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為什麽每次都要打臉
葉逸風剛走進地下停車場就見眼前一個白影晃過,接著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對方力氣極大,他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對方從地上一把抓了起來。
“說,當年唐家的案子是怎麽回事?!”
看著眼前紅著一雙眼的白喬溪他突然覺得很可笑,使勁推了半天才把抓住他領口的手推開,不知道是命裏的什麽孽緣,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被白喬溪打了。
“白總對待校友的態度還真是友善。”他摸了摸被掐得發紅的脖子,這小子每次打人就打人,他媽的為什麽每次都要打臉?!
“少廢話,你今天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白喬溪的左手緊握成拳,他覺得他已經瘋了,為什麽七年前唐家的事情可以隱瞞得那麽深,為什麽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就隻有他一個人無知到可笑。
葉逸風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這一拳還真是重,跟七年前警告他離唐初夏遠一點的時候一樣的疼。
他突然笑了起來,“還真是好笑,七年前你問都不問她為什麽離開,現在又糾結這些陳年舊事有什麽意義?”
“葉逸風!”白喬溪再次抓住他的衣領,他恨不得打爆他的頭,“你當年既然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他反手也抓住對方的衣領,兩個男人瞬間都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
“你沒出現以前,初夏有什麽事情都是先找我,你出現以後她什麽事請都不跟我說,唐家的案子發生的時候,雖然初夏沒有來找我,但我唯一慶幸的就是她也沒有去找你。”
“你,”他的手越抓越緊,“你知不知道都是因為你,我跟她分開了七年,我恨了她整整七年,這七年每分每秒都在怨恨她!”
“可是她又在過著什麽樣的生活?兼職三份工作,背負巨額債務,隱姓埋名,甚至進過拘留所……”他的雙眼血紅,俊朗的眉目染上一層深深的無奈和憂傷。
“你知不知道……我寧願她是跟你跑了,我寧願她是我想的那樣狠心,我從來都沒想過她會過著這樣的生活……”
“你沒想過的多了去了,”葉逸風笑得諷刺,“你是不是以為初夏第一時間想著就是來找我,畢竟葉唐兩家在政界上一向走得近,更何況我和她從小就認識了。”
“你錯了!”他猛的用力將對方推到,白喬溪一時不防,跌坐在地上。
“她整天想的都是你,一刻也不等的要去找你,可是你他媽的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電話短信郵件留言一律杳無音信,最後她甚至想要親自去找你,結果路上出了車禍。”
“你說我當年不告訴你,哈哈”葉逸風大笑起來,“你他媽又死到哪裏去了?!當你忙著跟青梅竹馬在加拿大鬼混的時候,你他媽的知不知道唐初夏正躺在手術台上,差點就變成一個殘廢?!”
白喬溪突然就怔住,呆呆的跌坐在堅硬的水泥地上。
回想起當年病床上憔悴成一張白紙的唐初夏,葉逸風頓時感到一把火在胸口燃,他揪起地上的白喬溪,朝他臉上狠狠揍了幾拳,直打到他趴在地上起不來。
“你一向自以為是,以前警告我的時候,口口聲聲說唐初夏是你的女人,結果呢?”葉逸風忍不住輕蔑的輕哼了一聲,“結果她出事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白喬溪被對方下了死手來打,嘴角青紫了一大塊不說還流著血,整個人似乎是被打蒙了,怔怔的坐在地上沒說話。
好一會他才狼狽的站起來,走路都有些蹣跚,也沒跟對方說話就自顧自的往前走。
葉逸風回想起剛才下手的確是重了,心裏嘀咕著別是被他給打傻了吧?
“喂,你去哪裏?”
對方停住但是沒回頭,“我要知道為什麽當年唐家的案子我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你準備問誰?事情過去這麽久,當時發生的時候你身邊的人不想讓你知道固然用了你想不到的手段,你現在又能查到什麽?”
“還有我勸你不要再抓著唐家的案子不放,當年我家也在隱瞞這件事上做了很多手腳,這個案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少人知道對唐家的聲譽就越好。”
“嗬,”白喬溪笑得傷感,“初夏自尊心那麽強,你叫她怎麽受得了?”
“她是受不了,不然也不會一度患上抑鬱症。”
他忍不住咬牙,“你說什麽?抑鬱症?!
”
葉逸風歎了口氣,“抑鬱症算得了什麽,有段時間她老想自殺,但是都被小武給攔下來了,後來也是小武天天哀求她,時刻盯著她,她的病情才得到控製。”
“我了解唐伯父的性情,在官場上,他基本上可以稱作剛直不阿了,所以初夏肯定也知道唐伯父絕對是被冤枉的,當時案子一爆出來他就被關進去了,我們葉家在政界也算有頭有臉,竟然都不能將人保釋出來,進去沒兩天就接到通知說伯父突發腦溢血,在醫院躺了一個晚上人就走了,你叫唐初夏怎麽接受?”
“怎麽發病得那麽突然……”
“指不定在裏麵受了什麽罪,再說唐伯父本來身體情況就不好,伯父走的那天晚上初夏說要去找你,伯母放心不下非要跟著她去機場,那天下著很大的雨,路上……”
白喬溪的眼忍不住的灼痛起來,他甚至覺得自己連吞唾沫都有些困難了,他了解她,表麵上堅硬如冰,其實內心裏是個脆弱的玻璃心,很多時候她都是在偽裝強硬。
這樣的不白之冤,一個晚上失去雙親的痛苦,她那麽單薄柔弱,如何能夠承受?!
更何況這七年裏她還要背負莫名其妙的債務和指責,他想都不敢想她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
“初夏從來不會怪別人,她隻會怪自己,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她非常自責,認為是自己害死了父母,曾一度想要自殺,但即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還是叮囑我不要告訴你這件事,不想再把你牽扯進來,怕你會受到傷害。”
“葉家並不是見死不救的政客,但初夏堅決拒絕將葉家牽扯進來。當時的輿論一邊倒,即使案件還未提審被告人就已意外身亡,但人們不都是這樣嗎,聽到隻言片語就可以想象出千軍萬馬,所以為了穩住輿論方向,當時隻有盡可能的隱瞞這件事。她父母的喪事剛辦完,我就將她和小武送往法國,對外給的風聲卻是美國,我知道你後來親自去美國找過她,但那時候我已經偷偷將她和小武接回國。”
難怪他在美國逗留兩個多月都查不到她的絲毫音訊,他也想過是葉家從中動了手腳,但她離開時說的話太決絕,他實在沒有勇氣去找葉逸風,他怕看見他不願意看見的畫麵。
可就是這麽諷刺,偏偏那次他放不下自尊心,他就猶豫了那麽一會,竟造成兩人錯過七年之久。
如果當時他能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他一定不會輕易放她走。
既然一切無法從頭再來,那麽不如就這樣錯下去,隻要她能回到身邊,即使失去一切,他白喬溪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