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解酒
雲以燭進屋的時候看著躺在床上,緊緊的皺著眉頭的晏晝,不等她靠近就能夠聞到一股子酒氣,這氣味都讓她步子一停,腦子暈了好一陣。
還好,除了身邊的幾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她酒量不好,不然就她現在這幅身體,分分鍾就被人用酒給撂倒了,都不用讓她喝,多聞聞就行了。
從懷裏掏出一個碧綠的小瓶子,雲以燭伸手打開,將它在晏晝的鼻前晃了晃,片刻後,就見晏晝開始掙動著雙眼,看起來已經開始慢慢清醒過來。
這時候她聽見門口有動靜,微微轉頭,就看見十七小心翼翼的端著剛剛狄思瑜端著的托盤進來,發現雲以燭在看他,他還故意的憨憨笑了幾聲。
雲以燭收回自己的視線,表示不想搭理他。
晏晝閉著眼睛,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滾動了好一會兒,終於才輕微的掀開一點眼皮,伸手按上了自己的額頭,頭疼欲裂道:“水。”
雲以燭麵無表情的聽他這一句喊,正要動作的時候,就見十七動作十分迅速的放下手中的東西,倒了一杯已經泛著涼意的茶水遞了過來。
不過這時候也沒得挑了,泡熱茶可不是馬上就能夠有的。
雲以燭將晏晝扶起來靠在床頭上,然後才接過十七手中的茶水,挪到晏晝的唇邊。
“水來了,喝吧。”
晏晝就著雲以燭的手喝幹淨了這杯水,原本微微張開的眼睛這才完全的打開,看清了身邊坐著的雲以燭。
其實他剛剛聽聲音就認出了,隻是沒有真的看到人,他不敢確信罷了。
“你怎麽過來了?”
“聽說某人喝酒喝得爛醉,所以過來看看他的蠢樣。”
雲以燭看著晏晝憔悴的臉色,和有些泛腫的眼睛,開口毫不留情,同時將水杯遞給十七,讓他再倒一杯水過來。
被說蠢,晏晝沒有反駁,反而覺得心裏十分的心安,要知道他昨天聽見了雲以燭和狄思瑜的話之後,真的以為雲以燭會不願意理他了,心裏著實忐忑,也就忍不住自己的心思,才多喝了些酒。
等十七倒上水急匆匆的端過來之後,雲以燭才從一個藥瓶裏撥出一個小丸子,遞到晏晝的眼前。
“把這個吃了,解酒的。”
晏晝接過那個藥丸,輕輕笑了笑:“以燭,你沒有生我的氣,還關心我喝醉了,我很高興。”
然後就將藥丸喂進自己的嘴裏,接過十七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
“誰說我沒有生氣了,知道你剛剛吃的是什麽嗎?是一種毒藥,解藥隻有我一個人有,以後你要是惹我不開心了,我就讓你受受它的滋味怎麽樣?”
雲以燭說的一本正經,連她旁邊的十七都信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都想問問她了,為什麽雲小姐要對樓主用毒,樓主歸根結底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麽事,怎麽還得受這種罪了。
結果沒想到躺在床上的晏晝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晏晝目光流轉道:“我笑你口是心非,你剛剛給我吃的根本就不是毒藥,隻是普通的解酒藥吧。我現在已經舒服多了。”
十七表示,這兩人的互動他看不懂,要是還呆在這裏,恐怕他又會不經腦子做什麽傻事,所以他便跟晏晝請示了一下,然後小心的準備退出去。
雲以燭被晏晝識破了自己的話也不惱,依舊是麵無表情道:“你既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那我也就和十七走了,你自己休息吧。”
說著就站起身準備跟著十七一起出去。
十七一下子停下了腳步,這簡直就是修羅場,自己做什麽事情都不合適,早知道剛剛就不進來了。
“等等,以燭,我有話想跟你說。”
雲以燭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晏晝,“西汌帝現在狀態還不是很好,還是先多休息休息吧,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
可是晏晝哪裏會放她走?昨天他聽見了她和狄思瑜的對話之後,就一直想自己找雲以燭說話,但是想到雲以燭心情肯定不好,他自己也沒有勇氣去找雲以燭,隻好一個人苦悶的喝了一晚上的酒。
如今雲以燭因為關心他的身體,主動地來找他,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好機會,他怎麽能夠放過呢。
於是他穿著中衣,光著腳就從床上下來,就雲以燭一把的抱住,不讓她離開。
十七見此一幕,眼睛微微長大,然後一下子反應過來,趁著這個機會一下子溜了出去。
雲以燭麵色複雜的被晏晝抱在懷裏,頭輕輕的偏著壓在他的肩膀上,想要伸手退看眼睛這人,腰間的手卻箍的緊緊的,讓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你想說什麽,先把我放開再說。”
晏晝卻固執的拒絕了她的提議,“不,就這麽說吧。我本來讓十七不要把我昨晚喝酒的事情告訴你,沒想到他還是說了,你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麽要喝那麽多酒對不對?”
雲以燭卻潑冷水道:“我為什麽要疑惑你喝那麽多的酒?反正和我也沒什麽關係。”
“怎麽會和你沒有關係呢?要不是因為不知道怎麽和你開口,我怎麽會去喝這麽多的酒呢?”
“你的意思是,你喝酒這事還怪我喏?”
晏晝覺得懷裏這人就像是刺蝟一樣,說出的話都帶著硬刺,比如說她現在說話的口氣,就是那麽的得理不饒人。但是隻有和她相處久了的人,才會發現她那層硬刺下麵的柔軟。
麵對雲以燭匪夷所思的語氣,晏晝輕笑道:“當然得怪你,因為害怕找你的時候,你會不願意見我,因為對你牽腸掛肚,因為怕你生我的氣再也不理我,所以才忍不住去喝酒的。”
雲以燭沒想到晏晝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她聽晏晝說完這些的時候,自己也沉默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她突然動了動頭,特別的想要看看晏晝現在的樣子,沒想到卻被晏晝輕輕用手按回了自己的肩膀。
“你先別動,聽我說完。”
他嘴巴微微的靠近雲以燭的耳朵,溫熱在耳間熏染一片,但是卻讓人感覺不到覬覦,隻有想要安心的聽這個人說話的寧靜。
雲以燭不再動作了,她其實已經猜到晏晝大概是要說他和狄思瑜的事情了,並且也想要聽晏晝給她一個解釋,畢竟這件事就像是橫在喉嚨裏的魚刺一樣,她拔不出來也咽不下去,讓她感到十分的難受,迫切的希望有人能夠將魚刺給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