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年輕的王副市長
電話那頭王素珍說家裏一切都好，父親身體恢複也還不錯，二叔說是讓父親在家好好修養修養，再去他那裏工作。母親言外之意，大概是怕父親在他廠裏再病倒了。自己最近太忙，今年過年，可能要回家看看了。
中午，林錦凡來到京南市政府招待所。市政府招待所裝修的一般，和奢華一點關係沒有，但是卻很幹淨。服務員也是非常熱情有禮貌，始終保持微笑，服務員都是年輕的女孩子，穿著統一的旗袍，非常養眼。因為來這裏吃飯的都是市政府的領導或者客人，某種程度上市政府的招待所，也代表著京南市政府的形象。
“您好先生，我叫小美，有什麽能幫到你嗎？”年輕的旗袍女孩，客氣的招呼著林錦凡。
“我是來找徐老師的，他應該和王副市長在一起。”
“好的，王副市長的包廂在V8204，請跟我來。”
“好的，謝謝。”
“應該的，您客氣了。”
叫小美的女孩，領著林錦凡來到二樓8204的門口，敲了敲門。
“請進”
得到允許後，小美推開門，林錦凡走了進去。
“坐吧小凡，王副市長估計還有幾分鍾。”徐廣遠指了指旁邊的座位
“先生，您是要喝什麽茶？”小美等林錦凡坐下後，微笑著問。
“茉莉花茶吧，謝謝你。”
小美打了招呼離開了包廂，剩下徐廣遠和林錦凡二人。
“小凡，嘉嘉在你那工作的怎麽樣？”
“挺好的徐老師，徐總工作能力非常強。真要感謝徐老師給我找來這麽一員大將。”林錦凡真心實意的道著謝
徐廣遠指著林錦凡笑著說：“你小子別光用嘴感謝，想辦法把公司搞好，把她留在這裏，這才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您還別說徐老師，有了徐總，我現在真的是信心滿滿。”徐嘉的工作能力，林錦凡還是非常認可的，如果兩人之間沒有那些小誤會，那就十分完美了，自己的工作之餘也會添很多樂趣。
兩人話意正濃時，服務員領著兩個男子走進來，前麵那位看上去隻有三十來歲，穿著白襯衫的青年男子，後麵跟著一位年紀相仿的眼鏡男子，手裏拿著公文包。青年男子進來後，徐廣遠主動起身往前走了幾步，朝著年輕人迎了過去。
“打擾啦，王副市長。”徐廣遠雙手握著青年人的手客氣的說。
“哪裏的話，徐教授的局，再忙還是要赴約的。”青年男子麵帶微笑的回道
徐廣遠招呼了身後的林錦凡：“來，小凡，這位是我們京南市最年輕有為的廳級幹部王副市長。這位是翟秘書。”
“王副市長好，翟秘書好。”林錦凡分別和兩人握了握手
“王藝斌”王副市長介紹了自己名字
徐廣遠接著對王副市長說：“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那個學生，林錦凡。也是非常有才華非常有能力的年輕人。”
“嗯，一看就是朝氣蓬勃啊。坐吧徐教授，大家一起坐吧！”
幾人落座，徐廣遠做主坐，王藝斌和林錦凡分別做左右手，翟秘書坐靠近門口的位置。期間服務員上了茶水，王副市長讓服務員開了瓶五糧液。
“徐老，中午我就不好和您喝酒啦，下午還有個座談會，改天一定把您陪好，您一定要盡興。”王藝斌客氣的說
“好，那我就不和你客氣啦。你知道我就是好點酒，打你王市長的秋風可不容易喔。”
“哈哈，您老是大專家，對咱們京南經濟發展功不可沒，您要來打秋風，咱們市政府都隨時歡迎啊。”王藝斌雖然年輕，可是官場一套的言辭十分熟路。強調了市政府，而非他個人。
十幾分鍾內，兩人依舊是來往的客套話。直到服務員上齊了菜，翟秘書為徐廣遠倒了杯酒，給王市長盛了半碗米飯。
“徐老，咱們先聽聽林錦凡同誌的事情吧。咱們兩一直在敘舊，倒是冷落了來辦正事兒的人。實在是不厚道啊，哈哈哈。”王藝斌主動將話題引到今天的正題
“小凡，你給咱們王市長說說你們現在的進展和將來的規劃。”
“好的徐老師，王市長，我們目前在研發一款用於藝術教育的軟件。是一款定位於專業教育信息資源發布平台，包括像機構信息，個人兼職教學信息。未來我們還要做線上上課，課程打包售賣。”
“嗯，大致事情我已經聽徐老介紹過。雖然市場前景不錯，但你們自己要做這麽多內容非常難啊。”王藝斌表情嚴肅的說
“我們自己不生產內容，隻做教育資源的搬運工。”
“那樣要輕鬆不少，我簡單問幾個問題吧。”
“您請說”林錦凡感覺出眼前這位年輕的的王副市長，不太想聽自己說話。畢竟現在自己是名不見經傳。
“你們現在是什麽規模？”
“我們現在剛剛開始，處於項目孵化期，軟件也是今天剛剛上線，叫雪人。”
王藝斌點了點頭接著問：“好，你們現在一定很缺錢，資金問題怎麽解決？”
“我們A輪的種子期融資已經接觸了兩位非常有意向的的投資人，計劃一個月時間落實A輪融資。”林錦凡故意放寬了時間，原本是下周就要進行A輪融資等我談判，預計最多兩周A輪就要完成。
“嗯，不錯，軟件剛上線就做了後麵準備工作。”
王藝斌誇獎了一句，接著問：“最後一個問題，藝術教育市場是具備非常好的發展前景。那麽你估計如果你們公司將來可以上市，會有怎麽樣的規模。”
“這個，不瞞您說，我真沒有想過，畢竟我們現在太遙遠了。”
“哈哈，林錦凡同誌還是太拘謹。你就當是朋友我們瞎聊聊天。”
王藝斌的追根刨地，讓林錦凡覺得這個問題應該對王藝斌非常重要。看了一眼徐廣遠，麵無表情沒有任何提示，之好硬著頭皮回答。
“我們沒有關於藝術教育每年營收的具體數據，也沒有完全開發出全國市場，不知道究竟會有怎麽樣的市場份額。但是根據科創型企業的上市估值，都基本是市盈率的七十倍左右，當然我說的是在國外交易所上市。”
“小凡同誌還是在兜圈子呀，你直接說說，你的判斷。”稱呼上的變化，幾人都感覺王藝斌對林錦凡有了部分興趣。
“好的王市長，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同級別的其他互聯網平台目前值多少錢，那我們差不多應該也值這麽多錢。如果能快速打入國際市場，盡早占據其他國家的市場份額，或許有很大的驚喜。”林錦凡依舊保守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根據最初的構想，能把雪人經營到那一步，肯定是要超過現在的國內互聯網第一巨頭。
“你的意思是和哪些軟件比？slime和E錢包這種嗎？”王藝斌追問道
林錦凡覺得王藝斌期望實在太高了，目前slime總公司市值大約三萬億人民幣，E錢包總公司也接近三萬億。這是實實在在的國際巨頭，全世界都排在前十位的互聯網帝國。
“那應該比不了，大概是生活服務型的互聯網公司吧。團購網站，哈哈出行這種。”林林錦凡笑著回道
“嗯，那也是很厲害，市值幾千億的大公司。我們京南市可沒有這種規模的互聯網企業呀。小凡同誌要好好幹，給我們京南樹立一個形象招牌出來啊。”或許林錦凡的回答沒有讓王藝斌為之動容，但還是鼓勵的說。
“哈哈，再大的招牌小的時候也需要政府的支持啊。”徐廣遠試圖引入今天的談話目的
“徐教授這話說的，那是肯定的。隻要好項目，有前景的項目，政府自然要扶持發展。”王藝斌隻是覺得項目不錯，但還沒有找到目前的雪人，能打動自己的地方。
徐廣遠自然知道王藝斌的話外音，政府每年扶持的企業，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企業。這對政府來說是一項風險投資，對王副市長也是一項風險投資，扶持的企業出了成績，責任人肯定是受益人，對以後的升遷之路那是重大的政績。同樣，如果出了問題，王副市長也要收到諸多牽連，這其中利害關係，在場幾位，都是心知肚明。
“王市長有所不知呀，我這個學生可是不一般。前幾年創業就搞了出行網，整整領先了行業兩年時間，互聯網行業能有兩年的提前布局，我不說王市長也是明白人。現在的哈哈出行就是收購了出行網才發展到了今天。”
徐廣遠作為一名資深的金融學者，自然明白初創企業的投資，很大程度上就是投資個人。不讓王副市長清楚認識到林錦凡的能力，他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同時王副市長年紀輕輕三十幾歲廳級幹部，未來也是前途一片大好。這麽年輕的高幹，比平常人更渴望驕人的政績。那就需要比平常人更能承受風險，這就是徐廣遠說出這番話的目的。
“喔？果然年輕有為。那為什麽會出售呢？”王藝斌接著問
“王市長誇獎了，出售出行網，也是形式所迫，個人原因。”林錦凡謙虛的說
“小凡同誌以後不要王市長王市長的，私下裏你就喊王大哥。我也比你長不了幾歲。”王藝斌通過一番談話，覺得眼前年輕人不是靠著胡思亂想在創業。否則一個人不可能一而再的布局一些領先行業發展的事情，再加上林錦凡言談舉止十分謙虛謹慎。
“好的，王大哥。”林錦凡也是不好推辭，隻得硬生生叫了一句。
“小凡同誌，現在是遇到困難了嗎？”
“眼前還真沒有什麽困難。”雪人此時確實沒有什麽能麻煩到政府的事情
“資金方麵我倒是幫不了什麽忙，補貼倒是可以申請，現在不僅京南市，全國對互聯網企業都有扶持政策。不過加起來也沒多少錢，你們目前的規模，最多可以申請五六十萬吧。”王藝斌掂量之後主動說出這一翻話，一來怕林錦凡提出過分要求。二來算是表個態，這種政府公開透明的扶持政策是所有達到標準的互聯網企業，都可以申請的。用這樣條件兌換一個雞蛋，放在林錦凡這個籃子裏自己實在沒什麽損失。
“嗯，理解。幾十萬補貼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確實可有可無。”林錦凡沒有過多思考的說。
目前的雪人缺錢，但不缺幾十萬的資金。如果讓別人覺得公司幾十萬都需要，怕是要笑掉大牙，正因為林錦凡的果斷回答，引的王藝斌又高看一眼。
“王市長，你們那個互聯網產業園還有沒有地方？”徐廣遠主動問
“友平，現在產業園還有空置嗎？”王市長問了自己秘書
“大概還有兩千多平米的地方。”翟秘書回到
“那小凡同誌回頭把你們企業材料準備一下，我來給你安排。”對於這些毫不牽扯原則的事情，王藝斌還是願意做個順水人情的。
“那就謝謝王市長了。”林錦凡雖然感謝王市長的照顧，但心裏沒有做打算。兩千平米裝修怕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幾人沒有聊幾分鍾，王藝斌推脫有事，留了張名片給林錦凡，準備離開。要留下翟友平作陪，被徐廣遠拒絕了。
“小凡啊，咱們這位王副市長可不簡單。三十來歲，去年就是廳級幹部，再過兩年怕是就要進常委班子了。”徐廣遠對林錦凡介紹著王藝斌的情況
“哦，那確實年輕有人。比我厲害太多。”雖然嘴上這麽說，林錦凡心裏卻沒有起多大心思。商人和政客的關係實在微妙，說是魚水之情，但是關鍵時候沒有牢靠的關係，在這些當官的眼裏，再大的商人，也是可以隨時被拋棄的存在。
“嗯，你想想人家這麽年輕，除了個人能力之外，背後的關係也是很龐大。他們這一家據我所知，他還不是最厲害的，他有個堂哥和一個叔叔成就遠在他之上。要想建立牢靠的關係，不能臨時抱佛腳，要像栽花種樹一樣好好經營，你明白吧！”徐廣遠希望林錦凡能夠懂得在華夏經商，也要經官。
“嗯，謝謝徐老師，我會認真對待。”林錦凡深知雪人後期想要有更大的作為，除了自身強大之外，離不開政府的支持。但眼前狀況，王藝斌不算是自己必須要找的人，對於存在利益關係的人太過熱情，實在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徐老師，您少喝一點吧。徐總來時囑咐，不能讓您多喝酒。”林錦凡看著剩下的半瓶五糧液說道
“哈哈，我安排嘉嘉去你那裏，就是為了能隨時隨地了解那丫頭動向。這下倒好了，你被策反了，我倒像給自己安排了個間諜。”徐廣遠笑著調侃林錦凡，伸手擰緊了瓶蓋。
徐廣遠自己駕車，林錦凡隻好給他找來了代駕。回到辦公室，關於今天的飯局，徐嘉一句話也沒有多問，林錦凡認為徐嘉和自己想的一樣，眼下對這種關係不是太需求。
“林總，徐總下周一幾個城市的推廣員代表就來公司開會了，車票住宿是不是要提前安排一下？”鄭佳霖敲門進來說
“嗯，你看著辦，酒店不要太高檔，車票可以帶著票報銷，不用提前定。”沒等林錦凡說話，徐嘉就先安排道。
“好的徐總。”鄭佳霖回完徐嘉，接著對林錦凡問道。
“那個林總，黃沁說你最近太忙了，是不是忘記了今天是你生日？讓我和你說晚上我們小範圍聚一下。”鄭佳霖說話同時眼睛盯著徐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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