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八章 好算計
“等等。”
正在鶴慶筠正要開口的時候,雲以燭卻突然叫停了。
“怎麽,聽本宮說你是將死之人,怕了?你應該從蘇蟬衣給你換了血之後就能夠猜到你的結局了吧。”
“不是,”雲以燭否認道:“我不是說我自己,這裏還有這麽多人,你隻是需要她們的血,又不要她們的命,如今你已經有我的聖女血了,她們也什麽都不知道,你不如把她們放了。”
“嗬嗬,放了?”鶴慶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雲以燭,“你怎麽這麽天真,她們被我關進了地牢裏,知道了我中毒的秘密,你說我怎麽可能會放過她們。”
雲以燭心情微沉,她剛剛就是試探性的問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沒有打算放過這些少女,她們都是無辜的,不過是因為鶴慶筠需要她們的血,甚至她們的血還可能救了鶴慶筠,她竟然還是要趕盡殺絕。
“不過你這個否認倒是提醒了我,我就將這件事在這裏說出去,她們知道了之後,我就更加多了一項殺掉她們的理由了,你說是不是?”
雲以燭沒有開口,因為她知道,不管她怎麽說,這個女人應該都不會改變她的想法了,她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這些少女,很有可能她越求情,鶴慶筠會對她們越殘忍。
鶴慶筠滿意的看著雲以燭沉默下去,然後才開口回答她之前的問題,“你問本宮的身份,想必本宮的身份雲小姐已經猜到了幾分,再問本宮一次不過就是想要向本宮確認一次而已。
沒錯,本宮就是外麵都傳的那個東翰國的寵鶴慶筠,讓本宮想想外麵都是怎麽傳的,說本宮心思不正,蛇蠍心腸?還是說皇帝是本宮害死的,就是為了奪走他的皇位?還是說本宮是怎麽軟禁皇後,把持朝綱的?”
雲以燭勾了勾唇角:“原來娘娘都知道啊?我還以為娘娘久居深宮,不知道這些傳言呢,沒想到娘娘比我想象的要清楚的多。”
鶴慶筠在牢裏慢慢踱步道:“沒有辦法,既然要把持朝綱,統領東翰國,自然知道的東西就要多一些,一不小心,就把這些聽進了耳朵裏呢,隻不過本宮知道說過這些話的人,下場可都不是太好。”
雲以燭想,估計被她知道的說她壞話的人,都受到了她的報複吧。
這時候接著雲以燭血的琉璃碗已經接的差不多了,如煙將雲以燭傷口周圍的血跡擦幹淨,然後在傷口上敷上藥,用紗布包紮好,這才退到牢房的一邊。
如意這是恭敬的將琉璃碗送到了鶴慶筠的麵前,“娘娘,血已經取好。”至於是先帶出去,還是就在這裏喝了,這一切都是任由鶴慶筠處理。
而雲以燭在如煙幫她包好手腕之後就在床上坐了起來,背靠著牆邊,除了有些頭暈和臉色蒼白之外,其他的方麵都還好,這應該就是等同於鮮血的感覺?她在21世紀的時候從來沒有獻過血,現在倒是還體會了一把。
鶴慶筠微微的前傾上半身,湊近剛剛取好的血液聞了聞,沒有往常的那種讓她作嘔的感覺,反而對她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她想要將這碗鮮血趕快的喝下去。
“果然不愧是聖女血,單著味道,就讓本宮覺得輕鬆了一些,看來這血對本宮身上的毒是真的有效了。”鶴慶筠將如意手中的琉璃碗端了過來,將裏麵的血液一飲而盡,而後如意又將她手中的碗取走,也同如煙站在一起。
雲以燭在床上輕嘲道:“聖女血有那麽誇張嗎,人血不都是一個味道的?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吧。”
鶴慶筠卻突然沉下了臉色,神情不悅道:“你懂什麽?對於我們這些被驅逐者的後代而言,生下來就被遺傳了一種毒,當我們成年以後,要是沒有聖女血來壓製,我們每隔半個月就會受到一次身上奇毒的折磨。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蘇蟬衣那麽怕我嗎?我告訴你,因為她心虛,因為她愧疚。”
鶴慶筠轉身背對著雲以燭,語氣飄忽,仿佛置身於久遠的回憶之中,“二十多年前,蘇蟬衣的母親因為教中有人偷偷取血,失血過度慘死,當時蘇蟬衣已經快要及笄了,按照教中的規矩,等她成年之後,就可以取她的血煉藥。
蘇蟬衣因為目睹了母親的慘死,所以十分的害怕,因此,她鼓動一批包括我父親在內的教眾,和她一起逃出海外,回到了我們百年前被驅逐的這片大陸之上。
我父親知道,他這一走肯定會被海外的本教視為叛徒,他不放心將我留在教中受到牽連,便將我一同帶上。就這樣,我們跟著蘇蟬衣,遠渡重洋的回到了這片大陸。
在離開的時候蘇蟬衣說的好好的,她之所以逃走,是因為她的母親被那些人殺害了,她承諾隻要這些同她一起離開的人好好的保護她,她願意向這些人提供聖女血,延續他們的壽命。
可是等我們一到了大陸上,蘇蟬衣就變了一副嘴臉,她趁著西汌國的軍隊路過的時候,偷偷地逃走,因為衝撞了西汌皇帝和皇後,所以便被人給帶走了,我父親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帶走,卻不能做什麽。
我們都以為那個女人已經死了,父親他們隻是不想再搭上他們的性命,所以才沒有救她,誰知道我前不久才了解到,她不僅沒有死,反而還成了西汌皇帝的妃子,真是了不起,真是好算計!
可是我父親他們,被她花言巧語的騙到這個大陸上,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為了生存,武功好的去給別人當護衛,當殺手,功夫不好的,就隻有出賣我們的毒術。幸好最好有一位叔叔想起了當年我們扶雲教在各國之間是有聯絡點的,隻是離開這麽多年,沒有啟用而已。
憑著百年前先輩留下的勢力,我們才能夠在這個大陸上活下來,可是沒有聖女血的壓製,身中奇毒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夠活過四十歲,就連我的父親也不例外,他隻活了三十八歲,因為沒有熬過奇毒的發作,所以死了。
和我們一起離開的叔叔伯伯們也都相繼的離世,如今我手下的那些扶雲教的人,都是他們的後代,或者是後來從下麵的人中間選出來的。當年從海外逃回來的人裏麵,隻剩下我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