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幸福的告白
單鬱助,你的幸運讓我連羨慕都覺得自己是可恥的。
往下偷瞄了一眼,單鬱助就覺得心跳加速、頭暈目眩了,要是真跳了,恐怕他的心髒會承受不住吧。
正在糾結之際,耳邊突然傳來紀初浩的聲音:"我來幫你一把吧。"然後單鬱助就察覺自己的屁股被人踹了一腳,身子直直地向前倒去。
"啊--"一聲慘叫劃破湛藍的天空,真的是殺豬似的號叫,撕心裂肺啊。洛卡卡揉揉耳朵,埋怨道:"都要被震聾了,要不要叫得那麽慘啊。"
蘇城一嘴角揚起一絲笑容,這次鬱助恐怕嚇得不輕呢,得有一段時間去不了頂樓了,估計以後看見高樓就會怕了吧。
凜冽的風吹過單鬱助的耳朵,像是一把把刀子,割得他生疼。從高處墜落的失重感很快占據了他的心頭,心仿佛提到了喉嚨口,就要跳出來了。這種感覺,很驚悚,但是也很刺激。聲音不可抑止地發出來,身體到達最低點後,有那麽一刻的靜止,很快又被繩索扯回去,反彈起來,整個人有種不可思議的飛翔感。
看著單鬱助掉下去又彈回來,驚叫連連,紀初浩心裏不知道有多爽。最關鍵的,單鬱助是被他踹下去的,那一腳踹得真過癮。
"別得意,待會兒單鬱助回來有你好看的。"洛卡卡幸災樂禍地說,原本她是想踹那一腳的,結果被紀初浩搶了先。不過也沒關係,這賬最後不用算在她頭上,還能免費看單鬱助出醜,何樂而不為呢?
"等他先吐了再說,哪還有空收拾我呢?"紀初浩一臉壞笑,妖媚的淚痣在陽光下綻放出異樣的光彩,惹得洛卡卡失了神。
果不其然,單鬱助一上來就吐了個昏天黑地,蘇半夏在旁邊輕撫他的背,還不忘偷偷地笑。洛卡卡和紀初浩就更過分了,笑得極度誇張,想起單鬱助撕心裂肺的叫聲,他們就覺得這次來對了。這可是小辮子啊,以後單鬱助就要對他們言聽計從了。
還沒有樂夠呢,洛卡卡就把紀初浩推到了跳台邊緣,很期待地說:"看你的了。"
紀初浩的臉一瞬間白了,天哪,光顧著嘲笑單鬱助了,連自己身處險境都忘了。他嚅囁道:"卡卡,我待會兒再跳行嗎?"
洛卡卡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後試探性地湊到他跟前,特嫵媚地問:"你是不是不敢跳?"
"哪有,我隻是還沒有準備好。"
說話間,工作人員已經把繩索拉好了,洛卡卡笑得更加燦爛,她靠在紀初浩的肩頭,小鳥依人,聲音甜美:"小浩浩不怕,蹦極很刺激的,隻要呀……"
正當紀初浩被迷得七葷八素的時候,洛卡卡手上一使勁,紀初浩便重心不穩,向後摔去,臨了還聽見洛卡卡的尾音:"閉上眼睛就好了。"
山穀裏第二次回蕩起淒慘的叫聲,洛卡卡得意地揚起嘴角,踹不成單鬱助,把紀初浩推下去的感覺也不錯。
在一旁的蘇城一和筱亦連續兩次親眼目睹慘劇的發生,隻得無奈地搖搖頭,說一句:"果然,最毒婦人心哪。"
單鬱助心中的怨氣總算出了一口,無暇顧及胃裏的翻江倒海,大笑起來,笑了幾聲以後又吐了……
蘇半夏沉默,嘲笑自己的兄弟比自己的身體還重要嗎?果然是單細胞生物。
紀初浩上來以後也狠狠地吐了,可是他無處申冤啊,自己老婆推他的,他能怎麽樣?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認!
打鬧了一陣,蘇城一和筱亦都跳了,洛卡卡更是誇張,一路下去不停地叫著:"啊--好刺激呀——"
紀初浩汗顏,他女朋友到底是什麽人啊,非人類嗎?
輪到蘇半夏了,她牽起還在一旁養精蓄銳的單鬱助,細語道:"鬱助,陪我一起跳好不好?"
單鬱助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不要。"開玩笑,一次就夠了,還來第二次?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你確定?"蘇半夏眯起眼睛,那種神情讓單鬱助覺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她宰割。
單鬱助猶豫了一下,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那就沒辦法了。"蘇半夏無奈地聳聳肩,轉向蘇城一,"城一,你陪我跳吧。"
蘇城一看一眼單鬱助,笑得溫柔:"願意效勞。"
"不行!"單鬱助叫道,轉而聲音變得可人,"我又改變主意了。半夏,我陪你。"然後狠狠地瞪了蘇城一一眼。城一隻能無辜地笑笑,心想,半夏的目的是達到了,可憐他做了炮灰。
工作人員熟練地為他們係好繩索,心裏默默讚歎: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啊,看著就養眼。
單鬱助雖然嘴上說要陪半夏一起,但是第一次的痛苦經曆讓他有了陰影,還沒有走到邊上,臉色就已經蒼白了。
洛卡卡在旁邊樂道:"單鬱助,你那麽怕還是別跳了,我可不想浪費精力送你去醫院。"
單鬱助不發一言,洛卡卡損他已經是一個習慣了,一日三餐地伺候著,要是哪天變得不毒舌了,那才奇怪呢。
蘇半夏把手指扣入他的指間,那種溫暖讓單鬱助莫名安了心。他喜歡牽手的感覺,簡單,卻能體現出深情。
他們的身體像兩隻斷了翅膀擁抱在一起的鳥,往下麵的湖水墜去。"啊--"單鬱助還是很不爭氣地叫開了,到是蘇半夏沒有一點驚恐的表情,反而很享受似的。誰都不知道她其實是在欣賞單鬱助的表情變化,覺得有趣極了。
單鬱助緊緊地抱住蘇半夏,不是因為害怕,隻是不想她出事。沒想到蘇半夏突然放開了抱住他的手,將雙臂張開,大聲說道:"單鬱助,我愛你!"
聲音響徹天空,劃破天際,驚得看台上麵的幾個人直呼浪漫。
洛卡卡忌妒似的踢踢紀初浩:"你在跳的時候怎麽不說這句話啊?"
紀初浩腹誹:那時候隻記得尖叫了,鬼才有理智說我愛你呢。
蘇城一還是那掛著淡然的微笑,陽光照在他臉上,恍惚得很不真實。他嘴角的弧度有那麽一點點寂寞,心裏某個地方像是被螞蟻咬了一口,又癢又疼,撓不到隻能忍著。
單鬱助,你的幸運讓我連羨慕都覺得自己是可恥的。
筱亦看著城一臉上的笑容,突然感到全身無力,感覺再怎麽努力也進不去他的心了。他的心裏裝了蘇半夏就沒有了她的位置,她離開他三年,卻不能再用一個三年讓他忘記蘇半夏。
愛情,永遠都不能用公平來形容。
還在半空中的單鬱助被這句話吼蒙了,愣愣的,說不出話來。呆滯的表情逗樂了蘇半夏,她咧開大大的笑容:"笨蛋單鬱助,蘇半夏說,她愛單鬱助!"
"愛單鬱助,愛單鬱助……"回聲飄蕩,飄蕩在藍得透明的湖水上,單鬱助真想拿錄音機把這句話錄下來,沒事的時候就放出來聽聽。心髒跳動得不受控製,一股電流擊遍全身,他想這時候就是繩索斷了,他也不會害怕,因為他聽到了這輩子最想聽的話。
單鬱助狠狠地吻住蘇半夏,柔軟的舌頭靈活地探進她的嘴唇,攻城略地,攫取她的清香。蘇半夏熱烈地回應著,在半空中,兩人上演了一幕讓人心跳的接吻場麵。洛卡卡在看台上大叫:"喂喂,你們倆夠了!這可是公告場所,少兒不宜!"
紀初浩摟過洛卡卡,吧唧一下在她側臉印下一個吻:"你不是還有我嗎?"
"哼,還有人在這兒呢,你們注意點。"蘇城一笑道,故意在旁邊煞風景,其實做電燈泡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紀初浩鄙視他:"快點找個女朋友吧,我看你馬上都發黴了!再這樣下去,你都不知道怎麽接吻了吧。"
"你是說吻技嗎?"蘇城一笑,丹鳳眼瞥見單鬱助和蘇半夏上來,於是壞笑道,"我的吻技你可以問半夏啊,她應該知道。"
蘇城一想,單鬱助這隻老虎肯定要發威了。半夏的初吻被他搶了,鬱助不知道有多介意,現在他又去拔老虎的胡須,不知道會有什麽下場呢?被撕個粉碎?
不出所料,單鬱助原本布滿幸福的臉立刻就黑了,有磨牙的聲音。
很好,老虎快要發威了呢。蘇城一覺得不夠過癮,輕輕用手指碰觸嘴唇,似是有些回味地呢喃道:"味道不錯呢。"聲音不大不小,單鬱助剛剛可以聽見。
"蘇城一,我覺得你是皮癢了。"這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這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城一一臉無害地笑著,月牙似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不見了那動人心魄的藍色:"哎呀,鬱助,你真是了解我,你快點幫我撓撓。"
單鬱助氣得能把牙齒咬碎了,這件事是他一輩子的遺憾啊,遺憾!
有人說,人的心髒有兩個心房,一個裏麵住著快樂,另一個住著悲傷,不要笑得太大聲,否則就會把旁邊的悲傷吵醒。後來的單鬱助想,是不是因為他太幸福了,所以上天才留給他一個小小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