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為什麽沒有？
雲深道：“我是她的夫君。”
這個家夥，不放過任何機會，占取她的便宜。
李大夫說：“你們新婚吧，現在不用那麽著急的要孩子，傳宗接代的事情要隨緣分的。”
花離一口茶水噴出來，這個大夫也忒有聯想能力了，聽風就是雨：“我們還沒成親。”
雲深道：“未婚的。”
李大夫這會尷尬了：“是嗎，現在的局勢比較奇怪，適魂男女似乎都在急著成親呢，這樣吧，我給姑娘開兩幅安神藥，到時候你兩碗水濺成一碗水喝。你看著她喝，畢竟藥有點苦。”
雲深道：“好的。”
李大夫笑道：“還有，這些日子，你就少出門了，不要去那些花花草草比較多的地方。”
“現在隻是初春，草剛剛冒尖，花兒都還沒有開呢，大夫，您真幽默。”
李大夫點頭：“看我一下子忙糊塗了。”
花離道：“哈哈，理解，大夫這份工作特別辛苦，隻要大夫不要開錯藥就好了。”
李大夫笑道：“嗯，絕對不會開錯的，我已經檢查兩遍了。”
盡管花離與雲深對中藥了解不算多，但是也能夠分辨出這些藥物都是一些安神的藥，沒有什麽副作用的。
他們告別了李大夫。再告別之前，花離又跑了回來，問李大夫：“我什麽時候來複診。”
李大夫說：“如果你好了，頭不痛了，不需要過來複診，如果你的頭很疼，那就再過來，讓我瞧一瞧。”
花離滿意點頭，笑道：“多謝李大夫。”
雲深也謝過了李大夫。
離開了李大夫的診堂。
花離與雲深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明顯看得出李大夫似乎知道什麽內情，對花離的病很在意，局促不安的。
雲深道：“起初他是緊張的，後麵就放鬆下來，似乎發現了什麽，再放鬆下來。”
花離摸了摸下巴，回想李大夫的微表情，有一處的確非常怪異，道：“他看了一眼我的腰間，就如釋重負。”
“為什麽要看你的腰間。”
“大約看我是個窮人。”花離現在是低調的黑色外袍，身上一貧如洗，壓根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相反雲深穿著一襲白衣，白衣飄飄，襯得他仙姿飄然，而且很有貴氣。
花離道：“應該看穿了我們的身份，畢竟哪裏有我們這樣的未婚男女呢。”
“為什麽沒有？”雲深上前一步，花離嚇得後退兩步。
花離道：“我們有正經事要做呢，你想幹嘛？”轉身下意識要逃，答應跟雲深在一起就是個失誤。
雲深一手將她按在牆上，上演霸道王爺調戲良家少女。
花離的腦袋要從他的胳膊下溜出去。雲深更快地摟過了她的腰身，將她的身體與自己貼近。
花離傻眼，抬頭愕然看著他：“趁我還沒有生氣，現在放開我，否則我真的要生……”
雲深低下頭去，覆上了花離的唇，瞬間抽空了她的力氣。
既然鬆動花離的內心是他第一步要做的事情，第二步就是要攻克她的身體，習慣他對她的親密接觸。
不過他還是低穀了花離的能力，就在下一秒，他感覺懷中的花離潰散，他的吻落在一朵玫瑰花瓣上。
雲深扭頭望著花離：“你……”
花離懶得搭理雲深，大步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雲深道：“離兒。”
這個雲深越來越喜歡對她動手動腳了，花離才不會上當來著：“下一次，你還這樣，我就跟周念巴去調查，跟你比賽了。”
雲深妙認慫：“對不起，我就是希望你能夠跟我好一點。”
“什麽好一點。現在不好嗎？”
雲深私心是想要更深入一點，再深入一點，畢竟他在夢裏開過葷，希望她盡快進入狀態，見現在的花離欲望寡淡的很。
一陣小小的糾紛之後，雲深伸手接住了花離幻化的花瓣。
花瓣落在雲深手中的那一刹，也隨之瞬間消失。
花離看雲深盯著空白白的手看了許久：“怎麽？”
“你的花瓣是幻化出來。”雲深說：“是幻術，為何李大夫再三叮囑你說，不要去花花草草的地方？”
花離也不明白這一點，不說京城裏了，就算是出了京城，在郊區的山脈也幾乎看不到什麽花兒。
現在這個季節比較尷尬，冬天的梅花已經掉落了，春天來了，但是天氣依然較冷，冰雪依然在。
花離道：“你覺得李大夫這個人是不是看上去不像凶手。”
“不能排除他的可能性。”雲深與花離已經被騙過太多次，比較狐狸的狡猾，他們更多時候麵對的是人，所以被人騙的概率最大。
花離道：“也是，或許混淆我們的視聽。接下來，我們應該盯著李大夫了。”
他們上了李大夫診所的斜對麵的一間茶樓，在二樓能夠清晰的觀察李大夫的一舉一動。
花離與雲深剛剛坐下沒多久，發現診所的大門關上了，李大夫的表情比較奇怪，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神色匆匆。
花離要去追。
雲深按住了她的肩膀：“我們在這裏喝茶，我已經派人去盯了，畢竟我們兩個人行走在街上，比較紮眼。”
還是雲深安排妥當，花離點頭：“好的。”
茶樓老板上來，給雲深與花離親自送點心，看著他們一是賞心悅目，二是達官貴人，生怕小二毛手毛腳的會誤了事情。
這家茶樓生意不太好，勉強能維持住。
花離問道：“老板，你在這裏生活多長時間了？”
“很長時間了。”茶樓老板是打一出生就在這裏，笑道：“這裏是我祖父輩傳下來的產業。”
“這麽說，這裏的人，你都認識了。”
“當然，我這裏就是賺熟人錢。”
“那李大夫呢？”
茶樓老板笑道：“原來是找李大夫看病的，他的醫術可好了，做人是沒得說的，反正我們這裏有個小毛病去找他開藥，基本就是拿藥錢，他不怎麽收診斷費，所以他一直上不去。”
花離道：“上不去？”
茶樓老板笑道：“就是過得很清貧，按照他的醫術，隨便去哪個醫館，都能夠混得風生水起，他跟我一樣，說那小診所是他的祖業。”
花離懷疑了，畢竟很多人人麵獸心，表裏不一來著：“他當真那麽好？”
“你不相信我啊，那你去周邊問問，大家都會這樣話說的。”茶樓老板說這一片雖然不算富裕，但是鄰居關係好，這一邊很少有流動人口。
花離與茶樓老板繼續嘮嗑兩句，特別將話停留在李家的身上：“李家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呢？”
“啊，你也聽說了？”茶樓老板神秘兮兮地說：“十一娘是個好孩子，也喜歡過來，說什麽天真的話，說要當女大夫，可惜啊~~”
“你還認識十一娘？”
“周邊的人都認識，這孩子比較活潑，在劉家不受待見，所以經常跑出來跟著舅舅玩耍。”
“十一娘長得那麽漂亮，有沒有什麽人仰慕她？”
茶樓老板想了想：“有呢，有好幾個不錯的小夥子都特別喜歡十一娘，有些人派媒婆去劉家提親，不過，劉老爺是什麽人，朝廷命官，認為女兒都是賠錢貨，嫁出去也得有利用價值，說以後十一娘嫁給窮小子當妻子，還不如嫁給官員當小妾，太沒人性。”
之後，十一娘就被禁足，不怎麽能出來，大家都知道劉大人的脾氣，再也沒有人敢去提親，也斷了對十一娘的念想。
花離道：“看來也不是太喜歡嘛，劉大人一開口，那些人就打了退堂鼓。”
“你是不知道劉大人羞辱人的方式，再喜歡也架不住別人的輕視啊，再說了十一娘對他們也沒多喜歡。”掌櫃老板說：“又不是話本裏說的相互喜歡非你不可的關係。”
了解到一些事實真相，花離再問：“這邊有什麽花兒嗎？”
“花？”掌櫃搖頭，表示不知道。
花離與雲深最後安心飲茶，看到遠處傳來了新消息，是跟蹤李大夫傳來的。
李大夫沒有去什麽特別的地方，而是在購買一些日常用品，也匆匆進入了一家香囊店中，但是沒有購買香囊，直接離開。
李大夫為什麽要去香囊店。
就在花離與雲深對此表示非常困惑的同時，又出現了一件奇怪的凶殺案。
添香迅速來報：“公子，禮部侍郎的女兒被殺了。”
雲深與花離迅速趕往現場，他們已經盯著李大夫，李大夫也不會分身乏術，也沒有靈根，在一處生活那麽長的時間，排除了魔人的這一項。
現場中，花離見到禮部侍郎的女兒，微微一愣。
因為禮部侍郎的女兒秦可人，長得一點都不可人，相反非常非常非常胖，一胖毀所有，跟美人是沒有任何關係。
雲深看著她沉沉的肉，也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秦大人支開了所有的人，方便雲深查看現場，麵對高位的皇子，他不得不收斂悲傷，求著雲深為他們的女兒找出真凶，為她報仇來著。
為了避免秦大人妨礙雲深辦理案子，故而將他們全部挪出去，唯獨留下花離與雲深在現場。
之前見到的現場，或多或少都有遭到破壞，秦大人是朝廷命官，發現秦可人的死，第一時間保護了現場，不再讓人靠近秦可人。
雲深蹲在秦可人的身旁，看到花離伸手又要共情來著，被他一把抓住了。
他道：“這一次，由我來。”
花離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你身體了的血太少了，再吐下去，我怕又要再找你一世。”雲深嚴肅地說。
花離渾身打了個哆嗦：“你這笑話也真夠冷的。”
“你不懂我的幽默。”
花離：“……”
雲深的手放在秦可人的腦門上，試圖想要搜尋她的靈魂，但是她的靈魂已經碎成了碎片，太少的魂魄支撐不了他共情。
他失敗了：“靈魂碎了，殘魂太少。”
花離道：“生靈是吃魂魄的嗎？”
“生靈分成很多類，大多是比較喜歡戲耍人類來著，很少會選擇吃魂，畢竟能夠吃魂魄，容易喪失自己的人格，變成煞。”雲深忽然想起了阿維斯：“當然，凡事都有例外。”
花離道：“讓我試一試。”也不等雲深拒絕，她已經將手放在秦可人的腦門上了。
最後，她不禁搖了搖頭。
他們緊接著搜查房間，希望能夠找得到一點點蛛絲馬跡，希望能夠找到生靈盯上秦可人的媒介。
花離特別找尋了周邊，看看是否有花一樣的東西，卻沒有發現異常。
她泄氣道：“現在的感覺是每個人似乎都有嫌疑，但是每個人都似乎不是凶手，為什麽會是這樣奇怪的狀況。”
雲深道：“因為一張網鋪開，你會發現他們似乎有一張關係網，其實我們還有一個人沒有去見。”
花離與雲深出來，秦大人期待地望著他們，希望他們能夠找到一點點證據。
雲深不太會寬慰人，花離說：“找到一點線索，請等我們的消息，秦大人，節哀順變。”
秦大人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隻能夠盼望雲深與花離能夠快些找到凶手，為秦可人報仇。
後來，花離才知道，秦大人隻有一個夫人，沒有小妾，也隻有秦可人這個女兒，所以他的悲痛感遠遠勝過了劉大人與袁大人。
花離想著秦大人實屬難得，能夠在這樣三妻四妾的年代裏唯有一任妻子，看著女兒的體形，也知道他對女兒的寵溺。
雲深也花離出了秦府，轉身朝著為秦大人看病的程大夫走去。
花離這一次特別偽裝了一下，變成一個嬌弱女子，命雲深也改頭換麵，沒有那麽仙氣飄飄，變成一個呆板書生模樣。
程大夫同李大夫的年紀差不多，花離剛剛進入他的醫館時，他還在後院裏陪著他的閨女玩耍。
程大夫的醫館比李大夫的高端大氣上檔次多了，藥材也比李大夫的賺更多。
花離依然扶著額頭，裝病道：“我的頭疼。”
程大夫聽著花離的心跳不正常：“最近有沒有吃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花離說：“沒有，我跟我家相公吃的東西差不多。他就沒有事來。”
雲深聽到花離說相公之時，雙眼微微亮起：“大夫，我娘子怎麽樣了？”
程大夫望著這一對新人，看不出雲深的年紀，但是花離的身體不過十五六歲：“你們成親多長時間了？”
“一年了。”花離回答。
程大夫笑道：“那是新婚啊。”
花離道：“是的。”
程大夫說：“一年了的話，你最近感覺頭痛，具體是是什麽樣的頭痛？是後腦重嗎？還是頭重腳輕的那種，或者是一抽一抽的那種。”
“怎麽辦，大夫，你說的疼痛，我好像都有來著。”花離麵上佯裝痛苦。
程大夫道：“姑娘，你不必緊張，是否不僅僅感到乏力，還是肚子也會不舒服呢？”
“你怎麽自知道？大夫你太厲害了。我身體感覺特別虛弱，是不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啊？”
“別緊張，你想多了。其實你是懷孕了。”程大夫說。
這句話對花離與雲深來說，簡直堪比晴天霹靂。
花離道：“大夫，你有沒有探錯脈啊？”她都還沒跟雲深同床共枕，哪裏來的懷孕。
程大夫笑道：“你們成婚一年，懷孕也是正常情況，不需要特別介懷。”
庸醫！花離傻眼了，李大夫都說她是心神問題，這位程大夫敢睜著眼睛說瞎話，還真給她開安胎藥。
程大夫送他們出門，笑著說：“放心好了，這些安胎藥特別好，絕對讓你物有所值，這位公子，以後不要讓你的娘子太過操勞。”
雲深笑道：“好的。”他伸出手，要攙扶著花離走。
程大夫一看完病，便見到從後堂內走出了一對母女。
小女孩清脆地叫著程大夫“爹爹”，程大夫和顏悅色地陪著妻女。
周邊一個賣糖人的說：“羨慕吧，他們是我們這邊的鴛鴦，一對伉儷呢，羨煞旁人呢，神仙眷侶。”
花離道：“他們夫妻一直都是這麽恩愛嗎？”
“對啊，程大夫真的很喜歡他娘子，盡管他是入贅的，但是一點兒也不妨礙他們的感情。”
“程大夫是入贅？”
“是的，你們不知道嗎？外地人？”捏糖人笑道：“沒有見過你啊，盡管程大夫人很好，但是醫術不怎麽好，如果是窮人，我勸你們去找李大夫。”
“李大夫？莫非你說的是李輝？”
“啊，你們也知道李大夫嗎？”捏糖人的不禁打量著這一對年輕夫妻，越來越覺得驚奇，看似樣貌平平，卻氣質出眾，好像是什麽拔尖的人物。
花離與雲深避免說多錯多，容易露餡，幹脆買了兩隻糖人，多謝謝他指點迷津，畢竟身體是大事件，所以他們決定多看看幾個大夫來著。
捏糖人明白了，也看他們出手大方，感同身受答應他們絕不多說。
花離與雲深一離開了目的地，便露出了真麵目了。
她說：“現在看這個程大夫是不是也可疑呢？”
雲深沒有回答，花離看他盯著自己的肚子看：“你在看什麽啊？”
“我們夢裏會不會做出個小孩來。”
“你做夢去吧。”
“什麽時候，你為我生小孩。”
花離一腳踹了過去：“夢裏！”
雲深道：“走吧，一起開個房間睡覺去，夢裏看到你為我結婚生子也好。”
花離無語了：“現在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的腦海裏究竟在想一些什麽？”
“一個庸醫，連你在裝病都診斷不出來，還給你開安胎藥，應該不值得懷疑，畢竟殺害這些多人的生靈心思非常縝密。”雲深說出自己的觀點。
花離聽著也有道理，道：“這麽說來，目前看到比較可疑的就是李大夫來著。”
不知為何，花離不太想要懷疑李大夫，因為他看上去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醫生。
所謂生靈必然與陽間有聯係。
花離思考了一下：“我們掌握的線索有限，看來必須換一個策略。”
“你想要如何？”
“不能坐以待斃，隻能引蛇出洞。”花離倒是認為程大夫與李大夫都不能夠放過，幹脆這兩個人一塊調查來著。
雲深不想要花離以身犯險，但是目前也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犧牲花離去幫忙。
過來兩天，花離特別去複診。
花離感謝李大夫，說吃了安神藥，狀態比之前好太多了，之後也變得更加好，特別送了小小糕點。
她笑道：“我家是開糕點的店，李大夫，你要是想要吃糕點，可以告訴我家相公，可以給你打折。”
李大夫看著糕點精致，是桂花糕：“高尚桂花糕，以前沒有聽過。”
“最近剛剛開張的。”花離特別將話說的特別傻氣：“聽說京城遍地都是金子，所以特備來京城討生活，天子腳下，隻要我們願意幹，肯定有我們的一席之地，對吧，李大夫。”
李大夫笑道：“你們是有誌向。”他品嚐了一桂花糕：“嗯，味道不錯。”
花離見李大夫和藹，笑道：“李大夫，我們這次從家裏帶來的桂花不多，你知道京城哪裏有桂花賣嗎？”
李大夫身心輕鬆，說：“香囊店……”
回答幾乎都是脫口而出，李大夫說完之後，迅速放下了桂花糕。
他說：“香囊店，你們還是不要去，裏麵的桂花糕都特別浸漬過草藥，為了保持芬芳香味，你們還是從別的地方……”
花離與雲深心頭皆是一驚，偏頭望向了彼此，腦中共同靈機一動。
花離看李大夫好心提醒，也沒有執拗：“說的是，這桂花糕不能出問題，我們還指望著桂花糕討生活呢，浸漬過中藥的桂花糕，不太適合繼續做吃的。多謝李大夫提醒。”
李大夫見花離聽進去了，不禁呼出一口氣，繼續拿起桂花糕吃，並且點頭說：“桂花糕不錯，味道真的很好，多少錢一塊呢？”
“一兩銀子一塊。”花離笑道。
李大夫差點被桂花糕給噎著了，傻眼地望著小小的桂花糕，竟然敢賣一兩一塊：“你們……”
花離微笑道：“開玩笑的啦。李大夫，你太有趣了。”
李大夫有點尷尬：“……”
花離笑道：“好啦，隻要李大夫想吃，直接派人過來取就好，我們對你不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