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思卿長相守 下
人界，繁華的街道上。
“咦？蕭禦景，這是什麽？”我在街上好奇地這裏摸摸，那裏看看，時不時地就拽住蕭禦景指著沒見過的東西問。
“糖葫蘆。”蕭禦景一一耐心解答。
“是吃的嗎？”我眨著眼睛，咂巴著嘴。
蕭禦景好笑地看著我，隨手拿出一塊碎銀：“去買吧。”
“你要嗎。”我拿了銀子就要歡快地過去，忽而想到蕭禦景，回頭看向他。
蕭禦景眨眨眼睛：“不用。”
我笑了，跑過去買了兩串，遞給他一串：“剛好兩串的錢。”
蕭禦景揉揉我的頭，含笑接過，在我的注視下頗為優雅地咬了一口。我這才歡快地吃將起來：“果然好吃。怪不得這麽多人買呢。”
“要帶些回去嗎？”蕭禦景不等我回答就掏出了一錠銀子。
我眼睛大亮，歡歡喜喜地又去買了幾十串，趁店家沒有注意的時候直接收進了袋子裏。
我慢吞吞地走回到蕭禦景身邊，仰起頭，臉上有些桃紅：“蕭禦景，你對我真好。”可不可以一直好下去呢？
蕭禦景捏了捏我的鼻子：“又在想什麽呢？我當然要對你好，萬一你不要我了，我可就沒有夫人好娶了。”
“不會的，我怎麽可能不要你呢？隻有……”隻有你不要我呀。誰都喜歡你，我隻有千倍百倍地愛你才會稍稍放心你不會離我而去。
“隻有什麽？”蕭禦景挑眉，滿滿的仙氣全成了邪魅，“隻有我不要你嗎？你真是個傻孩子。我不要自己都不會不要你的……”
我癟癟嘴，沒有說話，仔細地咬著糖葫蘆。
蕭禦景輕歎了一口氣：“你……我要怎麽做，你才會完全地相信我的心意呢？”
“我相信你的。”我立即開口回道，晶晶亮的眼睛很是可愛，“嗯，我相信蕭禦景喜歡我。”隻是……不相信永遠……
蕭禦景勾唇，笑得很是欣慰，眼底卻仍有淡淡的暗流。
我們一直在街上，逛到攤販們全部收攤回家依然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我們現在要回去了嗎？”我的語氣滿是不情願，皺了皺鼻子，巴巴地看著蕭禦景。
“我們當然……可以住一段時間啊。”蕭禦景眸色一沉，轉而玩味地看向我。
“嗯？嗯！住這裏，我還沒有玩夠，好想去其他地方，想所有的地方都玩遍……”我滔滔不絕地說著。
蕭禦景含笑在一旁看著我，時而附和地點點頭，末了說道：“子瀟想做什麽都可以。蕭禦景發誓，會永遠陪著的。”
我看著暖黃燈下的他，沒有說話，展顏一笑。
時間太長，我不敢奢望永遠，我隻想你能夠在一段我最開心的時光裏長存。
“我們住這家客棧嗎？”我看了看布置奢華的客棧，有些遲疑。
看到奢華的東西，我就想起天宮，想起天宮，就會想到那些人，想到那些人就渾身不自在。我微微抖了抖身子，回看向蕭禦景。
“對的，因為這家酒店隻剩下一間客房了。”蕭禦景附耳說道，溫熱的氣流讓我不由得顫了顫。
“為什麽……唔。”蕭禦景捂住我的嘴，示意我輕聲，“為什麽要住隻有一間的？”
“子瀟是不是一直都跟我睡的？”唔，從小就跟你睡呢。所以就想試著一個人睡啊……
我疑惑地點頭。
“子瀟是不是最討厭打雷？”嗯！最怕了……
我飛快地點頭。
“今天夜裏會打雷的。”嗯？蕭禦景可是先祖的弟子，他的算天機最厲害了……
我頓了頓，有些猶豫。蕭禦景沒等我回答，直接跟店家說道：“上房。”
“就一間了，您看……”店家比我還猶豫。
“沒事。”蕭禦景直接一塊元寶放在桌上。
店家見我也沒有反對，白毛巾擦擦頭，麻利地一甩袖：“好嘞，客官，我這就帶您上去。”
“請幫我們備著兩份洗澡水。”蕭禦景在店家要關門時補充道。
我每日睡前都習慣洗澡，並且用我自製的藥水泡著，能夠保護身體，還能吸收靈氣。後來，蕭禦景在我的帶動下也養成了這種習慣。
“你先洗。”第一桶水備好的時候，蕭禦景和我一齊對對方說道。
“你先洗。”蕭禦景這次笑得有點意味深長。
我猛地一抖，打了個噴嚏。蕭禦景又道：“你瞧瞧，小心身子，還是你先洗好，再晚就更冷了。”
我應了一聲，默默走到屏風後麵這才反應過來：我不是神仙嗎？神仙也會風寒嗎？
我搖了搖頭，默默脫衣沐浴。
我習慣慢慢地洗，等到我出來的時候，蕭禦景已經靠在床柱上閉眼睡著了。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喚道：“蕭禦景，蕭禦景……鄞袂君上？鄞袂……”
蕭禦景忽然睜開眼睛，一手將我帶到懷中，弓身輕輕地將我放在床上。
我狐疑地問他：“蕭禦景，你要幹什麽？店家的第二桶水應該已經……”
“不要說話。”蕭禦景眯了眼，在我看來很是風情萬種地笑了。
我不由得紅了臉，有些窘迫地被他固定在身下，手足無措。
蕭禦景的眸光更深了，在我快要熱的昏厥之前，他閉上了眼，燭光中更加顛倒眾生的臉慢慢放大。我隻覺得心口想一百個人在敲打著，眼睛無措地瞪著，等到溫熱柔軟的雙唇附上我的，腦袋轟地一炸。原本撐著身子的手瞬間鬆了下去，完全地軟在了床上。
蕭禦景輕笑出聲，看著我瞪大的雙眼嘴角更加上揚。
他俯下身，一手略撐著身子，一手附上了我的眼睛：“子瀟，閉眼。”
不知為何，他的聲音此時低沉沙啞，帶上了我不太懂的情愫。我聽得卻更加受用，聽話地閉上眼睛，感受一個讓我沉醉的溫度慢慢接近我，帶著我最喜歡的味道輾轉繾綣。
感覺呼吸都要停止，整個人卻仿若陷在雲中，飄忽，輕快，帶著遠處鸞鳳的高歌，琴瑟的相攜……
“唔。”我有些懊惱那種感覺的結束，不解地看向蕭禦景。
蕭禦景的眸中帶著滿意和玩味，聲音更加誘人：“怎麽？”
“呃……”我不能說還想要吧？我的矜持呢？姽嫿呢？啊啊啊，我一定是陷入魔怔了，嗯嗯……我的臉越來越燙，燭光中恍若天邊的晚霞。
“子瀟，你這是在勾引我。”蕭禦景低語了一句。我慢半拍地聽懂了，手不知何時抓住了蕭禦景的衣襟。我下意識地鬆開，看見衣服皺了，擔心以蕭禦景的整潔他會不太高興，忙又伸手撫了撫。
“子瀟……”蕭禦景的聲音在我耳中顯得越來越危險。
我錯愕地盯著他，身子略有些害怕地顫了顫。
“我去洗澡了。”蕭禦景勾唇一笑，眸色依舊深沉，卻讓我看出了憐惜和愛戀。
他起身離開，留下依舊雲裏霧裏的我看著床幔，飄飄然的感覺仿若方才一切都是夢。
我埋頭在被子上，有些許失落，有些許期待，有些許彷徨，更多的是絲絲甜蜜。窩在被子裏，竟很快沉沉睡去了。
但是作為旁觀的我，注意到了蕭禦景披散著優美的長發走到床前時疼惜和寵溺的微笑。
那種微笑，似乎在說：別總是顧慮太多，我會寵你一輩子……
晨曦微露之時蕭禦景早早地起身，等我睡醒了才收了書過來。
“子瀟，我來給你梳頭。”蕭禦景含笑，熟練地拿起梳子，細細地描繪著我的發絲。認真的樣子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邊，讓人覺得連梳頭都是一件那麽神聖美好的事情。
我的長發被蕭禦景熟稔地交錯編織，眨眼間成了一個漂亮的雲髻，加上他送給我的藍色步搖，配了今天的流雲長裙，不得不說真是完美。
我看著鏡子裏的蕭禦景，低垂著眼，濃密的睫毛羽扇般地扇動，在心湖上帶起了陣陣煦暖的風。
喜歡你，太多時候不可遏止地想和你一直一直地在一起。
中了你的毒，隻想沉醉在你給的迷幻中……
我們吃著店家精心準備的白麵包子。
讓看著回憶的我不由得回憶起這一世的蕭禦景，吃東西時的舉止竟然和前世毫無差別。細致地都讓人感覺他吃的不是包子，而是世界上最珍貴的菜肴。
“蕭禦景。你真好看。”我怔愣著突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蕭禦景驀然停下，看著有些尷尬的我，勾唇：“為了配得上你。為了不讓別人搶走你。為了讓你更愛我咯……”
我被他說得麵紅耳赤，走出客棧時仍有些恍惚，好像步步踏在祥雲上。傻傻的我，那時候真的好是滿足……
我們一路閑雲野鶴般地走，時而被美景牽絆停滯些許腳步，時而迷戀了美食不禁流連一時，直到那日來到了一座奇特的山前。
“這座是鳳篁山。就是天界鳳篁山的原身，這座山……”蕭禦景原本輕快的笑容突然凝住，若有所思地打量起山體，“有問題……咳咳，這座山和天機密切相關，可以和先祖煉就過的鳳篁山相聯係……”
“子瀟，我們恐怕得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了。我現在需要好好在這裏占上一卦……”蕭禦景臉色陰晴不定，看著山體的瞳眸沉了又沉，輕輕地抓緊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