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個怪人
雲野先生已經死了，就坐在那張太師椅上。
雲野先生似乎沒有反抗，也沒有掙紮，而且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沈一葉離呆呆的站立在正廳，半響不出話來。
“老爺這一輩子沒少做善事兒，怎麽就會是這樣的下場。”
管家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我早讓老爺找些武林好手，可他老人家不肯，還什麽是禍躲不過，這一遲早要來。”
沈一默然，心想這管家既知昨夜有難，還能呆在這裏，陪在雲野先生左右，已是難能可貴。
“那您就沒有瞧見有什麽人進來嗎，他們是如何加害你家老爺的。”沈一問道。
那管家甚是悲傷，眼淚話就要奪眶而出，但還是強忍著悲痛回答沈一道：“哪裏有什麽人，隻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不知去向，再去看老爺時，老爺他已經”
“唉，也不知那黑影是不是那殺人凶手，但老爺就好像是在坐等它出現一樣。唉，我真是不中用，什麽也做不了”管家已泣不成聲，不住嗚咽。
葉離看起來也甚是難過，過去扶管家坐下，道：“他老人家的後事還需您料理，您也千萬珍重。”
一旁的沈一心中歉疚，不住的自責，可他也沒什麽辦法，畢竟沈一他自己就是被雲野先生給安排出去的，再就算沈一在呆在山莊，他心中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保護老先生周全。
“黑影，黑衣人，還有之前想要刺殺雲野先生卻沒有得手的木偶人。好亂啊，一點頭緒都沒有。”沈一滿臉失落，拳頭卻越握越緊。
“事已至此，沈大哥，你有什麽打算。”葉離輕聲問道。
沈一有些心灰意懶，從背上取下用清布包裹的鏽劍，掂量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雲野先生遣我去取藥究竟目的為何，而他老人家如此淡然等死，殺他的人是不是和老先生有什麽秘密關係？”
沈一長歎一口氣，他從未如此煩惱過，他不明白這一為什麽自己始終處於被動，到底是誰在背後陰謀策劃！
“葉，我想出去一趟，你是跟我一起去，還是想留在山莊。”沈一問葉離道。
“你是想再去卓醫堂一遭吧，我陪你。”葉離回答道。
二人剛回來沒多久，就又走在去往卓醫堂的路上。
街上車水馬龍，人群熙攘，到處都是叫賣聲，迎客進店的吆喝聲也是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而沈一的心裏卻幾乎冰到了極點。他幾乎很少來像樊城這麽大的城市，但這裏的熱鬧與繁華卻絲毫沒給沈一帶來一絲暖意，這裏越喧鬧，他反而越是覺得有一種不知名的恐懼縈繞在心頭，久久揮散不去。
“先生已逝，不知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葉離邊走邊問沈一道。
“是啊，我渾子一個，雲野先生是我師摯友，但如今我還能為他老人家做些什麽，我現在也不知道，再一個”
沈一目視前方，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極其不自然的微笑，搖了搖頭，不願再下去，因為他還有一些事情沒想明白。
葉離瞧了沈一兩眼，輕聲道：“能看得出來，你很想知道你背上的事物的來曆，我也覺得奇怪，你並沒有從卓醫堂取藥回來。”
“先生別的話一句也沒有留下，連行凶之人都不知是誰。看來除了再去一趟卓醫堂，也沒別的辦法了。”葉離繼續道。
卓醫堂空無一人，連雜役都沒有剩下一個，安靜整潔的庭院一切如舊。
沈一衝進取劍的那間密室，取出火折子點亮之後，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一屋子的血，塗滿了四周的牆麵，離奇的是，屋內一具屍體也沒有，像是被人清理過一樣。
葉離隨後跟了過來，看到沈一站在血屋中的景象，心中生出一股不出的詭異。
“看來這裏是沒人可問了，院內好像也沒有什麽可以藏匿屍體的地方，不知道這些牆上的血漬是誰留下的。”葉離輕聲道。
沈一驚奇的看了葉離一眼，心道這姑娘可真是難得，這一路凶險不，凶手到處作案留下了這許多慘不忍睹的景象，竟也沒有嚇得到她。
“你幹嘛老是這麽看著我。”葉離也輕輕咳嗽了一聲道：“我雖然年紀，但所見所聞絕對不會比你少太多，比這更可怕的事情我都見過。”
沈一搖了搖頭，心道哪怕是霎那間的眼神在她身上的逗留，她好像都能感覺得到，姑娘都這樣嗎？
“沒見到屍體，也就不見得有人出了什麽事，我隻是覺得奇怪，什麽樣的傷口噴出的血，會在牆上留下這樣古怪的痕跡。”沈一把目光轉向牆麵繼續道：“你不覺得這牆上的血漬有點像是”
沈一沒有再下去，他的話被幾個極其刺耳的嗓音打斷。
“像什麽不要緊，最要緊的是，你們活不過今晚上了。”“拖不了那麽久，咱們可沒那時間等晚上再動手了。”
“沒錯沒錯，還是大哥的對，一人一刀要了這兩個娃娃的命。”“趕緊割了他們的腦袋去換賞錢，晚上咱們兄弟五個去喝花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一葉離心中一驚，五個不知來曆的人如此叫囂，顯然是有備而來，但身在卓醫堂院落房屋的最深處，已經躲無可躲。
可這五個人怎麽會知道他們倆在卓醫堂？
葉離有一些害怕，半挪半走藏在沈一身後，語聲微顫悄悄問沈一道：“怎麽辦，沈大哥，這群人好像是衝咱們來的。這裏好像也沒有別的出路，他們總會找到我們的。”
沈一輕輕一笑，對身後的葉離道：“你的很對，確實躲不過了，不想跟他們照麵都不行。”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不過我打架的本事一般，但逃命的本事早就被鍛煉出來了，隻是沒有試過多帶一個人。你待在這裏先別慌，我出去看看再。”
“你別走！”葉離急忙拽住沈一的臂膀，低頭輕聲道：“我害怕，你，你別把我一個人丟在著。”
“他們人多，我不一定顧及的過來。這密室的門雖然沒鎖，但關上門之後從屋外幾乎看不到門的痕跡，等我出去把他們全部引開，再來找你。”
沈一剛要關門，又探頭進去，怪笑著對葉離道：“又或者，這五個人都是膿包，讓我三拳兩腳給打發了，也不好。總之我會親自來接你，記得聽我敲門的聲音，三長兩短。”
話完沈一將門緊緊關閉，悄聲移步，不緊不慢的走向院落中那五個不知來曆的怪人。
沈一越往外走，越能聽見那五個怪人的聒噪聲。
“這院子裏怎麽好像一個人也沒有啊，大哥。”“不準都藏起來了，肯定是知道咱們的厲害！”
“不不不不不對，要，要要，不要，進，進，進去，找找！”“也是，別都跑了，咱們一個也抓不住，這趟買賣就又黃了。”
一個滿臉疤痕，渾身衣服破爛，卻又瘦骨嶙峋的人，站在院落當中，半眯著的眼依舊沒有睜開，但卻眼神一亮。。
“都給老子閉嘴！”
“有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