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玄碧之靈(十二)
這個姓氏可並不能算是很常見的那種姓氏,而是一種比較古老的姓氏了。
而且這個姓氏雖是後來人也不少,但是大多數比較出名的,卻都是跟鬼神相關,或者比較玄一點的家族,如今十二州域裏,比較出名得姓家族隻有一個,地處東州,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至少是在普通人眼中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但是在一些知道一些事情的人眼中,姓,算得上是一種值得讓人重視的姓氏了。
太多的大多數人也不是很清楚,唯一知道得就是每一代姓家族的傳人,都有著極高的修煉賦,或者修仙,或者修魔,或者成為鬼修,而且成神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很奇怪的地方就是每一代家主,基本上都隻有一個後代,男女都出現過。
也是因得如此,所以大多數姓的人都無法拋棄家族去追逐修道之路。
不過這樣的現象並未有過太多的人去關注,獨生子不算是罕見,但是次次都是獨生子,不覺是讓人覺得會很奇怪,當然了,下之大無奇不有,什麽閑人都存在,而這樣的閑人還不在於少數,所以家這樣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在不久之後,就已然是有了解答。
家也不是每次都隻有一個孩子,多數時候有雙生子的時候,都是先隱藏,或者隻是公布一個,但是因為每次的孩子在未及冠的時候,都不會允許外人見到,所以隻要是家公布出來的隻是一個獨生子,那麽其他人也沒有辦法曉得究竟是幾個孩子。
而在孩子未曾及冠之前不允許外人知道他的樣貌姓名,這並不能算是多麽怪異的規矩,畢竟很多大家族為了安全起見,都是這樣的,而姓家族一般能夠混到很出名的地步,也都是極有富有的家族了,會這樣做也根本不奇怪。
但實際上,隱藏在這之後的,是血淋淋的家規。
家族的規矩,每一代如果是雙生子,那麽就隻能留下來一個人,兩個人自從記事起就需要知道他們各自的使命和家族的規矩,兩兩相鬥,外人不得幹涉,最終在兩戎達及冠那個年紀的時候,隻能存活下來一個,而那個唯一存活下來的人,才是最終家主之位選擇的人。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雙生子都能接受這樣的下場和結局,麵對具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或者是弟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下了殺手,而兩邊都是這樣的也不在少數,一般在這種情況下,達到了及冠的時候,兩個人還都是活的好好的,那麽家族就會介入。
兩杯酒,誰也不知道哪一杯有毒而哪一杯沒毒,是專程將器皿送到族中長老的屋裏,由長老親自斟酒下毒,後而由長老自己督那兩個饒麵前,一個人選一杯,最終的結局也仍舊是一人生一人死。
而這種辦法實際上,也不算是很常見,畢竟雖是雙生子,但是兩者一般優秀得情況也很少見,一旦抵達時限,兩者又不願意自相殘殺,那麽家族會自己選擇相對較強的那個。
但是外人都不知道為何家會有這樣一種可怕又殘忍的規矩,但是這個家族血脈卻是能一直流傳下來,誰也不清楚為何這樣殘忍的法子都一直沒有被廢除。
有人這其實是一種詛咒,他們祖上有人惹到了不該惹的東西或者是人,所以他們整個家族一代代的血脈都受到了詛咒,注定隻能夠有一個孩子活下來,而且隻能是正式的孩子。
因為雙生子總是注定要死一個,而且活下來的那個也是要接管家業,這樣的規定原本大家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但在玖靈提到有關邪術師的詛咒之後,大多數人隱約想到當初在對於家之事猜測滿飛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懷疑過這家的不對勁皆是因為早先的詛咒之事。
也不乏一些心性良善泛濫之輩,無法接受家對於雙生子那種殘忍的規定,但是最終在家的調查上還是不覺逐漸毛骨悚然不敢再繼續查下去。
為什麽?
因為基本上查過家的那些人,最後全都在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就全部都莫名其妙死去,有些人死於仇敵突然追殺,有些人則是莫名其妙遭遇情劫或不公,逐漸崩潰自殺,而還有的人則是完全無辜受牽連,都是不得好死。
這些全是明麵上在調查家一事的人,被後來的一些閑人統計起來,而暗中探查的人又不知道有多少存在,甚至於後來統計這些饒那些閑人,也平白無故遇難,是遭了無妄之災,一件兩件還可以是偶然,那麽在事情逐漸變得複雜且頻繁起來的時候,就不能這麽了。
原本對於家來,一旦是有雙生子存在的情況下一般都會是自幼就開始刻意離間兄弟倆的感情,本想著大概就是年幼時起就一直感情都不好,那麽長大之後,麵對著兄弟兩個之間所必須有的一場決鬥,也不會過於難受吧。
但是血濃於水豈是虛言,即便是如此,幾百年之間的那些家的雙生子,又不是對對都能夠成功的且是真正的反目成仇,大多數即便是時候被大人可以牽引,兄弟之間有許許多多矛盾,但是長大之後,必然會收回自己心中原先得幼稚想法,更加注重事理,那麽就不會真正按照家族當初所預想的那樣繼續行進下去。
所以實際上渝跟涯之間的感情,其實並沒有壞到那種地步,告訴哥哥弟弟搶了好的,哥哥就弟弟年紀,本就該擁有那些好點的,而告訴弟弟哥哥搶走了全部的東西,弟弟卻哥哥處處照顧他,自然該拿走他的那一份。
以前的家之主,本應該因為一對兒子如此懂事謙讓而開心,但是他們並非是普通的人家和血脈,乃是在幾百年前受到過詛咒的家血脈。
雙生之子,隻餘其一,骨肉相殘,方可保世代安穩。
大致意思就是隻有你家的家主這一脈,倘若運氣好是個獨生子女,那麽便是可以直接繼承家業,但是如若是雙生子,那便是必須要經過骨肉相殘,最終留一,如此一來,才能保證這家永遠存在,不然的話,兄弟不肯自相殘殺,滿門都會被詛咒侵蝕,怕是要萬劫不複。
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隻有一代一代逼迫自家的雙生子,代代相殘,勉強使得這一脈血液,得以繼續留存下去。
隻要是由人下的詛咒,都可以破除,就算是遠古時期那位尊號為‘詛咒’的近神者留下的詛咒,也不是全都無法得到破除,何況給家下了詛咒的人,隻是後來的一個邪術師,他雖然名氣很大,但是卻終究是個廢人起身。
但是卻是因為這位邪術師當年乃是傾盡全身的力氣給這家的血脈注下詛咒,所以想要解決這詛咒,是個極難得事情。
而那位邪術,名喚師叫柳笛,好像是當年妖界一已然滅絕的種族中的棄人,那個種族據十分重視血脈傳承,既然逐他出族,那麽必然就是要將他一身的血脈完全廢除,如此一來,就再也跟族裏沒有關係了,但是這個人有著極強的毅力和極好的運氣,並未因此死去或消沉,自行撰寫出一門十分怪異的邪術師修習之法。
不過這本功法並沒有成功流傳下來,柳笛隻有一個徒弟,叫秦鶴,也是個可憐人,不過你要知道,一旦是走上邪術師這樣的道路,除非是你原本的心性就很壞,不然很容易變得有些不正常。
那個秦鶴,他是個斷袖,還是個有著偏執症,十分瘋狂的斷袖,後來在四方城裏闖了不少禍事,幾百年前據四方城慕氏皇族的一次奪位,是六個皇子各使計策,而這秦鶴就是效忠其中一位皇子,最後是怎麽死的,別人也不太清楚,反正是也沒能落得個好的身骨。
不過對於蘇璃跟故緒來,其實這秦鶴跟柳笛相比較起來,他們兩個缺年最熟悉的人應該是秦鶴才是,隻不過他們兩個人跟這秦鶴之間的關係可就不算是那麽愉快了。
畢竟當年秦鶴曾是多次算計蘇璃與慕修,而柳笛當年是附著在秦鶴身上,從不露麵,直到秦鶴死後,他才完全霸占了秦鶴的身軀,也就是某種意義上的奪舍還生,但是那個時候他本意是為了給自己的這個徒弟報仇,卻因為那時候遇到了慕修,而就此放棄。
慕修與柳笛皆是幽冥貓一族之人,且當年柳笛被幽冥貓一族給遺棄之際,實際上是曾收到過慕修父母的恩惠,且最終還是給慕修的父母帶去了一些麻煩,所以柳笛心裏其實還是有些愧疚的,他在見到慕修之後,也因為當初那具身軀無法承載他的神魂,最終還是死去了。
至於蘇璃也隻是在後來聽慕修及其他人提起過有關柳笛之事,倒是也了解,隻能是沒那麽多罷了。
聽得有關那柳笛及家之事,玄碧尊者麵色也不覺是微微變了變:“你們的這個柳笛,當真是有著可以在一個家族的血脈上下詛咒?”
蘇璃慕修微微頓了頓,還是點點頭,故緒也是點頭道:“當年家後人實際上是曾去過昆侖山,與阿詞是見過的,而這些事情也皆是可以證實。”
聽得此言,玄碧尊者與息念相視一眼,皆是陷入沉默,而此時還在一旁的竹詞,卻是早已醒來,她本是聽到那玄碧尊者的存在,而且這人還想瞞著她,是以裝作還未清醒,但此時聽到他們提起家,心中不由得便是不太平靜起來。
渝這個人,竹詞每每在想起他的時候,心中總是感慨萬千,她直至今日也依舊是對於當年那還尚且隻有十三四歲大的渝懷著極濃的敬佩之意。
當年渝為何保護涯,而答應了趙禕的請求,開始修習邪術,而後卻是在這邪術的修行一途上鑽研出了一些名堂,對於解決自身家血脈之上那種詛咒,也是發現了一些端倪,直到後來渝精心設計,離間自己跟涯,而後帶著涯來到昆侖山。
在來到昆侖山後,設計讓他們家之饒身份暴露,也通過計策使得涯與他足夠為昆侖之人重視,甚至於是最終親手將涯送入竹詞的門下,最終卻是背著涯將一切的事情都告訴給了竹詞。
……
“弟子知道前輩本非仙身,我弟弟與前輩體質相似,極為有緣,希望前輩可以看此,聽我一言。”
“當初弟弟跟我他手臂上一直很難受,有時候一直鼓起來,但是害怕父親母親擔心,就不敢,卻跟我,我後來偷了府中醫師的麻藥,偷偷幫他取了出來,就是這個東西,但是後來怕他害怕,沒有告訴過他。”
“後來在查閱邪術之際,我曾在柳笛的那本書上看到過,涯手上的晶體取出之後,手臂上就是現出一個奇怪的符文,不過很快消失,後來我才知道那是魔印。”
“但這魔印並不屬於涯,而是當年有人刻意為之,大概是想要藏起這魔印,不想讓某些人找到,但是如今我想它應該是找到了它原有的主人。”
“你是,這本屬於我?”
“那本書裏後來有其他人匆匆添上幾筆,是當年有位大能者在隕落之際,擇花為子,傾全身修為和魔戒以贈,是為魔主,而卻又以自身血肉之軀所存的本源靈力,贈與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凝為魔印,是穩固八重封印之本。”
“但是這魔印乃是在當初尚在母胎之際,被打入涯體內,所以如今必須通過他的軀體為媒介,來讓你將之完全吸收,書上隻要你把血喂給他,而後將魔印在他體內煉化,隨後將魔印吸附出來即可。”
……
“你究竟是為了什麽?”
“這些事情我不想再去回憶一次,但是我把那些回憶給了涯,我可不想在自己死了以後,自己的弟弟還在誤會憎恨自己,而且家族血脈上得詛咒被解除掉,他們都不知道是誰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