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傀儡師18

  張子遊握緊了拳頭,瞳孔黑色變濃,難以置信,他的鞋子上唯有鮮紅的血跡。


  司徒星醒來後,迅速趕往了現場,要告訴張子遊,雲深君來了,卻聽到新娘子被劫走的消息,而且事態嚴重。


  他趕到之時,卻見到是花瓣漫天飛舞的勝景,地上一個詭異的陣法,還有昏迷不醒的喜婆婆,沒有見到新娘子。


  花瓣隻是零零碎碎的幻影,司徒星看著雲深君與花離君就此糾纏的一生落下帷幕。


  司徒星不明地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張子遊算計了花離,將她變成花莫離,讓她忘卻雲深君,一切本應該是很順利的,隻要拜堂成親,一切塵埃落定。


  可惜,他錯算了雲深君對花離的執念,也漏算了花離嘴硬心軟的情愫。


  張子遊仰天一笑,癲狂笑道:“他們……死了。”


  司徒星愣住了,什麽意思,天下數一數二的雲深與花離共同為彼此殉情而死嗎?

  鮮血是真的,花瓣是假的,真真假假,司徒星的道行分不清楚:“魔尊,屍體呢?”


  張子遊低頭看著陣法,發現這個陣法有特別的詭異地方,似乎會喚起人最不想要看到的記憶。


  ……


  花離驟然睜開眼睛,便見到雲深躺在了她的身旁,麵色蒼白,又是那個地方。


  黑色的頭蓬,頭蓬之下人身蛇尾。


  花離坐了起來,看著躺在一旁的雲深君,想起他們共同赴死,焦急道:“雲深君……雲深君。”


  “你叫不醒他的。”山神望著花離:“他死了,為救你而死。”


  花離心像似被撕裂了般的疼痛,探著他的鼻翼,他從來沒有這樣了無生氣過:“為什麽?你是神使,應該有辦法救他的。”


  “我救不了神。”山神哀傷地望著他:“他這輩子還是沒能逃過他的宿命。”


  花離握住了他的手:“為什麽?他怎麽這麽傻?”


  山神歎了一口氣:“你們無論複生多少次,我見到你們都無法放過彼此,他不願意飛升,你代替他成神。”


  “你說什麽?”花離錯愕望著山神。


  “你代替他飛升,然後可以複活他。”山鬼認真地提著可行性的建議。


  這個提議足以讓花離心動。花離道:“你不是說神隻有一個嗎?是天生的嗎?”


  山神道:“是的,原本應該讓你們再次步入輪回,直到時間能夠打破這一宿命的,可是時間不容許了。”


  “什麽意思?”


  “門要打開了。”


  “什麽門。”


  “黑洞。”山神說:“上一次門被偶然關上,食人魔隨之消失了,你們以為是你們的功勞嗎?不是的,那是我用了半條老命,將食人魔的魔門給關上。”


  “黑洞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山神皺了皺眉頭:“這個隻有神才知道的事,我隻知道它會吸附許多不好的東西,釋放很多黑暗力量,就像食人魔,食人魔一開始也不是食人魔,而是利用了人的特質而製造而成的。”


  花離顛覆了該有的認知,她知道食人魔是被製造出的:“你也會有不知道的事?”


  “不要將神使想象成無所不能,其實,我也很局限,知道的事情有限,真正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是神。”神使看向了雲深:“神那麽厲害,他為什麽不願意成神呢?”


  神使怨恨地望著花離,花離雖然看不到神使的真麵目,卻也能夠接收到憤怒的目光。


  花離道:“我怎麽知道?”


  神使盯著花離:“你究竟願不願意成神。”


  “不願意。”花離說。


  “為什麽?”神使認為自己提了一個非常具有誘惑力的條件啊:“為什麽不願意成神呢?成神那麽多好處。”


  “我不光不想要成神,也不想要活了,活著太辛苦了,我都活了三世,沒有一天過過舒坦日子。”花離躺下,靠著雲深君:“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


  “不好!!非常不好!!!”神使無語了:“你們辛辛苦苦修真,不就是為了成神嗎?如今一個成神的機會就這樣赤果果的擺放在你的眼前啊,你為什麽不好好珍惜呢?”


  花離道:“我是喜歡挖掘天道,不代表我想要成神,隻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什麽都好。”像個小女人依偎著心愛的男人。


  神使頓時感覺不好了:“你能不能別義氣用事啊,世道都要亂了,你還有功夫跟一個死人談情說愛嗎?神是無上的,你成為神之後,就能複活你的男人,這樣一舉兩得,不是很好嗎?”


  “我不相信世上有這麽便宜的事。”


  “神可以複活他,沒說可以跟他在一起。”神使說:“再說你是凡身肉體,怕也承受不住神格,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做兩件事,一件是你讓雲深複活,另一件就是將黑洞的門給關嚴實。”


  “我會怎麽樣呢?”


  “從來沒有這種事情發生,我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神使目前看著雲深君都死了,想著花離跟雲深一樣強,說不定計劃可行。


  花離道:“世道再亂,關我何事?雲深不想要當神,我也不願當神。”


  神使被徹底打敗:“你你想要怎麽樣?你們是好,雙手一甩,想要當亡命鴛鴦,丟下這麽大一個爛攤子給我,你們不想活了,那些想活的人怎麽辦?”


  花離道:“涼拌。”


  神使真的非常不好:“……”這話都沒法接。


  他隻能使出殺手鐧:“周念巴呢?綠藻呢?還有天山的那些弟子呢?這一世沒有花離,也沒有雲深君,甚至沒有天機書院,他們生活安逸,他們想死嗎?”


  神使說:“你大概又要說關你什麽事情,你以為你托著他的身體,他就不會轉世嗎?我跟你說,神的轉世也是救世主,現在明明有更好的機會未雨綢繆,你偏偏要等到黑洞大門打開,讓食人魔侵入,再一次掀起腥風血雨。”


  “雲深的魂魄,在哪裏?”花離轉過身去。


  “我要知道,犯得著在這裏跟你說一大堆嗎?”神使頭痛不已:“神就是行蹤不定,一旦死去,根本尋不到蹤跡。”


  花離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麽,道:“你說情劫是什麽?”


  “現在你還在跟我說你和他的愛情,我在跟你說正經事呢。”神使鬱悶:“你能不能用心一點聽話呢?”


  花離道:“情劫,就是命劫。是不能在一起。”


  她將雲深的身體丟給神使:“快,想盡辦法找到雲深的靈魂,你帶著他飛升。”


  神使錯愕地望著雲深,道:“你說什麽?”


  花離說:“雲深的靈魂沒有那麽快入輪回,你認為他是為什麽而徘徊?”


  “為什麽?”


  花離說不清一種感覺:“所謂情劫是求不得怨不能,渡人所不能。說白了,就是我和他終不能在一起,你帶著他的屍體飛升,無論用什麽方法,將他的靈魂收集起來。”


  “然後呢?”


  “讓他複活。”


  神使道:“讓神複活?怎麽可能?”


  “輪回也是複生,我能複生,他為什麽不能?”花離不覺得自己跟雲深有什麽特別的。


  神使皺了皺眉頭:“你跟他不一樣,你怎麽可以跟神比呢?”


  “我的上輩子是一具傀儡嗎?”花離反問道。


  神使嚇一跳:“你說什麽?”


  “除了神外,你不是說你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嗎?應該知道我是不是傀儡來著的。”花離問道:“你知道嗎?”


  神使道:“這個……我不知道。”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不會說謊,也許你的人生不需要說謊,所以你不會說謊。”花離苦笑了兩聲:“好啦,那些都不重要了。”


  神使覺得跟花離繼續說下去,最終會暴露更大的秘密,索性說:“我去收集雲深君的靈魂碎片,這可是一向艱難的工作啊。”


  花離望著雲深君,他的屍體變冷:“原來看著心愛之人死去是這種滋味啊,雲深君,放心,我一定會複活你。”


  她走出了山洞,依然是幽州的郊區地段,神使對這一處似乎特別的偏愛。


  神使費了很大的力氣,收集起來的靈魂碎片很少,盡管對花離沒有太大的信心,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再來一次輪回,神使的大限將至,若沒有神的靈力續命,他怕要消失在塵世間。


  故而,神使才這般著急的。


  神使道:“花家的傀儡秘術。是上古之秘術,你一定要救回雲深。”


  花離比世上任何人都更想要救回雲深,將零碎的靈魂凝固起來,變成魂想,再將魂想注入到雲深的大腦裏麵。


  魂想是注入進去了。


  神使在門口當守衛者,絕對不讓人打擾裏麵的世界,這一次花離的術法太過逆天了,風雲變色,狂風暴雨,天降異象。


  異象變成一下子狂風,一下子暴雨,一下晴天,一下下雪。


  百姓們叫苦連天,不知道上天怎麽啦,怎麽這麽反常,秋天的收成算是徹底完了。


  而且這種異象不是一個地方有,東方大陸都變成這樣陰晴不定的天氣。


  有人說這種異象是從幽州變幻的,不少百姓說山間怕是有逆天的妖怪了。


  神使不想要害人,索性布下了迷霧陣陣,就是俗話說的鬼打牆,不讓人踏入這裏。


  他又不敢催促花離,也不知道花離能否成功,不成功便成仁。


  神使明顯感受到不僅僅是修真士,還有魔氣、妖氣、甚至還有鬼氣匆匆地往這邊趕來。


  在這樣下去,神使發現自己也會支持不住了,畢竟要一己之力對抗五道,實在是天方夜譚,再說它是個壽命有限的神使。


  如果一旦對抗上,神使可能要提前魂飛魄散,而花離留在洞中也已經十天十夜。


  “你好了沒有?”神使說:“這邊暴露了……”


  如果花離還沒有做好的話,神使決定轉移目的地。


  當神使走入了山洞,見到山洞裏麵的場景,震驚地望著花離。


  花離無力地癱在了雲深身旁,雲深君的麵色不像之前的那般的蒼白,似乎有點紅潤,眼睛輕輕地顫抖著。


  神使看到這一幕,激動道:“活了?活了嗎?!!”激動到無法言語。


  花離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身體幾乎快要支持不住:“不要開心太早,我拚盡一切辦法也不過將魂想塞入了他的身體。他能不能醒來,我沒有多大的把握。”


  神使指著雲深的眼睛:“他的眼睛動了。”


  花離回頭一看,沒有看到任何異常,下意識地去探查他的脈搏:“沒有任何變化,你看錯了吧。”


  神使再仔細一看,再沒有看到雲深君有任何反應:“難道是我看錯了嗎?”


  “不可能啊?”神使眨巴眨巴眼睛:“我不可能老花眼的。”


  花離說:“也許你長時間繃緊了一根弦,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是神使,不需要睡覺,何來做夢呢?”


  “我隻是比喻,你需要那麽較真嗎?”


  “神的複活,關係到我的命運,我能不擔心嗎?”


  “你的命運?”花離一瞬間抓住了重點:“你說什麽命運?”


  神使愣了一下,不小心說漏嘴,忽然耳朵聽到了轟轟動的聲音:“外麵來了一大波人馬,我們需要先離開這裏。”


  花離禁術施展,已經耗費了極大的心神:“你帶走雲深君吧,我走不了。”


  神使道:“你說什麽?”


  “趁著這個點,帶著他飛升。至於要怎麽飛升,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花離對雲深能做的隻能到這裏了。


  神使看著花離逐漸透明的身體,道:“你……”


  “極陰之體挺好用的。”花離透支了太多的陰氣,沒有靈力的她隻能利用陰力去催動禁術:“我不能保證沒有副作用,如果他真的成神之後,這些副作用對他來說,應該沒什麽問題。”


  神使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我帶著你一塊走。你的身體,我之後再想辦法。”伸手要去抓花離來著。


  他的手從花離的身體撈了過去,他根本抓不住花離。


  花離道:“走吧。你救我的前提條件不就是希望我能夠助雲深君成神嗎?”


  神使悲傷地望著花離:“花離君,我從未佩服過什麽人,在此時此刻,我驟然明白雲深君為何為你一二拒三的放棄飛升了,也明白他為何明知道自己與你在受苦,也不願意飛升成神。”


  花離苦笑一下:“這是臨別贈言嗎?”


  神使千言萬語凝成一句話:“保重,後會無期。”


  金光一閃,眼前的一切消失了,花離看著雲深留下的一隻笛子,是他送的月光。


  不能被發現了,花離試圖想要抓住月光,卻發現她的身體不受控製,旋即暈倒了過去,看著近在咫尺的月光,她隻能緩緩地閉上眼睛。


  篝火將花離的臉照耀的忽明忽暗。


  花離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長時間,隻聽到外麵很多嘈雜的聲音,隱隱聽到了楚天闊的聲音,大罵廢物廢物!


  “阿離,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死的!”


  “阿離,你醒一醒啊?”


  “阿離,求你醒過來。”


  “……”


  花離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實在太累了,好像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睜開眼睛,就像靈魂脫殼的感覺。


  楚天闊為此找來了洛天依,讓他幫忙看診。


  洛天依皺著眉頭:“她耗心力透支太甚,已是枯燈了,怕時日不多。”


  “你是天山掌門,她是誰?她是花離,她怎麽會死呢?!雲深呢!雲深在哪裏?”楚天闊無法忍受,不顧禮節,一把揪住了洛天依的領子:“雲深在哪裏?”


  洛天依道:“他們一直在一起。我找不到雲深的下落。”以前雲深也時常神出鬼沒,不知下落,可是自從找到花離君,幾乎形影不離。


  他想著花離受傷了,不禁想著莫非雲深也遭受了重大的變故。


  一時之間,天下亂成一團,雲深君下落不明,大楚皇後病危的消息傳遍天下。


  楚天闊花重金,希望能夠找到治療大楚皇後的術士,能夠救好大楚皇後,必有重賞。


  就在此時,久未在朝廷露麵榜眼張子遊前來麵見楚天闊,希望能夠見一見大楚皇後。


  楚天闊盡管膈應過花離與張子遊的往事,卻也希望張子遊能夠喚醒花離。


  張子遊見到花離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不禁聯想起她同雲深君渾身血泊倒在地上的畫麵。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望著虛弱靜美的花離,是想過花離沒有死,現在他看到的花離跟死也沒有差別了。


  楚天闊看他愣在原地,厲聲道:“你若不能救她,就下去吧。”


  張子遊說:“我想要同她探脈。”


  “據我所知,你不懂醫術。”楚天闊有敏銳的觀察力,發現這一次再見張子遊,他變得不一樣,身上多了幾分沉穩的氣質。


  “是的,但是家中知道幾分偏方,說不定對莫離妹妹有作用。”張子遊想要劫走花離,楚天闊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他貴為天子,身上帶有正氣凜然的真龍之氣。


  張子遊硬要跟楚天闊扛上,再加上這裏是楚天闊的地盤,來了一大堆螻蟻的修真士,太過纏人與麻煩。


  楚天闊道:“讀書人也相信什麽偏方,聽起來倒是稀奇了。”


  “不過是一些小小偏方。”張子遊內心焦急:“我能給離兒妹妹把脈嗎?”


  楚天闊揮了揮手,盡管沒有太寄托希望在張子遊身上,也希望能有一點點作用,繼而坐到了花離的身旁,將她的手放在床檻上。


  張子遊的手輕輕顫抖,手指觸碰到花離的肌膚,閉上眼睛想要確認花離與雲深身體消失之後,發生了什麽事?


  一陣凶猛的黑霧襲來,衝開了張子遊搭在花離脈搏上的手。


  楚天闊看張子遊麵色慘白:“怎麽回事?”


  張子遊微笑道:“怕我的方子對妹妹不起效果,屬下告退。”盡管麵帶微笑,可是她背後的手微微顫抖著。


  楚天闊看他奇怪,又想著花離跟他的關係,也不適合再為難他,索性讓他退下了。


  張子遊走出了宮門,掀起了袖子,見到一團黑氣侵入了身體裏,不禁揚唇一笑:“莫離妹妹,你實在好本事。”


  就算是病著,也算計了他定然會來找她,用極陰之氣攻擊了他,如果稍微再反應遲一點,怕是要去見閻王了。


  楚天闊特別命沙影跟著張子遊,看得出張子遊有些異常。


  沙影領命而去。


  花離久病躺在床上,楚天闊束手無策,能請來的修真士基本都來過了,但是並沒有人有法子讓花離蘇醒,相反花離的氣息越來越弱。


  太醫聶傑希說:“她如果哪一天在睡夢中死去……”


  楚天闊最討厭聽到死字,不等聶傑希說完,就將他丟了出去。


  之後,實在是沒法子,洛天依再次光臨,楚天闊希望他能夠帶來雲深君的消息,隻有雲深君可能救花離。


  洛天依有一個大膽的懷疑,花離與雲深傷勢嚴重,跟落英山莊有關,說明他們遇上了大麻煩。


  楚天闊道:“落英山莊?”


  “是的。”


  “現在的問題是追查落英山莊嗎?追查花離為何生死一線嗎?”楚天闊要求的是救花離。


  洛天依說:“我是沒有本事,不過有一個人或許有辦法。”


  “什麽人?”楚天闊問道。


  洛天依是不願意提起那個人的名字,也知道他一旦被放出來,天下必然又有一場浩劫:“阿維斯。”


  楚天闊震驚:“十年前的那個阿維斯?”


  “是的。那一位來自西洋的魔術師。”洛天依說:“目前他的術法在我們之上,或許他有辦法,隻是一旦釋放了阿維斯,雲深君與花離君又這樣,怕沒有人再能阻止他的胡作非為。”


  楚天闊道:“放。”


  “但是,我們也不能確保她一定會救花離君。”洛天依覺得自己不應該提出這個建議,如果救花離,要大片犧牲者,怕也不合適。


  楚天闊一拍桌子:“放!前提是保證他會救花離。”


  洛天依明知道楚天闊會頭腦發熱,但是他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花離去死,於心不忍,他們也想要知道她同雲深君發生了什麽。


  楚天闊說:“將他帶過來。”


  “怕是皇上要隨我去天山禁地走一趟了。”洛天依不能輕而易舉地帶阿維斯出來。


  楚天闊其實對阿維斯的了解,遠遠停留在花離與雲深的對話中,知曉他是個小孩童,當見到真正的阿維斯,才發現他比想象中的更小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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