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陪我喝酒
“昨天你和狄思瑜說話的時候,我聽見了,你好像因為我封了她當貴妃很生氣,其實我失憶之後,皇兄就預料到了朝臣會讓我選妃,他當時就問我想要怎麽處理,我當時其實就想,既然讓我選,那選就好了,不喜歡就丟在後宮就行了。”
“當時皇兄跟我說,讓我最好不要這麽做,不然我會後悔的。我後來一直記得他的話,相信他是為了我好,所以一直撐著西汌國那些老臣的壓力,沒有答應選妃。”
“但是狄思瑜有點不一樣,我失憶之後,皇兄和玄臨他們都把你的事情瞞著我,我當時心裏空落落的,總覺得少了些什麽,是她將她知道的關於你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我,並且說你們是朋友,所以我很感謝她。”
當時如果不是狄思瑜告訴他那些事情,他可能不會和狄思瑜成為朋友,畢竟在西汌國兩年的時間裏,身邊的人都很陌生,都不值得信任,一個願意對他掏心置腹的人對他來說算是一個安慰。
“後來大臣們見我一直不妥協,便聯名上書,我麵對的壓力就更大了,當時狄思瑜從她父親那裏知道了這件事,便來找我協商,讓我納她為妃,隻是名義上的妃子,用這件事來堵住那些大臣的嘴,她會一直住在將軍府,不進宮,免得等你什麽時候回來之後會誤會。”
等他說完這一切,這才攬著雲以燭的肩膀將她微微推開,看著她道:“以燭,你要相信我,雖然我忘了我們以前的事情,忘了我們的約定,但是我真的和狄思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從始至終,我隻拿她當朋友而已。”
雲以燭看著他,特別的想問一句,既然你拿她當做是朋友,那她呢,她也當你是朋友嗎?
她喜歡晏晝,所以她很清楚,昨天在院子裏,狄思瑜看著晏晝的眼神代表著什麽,還有桌上的湯……
兩年的時間,就算一開始狄思瑜真的是想要幫忙,可是對於一個原本就喜歡他的女人來說,這樣與眾不同的親近,總會讓她生出不該生出的心思。
不過她最後還是沒有問,既然晏晝隻把狄思瑜當做是朋友,那就讓他這樣想就好了,她為什麽要幫狄思瑜將她喜歡晏晝的事情告訴晏晝呢?
晏晝半天沒有得到雲以燭的回複,忍不住追問道:“以燭,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我可以發誓……”
“不用了,我相信你和她沒有什麽。”
雲以燭這麽通情達理還讓晏晝愣了一下,然後他才驚喜的笑了笑,將雲以燭重新的摟進了懷裏,“以燭,謝謝你能原諒我。”
“這有什麽好謝的,既然是我誤會了你們,我又怎麽會接著生你的氣,不過狄思瑜的身份你打算怎麽辦?總不能讓她一直都頂著貴妃的名頭吧,我記得她今年應該是二十三歲了,要是再晚下去,恐怕以後就找不到合適的人家了。”
晏晝沒有聽出雲以燭的其他意思,以為她已經原諒了兩人,現在隻是以朋友的身份關心一下狄思瑜罷了。
他默默的思考了一下,然後對雲以燭說:“在給貴妃的位份給思瑜之前,我和她就商量好了,隻要我找到心裏記掛的那個人,到時候就會主動的讓出妃位,不會成為我們之前的阻礙的。”
“不過我們現在不是還在通州嗎?等鶴慶筠這件事解決完了,回到了西汌,再宣布這件事吧。”
雲以燭笑著點頭道:“好了,那就等現在這件事解決完了之後再說這件事。”她垂眸,發現晏晝光著腳,立馬道:“你本來就不舒服,怎麽光著腳就下床了?還不快重新躺回去。”
“我剛剛不是怕你離開了嗎?經過昨天的事,你還願意主動來見我,這麽好的機會,我怎麽能夠錯過呢。”
“好了,現在已經說完了,你總可以躺回去了吧?喝醉了睡了這麽久,你恐怕還沒有吃什麽東西,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得到原諒的晏晝當然是沒有異議的聽雲以燭的話,重新的躺了回去,不過他還挺疑惑的,雲以燭剛剛出門的時候從桌上端走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雲以燭端著狄思瑜熬的那碗湯出了房間,隨手找了一個下人讓她將湯給狄思瑜送了回去。
不管怎麽樣,在感情這件事上,雲以燭無可避免的自私了一次,她不可能像這個時代的人一樣,接受三妻四妾,甚至讓狄思瑜頂著貴妃的名頭,對她來說都是一件難受的事情。
既然狄思瑜對晏晝的心思又起,不如就讓她幫忙做一個了斷好了。
晏晝最後還是吃的雲以燭去廚房幫他取的早飯,而狄思瑜看著被下人送回去的湯出神。
兩年的時間,麵對她爹和娘的詢問的時候,她總是會自欺欺人說她對晏晝已經沒有感情了,可是被晏晝那麽溫柔的對待了兩年,這兩年的時間裏陪著晏晝的不是雲以燭,是她。
是她見證了晏晝成為西汌國絕對的一國之尊,是她在晏晝感到疲憊和壓力的時候在安慰她,盡管她拚命的阻止自己的心,但是在不知不覺間,她又泥足深陷下去。
她不想否認,其實她也偶爾回想,要是雲以燭失蹤一輩子該多好,晏晝一直失憶下去該多好,這樣她就可以一直陪著晏晝了,就算是以朋友的名頭也好,至少讓她能夠陪著晏晝。
可是上天總是愛捉弄人,等她又陷進去了,雲以燭卻回來了。
聽說當晚驛館隔壁酒樓的剩下一半酒也被包完了,消息傳到雲以燭耳朵裏的時候,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叫來了十七,讓十七將她早上給晏晝吃的藥給狄思瑜送一顆過去。
十七趕過去的時候,狄思瑜正喝得爛醉,不知道是哭著還是笑著,臉上的是酒還是眼淚。
她看著十七送過來的藥呆了好一會兒,才突然的趴在桌上,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要是狄思瑜真的像一開始被認錯性別一樣是個男的,十七也就任他在這兒喝了,可是這是一姑娘,而且現在情緒還有些不對勁,他也不太好走,隻好坐下來看著狄思瑜哭。
“好了,難過的話哭出來就好。”他伸手拍了拍狄思瑜的肩膀,算作是一種安慰。
沒想到狄思瑜突然抬頭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道:“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