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你在我身邊才最好
再見了,洛卡卡。再見了,我的愛情。
單鬱助氣急,一個用力,將蘇半夏扳過來,雙手捧住她的臉,毫不猶豫地吻下去。沒有一句多餘的話,他的舌靈巧地撬開蘇半夏的牙關,盡情地掠奪屬於她的美好。
蘇半夏被他的突襲搞得措手不及,放大的瞳孔滿是單鬱助英俊逼人的臉。所有的話被單鬱助堵在了嘴裏,他吻得投入,吻得旁無若人。而她的呼吸亂了步調,蘇半夏感覺自己身體裏的空氣都要被抽空了。
一種奇妙的感覺從心髒傳遍了全身,恍若被電擊。偌大的候機廳,一對情侶在登機口熱吻,所有的人早已經對這種現象見怪不怪。
"唔……單……鬱助……"斷斷續續的字從蘇半夏的口中溢出,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什麽突然失了控,那樣強烈的掠奪欲望,似乎想要把她刻進他的身體。
"你是我的!"單鬱助放開她,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人,你休想用什麽理由逃離!"仿佛宣示著主權,單鬱助一字一頓地說,"什麽最好的!我隻知道,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
蘇半夏喘著粗氣,原本蒼白的嘴唇被單鬱助吻得殷紅,看上去很是誘人。她呆呆地看著氣急敗壞的單鬱助,說不出一句話。
"你有沒有想過,失去你我會怎麽樣?就為了不讓我傷心,你寧願選擇殘忍地離開!蘇半夏你當我是傻瓜嗎?我就那麽不讓你信任?告訴我,和我一起分擔,對你來說就那麽難嗎?
"現在你又要為了什麽配不上我的爛理由再一次選擇逃跑,蘇半夏,你到底在想些什麽?我說了不介意的!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孫正平的事你就當作和他結婚又離婚了不就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所有的人都希望你得到幸福,為什麽你就是那麽固執呢?"
所有的人嗎?會包括林素暖嗎,會包括黎亞修嗎,會包括小武嗎?蘇半夏的心咯噔了一下。幸福?留下來待在單鬱助身邊是不是就會有幸福了呢?
單鬱助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說道:"我相信那些離開你的人一定是希望你幸福的,暖暖是,黎亞修也是。"
黎亞修……蘇半夏想起他死前的那一句:"蘇半夏,祝你幸福……"她會幸福嗎?在經曆過那麽多的傷痛之後,還會有幸福嗎?
單鬱助將她冰冷的雙手裹在手掌中,深邃的眼眸猶如一片汪洋大海:"蘇半夏,給我這個機會讓你幸福好不好?"
當單鬱助牽著蘇半夏的手走進單宅,在沙發上喝著咖啡的冷清音臉色瞬間慘白,她暴怒地將手裏的咖啡杯朝蘇半夏砸過去,聲音歇斯底裏:"你為什麽要把這個女人帶進來!"
單鬱助將蘇半夏護在懷裏,滾燙的咖啡便灑在了他的背上,浸透了暗色的襯衫,咖啡杯落地而碎,發出清脆的響聲。蘇半夏低呼一聲,有些著急地去查看他的傷勢。單鬱助輕輕安撫了一下,轉過身,眼神冰冷:"如果咖啡是撒在半夏的身上,媽媽,您的兒子可就不是這麽好應付了。"
冷清音氣得全身發抖,血紅色的指甲指著蘇半夏,尖叫道:"你竟然為了這麽一個女人,和我置氣?"
單鬱助和冷清音相對而立,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我從來不想惹您生氣,但是如果您對半夏說出或者做出一些不符您身份的話和事,我會考慮搬出去住。"
"你!"冷清音被單鬱助的狠話徹底震驚到。單鬱助是她一手養大的,雖然個性很傲,但是從來不曾公開反抗過她,現在為了蘇半夏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違逆她!蘇半夏,果然是個手段高明的女人啊,和她那個狐狸精似的母親是一丘之貉!
"你們不能在一起!"冷清音一想到蘇若,就想起單遠澤曾經背叛她的樣子,她無法忍受,自己的兒子愛上了狐狸精的女兒,"絕對不能!那是亂倫!"
單鬱助一震,這件事媽媽也知道嗎,從一開始就知道嗎,那為什麽不曾告訴過他?他眼眸一縮,問道:"您知道這件事?"
冷清音一怔,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這件事她應該裝作不知道的,原本淩厲的眼神開始躲閃。
單鬱助頓了頓,並沒有往深處想,他聲音緩和下來:"媽,半夏不是爸爸的女兒,她的的確確是林喻本的孩子。"
"什麽?"渾身血液仿佛凍結一般,冷清音幾乎不敢相信單鬱助說的話。蘇半夏不是單遠澤和蘇若的女兒,她被騙了?是單遠澤騙了她,還是蘇若連單遠澤都騙了?一定是蘇若,一定是那個賤女人想要得到單家的財產,才讓單遠澤以為自己有了一個女兒!不可原諒!
"我會和半夏結婚。"單鬱助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重重地咬下這幾個字,猶如誓言。
蘇半夏胸口一熱,緊緊地抓住了單鬱助的衣袖,再也沒有什麽話是比這幾個字更動聽的了。
冷清音頹然地跌倒到沙發上,用手撐住了半張臉,聲音沙啞:"隨你們便吧,你們喜歡怎麽樣就怎麽樣,我不幹涉。"
單鬱助的嘴角揚起勝利的微笑,他牽著蘇半夏走上樓,卻沒有發現冷清音那顫抖的身體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絕望。
她絕對不會放過蘇半夏,更不會讓她待在鬱助的身邊,她要讓蘇半夏這輩子都活在內疚自責當中,愛著鬱助卻不能和他在一起!死,太便宜她了!既然是蘇若的女兒,就應該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活著忍受痛苦!
冷清音拳頭緊握,骨骼發出"哢哢"的響聲,她的眼眸裏充滿無法消去的仇恨,整個人如同從黑暗中走來,徹骨的恨意將她整個人吞沒,跌進深不見底的深淵。
蘇半夏跟在單鬱助的後麵,有些忐忑,她倒是很希望冷清音將他們趕出去。原本她就不想麵對冷清音,那個女人看她的眼神,每一次都好像要把她啃得屍骨無存。
"你在想什麽,不開心?"單鬱助停下腳步,轉過身,輕輕用手揉開蘇半夏皺起的眉。
"嗯?"蘇半夏一愣,繼而淺淡地笑笑,"沒什麽,隻是有些意外,你母親沒有將我趕出門。"
單鬱助柔和地笑了,在她額頭印上一個吻,道:"這就說明,她已經打算承認你做她的兒媳婦了。"
蘇半夏臉上一紅,嗔道:"誰答應要嫁給你了?"
單鬱助雙手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嗬氣如蘭:"就算你不答應,你也逃不掉了。"
紅色已經蔓延到耳根,蘇半夏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要燒起來了,但是心房卻有滿滿的東西快要溢出來,她知道那種感覺叫做幸福。
被單鬱助擁在懷裏,蘇半夏透過他的肩膀,看見樓下的冷清音,那種眼神讓她的心跳驟然停住,瞬間有一種冰封萬裏的感覺。空氣中,她們的對視僅僅持續了幾秒,可是讓蘇半夏覺得那就是一個世紀,她的身體仿佛被施了定身法,沒辦法動彈。
一眨眼,樓下便不見了冷清音的身影,蘇半夏呼出一口氣,但是心中卻極度不安。她總感覺,林素暖的死和冷清音有著莫大的關係。
生活似乎變得很平靜,幾天後,蘇半夏和單鬱助送卡卡和聶夙羽上機,紀初浩還是沒有出現。
恢複記憶之後的洛卡卡臉上再也沒有燦爛的笑容,隻有淡淡的近乎透明的笑意,讓人感覺不到開心,反而有些悲傷。
她的身體異常消瘦,寬大的T恤就算套在她的身上,也能看見突出的肩胛骨。蘇半夏擁住洛卡卡,鼻子酸了酸,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卡卡,好好照顧自己。"
洛卡卡還是淡淡地笑,聲音微弱:"我知道。"
她和半夏,像是命運相連的樹根,總是在相互依偎,相互取暖,或者說,是半夏總是為她遮風擋雨,保護她不受傷害。現在終於有單鬱助陪著她了,她再也不會寂寞,再也不會流淚了。
飛機起飛,鐵絲網外麵,一個俊美的男人仰頭看著飛機,直到飛機消失在他的視線裏,才不舍地收回眼光。他的眼角有一顆妖媚的淚痣,悲傷得無可複加。他的身形是男人之中少有的修長,穿著休閑裝,靠在自己的跑車上。那一幕,像極了國外文藝片裏憂傷的男主角。
他緩緩地點起一根煙,姿態迷人。再見了,我的卡卡。再見了,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