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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確立賭注

  自囚罰殿之前得那場鬧劇過後,北袖就不知道去了哪裏,在重羽和故緒離去後,她才回來,而在回來時,跪在秦丘寢殿門口足足一個時辰,搞得秦丘坐立不安,最後也無法對她冷麵相待。


  而北袖歸來,卻是非要和竹詞一較高下,不是說五年之前她已經恢複了修為?五年之前到底在去了冰湖之後發生了什麽,北袖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但心中對於竹詞這個人,依舊是充斥著怨恨,林湖她對付不得,但是竹詞,她非得親手教訓她一頓不可。


  秦丘對此事無法做主,因為北袖回來時,身旁跟了一人,那是星辰殿得三殿下,北宸,但這北宸可跟北茫來昆侖山得目的不一樣,他是拿著北翼星君得手書和信物而來。


  原來北袖離開,是回了仙界星辰殿,她一來是怕北茫回去遭到處罰,二來就是要向北翼說明心事,要她可以堂堂正正跟竹詞下戰書,五年前醒來她就想這麽做了,隻是那時候竹詞已經被昆玥罰到後山關禁閉,一關就是五年。


  北袖一直想證明得,無非就是自己比竹詞強得多,要昆玥和這昆侖山上所有人看清楚,昆玥當初拒絕收她為徒是多麽愚蠢得行為。


  聽得花以一通解釋,竹詞微微皺眉:“照理來說,師父當初沒有說明關禁閉得具體時間,這北袖如何得知我已經不在後山了?還為了與我比試,專程回到仙界去拿到北翼星君的手書,不叫師父他們阻撓。”


  花以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是林湖的小紙人來找我,說昆侖有事,具體什麽事也沒有說,但我想那北袖區區一個小姑娘,應該不會與那事有關罷。”


  能使得林湖那種沉穩性子的人都放出紙靈給花以傳消息找他回來,想必該是山裏出了事,北袖此刻隻不過是拿著北翼的手書來換取與她一戰,並不會威脅到昆侖山。


  竹詞身子猛然一震,她麵色微變,似是想起了甚麽。


  “怎麽,你想到了什麽?”


  花以見竹詞麵色之變,挑挑眉,詢問道。


  竹詞抬眼看他:“我與師父此行前去南海,師父先回來,卻是把碧海一同帶回來了,隻是這碧海似乎有著心魔,是被師父以法訣強行打暈,十分不穩定,怕不是他出了問題……”


  竟是碧海?


  這著實是叫花以吃了一驚,他沉默良久,才道:“若是碧海.……那可不好說,還是先回去看看師父他們怎麽說罷。”


  花以頓了頓,偏頭瞧著她笑道:“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考慮的,是與那北袖的比試,她拿著北翼星君的手書,師父他們或者說是秦丘長老,皆是不好出麵阻止,而且若真是碧海出事,這消息大概也不會讓傳到仙界。”


  “所以不論如何,為了混淆視線也好,為了給北翼星君這個麵子也好,你總是要與她堂堂正正打一場,這小姑娘雖然一根筋,但修為確實不賴,你可小心著點。”


  竹詞沉思片刻,隨即笑笑,擺手道:“放心,若是與她比試,以前我或許心裏沒有底,但若是現在,我絕對不會輸。”


  花以挑眉:“看你這口氣,想來是拿到那玄碧琴了?”


  見竹詞不說話隻是笑,花以心底也有了數,不覺感歎,這玄碧琴多少能人異士都想據為己有,無一不是以失敗告終,沒想到最後這把玄碧琴,竟是落到一個年僅十七歲,且還尚未結成元嬰的小丫頭手裏。


  真不知道若是這事給以前那些奪玄碧琴無果之人聽了去,該有多羨慕和妒忌了。


  兩人邊說邊走,已然是近乎到了昆玥寢殿,門口站了好幾個人,竹詞花以對視一眼,悄悄走過去,卻見正是昆玥林湖,還有秦丘北袖四個人,另外還有一個著白色長袍得男子,右邊臉上有一道刀疤,是麵無表情,但瞧起來有點凶神惡煞。


  昆玥頗是無奈道:“竹詞還尚在後山關禁閉,如何出來與你比試?我身為掌門既然已經下了命令,就不該輕易反悔,而且禁閉天數也不剩幾天。”


  北袖道:“我明明那天親眼見到林湖把竹詞從後山帶出來,這才信誓旦旦去向父親求來手書,你們不都嫌我愛找那人的麻煩,如此一戰過後,我便再不會找她麻煩!”


  周圍幾人包括北宸都沒有說話,畢竟這事兒還真不好說,主要還是昆玥太年輕掌門位子沒坐熱,不然這北袖再嬌慣,如何敢這般咄咄逼人?北宸也必然不會允許。


  見昆玥皺眉,似在思慮,北袖卻又打算開口逼迫,她以為是昆玥還在護著竹詞,如此一來,心中不平之意更濃,是非要跟這竹詞戰一戰才肯罷休了。


  “我是已經不在後山,但卻是奉師父之名前去尋師兄歸來,昆侖祭山大典即將開始,山中人能召回得須得盡數召回,盡禮儀之術,我想北袖姑娘在昆侖學藝這麽多年,不該不知道這件事情。”


  眾人被這聲音吸引,全都扭頭看去,見一襲緋色衣衫得竹詞懷中抱一把青木長琴,站在原地瞧著北袖,而她身後不遠處,則是靜靜立著得花以。


  北袖眯了眯眼,見到竹詞如此,氣色甚好,她心底就有淡淡不開心,而且似乎現在竹詞站在她麵前,她已經無法察覺到她得氣息,心底不覺是開始生出疑惑之意。


  她看著竹詞,驀然笑了一聲:“就當是為了去喚你師兄,我也不再計較那麽多,今日這比試,你是想接最好,不想接也得接!”


  竹詞笑笑:“你都帶著北翼星君得手書和北宸殿下來了,還逼到我師父殿門口,我自然得接,但比試是比試,你雖仗著你家世可以占據主動,但身為被動吃盡了虧的我,是不是可以問一下輸贏之後,賭注如何?”


  此言一出,周遭人的目光皆是匯聚到竹詞的身上。


  昆玥瞧著竹詞片刻,雖不見玄碧琴,但竹詞如今身上氣息已有變化,她自己如此胸有成竹,應該沒有大礙,而林湖見花以和昆玥臉上都不太擔心的模樣,也就不是很擔心了。


  至於秦丘和北宸,這兩人自竹詞出現,目光就一直粘在她身上,不過神色各異,各自有各自得思量和考慮。


  北袖顯然也有些意外,以往與竹詞相對,除了相互譏諷,就是動手打架,還從來沒有如此客客氣氣談過條件,她咳了一聲,道:“我並沒有想過,不過既然你提出來,不妨說一說?”


  竹詞看了她一眼,隨即扭頭看向昆玥秦丘和北宸三人的方向,俯首道:“既是正規比試,必有輸贏,我與北袖姑娘自有恩怨,所以出手之間不會留情,還望各位可以多多關注。”


  秦丘淡淡道:“既是門內弟子比試,我們自然不會允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人命,你放心比試就是。”


  而北宸卻是道:“小丫頭你不妨說出賭注,你們兩個都未成仙人,如何拚命在我們眼中不過小兒戲鬥,如何出人命一說?”


  昆玥卻是始終沒有開口,隻靜靜瞧著。


  竹詞道:“北袖姑娘討厭我,不過是因為當年師父因為我沒有出師的緣故,沒有選擇她作為弟子,若是我輸了,自然不會用師父弟子名額來做賭注,但我可以為北袖姑娘做任何事情。”


  北袖忍不住道:“若是我叫你去死,你也會去做?”


  此話一出,立時有三道陰沉目光投在她身上,北袖本隻是開玩笑,此時卻覺得渾身冰寒,不住發抖,北宸立時走到她身前,北袖身上得壓力頓時減輕不少。


  竹詞則是笑道:“我說的是任何事情,隻要北袖姑娘想得到。”


  秦丘見昆玥頗是陰沉的臉,心底無奈至極,還是咳了一聲,很不自在得道:“任何事情未免牽扯過廣,不如加一些要求,不違背正道,不傷及性命,如何?”


  北袖“哼”了一聲,道:“我也不會真叫她去死或是去做豬做狗,既然如此,若是我輸了,也承諾你一件事情,範圍與你承諾我的,一模一樣,如何?”


  竹詞輕聲道:“一言為定。”


  她摸摸懷裏抱著的玄碧琴,眸色稍稍變了些。


  她可以承諾任何事情,因為這場比試輸的人絕對不會是她,所以竹詞做出任何承諾,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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