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洞房花燭夜
喝完這杯雲以燭勉強能夠忍受的酒,她就將兩人手裏的酒杯給取走,然後推著晏晝去了一旁已經盛了清水的架子上,將晏晝因為推輪椅沾上灰塵的手,用浸濕的布給仔細的擦了幹淨。
“什麽時候讓人準備的,我都沒有發現。”晏晝側首,對著一旁專心的給他擦手的雲以燭眸光深切的問道。
明明白日裏雲以燭還在生他的氣,卻還是十分體貼的讓人準備了這盆水,用來給他洗手,這讓他心裏好像是有一股暖流突然湧了上來,將其填的滿滿的。
這是他愛的人,就算是他們彼此會生氣,會發生口角,但是她依舊會在一些細節的地方顧及著自己。
雲以燭對他一挑眉,“你出去的時候,啞嫂過來了一次,我讓啞嫂幫忙準備的。”
將晏晝手上的髒汙擦完,雲以燭就推著輪椅去了床邊。她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晏晝,又想了想坐在床上的自己,猛地一下站起了身體,然後伸手將晏晝以公主抱的方式給挪到了床上。
晏晝被雲以燭抱起來的時候瞬間就愣了,直到他坐到了床上之後,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平日裏雲淡風輕,就連如今危在旦夕都沒有變過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發紅,為他蒼白的臉色增添了些許血色。
他有些不自在的說:“其實我可以自己站起來。”
雲以燭想到之前晏晝的樣子,突然就衝他挑眉頗為淡定的說了一句,“我知道。”然後又覺得少了什麽,便加了句:“我隻是覺得這樣快一點。”
晏晝得到她這個問題十分的無奈,也不再糾結這個,而是將兩人衣袖上的紅線給拉在一起,利落的打了個死結。
雲以燭看著晏晝那雙骨節分明,十分好看的雙手,突然想到了昨晚裏正夫人塞給她和小檀的那本春宮圖。她自然是不用看的,但是也架不住裏正夫人的目光,隨意的翻了翻,結果現在就控製不住的想起了那上麵的畫。
想到自己等下會和晏晝發生的事情,雲以燭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看著晏晝的眼神也挪開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放在哪裏才好。
這時候屋外的喧嘩聲已經慢慢的消失了,看來是外麵的村民已經吃喝好,然後挨個離開了。晏晝再次感歎了一下生病的好處,然後想著阿三那邊會不會已經被灌醉了。
兩人胡思亂想間,晏晝已經將兩人袖子上的紅線牢牢的打了個死結,在確定不能輕易將它掙斷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他看著雲以燭梳洗過後,有些青烏的下眼,想到她估計昨晚就沒有睡好,結果今天早上還要特別早就起來,恐怕是早就累了。
於是晏晝有些心疼的說:“我們早些休息吧。”說著就將手放到自己的衣襟上,正準備脫衣服。
“等……等等。”雲以燭突然朝晏晝伸出了一隻手掌,有些別扭的說:“你先睡吧,我還不困,我一會兒再睡。”同時心裏給自己做心理準備,親都成了,不就是個洞房花燭夜嗎,她緊張個什麽鬼啊緊張。
然後她猛的站了起來,心裏想著要出去靜靜,但是才走了兩步,就想起來了袖子上綁的紅線,頓時就不敢動了。
回頭迎上晏晝莫名的眼神,雲以燭咬咬牙,紅著臉一把將外麵的衣服外套給脫了,然後對晏晝說:“睡覺吧。”頗有一種要赴湯蹈火的架勢。
晏晝直到現在才發現她在想什麽,頗為好笑的看著她,“你在想什麽?我隻是覺得我們累了一天了,該好好休息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不純潔的事情?”
身為一國王爺,晏晝就算身邊沒什麽人,但是到了年紀,該教的也都被教了,自然知道男女之間的那點子事,但是天地良心,他剛剛真的什麽都沒有想,隻是想單純的讓雲以燭好好休息休息而已。
誰知道雲以燭聽了晏晝這話,自己倒是不情願了,回過身伸手就將晏晝自己剛剛準備脫掉但是還沒有脫掉的外套給扒了,然後直接將他推倒在床上,惡狠狠的說到:“不行,今天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怎麽可以什麽事情都不做。”
晏晝就算是想拒絕也沒有可以起身的力氣,隻能看著雲以燭似怒非怒,似羞非羞的表情,好笑的妥協了。
清晨暗爽凝結,屋內的那對紅燭在默默的燃完最後一點,終於堅持不住的掙紮了幾下,最後雙雙悄無聲息的熄滅了。
床頭的櫃子上,胡亂的堆疊著一層層的紅衣,順著櫃子而下,一隻繡花鞋被一雙長靴半垂下來的靴筒給壓著,另一隻卻遠遠的落在了床邊的另一邊。隔著若隱若現的紗帳,可以看見相擁而眠的兩人,緊緊的偎依在一起。
一向淺眠的晏晝,在屋外的雞鳴聲響起的時候就已經醒了,隻是看著懷裏不滿的蹭了蹭他的人兒,就知道她還沒睡好。
感受到屋內微涼的空氣,晏晝先是伸手將滑下兩人肩頭的被子給往上拉了拉,將人給牢牢實實的掩住,然後才用手掌將眉頭微微皺起的雲以燭的耳朵給蓋了起來,讓她聽不見屋外那惱人的叫聲,直到屋外的叫聲聽了之後他才將手給放下來。
凝視著眼前碧玉似的人兒,想到了昨夜堪稱雞飛狗跳的洞房,晏晝就忍不住的又想生氣又覺得好笑。因為雲以燭考慮他身體的原因,昨晚到一半的時候,竟然翻身自己主導了那場情事,這讓晏晝頗為有些羞惱,但是因為是雲以燭,他心裏又忍不住有些熨帖。
想到雲以燭昨夜終歸是稱為他的了,晏晝心裏升起一股未曾體會過的情緒,似喜悅,似滿足,同時也覺得安寧。他這時也已經把幻蠱的事情給忘了,忘了先前困擾他之所以不答應雲以燭成親的原因。
心裏頭高興了,晏晝看著眼前的人,便克製不住自己漲滿的情緒,朝那張微微張著的檀口而去。
雲以燭是被不暢的空氣給憋醒的,剛醒來自然是有點迷糊,還沒有睜眼,就像把麵前打擾自己睡覺的人給推開,卻因為身上的酸痛一下子軟了力氣,讓眼前人的動作更加深入了幾分。
於是她終於忍不住顫動了眼皮,將依舊是青黑一片的眼睛給睜開,微微後退將唇上打擾她睡覺的東西給推開,入眼便是一片白皙的胸膛,微微下垂的視線落在了她早就期待不已手感的幾道腹肌。