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傀儡師14

  周玄清道:“我也不知道,其實我知道書房下麵有一密室,落英山莊的莊主之位,我從來都沒有興趣,山莊的事情,我也就是裝裝樣子,不需要我操心。”


  “你一直不知道密室裏麵藏著四十萬兩黃金嗎?”


  周玄清道:“真話有時候聽起來像謊言。”


  “這句話我相信。”花離的真話也聽起來像謊言,有時候,花離懷疑她的人生就是謊言的代名詞。


  周念巴也說:“這一點,我也相信叔叔,因為叔叔實在是太廢材了,天天沉迷在男色世界裏,哪裏有時間去了解山莊的事情呢?”


  周玄清:“……”又再一次被無情的嘲諷與拆台。


  他想要將這個小子狠狠地暴打一頓,當然他的確這樣做了。


  周玄清當然也沒有放過周念巴來著,狠狠地賞給了他一個暴戾來著。


  周念巴不願意讓周玄清得逞,索性將綠藻拖到了一旁了,與周玄清的距離隔開來:“叔叔,不要亂打人啊,我們現在是在說正經事來著,你不能這麽不辨是非。”


  花離有一點疑惑,道:“金淵明與這件事情有什麽關係嗎?”


  周玄清說:“沒有關係。”


  花離:“……”這一下,花離很想要暴打周玄清來著了,畢竟周玄清的特別欠揍。


  她爆出青筋:“美人師兄,你調戲我們的神經,小心被我們痛扁來著。”


  周玄清看花離生氣來著,笑道:“花師弟,我故事還沒有說完來著,你別著急,起初是沒有關係,但是後來就有了。”


  “書信內容寫著什麽?”雲深問道。


  周玄清正襟危坐:“說當年的夏都被滅亡的事,跟我們落英山莊脫不了關係。”


  大家神色一變。


  周念巴心頭有一不祥的預感,莫非應驗了他們的推測來著嗎?

  他問:“跟爺爺有關係嗎?”


  周玄清肅然道:“我不相信偉岸的父親會特別用四十萬兩黃金,為了拆散我哥哥來著,這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我也了解父親,他與大哥願意出這四十萬兩黃金,大部分看在了嫂子的麵子上。”


  周念巴說:“為什麽四十萬兩黃金會出現在密室裏麵。”


  “這也是我為什麽會出現在樓蘭國的原因了。”周玄清是出來調查真相的。


  周念巴再問:“跟金淵明有什麽關係?”


  “我來到燕州,偶然見到了金淵明,你也知道金淵明是一大楚的狀元,現在金家也得到勢力,深受楚天闊的重用,可是他卻出現在燕州。”周玄清說。


  這點的確奇怪。花離說:“你起初以為他是我楚天闊來辦事嗎?”


  “是的,我甚至一度懷疑他也是因為受到了楚天闊指派,特別來調查當年的夏都別滅的真相,畢竟導火線是四十萬兩黃金來著。”周念巴相信花離君回歸,楚天闊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於情於理,楚天闊都要給花離一個交代,怎麽交代呢?

  所以,周玄清自然而然誤會金淵明的到來。


  事實上,金淵明並不是為這個案子過來的。


  花離很久沒有聽到金淵明的消息,一是與大楚斷了聯係,再跟金淵明聯係,反而被楚天闊盯上,對金淵明來說,並不是好事。


  雲深道:“上一次,我們同金淵明分別的時候,他還同張子遊在一起。”


  花離想起上一回見到金淵明,的的確確跟張子遊在一起,莫非……張子遊控製了金淵明嗎?

  她迫不及待地問:“你調查到了什麽?”


  “我跟著他來到了樓蘭國,之後就見到了張子遊,再後來就見到了你們。”周玄清道。


  花離道:“金淵明引著你來樓蘭的?”


  “是的。表麵上引路的認識金淵明,實際上是張子遊。”周玄清沒有偷換概念來著。


  周念巴望著花離,還有雲深,想起張子遊所做的點點滴滴:“其實,張子遊想要引來的人不是叔叔,而是……嶽母,因為他想要娶嶽母。”


  大家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花離的身上。


  花離道:“他的計劃不是沒有得逞嗎?難不成你們想要我嫁給張子遊,讓他再放你們出去。”


  雲深冷冷地望著花離:“他做夢。”


  周玄清摸著下巴:“既然目標是你,為何要繞這麽一個大圈子。”


  周念巴倒是很理解張子遊,像花離這樣的變變態的女人,如果沒有點兒把柄,如何能夠逼著她就範來著:“嶽母,張子遊跟你聊過什麽嗎?”


  花離笑道:“他說我不是人。”


  “什麽!!”大家又再次大吃一驚。


  “上輩子的花離君不是人,隻是傀儡。準確來說,是人造人。”花離特別將張子遊的話給總結了一番。


  她努力那麽長的時間,製造出了“花想俊”,原來這類天賦並非是她自身創造,而是源於玉璿璣對她的調教。


  周念巴嘴角抽搐:“你是在跟我開玩笑,人造人是禁忌,再說了造人再完美也不過是傀儡來著。”


  雲深看得出花離的動搖,周玄清也敏銳的察覺到了。


  周玄清說:“他說這句話話的依據是什麽?”


  花離道:“我小時候的記憶好像被篡改過。”


  “什麽?”周念巴想著記憶也能被篡改,有這麽牛逼的操作。


  花離難得見到周玄清與雲深:“你們初見我的時候,覺得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是個人,能有什麽不同嗎?”


  “人?”花離道:“還記得我的性別嗎?”


  雲深說:“男的。”他沒能發現花離是女的,隱藏完美,也隻有喝酒的那次失誤,讓他見到了花離的真身。


  “為什麽我假裝男的,卻能夠不會發現呢?”花離起初真的以為是玉璿璣的法術太過高超,故而他們沒有發現來著。


  周玄清倒抽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


  “張子遊是知道真相最多的人,絕對不會毫無理由懷疑一切。”花離也想過許多種可能性:“能欺騙過天機書院的清平君,還有一幹夫子們,絕非普通術法這樣的說辭。”


  “你真的被製造出來的。”周玄清始終不相信:“如果你是傀儡,怎麽可以吃東西呢?”


  花離說:“如果我吃的東西沒有進入胃裏呢,而是進入了空間呢?再說了,我是人造人,也是一類人,並不是說真正意義上,你想象中的那種傀儡。”


  周玄清聽著,覺得天方夜譚,可是再見到花離,覺得這個也不是不可能。


  再說了,天機書院也不是沒有被混入進來女弟子,一般在清平君的麵前,就能夠將她們轟出去。


  花離說:“我娘親一點都不為我擔心,當初我年輕氣盛,認為我娘說的話就是天,是聖旨,幾乎不可違抗來著。”


  周念巴聽著糊塗了,“如果你說你是傀儡,你娘親是怎麽將你的身體瞞騙過清貧什麽君來著的?進入天機書院學習的?”


  自從食人魔消失之後,天機書院也變成了一個遠時候的傳說來著。


  花離說:“如果我的身體是真正的男人,這一切就能夠說的通了。”


  “男的?”


  “靈魂是自由的,身體可以隨著身體傀儡變幻。”花離從小就被玉璿璣警告過,不能夠飲酒,如果飲酒的話,會破壞術法。


  周念巴說:“其實,那時候你是真正的男人,因為你娘親給你的身體是男人?”


  “是的。”


  “所以,根本沒有瞞天過海之術法,而是真正幫你製造的身體是男子。”周念巴想著這也太逆天了吧:“你娘親這麽牛逼。”


  花離道:“如果你看過她小時候對我做過的事情,或許會顛覆你對人的理解,對母親的定義。”


  以前,她總以為娘親是為了讓她自由過活,所以才讓她不斷變得強大,不停的變得更強大。


  花離意識到,從她一開始就是一個謊言。


  所以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花離。


  周玄清問道:“你娘親為什麽要將你做成女子呢?”


  花離道:“源於我的靈魂。”


  周玄清問道:“你的靈魂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跟有神格的人有牽扯算不算呢?”花離能夠想到的唯一的點就是這個了,她與雲深的宿命應該是這一切的起源。


  周念巴反而跟不上他們的節奏,試圖將這一切梳理清楚,還是一頭霧水:“誰能告訴我怎麽回事?”


  周玄清清楚周念巴沒有經曆過上一輩的故事,自然不能夠理解其中的玄妙。


  特別將故事言簡意賅的概述了一遍。


  花離從一開始不是當作人而存在,而是被玉璿璣偷取了靈魂,再利用了花家的絕密傀儡術建造出來的。


  為什麽沒有將花離建成女孩子呢?


  是花離的魂魄所致。


  玉璿璣開始訓練花離,為她建造了無數個身體,先是失敗,後來逐步越來越成功,成熟的人造人。


  做到了傀儡與靈魂的完美契合,變成了所謂的人造人。


  玉璿璣給花離下達的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楚天闊。


  至於為什麽要保護楚天闊,是因為楚天闊是有真龍之氣之人,注定是要當皇帝。


  故而,花離的靈魂是可以轉換身體,時而男子,時而女子,隻是她一直被蒙在鼓裏,不清楚這件事情。


  周念巴理解過來了:“上輩子的花離,根本沒有身體,談不上死去,因為沒有存在過,現在呢?”


  花離道:“我擁有了身體,張子遊說,花莫離是缺失了靈魂,這個才是我本來該存在的樣子。”


  周念巴道:“你母親是什麽人?”


  “唯一了解到的是,我母親來自神秘的族落,來源雲族,但是雲族有什麽?我不清楚。”花離知道母親很低調,很孤單,但是她從來不在意,即便後院爭鬥再複雜,她依然沒有動搖過自己。


  她自信,不驕不躁,寬容,是個非常有魅力的女子,跟上輩子的花離長得很像。


  周念巴說:“這麽厲害啊,不過見到花離君能這般成長,璿璣夫人必然是個狠角色,要不然哪裏能夠將花離培養出來。”


  周玄清將花離的話消化了一下:“難怪你會複生,花離的人生是錯誤的,你現在是回歸原位,你母親操控你的靈魂目的是什麽?”


  “為了人造人的身體。”


  “什麽意思?”


  “上輩子,我的能力能夠跟雲深君媲美,你認為這是巧合嗎?”花離一路上沒有閑著,特別將所以的事情結合在一起梳理過。


  雲深道:“你的靈魂是特別的,花家的傀儡術是特別的,玉璿璣想要人造人的身體,難道你母親跟你長得相似?”


  “不,是一模一樣。”花離道,即便不願意承認,但是唯一的可能性,她的靈魂有一種特別之處,就是能夠創造身體也說不定。


  周玄清說:“那你是怎麽死的?如果她要得到你的身體,應該輕而易舉了,你是怎麽死的?”


  “命運吧。”花離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真是假,哪一部分是自己,哪一部分是來源於玉璿璣。


  周玄清說:“隻能這樣解釋了。”


  花離與雲深兜兜轉轉在一起,就像她說的,她的靈魂特別之處,是雲深的情劫宿命糾葛。


  有一些事情,早在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說什麽我命由我不由天,不過是年少輕狂的話。


  輕狂之後,隨著年紀增長,你會發現人生就是這樣,你會認命。


  雲深拉著花離的手,“過去的不必要過度糾結,重要的是未來。過去不是你的錯。”


  聽到這句話,花離的鼻頭發酸,被算計的人生,也是有美好,糾葛過程痛苦了點,回過神來,能依靠的人已經站在你的身邊,何嚐不是一種幸運呢?


  花離靠著雲深微微一笑。


  周玄清說:“是啊,該來的還是會來,就像你過了一個假花離的人生,終究回到了你的身體裏,開始你正確人生的打開方式。”


  花離終於聽到一句正常的話了。


  錯的對的,都過去了。


  他們不能固步自封,得尋找新的路途,稍作休息,他們開始圍在一起想辦法。


  忽然聽到外麵有動靜。


  張子遊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離兒,如果你不出來,我會生氣的,別忘了,金淵明在我的手上。”


  他們神色微微一變。


  周念巴對金淵明的生與死看淡看輕來著,畢竟不熟悉來著,不同於花離的態度。


  雲深看花離:“我們出去吧。”


  不用花離做決定,雲深知道花離無法對金淵明的生死置之不理。


  周玄清說:“我知道阻止不了你們,可是你們也得想清楚,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即便我們出去,也未必能夠救得了金淵明。”


  周念巴也已經起身了:“叔叔,我們不出去嗎?”


  “出去,拖他們的後腿嗎?”周玄清如今是半個廢人,跟張子遊根本不是一的級別。


  周念巴:“……”


  花離道:“師兄,我們會小心。”


  “張子遊城府極深,按照你說的,他心思歹毒,你們重情重義,壓根不是他的對手,你若貿然出去,他肯定以金淵明的性命作要挾,讓你嫁他為妻。”周玄清笑道:“雖然我很想要你離開雲深君,但也不希望是這種方式。”


  花離道:“師兄,有什麽好對策嗎?”


  “沒有。”周玄清能做的是讓他們先冷靜下來。


  周念巴說:“我也覺得,我們躲在裏麵,他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也不會貿然行動,你不出去,金淵明也有保障,否則一旦失敗,不僅僅是金淵明有危險,會換成雲深君。”


  這也不行,那邊也不行,花離犯愁的很。


  雲深說:“我們不能正大光明的出去,必須出其不意才有勝算。”他的望向地下。


  “地下有什麽嗎?”花離發現雲深打量著這個塔的四周很長時間了,似乎想要從中搜尋一些什麽。


  “沙子。”雲深回答。


  花離:“……”


  雲深道:“我們挖開沙子,能夠找到一條道。”


  “怎麽挖開沙子啊?這個是難題。”周念巴站在巨石塊上,不太理解雲深的思維。


  雲深拔出了劍,對棺木說打擾了,便要劈開巨石。


  塔動蕩了兩下,看到巨石之下是沙土。


  雲深道:“這裏如果魔族沒有踏入過,說不定藏著樓蘭國真正的秘密,如果有密道就好,沒有的話,我們也可以打造出來,跟張子遊正麵交鋒。吃虧的隻有我們。”


  盡管擁有綠藻,能夠跟張子遊展開長時間的拉鋸賽。


  幹幹等待,不是他們的風格,沒有路,他們劈荊斬月也要開辟一條道來,時間耽誤越長,對他們反而越沒有利處。


  張子遊特別奪取了一個樓蘭國,絕對有其他的目的。


  沙子從地下冒了上來,雲深道:“看來我們的運氣,現在並不算太好了。”


  花離道:“嗯,還以為有密道呢?”


  “會不會是因為我們挑錯了墳墓呢?”周念巴望著這是一個商人的墳墓,又是走絲綢之路的,最多也就是比別人多點商品。


  一語點醒夢中人,大家看著周念巴。


  花離道:“我們要如何轉移墳墓這是一個難題。”


  “沒有時間。”周玄清算是了解更多的人:“這裏有數百座這樣的塔,大大小小基本沒有多大的差別,每一座去搜索,太費勁了。”


  “難道沒有規律,或者標記之類的嗎?”花離問道。


  周玄清說:“大約是為了防止盜墓,所以這種塔都建造的一模一樣,我沒有發現什麽不同。”


  一下子,大家都犯了難。


  花離道:“目前重要的不是尋找樓蘭國的曆史,翻閱它的秘密,而是要調查清楚張子遊的目的,營救金淵明,還有離開這裏。”


  周念巴聽著這麽多任務:“這裏是樓蘭國,也是魔族,光一個張子遊的戰鬥力足以跟雲深君媲美,其他人還沒上場,難比上青天。”


  花離道:“是啊,難入上青天,我們就遁地走。”


  雲深讚同:“潛入魔族營救金淵明讓我和離兒去,你們留下來調查這些塔,或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還有這個樓蘭國背後的曆史。”


  “好。”周玄清認為此計可行,目前戰鬥力在點上的,唯有花離與雲深。


  盡管樓蘭國很強,花離與雲深要全身而退不是不可能。


  兵分兩路,雲深攬過花離的腰身,遁入沙子裏。


  等著他們走貨,周玄清發現周念巴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兒,將他看得非常不自在:“小子,你看什麽?”


  “叔叔,看到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什麽感覺?”


  “你希望叔叔有什麽感覺?”


  “希望叔叔放棄唄。”周念巴說:“畢竟他是我未來的嶽父大人呢。”


  這小子皮緊了,竟然會調侃叔叔來著。


  周玄清笑道:“希望你能夢想成真,不過他們也多災多難了,我就不給他們添堵了。”


  “放下了?”


  “以前是我太茫然了,沒罪找罪受。”周玄清承認原來他活的太舒坦,雲深是第一個給他感覺不舒坦的人,再加上他的性取向問題,對雲深的想法就更多一些。


  現在,十幾年過去了,周玄清看著不容易的花離,也知曉自己比不上她來著。


  花離被雲深嚴嚴實實的護在了懷裏,遁入地麵,穿過了沙地,又衝出了沙地。


  雲深身上有一些沙子,花離渾身未沾染上一粒沙子。她驚訝道:“你這是遁地術要變成土地公公了嗎?”


  “你是土地奶奶嗎?”


  冷幽默。花離哈哈笑起來,看著周邊,周邊沒有什麽建築物,一回頭發現四處很荒蕪,烈日毒辣。


  花離道:“這是哪裏?”


  “沙漠裏。”


  “廢話,你忘記我們要去救金淵明嗎?”


  雲深要救金淵明前,有一件事情要確定,特別召喚了一隻飛鷹,畫了一張符,將消息帶出去。


  花離道:“你在做什麽?”


  “離兒,你的靈魂不同凡響,我們的命線比我們想象的糾纏更深更久遠,我內心一直有個猜測。”雲深想要應驗這個猜測。


  花離聽到雲深的話,不禁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


  “或許你和我一樣,都具有神格。”


  “怎麽可能?!”花離道:“這個世上隻有一位神。”


  “沒有人見過神,四處都有它的傳說。如果我真是神胎轉世,為什麽會跟你牽連上,你不覺得奇怪嗎?你還認為自己是普通人嗎?”雲深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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