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傀儡師16

  魔兵轉身撤退,唯有雲深被長矛給定在地麵,不能動彈。


  天空飄來了一朵烏雲,零零碎碎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臉上,不一會兒天空被黑雲給籠罩了,豆大的雨珠傾瀉而下,打在雲深的身上。


  困住他的長矛逐漸變得透明,雲深睜著眼睛望著雨水,灰暗的天空。


  看著被張子遊抽離捏碎的記憶泡泡,泡沫一樣的記憶,盤旋在天邊,那些誓言與諾言,全部隨著大雨唰唰啦啦地落在他身上。


  雲深從地麵艱難的爬了起來,他不相信張子遊能夠逆天到這個地步。


  他帶著一身傷,冒著傾盆大雨,想要做就是找到花離,跌跌撞撞的進入了樓蘭國。


  隻是他還沒有到達樓蘭國,整個人體力不濟,暈倒下去。一雙男靴走到他的身旁。


  他望著雲深君,不禁搖搖頭:“沒想到還能與你們再次相見的機會。”


  雲深的身體時而冷,時而熱,夢見花離逐漸離開的背影,越來越遠,他試圖抓住她,怎麽叫喊花離,她都不會回應。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幕場景,他見到花離與張子遊穿著新娘新郎的服飾正在拜天地。


  雲深驟然睜眼,嘴巴下意識叫喚他的名字:“花離!!”


  一動全身牽連著痛,忽然想到什麽,下意識地看著腰間的傷口,發現傷口被包紮好了。


  大門推開,一個魔族姑娘走了進來,她笑道:“你醒了?”


  姑娘長相普通,穿著普通,不過麵向有點點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至於是在哪裏?


  雲深卻沒有什麽記憶:“是你救了我?”一張嘴,喉嚨冒著火,好像要被燒著來著。


  姑娘說:“是的。”給他端來了熱水,“雲深君。”


  雲深愕然地望著這位麵向普通的姑娘,疑惑她怎麽認識自己?


  姑娘笑道:“你不記得我了,也是,我比原來長得更好看了一點,你不認識也是理所當然。”


  現在長得怎麽普通,還說變得比原來更好看,雲深道:“原來的你不堪入目嗎?”


  姑娘:“……”


  雲深喝了一口水,回想起暈倒之前的事情:“對了,花離……花離……”


  姑娘按住了雲深君,搖頭道:“魔尊要娶魔君了,而且花離君已經將你忘記了,即便你過去,不會有任何結果!”


  雲深拒絕相信花離關於她的任何一點記憶都沒有,他們多麽辛苦走到這一步:“不會的。”


  “她的記憶泡泡跟你的不同,你的是被封印住了,而她的記憶泡泡是被徹底捏碎了。”姑娘再一次用言語擊痛了雲深的僥幸:“你去了也沒有用。”


  雲深麵色發白,震驚地望著她,甚至停止了正常的思考,譬如這個姑娘是誰?

  什麽身份,什麽來曆?為什麽會知道他?為什麽又知道那麽多事情?

  雲深深陷“花離已經將她忘記的打擊中”深深無法自拔。


  他說:“我不相信,我要去見她。”


  “你見不到她,就算見了她,也隻有傷心的份。”姑娘勸阻道:“雲深君,回頭是岸。”


  “你懂什麽?!”


  “是啊,我不懂情,也不懂愛。但是我知道花離是為了你,放棄了自己,你若這樣貿然過去,必然會將她做出的犧牲付之一炬了。”姑娘說:“如果不是我反應快,將你帶回來,魔尊早反悔,會殺了你。”


  雲深道:“我活就是為了讓她能夠複生。”


  “她已經複生了,現在你追著她走,難道不是因為你的私欲,你的雜念嗎?”姑娘說:“她忘記你,也是忘記了痛苦,魔尊會對她好的,你若就此放手,也是一種成全,是你們不完美中的最完美。”


  雲深的私欲,強烈地想要跟她在一起:“為什麽都勸我放棄她?”


  姑娘笑說:“於你於她,不與天鬥,不與命博,便是最好的結局了,若是動用了你的私念,你對她好,跟換了別人對她好,又有什麽不同呢?”


  雲深看著她說話淡然,看似二十幾歲的容貌,說出來的話,引得雲深反思:“你是誰?”


  姑娘喝著茶水,笑道:“你問的真快啊?不過被帥哥問我,我還是願意回答你的問題,我們曾經有過幾麵之緣,見麵的氛圍不算愉快,我叫母夜叉。”


  母夜叉?雲深隱隱聽過這個名字:“你是那個母夜叉。”


  姑娘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對我的記憶點在哪裏,我就是那個被離心刺殺巴圖不成,反而被巴圖城主饒過一命,丟在了食人魔森林裏自生自滅的母夜叉。”


  雲深記得她長得的確不好看,從醜女變得樣貌普通:“你變化很大。”


  “經過那麽多事,能沒有變化嗎?”母夜叉原先很討厭這個名字,後來發現隻有她將名字看得太重了。


  在巴圖城主饒她一命,她知曉巴圖城主最終因她而死,非常內疚,故而特別隱姓埋名地生活起來。


  再出現她也是尋常的姑娘人家,母夜叉笑道:“你可以叫我江南,畢竟母夜叉這個名字不太好聽也容易引人注意。”


  雲深道:“江南姑娘。”


  江南笑道:“被一個帥哥修真士叫自己的名字,心情挺微妙的。”


  “你能不能幫幫我,我想要見花離。”雲深尋了她兩輩子,怎麽可能將她拱手讓給張子遊。


  江南說:“不用對我用美男計,在我心頭,巴圖城主一直沒死。”


  雲深:“……”


  江南笑道:“我對你說了那麽多,就是希望你能夠看淡看輕感情,就當花離君已經死去,抱著對她的愛意,希望她能夠快活的活下去,這樣不是很好嗎?”


  “不,我要得到。”雲深堅定道:“憑什麽讓我放棄,因為辛苦就放棄,因為得不到就放棄,我不甘心!你知道我是多麽努力才能夠走到這一步嗎?”


  “知道。她也為你付出了很多。”


  “我們真心相愛,上天對我們不公,我們坦然接受?”雲深反問:“該?”


  江南知曉勸阻不了雲深:“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明日。張子遊會迎娶花離君,城門到處發布了公示。其實你也很清楚,廣而告之的目的,一是通知天下他要成親了,另一個就是要引蛇出洞。”


  雲深就是張子遊眼中哪一隻礙眼的蛇……


  雲深心意已決,站了起來:“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會連累你的,也請你不要再勸說我了。”


  他站起來,正要離去,渾身沒有力氣的他再次栽倒下去——


  江南說:“不要逞強,你現在還非常虛弱。”


  她再一次試圖站起來,從門外走進來另一人。


  江南說:“你想要將新娘子奪回來,至少得有一個好身體吧,先將你身體的傷治療好,否則你要怎麽跟張子遊鬥呢?”


  雲深愕然地望著門口進來的明文:“你怎麽會在這裏?”


  明文是巴圖的禦醫大夫,自從夏都被滅殺後,從此下落不明,他作揖道:“許久不見,雲深君,別來無恙?”


  雲深望著明文,又看向了江南:“你們也生活在樓蘭?”


  明文笑道:“沒有,我們不是生活在樓蘭,而是為了魔君,特意趕來了樓蘭。”


  “什麽意思?”雲深疑惑。


  明文特別為雲深把脈:“我們邊治療邊說吧。”


  當年,夏都發生了異變,明文第一反應是去找花離算賬了,然而趕到宮中,見到了的不是花離,而是“花想容”。


  花想容的那些伎倆或許能夠糊弄一些小人小魔,卻糊弄不了他這樣醫術高超級別的魔大夫。


  江南見明文還真不會謙虛,說一些話,都要好好將自己誇一下:“說重點。我們沒有時間了。”


  明文道:“什麽重點,我醫術高超,難道不是重點嗎?如果不是我醫術高超,殘留著的魔族都要殺去皇宮找花離算賬,到時候隻會兩敗俱傷。”


  江南道:“兩敗俱傷,現在的確沒有兩敗俱傷,可是我們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明文說:“你以為我們鬥得過楚天闊嗎?還沒有問清楚什麽狀況,後續就先被楚天闊給滅殺了,這究竟是合了誰的心意?你有想過嗎?”


  “誰的心意?”


  “花想容啊!”


  江南道:“花離君出現了,卻變成了極陰之體,應驗你的話,她死過一回了,你終於不用擔心腦袋落地。”


  明文哼哼道:“那是小爺火眼金睛。”


  雲深道:“你也看出來宮中的花離是花想容假扮的?”


  “小菜一碟,再說了,我還知道人皮麵具的削皮手法是出自萬藥堂呢。”明文這些年也沒有閑著,一直都在調查萬藥堂的過去:“畢竟我同屬於救死扶傷的大夫。”


  雲深道:“這裏跟萬藥堂有什麽關係?”


  “你們不是一直都在追查萬藥堂被誰端了嗎?”明文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們?”雲深懷疑地望著明文與江南,怎麽瞧著他們兩個人都不像能夠將百裏世家給端了的厲害角色。


  明文搖了搖頭:“我們都不是法術高強的魔人,當然不是我們。”


  雲深不禁看向門外,那一座高高在上的皇宮:“莫非是……”


  “是的。”明文肯定地說:“張子遊!”


  雲深不禁倒吸一口寒氣,“他究竟是什麽來曆?”


  “魔族一直有個傳說,有一隻血統不同於普通的魔人,他們生來就帶有特別的靈性,他們成魔天下無敵,他們修神也能劈星斬月,我調查了很久,發現他應該是屬於這一支血統裏的能力高強繼承者。”


  “他們修神?”


  “任何修道者,其實都是求神,好奇怪,大家隱隱都知道神或許不存在,可是依然瘋狂的研究,試圖解鎖神,靠近神來著。”明文對神不神沒興趣。


  雲深道:“難怪他那麽強。”


  “是啊,我還是第二次見到雲深君這麽狼狽呢,上一回還是在巴圖城裏呢。”明文見過他們互通情誼的過往,那時候他就認可雲深與花離,可惜命不逢時。


  雲深回憶往事:“你能救離兒嗎?她的記憶被抽走了。”


  “哪裏是抽走,是捏碎了。”明文感歎道:“你們之間還真是命途多舛,我沒有那麽大本事將已經零碎的記憶重新拚湊起來,就像覆水難收一個道理。”


  雲深收回了手,轉動了手腕,明文的醫術不需要質疑,身體感覺好受多了,不禁笑道:“謝謝。”


  “你接下來要做什麽?”明文簡直是在問廢話。


  雲深道:“放棄,我做不到,做不到全身而退,我便要同她在一起,我成全不了沒有記憶的她,寧願拖著她一塊下地獄。”


  他一揮衣袖,身影消失不見。


  明文眸中輕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江南道:“世上難得癡情郎。我們真的不幫他嗎?再說魔君回來了,她現在傀儡術出神入化,別忘記了我們為什麽願意追隨花離的原因。”


  明文道:“當然記得,不能放棄。我們等這一天也很長時間,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救雲深君?”


  “少繞圈圈,你知道我沒有你聰明。”


  “張子遊太強了,如果說能贏過他的人,除了雲深君,或花離君外,沒有別人。”明文隻能寄托希望在雲深君身上:“交給他們,他們贏了,就是我們贏了,他們若輸了,天意難違。”


  江南皺了皺眉頭,心頭盡管有更多不安,卻也明白了他們對付不了張子遊,所以隻能按兵不動,隻能寄托希望在雲深與花離的身上。


  …………


  皇宮,到處張燈結彩。


  魔尊要成親的消息傳了一天又一天,魔族百姓都好奇未來的魔尊夫人是什麽來曆,是男是女呢?

  宮中傳來了一點點消息,說未來的魔尊夫人是一個難得的大美人,美到不可方物,見過花離的人,認為她能夠配得上魔尊。


  有人說,魔尊待未來夫人極好,他們無比恩愛,大家好奇來著,他們相知相愛的故事,奇怪他們是怎麽認識的?是哪家的姑娘?


  魔尊基本上有一半時間都不在皇宮裏,而且魔尊的身份神秘,基本上很少人知道他的真麵目。


  其實,魔族的百姓跟尋常人一樣,喜歡什麽事情都湊熱鬧,喜歡聊八卦,尤其是宮廷八卦,神秘又充滿傳奇色彩。


  如果國內發生了什麽風吹草動的大事件,必然引發一場言論海嘯。


  魔尊突然宣布大婚,這件事情非常突然,大家都知道前陣子魔尊正在準備要大壽的事,不過後來大壽的時間推移了。


  推移著變成了大喜事,魔尊太神秘了,大壽的時候,聽聞魔尊這一次會巡街,讓眾位魔民看看魔尊的真實模樣。


  於是,魔族百姓非常期待這一次壽宴,隻是沒有想到壽宴還沒開始,魔尊直接宣布成親。


  這件事情算是打得許多魔族百姓措手不及。


  要知道魔族的百官可是擠破腦袋,想方設法將自己的女兒送入魔宮。


  魔宮裏麵女子少的可憐,多的是侍衛來來回回的巡視。


  用魔尊的話來說,魔宮裏麵什麽都沒有,也沒有什麽防備,至於他為什麽不著急成親與納妃,以前知曉魔尊年紀尚幼,尚還沒有達到成婚年齡。


  算算日子,魔尊已經成年了兩年,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便百官想要將女兒送入魔宮裏,也得見到魔尊才行。


  魔尊有一個代理的管事的,就是司徒星,司徒星為人忠心耿耿,但是什麽事情都拿不定主意。


  司徒星比較刻板,卻深受魔尊喜歡,曾經有人一度懷疑司徒星會成為魔尊的皇後,畢竟魔族,性別婚姻也開放。


  有些人試探過司徒星,被司徒星給否決了,如果說明著應付百官的是司徒星的話,那麽還有一隻暗勢力。


  他們暗地裏維持著樓蘭國的秩序,將所有的惡念與邪念扼殺在搖籃裏,沒有人知道暗勢力操控著是誰?

  因為見過暗勢力的魔人,都死了。


  魔尊擁有這兩支部隊,將樓蘭國打理的井井有條,沒有人敢質疑與忤逆魔尊,比較花離當的魔君,花離像一個開拓者,現在的魔尊更像一個守護者。


  魔尊的隱秘而偉大,現在鄭重宣布成婚,成婚對象還是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符合魔尊風格的是這位美人來路不明。


  百姓們津津樂道著魔尊與美人之間的趣事。


  有人說,魔尊是英雄,可惜也難過美人關,對美人一見鍾情,所以上揚霸道魔尊愛上美人的戲碼。


  又有人說,美人身份神秘,有可能來源於神秘的族落,魔尊或許是與美人聯姻,鞏固魔族的權利。


  還有人說,魔尊與美人是三生三世不解的情緣,自古美人陪英雄,才子配佳人,乃佳話一樁。


  不管怎麽說,每個版本裏麵都是一些他們說這他們外貌上的匹配。


  司徒星破土而出,聽到的就是魔尊要與花離成親的大事件。


  張子遊剛剛看過了花離,花離處於疲憊沉睡的狀態,也聽到司徒星來了。


  司徒星渾身泥土,奔赴著來看張子遊,本來還想要說不好了,說雲深與花離逃離了墓地,潛入了魔宮,卻被人製止。


  張子遊見到司徒星,笑道:“你從土地下麵上來,用了一番力氣。”


  “是的,都是那個雲深與花離將我給活埋了。”司徒星想著得幸虧他是魔,否則命都沒有了。


  張子遊道:“她真夠調皮的。”


  司徒星聽聞了一些風聲:“魔尊,你真的要娶花離君嗎?”


  “自然。”張子遊隻擁有三生的記憶,這三生都在想一件事情,就是想要將花離占為己有,命運弄人的是他總是比雲深君晚上一步。


  這一世不一樣了,花離的靈魂被抽離過,他提前遇上了花莫離,再同花離的交集。


  司徒星說:“這樣有風險吧,聽說雲深君還沒有被殺死,我覺得主子明明可以擁有更好的選擇。”


  “在你看來,什麽是最好的?”


  “比花離更好的姑娘。”司徒星不甘心,不認為花離身上有什麽好的,是的,她身上有故事,故事也將她的人生更有傳奇。


  但是她喜歡的不是魔尊,而且上輩子還嫁給過楚天闊,他認為花離的情史太過複雜了,根本配不上魔尊。


  張子遊說:“人與人之間的喜歡,從來都沒有什麽更好,隻有喜歡與不喜歡的區別。你喜歡她,自然覺得她好,也許在旁人眼裏,她不是最好,但是在我的眼裏就是最好。這就是喜歡。”


  “你喜歡花離君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張子遊能夠感受到的就是他好像喜歡了花離很長很長很長時間了。


  這種感情濃得毫無道理,又讓他擺脫不了。


  司徒星感歎道:“魔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麽說話。”在他的記憶裏,張子遊一向冷靜溫吞,帶了一點點冷,可是他非常清楚明確目標,任何事情,他都能夠從多方麵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分析所有,還是第一次見他說不出個理所應當來。


  張子遊說:“是嗎,未來也許你也會明白。”


  “感情這回事,太麻煩了,我還是不要了解比較好。”司徒星歎息著說,又擔憂婚事能夠順利進行嗎?

  張子遊下手遲了點:“找到雲深,現在的他身受重傷,找到他之後,將他殺了。”


  “弑神?”


  “他還不是神,或許這輩子也成不了神。”張子遊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翠綠扳指,揚唇一笑。


  司徒星聽說過雲深君對花離情有獨鍾,連神格都不要了,再想著花離君的容貌,想著漂亮有故事的女人真的是禍水。


  為了張子遊與花離的婚事能夠順利進行,司徒星決定好好的貢獻力量,定要找到雲深君,將他處殺了。


  魔尊說雲深君身受重傷,應該逃不遠,故而分析手下,還有暗勢力也前往去搜尋雲深君。


  一天下來,並無所獲。


  司徒星眼看明天就是張子遊與花離的大婚,雲深始終下落不明,懷疑他是不是逃入了墓地?

  畢竟他們沒有辦法進入老樓蘭國的墓地搜尋,卻也見到了花離君似乎將雲深君忘記,就像換了一個人,同張子遊相知相愛的模樣。


  他詫異花離君的性格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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