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傀儡師17

  司徒星想不明白,事關感情的事情,他向來都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隻是一心搜尋不見了的雲深君。


  他隻能將雲深君真的消失判定為進入了墓地,畢竟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線索來著。


  張子遊認同了這個說法,暗勢力的人也沒有搜尋到雲深的蹤跡,目前隻能將墓地給看牢了,一隻蒼蠅都不能放出來。


  司徒星說:“是,絕對不會讓雲深擾了您同花離君的大婚。”


  張子遊看他忙碌好些時候,一直繃緊著這根線都沒有好好睡覺,便讓他好好去休息。


  司徒星想要用好麵貌去參加張子遊的婚事,剛剛回到了房間裏,忽然感覺一陣陰風從後麵襲來,瞳孔一縮。


  見到久未見麵的一抹白影,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的麵前,而可悲的他在關鍵點上放鬆了警惕。


  司徒星瞪大了眼珠子,看著麵色蒼白的雲深君,不同於上一次的定身術,這一次沒有將他的喉嚨封住。


  司徒星大喊道:“來人!來人!!!來人啊啊啊!!!”


  一張口,忽然發現周邊也隨之變得不對勁,好像周邊的一切都仿佛扭曲,也就是說這裏變成一個獨立的空間。


  司徒星道:“這裏是?”


  雲深君說:“發現了,就是你想象那樣,這裏是就算你喊破喉嚨都不會有聲音傳出去。同樣也沒有人進的來,除了你。”


  “原來你在等我。”司徒星兩次都栽在雲深君這個伎倆上,又想著雲深君是何方人物,斷然不是他一個魔臣能夠左右的:“卑鄙。”


  “兵不厭詐。”


  司徒星道:“你就算再次將我活埋,依然得不到花離君,你也知道花離君已經忘記了你,現在跟魔尊恩愛著,你有機會還是逃跑吧。你全盛時期未必能夠打得過魔尊,更何況你受傷了。”


  “她怎麽才能夠恢複記憶?”雲深握緊了拳頭。


  司徒星笑道:“記憶泡泡都碎掉了,你認為還有可能吧?”


  雲深沉默:“不,一定會有辦法。”


  “有啊,隻要你飛升成神,魔尊絕對不是你的對手。”司徒星忽然覺得挺可悲的:“但是你飛升成神後,必然不能跟花離君在一起了。”


  雲深愣望著司徒星。


  司徒星說:“難道你不明白嗎?無論怎麽樣,你們都不會在一起。”


  “你說什麽?”雲深君實在不是一個情緒容易外露的人,但是麵對司徒星這樣說,心頭不由憤怒道。


  司徒星理所應當地說道:“現在的你隻是具有神格,卻不是神。未成神時,你能愛她卻不能救她;成神之後,你能救她時就不能愛她,這就是你和她之間的宿命。神是沒辦法獨愛的。”


  “你是誰?!”雲深與花離之間的關係不知不覺變成這樣,如此尷尬,卻被一個小魔給看清楚說清楚了。


  “一個旁觀者。”司徒星笑道:“無論是你,還是魔尊,你們處身於感情的漩渦之中,故而不能夠將真相看清楚。”


  還沒有等到司徒星全部說完,卻遭遇了雲深再一次的活埋。


  司徒星:“……”想著能不能換一種辦法啊,活埋實在太痛苦了!!!

  雲深腦海裏卻回蕩著司徒星說的那句話——


  未成神時,你能愛她卻不能就她;


  成神之後,你能就她卻不能愛她。


  這是宿命的誘惑,更是一場無法破解的孽緣。


  短短幾個字,就將她與他之間的關係詮釋得清清楚楚。


  雲深眸光深邃地望向了夜景,魔宮之下的樓蘭國也萬家燈火,他能夠感受到花離所在的方向。


  花離站在庭院之中,正望著桃花發呆,忽然感覺後麵似乎來人了,不由轉過頭去,便見到了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生得非常好看。


  一身紅裝,一身素衣,隔著一樹桃花,兩兩相望。


  雲深悲傷地望著花離,花離心頭一窒:“你是誰?”


  他未想到終有一天,她也會忘記了他,變成他不知道的模樣,他道:“我是……誰?”


  花離笑道:“我叫花莫離,公子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花莫離?雲深自嘲地走到花離的麵前:“不,你不叫花莫離,你叫莫離。”


  花離冷嘲笑道:“花莫離與莫離有什麽區別嗎?”


  “有。”


  “少了一個字的區別嗎?”花離看著眼前的年輕俊秀男子:“你認識我嗎?我怎麽沒有見過你啊?”


  這句話等於將雲深淩遲了一遍,雲深道:“我記得你,你對我說過,再苦再難都要跟我一塊走,我原以為今生能夠護你一世無憂,可以攜你手走天下的。”


  “公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那個女子。”花離堅定地說:“我是花莫離。”


  雲深道:“對不起,是我太自負了。”上前一步,將花離一把拉入了懷中。


  花離瞳孔一縮,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或許是被痛苦的氣氛所感染,故而她一時之間竟然忘記要反抗。


  直到他的氣息噴在花離的脖子上,她恍然回神,掙脫著推開了雲深。


  花離氣急敗壞道:“就算你長得好看,但是也不能這樣占便宜非禮我吧,還有明天我要跟未婚夫成親,你快些走,要是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雲深看她是全然陌生的表情,再無花離的傲慢與桀驁,張子遊扼殺了花離,將花離改變成了他想要的樣子。


  “你真的不記得我,一絲一毫都不記得嗎?”雲深雙眸深情又哀傷地望著花離。


  “你在說什麽?”花離很生氣,一是生氣見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心頭變得不舒服,二是生氣張子遊對自己這麽好,她竟會被這個陌生人動搖,盡管這個陌生男人長得有點好看。


  好吧,花離看著他的眉眼,承認他比有點更多一點好看。


  花離板起臉道:“我需要記得你嗎?不要跟我套近乎,我不認識,你快些走,你要再不走……”


  雲深一把摟過了她的腰身,堵住了她的嘴,親吻著她。


  花離生氣急了,要一把推開雲深,奈何力氣沒有雲深大,她直接咬了一下雲深,雲深依然沒有鬆口。


  她驚慌得害怕,眼淚簌簌掉落下來,雲深才知道不小心嚇到花離了。


  花離一巴掌甩了過去,大喊道:“滾!給我滾!!!”


  雲深望著變成這樣的花離,眼裏哀傷更濃,花離心頭也難受,但是絕對不會再被這一副表情給動搖了,義正言辭地嗬斥。


  花離突然的大吼聲,驚動了外麵的門衛,還有遠處的張子遊。


  張子遊神色一變,火速趕往花離住處,見到花離麵色蒼白地站在桃花樹下,整個人像要羽化而去,透明以至於飄渺。


  他條件反射地下意識地要抓住花離,當手要觸碰花離時,手掠過去了。


  他震驚地望著空空的手,好像花離的身體變得透明了,再一次看向了花離,他試圖再抓住花離。


  花離的手冰冷,有觸覺。


  張子遊這才安心少許,懷疑他方才手從她透明的身體掠過去,不過是一場錯覺而已。


  張子遊望著花離:“你怎麽了?”見到花離的唇邊殘留著血跡,而且紅腫了,觸摸她的紅唇,花離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方才發生很麽事情了?”張子遊問道。


  花離眼裏頭是委屈,心裏頭卻很悲傷,思緒也很亂:“我腦袋很疼。”


  “是不是有人來過了?”


  花離麵上驚慌:“子遊哥哥,我不認識那個人,是那個人非要強吻我的,我用力打他。”


  “他是一身白衣嗎?”


  花離詫異:“子遊哥哥,你怎麽知道?”


  果然是雲深,張子遊越發後悔沒有殺了雲深。


  沉默的張子遊,引起了花離的懷疑,她問道:“你認識他嗎?他叫什麽名字,為什麽來找我?他好像認識我,我……好像認識他。”


  “你怎麽會認識他?”張子遊搖頭:“你不認識他,他是我的對手。”


  “對手?”花離疑惑。


  “對,他對我們魔族心懷不軌,想要攻克魔族,他是一修道士,我們跟人族勢不兩立,大約從什麽地方知道我要成親了,見偷襲我不成,就將目標落在你身上。”張子遊上前一步,將花離擁入懷中。


  “這麽卑鄙無恥?”花離不滿道。


  “是啊,以後見到他,千萬不要客氣,殺了他。”張子遊對她說。


  花離道:“好。”視線飄向遠處。


  張子遊滿意地點點頭,扶著她入房休息,笑道:“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守著你。”


  “你也很累,不用守著我,我能夠應付的。”花離催促著張子遊回去休息。


  張子遊索性躺在了花離的身旁:“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休息了。”


  “子遊哥哥?”花離嚇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張子遊卻將她拉了下來,摟著她:“睡吧,我不會對你做你不願意的事,再說了,明天就是我們大喜之日,天就要亮了,時間太短了。”


  花離的臉一紅,掰開了他的手,背對著張子遊:“子遊哥哥又不正經了。”


  “莫離。”


  “嗯?”


  “這樣真好。”


  花離笑道:“是啊,真好,我終於跟子遊哥哥在一起了。”


  張子遊從後麵環繞過花離的腰身:“美夢成真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花離聽到後麵均勻的呼吸聲,緩緩地轉過身來,望著張子遊的俊秀的容貌,眉峰、眉眼、鼻梁、嘴唇。


  一切是那麽的熟悉,“花離”問道:“子遊哥哥,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張子遊驟然睜開眼,望著“花離”的眼睛,從她的眸光裏見到了自己清晰的臉,還有熟悉的目光,遙遠而熟悉。


  他從這張花離的臉上看到了花莫離才有的神態,情不自禁道:“莫離?”


  “對啊。我是莫離。”花離微微一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靠著張子遊:“明天就要嫁給你了,真好啊。”


  張子遊還沒有理解清楚,懷中的人已沉入睡眠中,不禁笑道:“明天就要娶你了,是很好。”


  第二天,特別來為花離打扮的喜婆來了,一入門見到魔尊正在為新娘綰發。


  花離揶揄道:“還不快走?”


  張子遊說:“我要在這裏看著你打扮成我最好看的新娘。”


  喜婆婆看著他們在大婚當天提前見麵了,心想著這樣也太不吉利,通常成親當天,應該在洞房之時才能見新娘子的容貌才是吉利的。


  魔尊喜歡,喜婆婆不敢說什麽,隻能催著說要幫花離打扮,張子遊也需要去換衣服,看看大堂現場。


  張子遊不舍得離開花離,唯恐一個離開,就會丟失了漂亮的新娘。


  喜婆婆說:“魔尊。”


  張子遊特別結印,絕對不會讓花離有任何意外:“好好伺候了,她是你們的國母。”


  “是。”喜婆婆看著花離,也是一個絕色大美人,難怪將夠將魔尊迷得神魂顛倒,對花離說:“姑娘好運氣啊。”


  花離輕輕地梳著頭發,笑道:“是啊,運氣太好了,如果不是子遊哥哥,我永遠醒不來。”


  “醒不來?”


  “我昏迷很長一段時間了,隻有子遊哥哥沒有放棄我,一直呼喚我,我才能夠醒來。”花離望著鏡子裏的容顏,笑道:“我做夢都想要嫁給子遊哥哥呢。”


  喜婆婆詫異:“你跟魔尊認識很長時間嗎?”


  “是啊,我們是一塊長大的,他教我讀書識字,我很愚蠢,可是他一點都不氣餒,對我充滿耐心,也會買好多好吃的給我吃。”花離的記憶裏都是花莫離跟張子遊的點。


  坐在橫梁處的雲深望著花離,就像這一具身體丟失了花離的魂魄了,重新變成了花莫離,不過在眉眼之間,又隱隱藏著花離獨有的氣質。


  雲深搞不清楚她現在是花離,還是花莫離了?

  喜婆婆將花離打扮得很漂亮,笑道:“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麽漂亮的新娘子呢?”


  “是嗎?”花離看著鏡子裏的美人,望著這張臉:“我好想穿過好幾回新娘服,好像當過幾回新娘子了。”


  喜婆婆說:“這怎麽可能,女人啊,這一輩子隻會成一次親。”


  “再嫁呢?”


  “再嫁也不可能大辦喜事啊,那樣會惹來許多閑話的。”喜婆婆笑著說:“姑娘肯定是記錯了。”


  “可能是吧。”花離皺了皺眉頭,將腦海裏其他思緒拋卻了。喜婆婆要給花離給戴上大紅色的喜布。


  花離垂下了腦袋,心中有幾分忐忑,好像是要嫁給期許已久的情郎。


  緊接著迎親的人到了,為了安全,張子遊沒有將她放在遠處。


  花離被人牽著走,也被喜婆婆引導著,走了很長一段路,依然沒有看到目的地:“還沒有到嗎?”


  喜婆婆沒有說話。


  隨著時間一長,花離意識到不對勁,準備掀開了頭蓋。


  喜婆婆開口道:“到了。”


  花離這才停止了動作。喜婆婆說:“姑娘,現在開始拜堂成親了。”


  “啊?”花離覺得奇怪,周邊空曠曠的,根本沒有什麽親朋好友,更沒有什麽人祝福來著,感覺這個地方太不對勁。


  花離下意識地要掀開了頭蓋,見到周邊是空曠的田野,喜婆婆在她掀開蓋子的那一刹那,直接暈倒了下去。


  她又見到雲深:“你是什麽人?”


  “你的相公。”雲深朝著花離走過去:“你忘記了我,我卻無法忘記你,大約欠你的情債,這一輩子,輪到我來償還了。”


  花離趕到莫名其妙:“你說什麽啊?快點離開,你再不走,我要喊人了。”


  “你喊啊,這裏沒有人聽得見?”


  “你休想利用我去威脅子遊哥哥,我寧願一死。”花離從發髻上拔出了一根發簪,對準了脖子。


  雲深道:“花離。”


  “我不叫花離,我叫花莫離。”花離大聲巷道:“來人啊!救命啊!!”


  “你連術法都忘記了嗎?”雲深也想要將她認作花莫離:“如果你是花莫離的話,花離她在哪裏?你將花離還給我。”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你不是說你穿過好幾次新娘服嗎?還記得我們曾經漫步螢火蟲叢林裏嗎?”雲深試圖喚醒她的記憶,哪怕一點都好。


  “神經病!!”花離轉身要走:“我不認識你,不要過來,你過來,我真的會死給你看。”


  雲深一把想要上前拽住她,忽然見到她指尖飛出了巴圖線條,刺穿了雲深伸過來的手。


  花離嚇一跳,看著指尖的巴圖,身體本能恐懼,然後襲擊上了雲深。


  雲深欣喜,巴圖線的靈魂跟花離緊密相連,隻要能夠動用巴圖線,側麵說明這具身體裏麵擁有靈魂的人是——花離!

  鮮血淋漓地滴落,花離首次看到自己竟會有武器:“別過來!你過來的話,我會殺了你!”


  “不能救你,我寧願死在你手上。”雲深不想要選擇司徒星口中的兩條路,他要走出第三條路來。


  他得用盡一切辦法將花離給喚醒過來。


  花離渾身顫抖,看著雲深不閃不躲,朝著她走來,她越發恐懼了,一恐懼手指上掙脫的巴圖線也越來越多,一根根刺穿了雲深的身體。


  “停下!!”花離害怕急了,也不知道該求巴圖線停下,還是哀求雲深停下:“我不想要殺人,我不想要殺人!!”


  她雙目失去了焦距,渾身被黑暗與痛苦淹沒,不知所措。


  巴圖線條徹底刺穿了雲深的身體,他的白衫已經染成了鮮紅的顏色,就像血染成的大婚新服。


  花離的手還在顫抖,腦筋停止轉動,心亂如麻。


  雲深握住了她的手,笑道:“離兒,別怕,我在這裏,一直都在這裏。”


  花離抬眸望著他,這一眼,滄海變成了桑田。


  “離兒,我一直在這裏,永遠在這裏陪著你。”雲深朝著花離的麵上噴了一口血。


  花離震驚地望著他,隻感到肩上一重,雲深的身體倒在她的身上。


  張子遊趕到之際,見到渾身是血的雲深倒在了花離的生前,而花離站立在哪裏,一動不動,眼裏變得空洞。


  鮮血將這一片領土染成了鮮紅的顏色。


  他低頭看著這一副血染的圖文,想要衝入圖文中,陣法,雲深布下的生死陣,他做了什麽?

  張子遊驚慌,沒想到雲深會這樣操作,大聲喊道:“莫離!!!”


  花離的眼珠子動了動,空中零碎飄遠的碎片,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統統朝著這個生死結印中飛來。


  一點點就像螢火之光,最後凝成了一個泡泡。


  張子遊道:“記憶泡泡,怎麽可能?!”再看向雲深手指還不停落下的鮮血。


  看到那一泡泡侵入到花離的腦海裏。


  他還是少年時:“不是天下若無酒,人生才寂寞嗎?”


  複生後,他說:“你願同我走嗎。”


  她問:“去哪裏?”


  他說:“你想去哪裏,便去哪裏。”


  那個時候,她隻想要報仇。


  他與她再次重逢時:“我不想要重蹈覆轍,想要護住你,這輩子。”


  那些零碎的記憶,紛紛襲來。花離感覺大腦似乎要被炸裂。


  花離偏頭看到雲深徹底沒有任何血色的臉:“雲深……雲深……”


  她抱緊了雲深,而她的手上還粘著他的鮮血,另一隻手撫摸上雲深的虛弱臉,隻是續著最後一口氣。


  他的花離回來了,雲深做到了,他繼而微笑地閉上了眼睛,靠在她的肩上。


  花離撫摸上雲深的俊臉,一點一點,眼裏有疼惜,眸色相當平靜,最後釋然地一笑。


  緊接著,張子遊看到她的唇角微微上揚,忽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大喊道:“莫離!莫離!!!”


  想要衝進去,但是裏麵就像他們兩個人的絕對防禦。


  癡念不過他,她也逃不過他。


  最終,張子遊見到花離手上貫穿雲深身上的巴圖線,蔓延開來,將她的身體也隨之貫穿。


  花離連眉頭都沒皺,與雲深的身體共同倒了下去,地麵濺起了鮮血與塵土。


  巴圖線將她與雲深兩個的身體寸寸包裹了起來。


  “不要!”張子遊傻眼地望著這一幕,在花離與雲深同時咽氣的那個瞬間,結印打開了。


  他望著花離與雲深相擁的屍體,卻不敢走上去,害怕見到雲深的決絕,花離的生死相依。


  他一步一步艱難地走過去,嫉妒了,憤恨了,猛然想要分開他們的屍體。


  在他的指尖觸碰花離巴圖線的那個刹那。


  他們的身體幻化成了桃花,花瓣潰散,花瓣漫天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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