安慰道,輕拍他的手。
“陛下,請勿碰觸風大人。”李大人連忙道,“皮膚瘙癢之症,或會傳之旁人,還請陛下與風大人保持距離。”
風瀾起先是驚愕,接著是傷心,“臣這癢症來勢洶洶,還請陛下先回避。”
鳳氏無奈,隻好先回去看奏折。
可是,她看不下去,實在擔憂風瀾的病情。
這幾年,若非風瀾的貼身陪伴與撫慰,她這顆孤寂的心就太孤單了。
她又來到承風殿,正巧李太醫一臉凝重地走出來,她問風瀾的癢症究竟是怎麽回事。
“陛下,風大人這癢症來得蹊蹺,微臣無能,尚且無法斷症,隻能先開一個方子姑且為風大人止癢。”李太醫回道。
“這麽簡單的癢症,你都無法斷症?”鳳氏的眉目布滿了怒意,“上次你也治不了朕的臉,你是不是不想當太醫院院使了?”
“微臣無能,微臣有罪。”李太醫苦不堪言,雖然他醫術精湛,但美容養顏、身體發膚方麵,確實力有不殆,“陛下,上次那個治好陛下的蘇姑娘,她在美容、身體發膚方麵有獨到見解,微臣可與她聯手會診。”
她長眉微動,對了,怎麽沒想到蘇輕亦?
當即,她傳令下去,去傳召蘇輕亦來行宮見駕。
流光別苑裏,蘇輕亦午歇剛起,就得知有兩個內侍來傳聖旨。
雖然心裏有疑問,但她還是乖乖地跟他們坐上馬車前往鳳儀神宮。
抵達鳳儀神宮之時已經是黃昏時分,璀璨紅豔的晚霞為神宮連綿的殿宇潑上一層觸目的血色。
內侍示意她直接進承風殿,蘇輕亦輕手輕腳地進去,在內寢前止步,“臣女蘇輕亦拜見陛下。”
“別抓了,風瀾,瞧,蘇輕亦已經到了。”
這是女皇鳳氏的聲音,柔聲細語,像是哄哭鬧的幼兒。
蘇輕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霸氣威嚴的女皇對那個人妖男寵竟然這般溫柔。
鳳氏讓她進去,她低著頭進去,悄然抬眸,但見鳳氏坐在涼榻邊,風瀾靠躺在涼榻上,隻穿著白色中單,雌雄莫辯的俊臉傷心而憂急,一雙桃花目泛著淚光,盈盈欲墜,當真是我見猶憐,比女人還要柔弱幾分。不,比西施、林黛玉還要嬌弱三分。不過,他裸露的脖子和兩隻手臂紅紅的,微微紅腫,布滿了比魚鱗稍大一些的一片片紅疙瘩,還挺嚇人的。
“好癢呢,陛下……臣很像撓撓……”風瀾微微嘟唇,撒嬌的樣子太**了。
蘇輕亦差點兒嘔出來,勉強忍住。
鳳氏焦急道:“速速診治風瀾。”
蘇輕亦用絲帕輕裹著手,輕輕地觸摸那些紅疙瘩。
“如何?瞧出是什麽病症了嗎?”鳳氏憂心忡忡地問。
“陛下稍安勿躁。”蘇輕亦冷靜地問,“敢問風大人,何時開始發癢?之前吃過什麽,或者用過什麽?”
據他說,今日午時過後,他在女皇的蘭湯浴池沐浴,之後回殿午歇,之後就開始發癢,且蔓延到全身,越來越癢,從表皮癢到骨子裏,即使有八隻手也不夠撓癢的。因為奇癢無比,他白嫩的肌膚已經被他撓得紅彤彤的,有的地方撓出血了。
鳳氏焦慮得長眉微蹙,“風瀾全身發癢,你速速給他止癢。”
“臣女必須先找到風大人發癢的誘因,才能對症下藥。”蘇輕亦淡淡道,“風大人是沐浴後開始癢的,臣女可否去沐浴的地方瞧瞧?”
“來人,帶她去蘭湯浴池。”鳳氏吩咐道。
來到丹鳳殿西側的蘭湯浴池,蘇輕亦問了才知,這是專供陛下沐浴的。今日午時過後,宮人為鳳氏備好湯浴,忽有要臣求見,鳳氏便賜風瀾沐浴。
表麵上看,湯水並沒有異樣,各色花瓣漂浮在清澈的水麵。
蘇輕亦蹲下來,看看水,又看看花瓣,用手輕輕觸了一下水麵。
“主人,我已有診斷。”日蘇靈境清脆如鶯啼的聲音忽然蹦出來。
“溫泉水有問題,還是花瓣有問題?”
她的判斷和日蘇靈境的診斷一樣。回到承風殿,她向鳳氏道:“陛下,風大人全身發癢有多種可能,臣女的玉露可令風大人的癢症減輕,兩日後便可痊愈。不過玉露研製費時,請陛下恩準臣女回府,明日再送來玉露。”
鳳氏也知,製作玉露需要時間,卻不讓她回去,說行宮有最好的藥材,她想要什麽藥材都行。
既然是聖旨,蘇輕亦便隻能留在行宮,還是住在原先的那個殿室。
她呈上一張藥方,是解癢毒的,不過她聲稱有止癢的功效。
用過晚膳,她特意去了一趟鳳藥房,根據日蘇靈鏡的指示取了一些草藥。
翌日,臨近午時,她把玉露送到承風殿。
“蘇姑娘,我為何會得這奇怪的癢症?是否與蘭湯浴池裏的水有關?”風瀾的桃花眸輕輕一轉,擔憂地蹙眉,“陛下,倘若蘭湯浴池有不妥,那受害的便是陛下。所幸陛下沒有沐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是你為朕擋了災,應記一功。”鳳氏憐惜地拍拍他的手,然後冷冷地問,“你查出什麽了嗎?”
“臣女無能,臣女對醫術隻知皮毛,風大人的癢症,應該與浴池裏的水有關。”蘇輕亦低首道,“陛下可讓太醫瞧瞧浴池裏的水。”
鳳氏讓她退下,神色格外的凝重。
……
丹鳳殿偏殿,鳳氏站在東窗前,長眉微緊,美眸浮動著懾人的寒氣。
北影寒和李太醫走入大殿,行了一禮。
她緩緩轉過身,走過去,一襲寶藍鳳袍閃著幽幽的光澤,“有何發現?”
李太醫回道:“回稟陛下,微臣發現,蘭湯浴池的水確有不妥,可令人全身發癢。微臣還發現,不少花瓣沾舞了細微的粉末,這種粉末便是罪魁禍首。”
鳳氏猛地拍案,厲聲怒斥:“何人這般大膽,竟敢謀害朕!”
北影寒雪顏沉靜,鳳眸幽深,似在沉思什麽。
“陛下息怒。此種粉末並非一般的癢粉,而是癢毒。若不及時對症下藥,第一日全身發癢,次日便會全身肌膚脫落、潰爛,繼而高燒致死。”李大人戰戰兢兢地說道,若非蘇姑娘提醒,他還真沒想到誘因出在蘭湯浴池。
“好歹毒的心思!”鳳氏怒不可揭,“北影寒,給朕徹查!”
“臣遵旨。”北影寒應道。
而蘇輕亦,此時正閑得無聊,在行宮的花苑逛逛。
宮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已經對她頗為客氣。她來到一處花圃,裏麵種植了各種奇花異卉,基本上她都叫不出名字。五顏六色的夏花盛開在毒辣的日頭下,卻不畏懼,抬頭挺胸,向上生長。
“賤人!”
蘇輕亦聽到一道飽含怒火的聲音,有點錯愕,叫的是自己?
她轉過身,看見一團明豔的火焰朝自己衝過來。
是那個跟她搶雪綢的郡主!還真是冤家路窄!
那什麽郡主還是一身紅衣,看來她喜歡這種熱烈的顏色,性情也是風風火火、脾氣如炮筒。她梳著飛天髻,金釵珠花綴滿了青絲,小臉描著豔麗的妝容,比那日美豔三分。
她的身邊還是那個侍婢紅袖,主仆倆一起怒氣衝衝地衝到蘇輕亦麵前。
“賤人!今日本郡主一定要打斷你的手腳!”
紅衣女子咬牙切齒道,美眸噴出怒火,似要將蘇輕亦燒成灰燼。
蘇輕亦記得,長公主府那次賞荷宴,並沒有見過她,“原來是郡主啊。不過咱們北影國那麽多郡主,你是哪個郡主?不會是冒充的吧。”
紅袖得意地喝道:“這是陛下親封的晉陽郡主,還不下跪叩拜?”
晉陽郡主?
蘇輕亦在原主的記憶裏搜羅,是了,晉陽郡主是瑞王溺愛的幺女。
說起瑞王,朝中不少大臣都膽戰心驚。在北影寒、鳳淩天回朝之前,當屬瑞王鳳五最得女皇的信任、倚重,可謂權傾朝野、一手遮天。瑞王鳳五是女皇鳳氏的堂弟,因為鳳氏的兩個親兄弟,早些年犯下罄竹難書的死罪,她不得不斬首示眾,挽回臣民的心。
之後,鳳氏扶持鳳五上位,鞏固皇權,好在他也爭氣,無論是朝政要務還是陰私暗事,都做得滴水不漏。因此,短短幾年,他封王賜府,位極人臣。
鳳五有三個兒子,卻一直沒有女兒,在三十歲那年喜得一女,因此對這個女兒極為溺愛。在他權勢滔天之際,鳳氏為了籠絡他,特封他的幺女鳳雲嵐為晉陽郡主。
隻是,北影寒和鳳淩天回朝後,分割了不少聖寵。
蘇輕亦總算了解了晉陽郡主的身家來曆,莞爾冷笑,“原來是瑞王府的晉陽郡主,我還以為你是陛下的女兒呢。”
晉陽郡主鳳雲嵐得意地揚眉,紅袖卻聽出這話裏的譏諷,低聲道:“郡主,她諷刺你隻是個郡主,不是皇家公主。”
鳳雲嵐小臉一冷,美眸切出一絲狠厲的光,“賤人,你竟敢諷刺本郡主!今日本郡主一定要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
“郡主想如何教訓我呢?”蘇輕亦淺淺而笑,好似在欣賞一出猴耍的戲。
“別說本郡主欺負你。要麽本郡主讓十個侍衛狠狠地打你一頓,要麽你跪在本郡主腳下,向本郡主磕五個響頭,說‘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兩者選其一,你自己選擇吧。”
鳳雲嵐最討厭她這副嘴臉,恨不得將她這張笑得詭異的臉撕了。
蘇輕亦斜睨她,又嫌棄又鄙視,“看來郡主隻會仗勢欺人,什麽都不會,是個名副其實的廢物。”
“你說……本郡主是……大膽!放肆!”鳳雲嵐氣得跳腳,“我就是仗勢欺人,那又如何?”
“所以郡主是廢物嘍。倘若沒有瑞王這個靠山,郡主連街頭的乞丐都不如。”
“你你你……”鳳雲嵐氣炸了,怒火燒紅了她的美眸,“好,很好!我不仗著爹爹,也能教訓你這個賤人!上次沒分出勝負,今日我一定打死你,討回雪綢!”
話音方落,她就從紅袖那裏取來一根長鞭,“啪”的一聲,狠狠地抽在地上。她嬌媚的眉目布滿了狠毒,“今日,本郡主要把你抽死!”
咻的一聲,長鞭抽來,差點兒抽到蘇輕亦的臉麵。
緊接著,鳳雲嵐憑借著一點內力飛躍而來,長鞭被她揮舞得虎虎生風。
蘇輕亦左閃右避,有點狼狽。
瞧得出來,鳳雲嵐使慣了長鞭,無論是力道,還是準度,或者是對長鞭的控製力,都非常老道,再配合一點內力,足以把蘇輕亦抽在牆上。
蘇輕亦閃得快,不然就被抽到了。
手裏沒有利刃,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她的目光瞟向花圃,一個念頭浮上腦海……她跳進花圃,在花圃裏急速地奔跑跳躍。
一鞭過來,帶起一股嗜血的冷風,那些五彩繽紛的嬌花也隨之遭殃。
“賤人,往哪裏跑,給我站住!”
總是抽不到她,鳳雲嵐氣得大叫。
蘇輕亦冷冷地譏笑,“郡主的本事就是這樣而已嗎?”
原本,見她逃得狼狽,鳳雲嵐很是得意,聽了這話,鳳雲嵐大怒,抽鞭子的手段更狠了。
可憐的花花草草,被那長鞭抽得七零八落,糟蹋得不成樣子。
不少宮人圍觀晉陽郡主發威,看見她毀了花圃裏的奇花異卉,不由得憂心忡忡起來。
每日,女皇陛下都要來這裏賞花的,這可如何是好?
然而,陛下對晉陽郡主頗為疼愛,想必也不會對她怎樣。
蘇輕亦猛地回身,揚起右手,“郡主,暗器來了。”
鳳雲嵐吃過她的暗器的虧,大驚之下連忙閃避。可是,沒見銀針飛來呀。
“你耍我!”
鳳雲嵐氣得牙癢癢,又一鞭子抽過去,用盡全力,恨不得抽得她皮開肉綻。
蘇輕亦身形疾閃,跳到另一邊,兩指揚起,帥氣利落,“郡主,暗器!”
鳳雲嵐心神一凜,見對方這手勢比之前淩厲許多,不敢掉以輕心,倉促地避開。
然而,還是沒有銀針飛來,還是虛招。
接連兩次被耍,鳳雲嵐氣得如同炸了毛的母雞,破口大喊:“賤人,你找死!”
眉目布滿了濃烈的仇恨,手上灌注了所有力氣,她飛躍而起,甩出長鞭。這一鞭抽過去,必定要劈開那賤人的臉。
蘇輕亦不閃不避,薄唇微勾,“郡主,暗器又來了。”
兩支銀針扣在指間,瞬間飛襲而去。
這一次,鳳雲嵐根本不信,以為她根本沒有帶暗器,隻是虛招而已。因此,鳳雲嵐蓄滿了所有的仇恨抽過去。然而,這一瞬間,她感覺脖子一痛,那是細小而尖銳的刺痛。
她是躍起來攻擊對方的,由於身子還在半空,中了銀針之後,全身僵住,動彈不得,重重地摔下來,砰的一聲,摔在一片狼藉的花草裏。
“哎喲……”
她動不了,身子側躺著,疼死了,一張小臉被花叢裏的枝葉淹沒了。
紅袖一邊飛奔過來一邊大喊:“郡主……郡主……”
蘇輕亦站在一旁,眸光冷如秋水。
紅袖抱起主子,見她動彈不了,擔憂得快哭了,“郡主,你怎樣?哎呀,你的臉……”
有些花草的枝葉比較粗硬、鋒利,碰到白嫩的肌膚,肌膚就遭殃了,劃破出血。鳳雲嵐的臉有幾道血痕,映著白皙的膚色,尤為觸目。
“你竟敢把郡主傷成這樣!王爺絕不會饒過你!”
紅袖對始作俑者氣憤地叫道,拔出主子脖子上的銀針,主子就能動了。
前世蘇家的飛針絕技天下無針,倘若是內力深厚的人發出,那對方必死無疑。蘇輕亦沒有內力,雖然準度很高,但刺不死人,隻能令人動彈不了。再者,把銀針拔了,人就能動了。
鳳雲嵐站起身,輕觸臉龐,看見手指的血色,怒目圓睜,殺氣騰騰地怒吼:“今日本郡主一定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