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是被餓醒的,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不得已從溫暖的被窩裏爬出來找吃的。
剛穿好衣服,祈言就推門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碗粥。
“醒了?”
鳳歌點點頭,看著祈言手裏隻有一碗粥,糾結道:“你多做了嗎?在哪裏?我自己去盛一碗。”
祈言將粥放在桌子上,對鳳歌道:“喝吧,給你做的。”
聞言,鳳歌驚詫,卻因肚子太餓,顧不得其他,拿起碗喝了起來。
一旁的祈言輕笑,拿起書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鳳歌手裏的碗就見底,她端著空碗遞到祈言麵前,可憐巴巴道:“再來一碗吧!”
祈言眼都沒抬,淡淡道:“你剛醒,先少吃點。”
鳳歌扁嘴,剛想抱怨祈言小氣,隨後又想起自己要裝作不認識祈言,所以不得不委屈自己的肚子。
鳳歌問道:“祈言神君,為何你額頭上也有墮仙印?”
祈言聽到鳳歌的稱謂就連連皺眉,他盯著鳳歌的眼睛,問道:“你下凡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
鳳歌連忙躲開祈言的目光,閃爍其辭道:“大抵是吧,隻是聽司命說,我曾下凡一趟。”
祈言心裏了然,知道鳳歌是故意欺瞞,於是將目光轉移到書上,回道:“覺得你不可能完成任務,所以我來看看。”
鳳歌點頭,隨後繼續問道:“那,噬魂藤可曾試探過你?你又是如何說辭的?咱們二人可別說漏了啊!”
祈言道:“來之前,問過青鸞。”
聽祈言這樣說,鳳歌才微微鬆了口氣。
這時候,祈言道:“墮仙印可以作假,但神力不能。昨日噬魂藤有意試探我的神力,我故意讓清波劍擋了他的出招。為了以防萬一,你的神力還是暫時不要恢複的好,以免被噬魂藤察覺。”
鳳歌點頭,隨後又不解問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祈言翻了一頁書,道:“說吧。”
“既然連清波劍都能和噬魂藤打成平手,祈言神君之於噬魂藤,那更是壓倒性的升級啊!為何,祈言神君不直接殺進巫山,這樣不是簡潔明了嗎?”
祈言道:“直接殺進巫山,我倒是沒什麽,隻怕某人的娘親不願意,再給某人找其他賭命的事情啊!”
鳳歌有些尷尬,笑道:“原來,祈言神君也知道。”
頓了頓,鳳歌突然想起自己做的梅花雞,對祈言道:“神君,我放在門口的食盒你看到了嗎?”
祈言點頭。
“你嚐過了嗎!”
祈言又點頭,開口道:“隻能說,進步空間很大。”
鳳歌幹笑幾聲,推辭道:“是巫山的梅花來的不好!”
祈言一笑,不再說話。
突然沉靜下來的氣氛讓鳳歌有些不適應,她幹咳了幾聲,開口道:“那個,神君忙,我先回去了!”
說完,鳳歌快步出了祈言的房間。
祈言從書裏抬眼看著鳳歌離去的背影,眼眸裏略過一絲落寞的深情。
這日天還未落,鳳歌就被經常在忘川宥身邊的那個女孩扯到角落裏,神秘兮兮的道:“鳳歌姑娘,薑涼有件事想請教你。”
鳳歌看著這個身穿水綠色俏皮衣服的女子,她此刻正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模樣讓人不忍拒絕。
“嗯嗯,你說。”
薑涼彎眼一笑,隨後問道:“鳳歌姑娘,你昨日說,你是因為殺了祈言神君的心上人才成為墮仙的?”
鳳歌默然,“正是。”
薑涼繼續道:“這麽說,鳳歌姑娘喜歡祈言神君?”
鳳歌點頭,“算是。”
薑涼追問道:“那神君對姑娘呢?”
鳳歌微愣,反問道:“依你看呢?”
薑涼看了看鳳歌,隨後小心翼翼道:“我看神君對姑娘並沒有多討厭,隻是姑娘殺了他的心上人,所以,難免會心有芥蒂。若鳳歌姑娘和祈言神君還想續前緣,恐怕難上加難了。”
鳳歌點頭,等薑涼說後話。
薑涼朝著鳳歌一笑,隨後道:“宥哥哥說,人心裏隻有一個位置,隻能等他心裏的人離開了,別人才能住進去。如今,祈言神君的心上人已經不在了,所以,”薑涼有些不好意思,“我若想住進去,也不算癡心妄想是不是?”
原來,這丫頭是來宣戰的!
先是擺明鳳歌和祈言之間的矛盾,用來說明二人不可能在一起,然後再表明自己的意圖,一來告訴鳳歌她要祈言,二來用一種不傷和氣的方法打壓了鳳歌的銳氣,讓她從心理上認同薑涼的觀點,然後在薑涼追祈言的這條路上袖手旁觀。
鳳歌低頭輕笑,當年陳貴人也想爭奪祈言,但就方法來看,這個薑涼的手段就高明多了。因為陳貴人的手法卑劣,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會暴露,可薑涼不一樣,她贏在光明正大上,明確的告訴你要祈言的心,絲毫不拖泥帶水!
鳳歌抬手折了一支梅花,她將梅花把玩在手指尖,隨後抬眸笑道:“薑涼姑娘,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